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析 (8)
,木偶。
臨上氣球前的他,看上去有些害怕,但是卻沒有拒絕。
白思涵安慰了小姑娘,讓她想起什麽随時和她說。
小姑娘吧點了點頭。
出了地方,白思涵咬緊了唇。
“白思涵,你覺得,一個人如果被催眠了,會怎樣?”
在一旁的肘子這忽然說道。
白思涵幾乎忘記了,周子峥一直和她在一起。剛剛小姑娘的話,他也是聽到了。
白思涵打探着周子峥,是他心理素質太好還是真的不是他,他臉上竟然輕輕松松,毫無波瀾,看不出一點心虛,也沒有一點高興。
“催眠?”
“是啊,如果催眠一個人,讓他去殺,你說會怎樣?”
“我怎麽知道。”忽然間,白思涵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黃檢察長,被人催眠了?這人都死了,怎麽去查。”
“再謹慎的兇手,也會有疏漏的地方。我們去醫院,總會找出來的。”
“周子峥,你為什麽這樣執着?”
098可能性
周子峥的目光幽深,目光落在白思涵身上,久久地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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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子峥這樣看着,白思涵感到了幾分不自在。頭扭到一旁,拉開了和周子峥的距離。
看着白思涵這般的生疏,周子峥眼裏掠過一絲不悅,伸手,周子峥将白思涵摟住,力度微微加大,不允許她抗拒。
白思涵心裏反感,那老人的話,那一個個死去的人,一切都是指向身邊的這個男人。
“白思涵,你的情緒起落很大。”周子峥說道,“你是不是,又對我起了疑心?”
白思涵有些驚訝,周子峥竟是這樣的敏感。她以為,她掩飾的足夠好。
不可以被他發現馬腳,在他的家裏,一定有着證據。
白思涵看向周子峥:“那你說說,我什麽時候沒有懷疑過你。”
“也是。”周子峥點了點頭,“今年我們的相遇,的确是不友好。白思涵,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學生時代的事,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我又沒失憶,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只是想知道,我的未婚妻,有沒有談過戀愛,我有沒有競争對手。”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周子峥仔細看着白思涵,她的面色平靜,沒有一絲猶豫。
周子峥不經意的皺眉,張嘴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成了:“我們再去一趟醫院。”
在黃檢察長住過的病房,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根據守門的人回憶,中途沒有任何人進來,只有一個醫生來檢查過。并沒有可疑的人再來過。
白思涵要求再去調查監控。
醫生進去後,大約過了半小時出來了,和看守的人說了什麽。
之後,看守的人離開了片刻。就在這個空檔,黃檢察長走了出來。
這一切,看着并沒有什麽問題。
“你離開是去幹什麽的?”
“肚子忽然疼了。”
“那個醫生呢。”白思涵想起了什麽,“他是最後一個見到黃檢察長的人。”
只是,在醫院裏詢問了一圈,并沒有醫生在那個時間段進入病房。
就這奇怪了,明明監控裏,是有醫生進入的,為什麽會沒有人承認。
白思涵陷入沉思,只是身邊的周子铮似乎并沒有自覺性。緊挨着白思涵坐下就罷了,一會又将下巴枕在白思涵的肩膀上,一會又故意在她耳邊吹氣。
白思涵只覺得耳朵根子發紅,無法思考。
“周子铮,你能不能離我遠些!”
周子铮不情不願,雙手摟在白思涵的腰間:“我不要。”
這撒嬌的語氣!
“周子铮,你都大了。”
“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幫你找出有嫌疑的人。”
白思涵冷笑:“周子铮,最有嫌疑的人,不是你嗎?”
“你看你,又來了。”周子铮長嘆一口氣,“監控裏的時間是早上十點,而那個時候,我可是和你們局長在一起。”
“和局長在一起,他為什麽要找你?”
