第11章 分析 (5)
了燈，發現，屋裏的空調不知何時開了，而是，大夏天的開的竟然是暖風，還是40°，難怪她會這麽熱。
071笑話
那個人影只是浮現在那，并沒有發生人影移動的現象。只是一切再驚悚，也比不過屋子裏這麽熱。
找到遙控器，白思涵按了幾下，将模式切換到制冷，讓屋子裏的溫度盡快下來。
“周子峥。”
白思涵找了一圈，發現周子铮并不在屋子裏。忽然間，門外傳來動靜，白思涵看見一張紙條從門縫下面塞了進來。
白思涵拿起來，那上面寫着幾個字，不要多管閑事。
字跡歪歪扭扭的，似乎是故意寫成這樣的一般。
白思涵咬緊了唇，手上的紙條被狠狠地捏成一團。使勁的一扔，紙條被砸到了地上。
屋子裏慢慢涼快下來，白思涵在離開房間前，發現窗戶上女人的身影，消失了。
走廊上靜悄悄的，廊頂的燈發出微弱的黃光，并不是十分的明亮，在這寂靜的地方，竟是有種詭異的感覺。
不遠處，傳來了女人的哭泣聲，高跟鞋的聲音。換做常人，必然是害怕，只是對于白思涵來說，這算得了什麽，真的遇到了，剛好還能盤問一下。
白思涵順着聲音走去，忽然間，聲音消失了，在走廊的盡頭，一個白色的身影飄過。
眼眸微微眯了眯，白思涵疾步追了過去，卻是在轉彎處發現了周子峥和倒在地上的黃院長。
“周子峥！”白思涵上前，一把拉住周子峥的手臂，“現在人贓俱獲，你怎麽解釋？”
周子峥扭頭，看向白思涵，有些疑惑：“什麽人贓俱獲，我是路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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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這兒，這麽巧。”
白思涵看向黃院長，發現他臉色蒼白，眼眸裏滿是驚恐之色，看見白思涵，更是全身蜷縮，抱緊了頭：“不是我，放過我。”
白思涵心裏有些疑惑，蹲下身子，看着黃院長：“黃院長，是我。”
黃院長的身子顫抖，聽見白思涵的聲音，黃院長慢慢恢複了平靜。他的臉色依舊蒼白，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忽然間，女人的哭泣聲又響起，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哭什麽哭，做這行的，裝什麽清純。”
是黃院長的聲音。
一瞬間，黃院長的臉色又變得蒼白。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戴着小醜面具的男人站在那，手裏拿着一個錄音筆，他戴了變聲器，聲音有些怪異：“還記得這個嗎。你還是你兒子，選擇吧。”
黃院長癱坐在地上，久久地沒有說話。長嘆一口氣，黃院長閉上了眼睛：“我。”
“什麽你！”白思涵忽然拿出手槍，指向小醜，“你到底是誰。”
周子峥詫異：“你竟然随身帶槍。”
白思涵沒有看周子峥：“我知道違反紀律，不用你提醒。”
“白警官，就算你殺了我，命運的指針還是會按照既定的走下去。”小醜發出怪笑，“人，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轟”的一聲巨響，一處傳來了爆炸聲，樓層間，忽然傳來了尖叫聲。
白思涵瞪向小醜，聽他說道：“我不想傷害無辜，如果你繼續糾纏不休，那麽久對不起了。”
聞言，白思涵冷笑：“這可是我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
072手機
小醜發出了奇怪的笑聲，慢慢地，笑聲止住，小醜的目光落在白思涵身上。雖然是隔着一道面具，白思涵依舊可以感受的到，小醜投視過來的可怕的面光。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目光，被這目光看着，似乎會忘記自己本身是什麽一般，似乎只有一個感覺，要聽話。
“喂，白思涵。”
耳邊，忽然傳來說話的聲音，白思涵感到肩膀被人重重一拍。身子怔住，白思涵慢慢地回過神。
“剛剛你的表現可真令人擔心。”周子峥緩緩說道，“你剛剛，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白思涵看向周子峥，搖了搖頭。剛剛發生了什麽，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渾然不知。
“他呢？”
白思涵看向前方，卻發現小醜不見了蹤影。地上，黃院長已經昏睡過去。