“秘密。”周子铮低聲說道,“白思涵,你就不好奇,為什麽那個醫生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啊,要麽是假扮的,要麽就是有人說了謊。”
周子铮颔首:“所以,現在要做的是,找出這裏面的可能性,是哪一個。”
099不該存在的人
當日值班的醫生,再一次地被一一找來,詢問着那一日的工作情況。
周子铮在白思涵身邊,漫不經心地翻看着手機,時而擡首看了一下被白思涵詢問的人。
在一個醫生進來後,周子铮看了他一眼,眼裏掠過一道隐晦不明的神色,靠在白思涵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思涵愣了下,擡眼多瞄了醫生幾眼。
按照慣例,白思涵問了醫生一些常規問題,踱步到醫生邊上,看着他胸牌上的挂繩:“很有特色。”
被問的是一個實習醫生,姓劉。聽白思涵這樣說,看了一下自己的挂繩:“這是我女朋友給我買的。”
白思涵點了點頭:“的确是很女性化。”
白色的挂繩上印着一只只貓咪,帶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卻又是有着那麽一絲的不和諧。
“我也不想用這個,但是她一再要求。”劉醫生有些腼腆。
“昨天上午,你都在做些什麽?”
白思涵又是問了一便,劉醫生也沒有顯得多生氣,又重複了一次。
“早上八點,我倒醫院,跟着老醫生後面打打下手,期間看過一個病人。九點半的時候,有一場手術,我跟着進去了。出來的時候,快十一點了。”
“你的胸牌是不是掉了?”白思涵忽然問道。
劉醫生詫異:“你怎麽知道的?”
“你是怎麽遺失的?”
劉醫生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你可不要告訴我們科室主任啊,昨天晚上我睡得有些晚,早上沒事的時候,我在護士休息室偷偷睡了一覺。大概是太困了吧,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電話把我吵醒。起來後,我發現胸牌沒有了。”
“後來呢?”
“後來,我就去了手術室,想着等出來再找。再後來,是一個病人的小孩拿給我的,他是在住院部的草坪上找到的。和我女朋友說了這事後,她就給我換了挂繩。她說,這樣醒目,別人再錯拿就是故意的。”
周子峥插話:“你在睡着前,是不是喝了什麽?”
“喝了一杯咖啡,是護士站的護士給我的。奇怪的是,喝了之後更困了。”
周子峥點了點頭,走至劉醫生面前,伸手,說道:“請把你的胸卡給我。”
周子峥找來當日看守的人,将胸卡遞了過去:“是這個人嗎?”
劉醫生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再聽到肯定的答複的時候,整個人更是不好了。
“你們懷疑我?我從來沒有進過這個病房。”
周子峥看了劉醫生一眼:“給你咖啡的小護士,你還記得是誰嗎?”
“她說,她是和人換班的,名字我記得叫,亞玲。”
聞言,周子峥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大變化。白思涵卻是詫異:“你說什麽?”
“她說,她叫亞玲。”
怎麽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白思涵想要找到這個人,只是人力資源部卻說沒有這人。而且,護士長也說,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這怎麽可能。”劉醫生難以置信。
周子峥垂下眼眸,半晌說道:“去護士休息室看看吧。”
100追求完美的人
能在護士休息室裏發現什麽,白思涵也不清楚,只是她有種直覺,既然是周子峥說要去,那必然會發現什麽。
走進護士休息室,一股淡淡的香味傳入鼻尖。這股味道很清新,連周子峥都說道:“有女人的地方,果然很香。”
聞言,白思涵看了周子峥一眼。
感到了白思涵的目光,周子峥扭頭,看向白思涵,真摯地看着她,說道:“我只是單純地表示下這間屋子很香,沒有別的意思。”
桌子上擺放着一個擺放着藤條的香薰瓶子,是淡淡的玫瑰香味。
白思涵走了過去,拿起這個瓶子,端詳着。
“這個瓶子是沒有問題的。”周子峥走至白思涵身邊,說道,“我真的只是覺得這兒很香。如果說有問題的話——”
周子峥的目光四下看着,目光落在桌子的另一方,那兒擺放着一個杯子,而杯子外面套着一個塑料袋。
周子峥走了過去,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副手套戴上,拿起塑料袋,裏面是一個一次性的杯子。
拿起杯子,周子峥看見裏面還殘留着褐色的液體,放在鼻尖聞了下,是咖啡的味道。
周子峥看向白思涵:“這個杯子,需要化驗一下。”
白思涵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着周子峥。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感情,只有一片淡漠。
半晌,白思涵蠕動着唇,輕吐出兩個字:“果然。”
為什麽她會有那樣的感覺,只要是周子峥提出來的,在這個屋子裏必然會有所發現。
——
結果出來了,在咖啡裏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
“所以說,胸牌是在劉醫生沉睡之後被拿走的,為的是光明正大的進去。”白思涵思索道,“這個杯子,兇手為什麽不毀掉。周子峥,你怎麽知道在這間屋子裏,會有發現?”
周子峥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沒什麽,只不過是感覺,因為他是無辜的人。他不會傷害一個無辜的人。白思涵,你仔細想想,這一系列案子裏,有沒有和五年前的事沒有關系的。”
白思涵手抵在唇上,陷入了沉思。良久,白思涵說道:“如果說有的話,那是王明一家。殺害王明的人依舊沒有找到。”
“其實,可以做個大膽的推想,因為王明打亂了序列,讓那個人不高興了,所以要消除這個不整齊。所以我想,這個人,是不希望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所以,他一定會露出馬腳,讓警方找到,劉醫生無罪的證明。”
白思涵輕笑:“周子峥,你好像很了解犯人,就好像你是犯人一樣。”
“不。”豎起一根手指,周子峥擺了擺,“你不要忘記了,我的專業是犯罪心理學,而且,我也在大學裏做過講師。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我們或許會是同事,也說不一定。”
“所以,你的反偵察能力也很好了。”白思涵譏諷道,“周子峥,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你策劃的這一切。”
“白思涵,你還是這樣,自己想着什麽就是什麽。我呢,不過是從犯人的角度去思考。而且,他是不會讓無關的人打亂他的計劃。你難道不覺得,他是一個要追求完美的人嗎?”
101什麽意思!
“周子峥,你說的這些,全是想象嗎?”
被白思涵這樣問道,周子峥略作沉吟,說道:“可以說是想象,也不是想象。但凡推理,都是有根據的想象。”
“那麽,你的根據是什麽?”
“死者。”緩緩的,周子峥說道,“最不會說謊的人,就是死者。白思涵,你有沒有注意到,最開始的那些人,是什麽身份。”
“那些女人,都和情醉有着關系。”白思涵陷入沉思,“可是——”
那些人,和五年前的事并沒有關聯,所以才會讓人懷疑,犯人是帶着報複的心理。只是,白思涵總覺得,哪兒被她忽視了。
奇怪的感覺在白思涵心裏蔓延,她只覺得頭有些疼,思維一片混亂。
“線索再亂,也總會理清的。”周子峥緩緩說道,“真相永遠不會被埋沒。”
說的倒是好聽。白思涵撇了撇唇,周子峥這般的自信,越是讓白思涵懷疑,他有着足夠的自信。
等着吧,她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劉醫生擺脫了嫌疑,被帶去做了筆錄。
忽然間,白思涵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兇手如果不願意牽扯無辜的人,那麽之前的又是怎麽一回事。
迷霧越來越濃,白思涵有種看不清方向了的感覺。
--
似乎是看見了白思涵的臉色又是有些難看,李征和周子峥說了幾句悄悄話,這才和白思涵說道:“小白,你和周大少爺出去散散心,透透氣,別總是想着案子,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白思涵本想拒絕,只是轉念一想,點了點頭。
換好便裝,白思涵意識到一件事,周子峥似乎真的是和她形影不離了。
“周子峥,你最近是不是很閑?”