将黃院長安置好，已經到了下半夜了。
“白思涵，你一定下查下去嗎？”
白思涵站在床邊，盯着黃院長的時候，聽見耳邊的聲音。
不用回頭，白思涵也知道是誰。
“是，我一定要查下去。”
“如果，還會帶來類似的事情？”
“我不會受到威脅的。”一字一句話的，白思涵說道，“周子峥，我不會放棄。”
“嗯。”低低的，周子峥應了一聲。
“倒是你。”白思涵猛的看向周子峥，“為什麽你會在那裏，晚上，你為什麽不在房間裏？”
“睡不着，所以出去散散步。”周子峥緩緩說道，“怎麽，你還是在懷疑我嗎？”
自然是懷疑。那個小醜，誰知道是不是一個障眼法。
“你離開的時候，空調是什麽狀态？”
“空調。”周子峥仔細想了下，說道，“空調沒有開，怎麽了嗎？”
“沒有開？”白思涵眼眸微微眯起，顯然是不相信。
“說起這空調，這醫院裏安裝的可是智能化的，可以在手機上進行操作。”
一句話，讓白思涵來了興趣，盯着周子峥：“你說什麽？”
“我說，這空調可以遠程操作，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
周子峥笑了：“知道這個有什麽難的，空調供應商畢竟還是我。”
“是你。”白思涵提高了聲音，也就是說，周子峥完全知道該如何操作這空調。
“喂，你可不要瞎想。”周子峥擺了擺手，“不信你可以查看我手機，上面可真的是幹幹淨淨。”
白思涵伸手：“拿來。”
“什麽？”
“手機啊。”
周子峥沉默片刻，冒出一句：“你還真的是不客氣。”
白思涵還是拿到了周子峥的手機，發現他竟然用她的照片做背影。瞪大了眼睛，白思涵看了周子峥一眼，發現他無所事事一般的眼睛四下望着。
“你這個背景，倒是不錯。”慢悠悠的，白思涵說道。
“是啊，你也這樣覺得，我也挺喜歡的。”
白思涵瞪向周子峥：“但是你怎麽弄到的，你有沒有問過原主人同意了沒有。”
“不需要問，也沒有必要。”周子峥笑嘻嘻道，“再說，你有意見嗎？”
073你和兇手很熟嗎？
“她為什麽不同意。”周子峥詫異道，“我問過她了，她親口答應了。”
“那我是失憶了嗎？”
周子峥看着白思涵，說道：“失沒失憶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問她的時候，她沒有否認，那就是同意了。”
“什麽時候的事！”白思涵咬牙切齒，她記憶再差，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想想啊。”周子峥做出一副沉思狀，一手托着下巴，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是上一次，你第一次住我家的時候。我問你，你有沒有意見，你一聲不吭，這不就是同意了嗎。”
無恥。白思涵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那一次，她要是可以說話，那才是奇怪。
“這樣不好嗎？”周子峥一副詫異的樣子，“白思涵，你臉色不好看。”
白思涵氣惱地盯着周子峥，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暴躁的脾氣。
為什麽，每一次，周子峥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但是明明，他有着很大的嫌疑。
沉思間，白思涵接到了檢驗科的電話。放下手機，白思涵一臉的深思。
忽然間，白思涵拿起水瓶，猛的将熱水朝窗戶上澆去。很快，在窗戶上浮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檢驗科那邊得出的結論是，鏡子是用一種特殊材料做成的，畫像是之前印在鏡子上的，在正常的溫度下，鏡子和平常的鏡子無異，但是一旦遇熱或者室內溫度達到一定程度，鏡子上印的東西便會浮現出來。
白思涵雙臂疊在胸前，抿緊了唇，陷入沉思。
人影，空調，緊鎖的門。這天雖然燥熱，但是那空調開的溫度如同冰窖。
門，被鎖着。這話，是院長說的。因為他走在最前面，所以他說被鎖了，也沒有人追究。如果，門其實沒有被上鎖。
只是，院長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怕被她發現，為什麽晚上空調又被打成了暖風。似乎是故意要讓她注意到一般。
白思涵手抵在太陽穴上，輕輕揉了揉。頭疼的有些厲害，卻是毫無思緒。
“在想什麽？”周子峥走至白思涵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
白思涵皺眉，一手拉住周子峥，想要将他摔過頭頂。
白思涵自認為身手不錯，只是周子峥卻是斯文不動。他抓住她的手，略用力一扭，竟是借助她的力量，将她擒住，順手摟住了她。
掙脫不開，白思涵憤怒道：“周子峥！”
“這個空調，是可以遠程智能操作。”唇貼在白思涵的耳邊，周子峥緩緩說道，“白思涵，我覺得，你可以順着這個思路去考慮。”
白思涵微微眯起眼眸，譏諷道：“你這是暗示嗎？還是，這是你實際的手法。”
周子峥長嘆一口氣：“如果不是我發現了黃院長，他早就死于非命。白思涵，他現在可是重要的線索。”
“你放開我。”
“哦。”周子峥懶懶的應了一聲，在白思涵臉上落下一吻，這才放開了她，“他不會死的，我可以保證。”
白思涵冷笑：“說的這麽肯定，你和兇手很熟嗎？”
074一定會将兇手繩之以法
“如果很熟的話，我會告訴你，他是誰。”周子峥目光幽深，眼眸裏閃爍着一絲不明的光澤，“只是，很可惜，我不是。”
“周子峥，沒有人會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
“哦？”周子峥搖了搖頭，“可是我會。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輕易放手。白思涵，雖然我想等以後再說，但是現在，你問我為什麽出現在你面前，因為我後悔了。”
白思涵有些糊塗，不解地看着周子峥，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白思涵，能夠忘記也是一件好事。可是偏偏你忘記，我記得，這不公布。”
“你，打住！”白思涵喊停，“周子峥，你是不是犯病了，我們以前，什麽時候見過面。”
周子峥幽深的目光落在白思涵身上，慢慢地，一絲無奈的笑容浮現在周子峥的臉上。笑容慢慢地擴大，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公安大學，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是在那上過學，可是我不記得，我見過你。”白思涵盯着周子峥，想到了什麽，說道，“你說，你在公安大學遇到過誰？”
“我的未婚妻，她是那的學生，那時我是一個講師。”
不止一次的，周子峥提到他的未婚妻。，只是，怎麽可能是她，她明明沒有一點印象以前見過他。
或許，這是一個突破點。
“我真的記不得了。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和她的事。”
“記不得的事，還是自己記起來的好。”周子峥轉移了話題，“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白思涵，我說的黃院長平安無事，前提是，他掩護的那個人，主動認罪。”
白思涵還對周子峥提到的未婚妻的事犯迷糊，這會聽周子峥這般說，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似乎周子峥真的很熟悉這個犯人的每一步手法一般。
“你別這樣看我。我只不過是很熟悉犯人的心理。”低聲的，周子峥說道，“白思涵，你真想要查出什麽，去仔細看看五年前的案件。”
“你還知道什麽？”頓了頓，白思涵說道，“不是，你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說了，作為一個曾經的心理學專家，我很擅長揣測兇手的心事。而且，種種線索都是指向五年前，難道不應該仔細地調查一下嗎？”
“你認識那個受害人？”
“認識，算不上多熟。”
白思涵有種感覺，周子峥這是在說謊。甚至她還覺得，周子峥很希望她把以前的事調出來。如果不是和他有關，他有必要這樣嗎？
“如果五年前你就知道冤情，為什麽那時候你不出面？”
“白思涵，你想錯了，我并不知情。也不過是最近，才知曉這事。”
白思涵盯着周子峥，忽然間，看見窗戶外，那個小醜站在那。
似乎是幻覺一般，再去看的時候，外面已經空無一人。
白思涵看向黃院長，心裏湧出一絲不安。
“不管五年前發生了什麽，他現在這樣做，傷害了一條又一條的生命，就是在犯罪。作為一個警察，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兇手，我一定會将他繩之以法。”
075幻覺？
“啪啪”周子峥鼓掌，只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另外一回事。