周子峥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在休假,年假。”
如此正兒八經的回答,竟是讓白思涵有種,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的感覺。
白思涵剛準備出門,忽然間局裏接到報案,說在江邊發現了一個麻袋,裏面裝着一具屍體。
李征出警,剛剛坐上警車,發現白思涵跟着上來了。
看着白思涵,李征詫異道:“小白,我不是放你假了嗎?”
白思涵搖了搖頭,說道:“李隊,讓我和你一起去。”
李征看着站在警車外,臉色陰沉的周子铮,說道:“你這樣放人家鴿子,好嗎?他在追你,這個全局的人都看出來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他的嫌疑很大。就算和他交往,我也是有我的目的。”
“小白,你怎麽還懷疑他。”李征看起來有些無奈。
忽然間,在外面的周子铮拉開了車門,把白思涵從副駕駛座上拽了下來。
“周子铮,你做什麽!”白思涵氣惱,“你這樣,信不信我以妨礙公務把你逮捕!”
周子铮什麽都沒有說,忽然間擡手按住了白思涵的後腦勺,将她緊緊地扣住,唇貼了上去。
白思涵一下子懵住了,她全然沒有想到周子峥會出其不意地這樣做。無法回應,也無法做出反抗。
待白思涵回過神,人已經回到了車子上,而周子峥,則是坐在她的身邊。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男人怎麽都好看。
周子峥雙手交疊地放在小腹處,身子坐的筆直。從白思涵的角度,可以看見周子峥那刀刻一般俊俏的臉頰。
看着看着,白思涵不由臉紅了:“周子峥,你剛剛什麽意思!”
102令人匪夷
“什麽什麽意思?”周子峥不解地看着白思涵,“白思涵,車裏狠熱嗎?你的臉怎麽紅了?”
周子峥的話音落下,白思涵只覺得臉上的溫度又高了幾分。在聽到前面的李征發出低笑聲後,白思涵愈加的氣惱,狠狠地瞪了周子峥一眼,無聲地警告他。
周子峥視若無睹,甚至還和李征打着招呼:“李大隊長,等我和涵涵結婚的那一天,你一定要來參加。我很期待你的光臨。”
“好,到時我一定去,你們可要記得給我發請帖啊。”
“周子峥,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你能不能不要亂說。”白思涵掐了周子峥一下,低聲斥責道。
周子峥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子,有些委屈地說道:“早晚的事,遲早都是要公布的。你這樣藏着掖着,難不成是為了反悔?”
白思涵看了一眼前面,李征的肩膀緊繃,似乎是在極力忍着笑意。
再在這個話題争論下去,誰知道周子峥又要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
“周子峥,我們是去辦案,你下去。”
周子峥的目光落在李征身上:“李隊,你說吧,我這個家屬,是能去還是不能去呢?”
李征輕輕咳嗽了下,說道:“局長和我說起過,你以前協助過破過不少疑難案子。你去,沒有問題的。”
“他還幫助破過案件?”白思涵難以置信。
“嗯,周先生在犯罪心理學上很有研究的。如果不是繼承家業,應該會是一個很棒的專家。”
“那也是。”白思涵說道,“專家自己犯事,更是得心應手。”
“小白!”
周子峥笑了笑,打斷了李征的話:“她這是在和我生氣。因為她不喜歡我在她上班的時候出現,說會擾亂她的思維。”
“閉嘴!”白思涵冷冷說道,“再說,我就把你踹下去!”
周子峥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很快到了江邊,報案的是一個拾破爛的老人。他在岸邊草地上發現了袋子,試着拎了下,發現還挺沉,在打開的一瞬間,老人被吓壞了。
到了地方,李征先下了車子,和白思涵說道:“你在這等着。”
“李隊,我既然來了,為什麽不能去。”
李征攔住白思涵:“你是女孩子。”
“李隊。”白思涵提高了聲音,有些不高興,“就算我是女的,我的職業是刑警,為什麽現場我不能去看。”
法醫先到了一步,在那檢查着。
“姜法醫。”
聽見聲音,姜法醫扭頭,對着白思涵點了點頭。
白思涵看了一眼地上,有些作嘔。那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而是被解剖的七零八落,一個頭顱擺在那兒。
“小白,要是不适應,本來你就請假了。”
白思涵搖了搖頭:“姜法醫,你那查出什麽了嗎?”