白思涵看着周子峥，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他這是小人得志。或許，她是真的應該好好查查五年前的事，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出什麽線索。
五年前，五年前她又是在做什麽。不知為何，白思涵忽然想起了這事。
自從發生了那起車禍，有些事她記得也是不太清了，大學裏的事，更是記憶模糊。有些記憶錯覺，她還會覺得，自己在大學裏談過一場戀愛，只是白思涵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家庭的原因，她對成婚有着抗拒，更不可能會去談戀愛。只是，為什麽師生戀三個字時不時地會蹦出來。
“白思涵，希望你早日找出真相。”
周子峥的聲音将白思涵拉回到了現實。
“周子峥，我問你，五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周子峥搖了搖頭：“我沒有參與調查，我怎麽知道。當初結案的人是誰。”
“不知道。”
一句話，倒是給白思涵提了醒，和五年前辦案的警員交談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白思涵不敢離開病房，有很多疑問還需要黃院長解答。
白思涵撥打了局長的電話，希望局長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你問這個，五年前，五年前我還沒有調到這邊，那時是任局長，不過他因公殉職，我才接手的。五年前震驚全國的連環爆炸案，你知道嗎？”
這個，白思涵是有所耳聞的，A市發起了多起爆炸案，最後是任局長抱着罪犯同歸于盡。那個罪犯，調查背景，只不過是一普通的人。
“對了，小白，既然你問道美玲的事，我還是要和你說下。其實美玲的親人找過任局長，要求調查，不過任局長拒絕了。她家裏人不知道找到了誰，上述到省裏，要求調查，不過依舊維持原判。她是死亡，是她自身的原因。”
這件事，白思涵是第一次聽說，如果不是巧合的話，五年前，報複就已經開始。
“我想看下五年前的案卷，局長，我現在不能離開醫院，方便讓人帶過來嗎？複印件也可以。”
“好。”
得到了局長的肯定，白思涵坐在那，陷入了沉思。目光時不時地又瞄向周子峥。
“你看我做什麽？”
周子峥在白思涵身邊坐下，順手摟住了白思涵。
“是不是發現，我很養眼。”
白思涵冷哼，目光看向窗戶的時候，白思涵發現小醜又是在那。
猛的，白思涵推開周子峥，站起身子，直直地盯着窗戶。
那兒，又是空蕩蕩的。
白思涵的舉動，讓周子峥有些詫異，直覺告訴周子峥，這是不正常的。
“你在看什麽？”貼在白思涵耳邊，周子峥柔聲問道。
“沒什麽，好像那個小醜又來了。”白思涵說完，覺得不對勁，推開了周子峥，“你幹什麽！”
周子峥擡起白思涵的下巴：“不幹什麽，白思涵，你現在困不困，要不要休息一會？”
“不。”盯着周子峥的眼睛，白思涵剛說出一個字，便覺得眼皮在打架。
“困了的話，就休息一會，等醒來，就會舒服很多。”
白思涵覺得越來越困了，眼睛慢慢地閉上。
将白思涵摟在懷裏，周子峥臉上的神情有些嚴肅。似乎是在和空氣說話一般：“你做什麽，我不會阻攔，但是我說過，不要對她出手。”
076瘋了？
沒有人回答，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掃樹葉“沙沙”的聲音。
周子峥凝視着窗外，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眼眸裏帶着一絲怒氣。他的薄唇緊抿，臉上的線條緊繃在一起，整個人極為的憤怒。
周子峥深呼吸一口氣，平息着自己的氣息，慢慢地，周子峥臉上的神色恢複了平靜。在看向白思涵的時候，周子峥的臉上一片溫柔。
搖了搖頭，周子峥似乎有些無奈，他的眼眸裏有着一絲溫柔，帶着一絲寵溺。慢慢地，周子峥俯下身子，就在唇要碰到白思涵的時候，周子峥止住了動作。
身後傳來了動靜，周子峥可以感到，門被人打開。
看了一眼懷裏的白思涵，周子峥輕嘆一口氣：“我不會阻止她，但是也不會讓你傷害她。”
轉過身子，周子峥看着空蕩蕩的門口，那兒并沒有人。
忽然間，屋子裏傳來一聲尖叫，是黃院長發出的。
周子峥看向黃院長，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此刻，他靠坐在床上，眼瞳瞪大，滿臉的驚恐之色，他的唇在哆嗦，似乎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失聲尖叫。