姜法醫取下一次性手套:“屍體為男性,有些輕微的腐敗,具體的死亡時間,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解剖。”
白思涵的目光又落到了地上的肢體身上,死者上身穿着一件深黑色長袖打底衫,下身穿着黑色褲子,腳穿白色棉襪,一雙綠色的工地民工鞋。
“他身高約一米六,因為頭部也在,所以确定屍源應該不是太難。”姜法醫說道,“不過這樣很奇怪,雖然肢解,但是所有的部位都很完整,沒有遺棄一個部位。”
白思涵咬緊了唇,陷入沉思。這的确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就燃肢解,為什麽要不掩飾這個人的身份。
“白思涵,具體的信息,我會盡快給你。別的,要看你們自己了。”
“好。”
姜法醫走後沒多久,一隊員喊道:“隊長,這兒有東西。”
103小醜面具
在草坪的另一處,發現了一個面具,并不像是附近游玩的孩子落下的,因為在面具上,有着很明顯的血跡。
白思涵看着那個面具,愣住了。
這個小醜的面具,她見過幾次,不會認錯的。只是,面具在上一次的大火中被燒毀,為什麽又會出現一個。
想到了什麽,白思涵猛的轉身,看向周子峥。
周子峥站在不遠處的地方,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目光與她對視。
即便隔得有些距離,白思涵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子峥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在他的唇邊,有着一絲笑意。
沒錯,就是笑意。
不由的,白思涵拳緊了手。
白思涵想要沖上去質問,硬是壓制住了自己。沒有證據,只是推測,還能說什麽。
“面具帶回去檢測,看上面有沒有指紋。”李征吩咐完,見白思涵盯着周子峥,打去道,“小白,我是不是打擾你約會了。你要是着急的話,可以先和周子峥走。”
“不,我不急。”白思涵收回了目光,說道,“李隊,有太多的蹊跷,你不覺得奇怪嗎?”
李征點了點頭。
“李隊,死者不會說話但是是最不會說謊的,不讓死者嘆息,讓死者瞑目,使我們做警察的,應該要做到的。”
話說出口,白思涵有些愣住,這話在她腦海裏徘徊,似乎曾經有人這樣和她說過。
但是是誰,白思涵大腦裏一片空白,隐隐的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卻是看不清他的樣子。
聽到白思涵所言,周子峥流露出詫異的神色,多看了白思涵幾眼,眼眸裏掠過一道深色。
慢慢地,一絲譏諷的笑容浮現在周子峥的唇邊。周子峥看向遠處,長嘆一口氣。
“李大隊長,你就讓白思涵做她想要做的事。但是我有個條件,我要跟在他身邊。”
不待李征說道,白思涵反駁:“你不是警局的人,一些機密的事情,不能讓你知道。”
周子峥看向李征:“李大隊長,你覺得呢?”
周子峥的目光犀利,帶着一絲威脅,被他這樣盯着,李征只覺得心裏發怵。
“周子峥,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小白說的的确也是事實。有些事情,真的不方便外人知道。”
“這樣嗎?”周子峥略作沉吟,“我可以不進去,但是,白思涵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李大隊長,我只是擔心我的未婚妻的安慰,這樣都不可以嗎?”
對上周子峥的目光,李征看着他眼神裏的那抹堅定,再僵持下去,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樣的方法,也會達成目的。
對于周子峥,李征也是略聞一二,生來叛逆,沒有按照家裏既定的軌線走下去。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于政法大學,在國外深造取得了博士學位。他主攻犯罪心理學,拒絕了在公安任職,而是做起了教書育人的事。
不過雖然這樣,遇到棘手的案件,他還是會伸出援助之手。再後來,他辭去了大學的工作,回到這個城市繼承了家業。
或許,還是錢財重要吧。
“周子峥,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還是交給轉專業的人來做。小白的身手腦力都不錯,你應該相信她。”
104傳話(一更)
周子峥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搖了搖頭,說道:“太過于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李大隊長,難道白思涵沒有告訴過你,她差點出事嗎?”
李征有些茫然,待反應過來周子峥說的是什麽的時候,猛的看向白思涵,質問道:“白思涵,這是怎麽一回事?”
白思涵瞪了周子峥一眼,說道:“李隊,你別聽周子峥在那瞎說,什麽事都沒有。”
“真的什麽都沒有嗎?”周子峥沉下臉色,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白思涵,那一次的事,你一直瞞着嗎?”
“小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李征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她被人襲擊了。”周子峥盯着白思涵,一字一句地說道,“就在情醉的酒吧,那個地道。如果不是被我發現,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
白思涵想要反駁,只是被周子峥狠狠一瞪,她也是覺得無法反駁。那一次不管襲擊她的人是誰,的确是周子峥救的她。
“你想解開謎團,但是有人不願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殺人滅口。”
白思涵動了動唇,想要說出那個老人吐露的秘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因為這樣,害的老人丢失了性命,豈不是她的罪過。
“如果你們執意不同意,無所謂,我不過是通知你們一聲。”
白思涵似乎沒有想到周子峥會這般,難以置信地看着周子峥:“你有什麽資格啊!”
李征擺了擺手:“小白,他陪同未嘗不可以。局長也警察請他幫過忙。”
“他!”白思涵手指着周子峥,“他有什麽能力!”
“畢竟,精通犯罪心理學的人不是很多。不過功勞,他一個都沒有要。”
“哦。”白思涵點了點頭,“只是協助辦案,不要名利。他是工藤新一啊,要隐名埋姓。”
周子峥臉色沉了沉,上前一把拉住白思涵的手腕:“有空在那磨磨唧唧,早就做出了不少事。所以我讨厭女警。”
又來了。那次在酒吧見面,周子峥就說出了這話。
“讨厭的話,你可以現在就走啊。”
“你是我的未婚妻。”周子峥聲音低啞。
白思涵盯着周子峥,冷哼一聲,不再說什麽。
現在也的确是周子峥所說的這樣,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早點獲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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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戶籍部門口,周子峥雙臂疊在胸前,靜靜地站在那,眼睛時不時地瞄向木質的大門。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傳來,是一個紮着馬尾辮的年輕女孩。她抱着一疊文件,在走廊上慢慢地走着。仔細看去,會發現,她臉上的神情有些呆滞,目光空洞。
在周子峥面前站住,女孩看着周子峥,僵硬地開口:“多管閑事着會付出代價。”
周子峥打探着女孩,笑了笑,拿出一根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白色的煙霧沖向女孩,女孩卻好像沒有感到這嗆人的味道一般,一直在重複着。
周子峥搖了搖頭,手指戳着煙頭,捏着灰燼,忽然間将煙頭按在女孩的手臂上。
“啊!”女孩發出一聲尖叫,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色彩。
聽到聲音的白思涵沖了出來:“怎麽了?”
105認真的嗎?(二更)
白思涵看着外面亂糟糟的一切,文件灑落了一地,女孩蹲在那慌張地收拾東西。
周子峥悠哉地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着這一切,而在地上,一根還沒熄滅的煙頭躺在那。
白思涵上前,使勁地踩滅了煙頭,拾起來,扔到了垃圾箱裏。幫着女孩收拾好散落的東西,白思涵瞪向周子峥:“你都做了什麽!”
周子峥攤手,一臉的無辜:“我什麽都沒有做。”
看着女孩要離開,周子峥攔住了女孩,問道:“剛剛,你說的話,是誰教你的?”
女孩一臉的迷茫,似乎并不能理解周子峥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記得了嗎?”低聲的,周子峥說道。
“周子峥,是不是看到一個女孩你都要搭讪。”白思涵斥責道,“你可不要把這裏的女孩,當成你公司裏的。”
周子峥微微側首:“我公司裏的?白思涵,你覺得,我公司裏的,是什麽樣的?”