門口明明是沒有任何的東西。看着黃院長這瘋狂的樣子，周子峥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
慢慢的，周子峥輕笑，唇角上揚，臉上泛起了一絲弧度：“我答應過，他不會有事。如果是瘋了，未曾不是好事。這般的執念，或許是同一類人吧。”
……
白思涵醒來時，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一般。不過這一覺睡得倒是舒服，整個人覺得精神舒展了很多。
打了個哈欠，白思涵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是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肩膀好酸疼。
白思涵看去，頓時惱怒了。周子峥竟然靠着她，睡着了。
“周子峥，你給我起來！”
推開了周子峥，白思涵揉了揉幾乎發麻的手臂。
忽然間，白思涵想到了什麽，黃院長，他不會有事吧？
白思涵看向床上，發現黃院長依舊躺在那，這才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出事。
很快，白思涵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黃院長眼睛張開，盯着天花板，只是他目光呆滞，眼睛無神，看着委實地有些奇怪。
白思涵走至黃院長身邊，輕輕喚了聲：“黃院長，你沒事吧？”
黃院長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是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他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看着很是令人擔憂。
白思涵手伸至黃院長面前，擺了擺：“黃院長。”
黃院長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不聞不問，眼睛依舊是直直地盯着上方。
看着黃院長這般，白思涵的眉頭緊皺，一絲不安的感覺在白思涵心裏蔓延。
“我有罪。”黃院長終于說了一句話，之後又是和之前一樣。
白思涵咬緊了唇，目光落在黃院長身上，看着他那空洞的目光：“黃院長，為什麽你說，你有罪？”
黃院長沒有說話，半晌，黃院長裂開了嘴，笑道：“我有罪。”
翻來覆去的，黃院長說的只是這一句話。
白思涵即便不想承認，可是也不得不考慮一個最壞的現實。
黃院長，瘋了。
077到底暗示什麽？
經過檢查，确認黃院長的精神有些失常。
“他是把自己封閉在了一處，或許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這樣。想要讓他恢複正常，或許只有一個辦法，找個心理醫生幫他醫治下。”
“我看還是算了。”周子峥目光落在黃院長身上，若有所思，“或許，他是太害怕了，才會這樣。他要是正常了，只怕離死亡也不遠了。”
“是這樣嗎？”白思涵觀察着黃院長，想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周子峥說的那般。
黃院長目光呆滞，似乎并不知道周圍的人在議論什麽。
白思涵站在那兒，一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如果是這樣，那也就是說明，黃院長是知情人。
“我要找心理醫生。”
“你确定？”周子峥問道，“白思涵，如果他的清醒，得到的是死亡，你也願意？你有能力保護好他嗎？”
白思涵沉默不語。
“但是，如果不試試。如果他這樣的也遇害，那又有什麽意義。”
周子峥凝視着白思涵：“你有沒有想過，在警察眼皮底下遇害，代表着什麽？”
白思涵握緊了手，她當然知道。這代表着他們的失職。只是，白思涵有種感覺，這個兇手是做得到這般的。
到底這是怎樣一個人，可以在警察眼皮底下頂風作案，而且，似乎并不擔心被發現一般。
這樣一個人，必然是十分熟悉一些規則，而且反偵察能力也是很強。排除內部人員的話，這人和警員之間有着很深的淵源。
而且，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這件事策劃了五年。能在這麽長的時間裏精心策劃，他必定是做足了準備。