白思涵語塞。
“我那是正兒八經的公司,有着那樣小心思的人,在我的公司,不存在。”
“切!”白思涵冷哼。
周子峥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孩身上:“之前你有遇到過誰?”
“沒有遇到誰。”女孩看上去有些膽怯,小聲說道。
“周子峥,你別妨礙人家工作!”白思涵示意着女孩離開,瞪着周子峥,“你到底要做什麽。”
“白思涵,你覺得人會被催眠嗎,之後會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冷不丁的,周子峥說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理論上是可以,但是我覺得沒有這麽神秘,不然這個世界豈不是混亂了。”
周子峥扯了扯唇,擡手搭在白思涵的肩膀上,說道:“白思涵,你查出什麽了嗎?”
“人像對比是出了結果,但是還要等姜法醫那邊的進一步DNA确認。周子峥,你說,兇手為什麽要分割,但是卻把所有的肢體都放在一起,而不是藏匿起來。”
“挑釁。”周子峥緩緩說道,“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明,他并不在意,這個人的身份被查出來。”
“那個小醜面具,你見過嗎?”
周子峥搖了搖頭,看着白思涵,忽然恍然大悟:“白思涵,你還是在懷疑我,這是在把我當嫌疑人詢問?”
“随便你怎麽想。”白思涵沉聲說道,“我要去潛縣,你也要一起去嗎?”
“當然。”周子峥想都沒有想,“我自然是要和你一起。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行動。換一步說,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也可以擺脫嫌疑。”
白思涵冷哼一聲。
周子峥感到了什麽,擡首看去,剛剛抱着文件的女孩站在那,在看着白思涵。她的臉上,又恢複成了毫無感情的樣子。
周子峥皺眉,外界的動靜,包括感官,可以打破指令。剛剛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女孩的不對勁,轉眼間,又成了這副樣子,究竟是通過什麽樣的方法。
來到停車場的時候,白思涵準備去開警車,卻被周子峥拉住。
“幹什麽?”
周子峥想了想,說道:“你們這,有精通拆除炸彈的嗎?”
“你什麽意思啊?”白思涵詫異,見周子峥的目光一直盯着警車,一絲不安湧上心頭,“周子峥,你是認真的嗎?”
106不樂觀的情況(一更)
周子峥看了白思涵一眼,淡淡說道:“你可以選擇不信。”
白思涵站在那沒有動彈,有些事,她不敢冒險。萬一真的,那後果。
白思涵看見周子峥拿起一塊石頭,在手上掂了掂。
“你做什麽?”
白思涵話音落下,看着周子峥拿起手上的石頭,扔向車子。
“喂。”
白思涵的話音剛剛落下,只聽見一聲巨響,一股熱浪迎面撲來。
白思涵半晌才緩過神,看着眼前那大火熊熊的場面,愣住了。
周子峥将白思涵摟在懷裏,低聲說道:“你看,是不是真的。”
白思涵久久地沒有說話,在聽到有人奔跑、驚叫的聲音,才緩緩地看向周子峥:“你既然知道,還鬧這麽一大出做什麽?”
“眼見為實啊。”周子峥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然,別人怎麽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事情一出接着一出,董局長有些頭疼,召集了相關人員開了緊急會議。
在會議室裏,白思涵發現了周子峥,手指向周子峥,白思涵質問:“為什麽你在這!”
周子峥優雅地坐在那,骨節分明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唇邊挂着淡淡的笑意。
董局手抵在唇上,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白思涵,這件事以後再和你解釋。這次也是周先生救了你一命。”
“一般人怎麽會清楚的知道,車上有着炸藥。”
“是有人告訴我的。”一直沉默的周子铮開口,“這件事,以後我會和你詳說。現在,你應該保持沉默,聽聽後續工作的安排。”
白思涵抿緊了唇,憤憤然地瞪了周子铮一眼。
待安靜下來後,董局環視了下衆人,說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