那個男友，如果可以确定周子峥就是那個人，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現在周子峥提起這話，在白思涵耳裏，無疑是在對她挑釁。
緩緩的，白思涵看向周子峥，眼眸裏燃起濃濃的鬥志。一字一句的，白思涵說道：“周子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兇手怎麽狡猾，我都會逮住他，将他繩之以法。”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嗎。”周子峥低聲說道，“白思涵，如果他所做的一切，其實是因為正義一直沒有來，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來為事，而且曾經的的确是冤假錯，你還會覺得他應該受到懲罰嗎？”
“說的你好像知道內情一樣。”白思涵譏諷道，“周子峥，你是不是想要急着澄清什麽？”
“我這只是打個比方，如果到最後你發現實際是這樣的情況，你該怎麽辦？”
“這還用問嗎？”白思涵不屑，“如果真的有，那又怎樣。法永遠在情之上。無規矩不成方圓。”
“你知道雪為什麽是白色嗎？”冷不丁的，周子峥說道。
白思涵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周子峥，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把話題扯到這上面。
“因為雪，忘記了自己的顏色。”周子峥神情嚴肅，忽然間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是不是覺得這很可笑，很煽情。只是有些人，就像這雪一樣，時間久了，記不得自己本來的樣子，只是執着于一件事。”
“周子峥，你到底想暗示什麽？”
078未嘗不好
周子峥揮了揮手，說道：“沒有，沒有，我并沒有暗示什麽。白思涵，你多想了。”
“是嗎？”白思涵冷嘲熱諷道，“但是，我怎麽聽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責怪我們警方辦事不利。”
“我有嗎？”周子峥一臉吃驚，“白思涵，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誰知道你會想到別的地方。”
“那麽，如果你的事情發生在你自己身上，你會怎麽做？”
“什麽事？”
“你最親的人受到了傷害，導致死亡，但是卻被判定為自殺或者非別人的因素導致，你知道傷害她的兇手是誰，你會怎麽做？”
周子峥沉思片刻，說道：“我，自然會用我自己的方式為他找回公道。不過，究竟是什麽人，可以一手遮天。反過來，白思涵，你遇到了這樣的案子，你知道另有隐情，但是被上面的人壓住了，你會放棄還是逆流而上？”
“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白思涵一字一句地說道。
“但是你已經遇到了，你手上的案子，實際已經結案。”
“那又如何。”白思涵反問，“事情并沒有結束，亞玲也不過是替罪羔羊。”
“白思涵，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一旦有了人選，就會結案，而且很快的認定兇手。也許讓黃院長害怕的，不僅僅是兇手。”忽然間，周子峥笑了，“當然，我說這些是毫無根據的，不過是我的想象。白思涵，你可別當真了。”
周子峥越這樣說，白思涵越是覺得可疑。
白思涵有種直覺，周子峥對這件事是了如指掌的。他就是那個小醜，但是，怎麽才能證明，怎麽才能找出證據。
“周子峥，那你覺得，我不該查下去嗎？”
周子峥笑了：“不是我覺得，你應該想好，怎麽找出說辭，為什麽來找黃院長。這件事，你們局長可以幫你扛着，但是就怕你以後的道路，會有些麻煩。”
“我來找黃院長怎麽了。”白思涵振振有詞，“我的心理出現了問題，來找人咨詢不可以嗎？我現在是叛逆期，看着自己的父親就厭惡，我來治病，不可以嗎？”
周子峥颔首：“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有人因此讓你休息一陣子，并找人看管你，你該怎麽辦？”
“我去！”白思涵忍不住爆了口粗，“這不過是一件普通的案子，用得着這樣嗎？”
“或許，繼續有人死亡，會比解開真相好得多。畢竟，已經死亡了這麽多人。”
“你這是什麽思想。”白思涵斥責道，有這樣的思想，說不是兇手，誰信。
但是證據，她就是無法找到證據。
“白思涵，其實在心理治療方面，秦醫生會更專業。你不如找他，合演一出戲。”
“對哦。”白思涵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可以。”
——
秦醫生聽了白思涵的來意，有些詫異，慢慢地臉上的神色有些譏諷：“還真是一群——”
後面的話白思涵沒有聽清，但是可以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秦醫生，拜托你了，我可不想被停職看守。找到證據，怎麽就這樣難呢。”
秦醫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思涵：“如果你找到了真相，發現當年是警方的錯誤，你會怎樣？”
白思涵愣住了。
“有個朋友，告訴我一件事，五年前，開展過打黃掃非，當時的任局長治理有方，再加上口碑很好，已經內部下文，要升遷。只可惜，還沒有辦理手續，他就永遠地沒有機會了。”
“他得罪了人，被暗殺了？”
秦醫生垂下眼眸，臉上的神情變化莫測：“誰知道呢。白思涵，其實可以打住的話，未嘗不好。”
079靠山
“為什麽？”白思涵搖了搖頭，“我有一個法醫朋友，他說，他從事這個工作，是為了讓死人可以說話，他的任務，就是傳達死者的話語。他還說過，屍體，是最不會說謊的。我雖然不如他，但是我也要替死者找出真相。”
秦醫生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看着白思涵，久久的沒有說話。
忽然間，秦醫生笑了，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悲切，有些蒼涼。
“秦醫生，你怎麽了？”
慢慢地，秦醫生止住了笑聲，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只是覺得，如果這樣的你早點出現。不，白思涵，如果有人給你施加壓力，你能抵得住嗎？”
“那就要想辦法應對啊，所以秦醫生，我才找你了啊。”
秦醫生流露出溫和典雅的神色：“我并不能幫你什麽，其實你有更好的靠山，只要你不被他們察覺出端倪。”
“靠山？”白思涵認真地想了想，瞬時臉上流露出嫌棄的神色：“你是說白家？得了吧，他們遇到事情早不知道躲哪去了，還會幫我。做夢吧。”
“白家大小姐，這件事你的同事知道的并不多吧。”
“那是當然，”白思涵點了點頭，說道，“對于我來說，這個身份就是一個污點。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對男人，沒什麽信任感。”
“我能理解你這樣的心情。一旦遭遇了什麽，就很難再信任一些人一些事。”
“是吧，是吧。”白思涵點了點頭，“你也這樣想的，對不對，秦醫生。”
“不過人總是要走出來的，要向前看的。”秦醫生說道，“剛剛我說的靠山，是周子峥，只要你搬出他，沒有人敢拿你怎樣。”
“他？”白思涵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一個嫌疑犯，竟然有這麽大的權利，真的是難以置信。
“我不。”
“白思涵，我可以給你證明，但是你想不停職，需要靠他。”秦醫生慢聲說道，“白思涵，其實有些時候，不要太過于偏見。”
白思涵咬緊了唇，沒有說話。
半晌，白思涵說道：“但是，他，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出這感覺。就好像，他知道每一個步驟一般。”
“所以你覺得他有嫌疑？”秦醫生搖了搖頭，“你還是不了解他。不過白思涵，我很期待你，找出真相的那一天。”
說出這話的時候，秦醫生臉上的神色隐晦不明，臉上挂着一絲怪異的神色。折讓白思涵覺得一絲不安。
只是，很快，秦醫生又是一副溫和典雅的樣子：“好了，我知道你的要求了，我會盡可能的幫你。”
——
白思涵去警局的時候，還沒進大門，被守在門口的王浩攔住。
王浩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小白，有人來找局長，我偷聽了會，好像和你有關。那人說，你多管閑事，害了他父親。”
“誰啊？”
“黃院長的兒子啊，他可是一個口碑很好的檢查官。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