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品相關(23)

作品相關 (23)

見着他這和太子有幾分神似的模樣,笑了聲,“那是你娘啊?”

容哥兒點點頭,在她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看着蔣茹茵,直接喊了一聲,“娘。”

太後和蔣茹茵都愣住了。

容哥兒喊完之後低下頭自顧着玩手中的東西,一旁的老嬷嬷笑着恭喜,“老娘娘,這哥兒是開口說話啦。”

太後仔細看容哥兒,又看向蔣茹茵,蔣茹茵此刻不知是什麽滋味,又回轉不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話說出口有些哽咽,“妾身第一次聽到他說話。”

若是起先很期盼他喊的,這一聲喊出來還有準備,容哥兒就是回答了太後的問題,點了點頭,直接脫口而出,讓蔣茹茵手足無措的很。

這情緒還是事後上來的,一點準備都沒有,蔣茹茵如今就被滿腔的激動給充斥了,若不是如今在延壽宮,蔣茹茵直接要把他抱起來,讓他再多喊幾聲才真實。

太後看在眼裏,伸手拉了拉容哥兒的小手,哄道,“再喊一聲娘聽聽。”

容哥兒擡起頭,卻不是看太後的,而是看向蔣茹茵,清脆的喊了一聲娘。

這一回,她是聽的清楚明白。

蔣茹茵低頭擦了一下眼淚,擡起頭的時候,看到太後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推脫了,不好意思的笑道,“讓太後娘娘見笑了。”

“有什麽好笑話的,這是在哀家這,若是在太子府,你該抱着這孩子哭上一哭。”從懷胎十月到把他生下來,如今養大了,最殷切的就是聽他喊一聲娘,沒什麽可笑的。

平寧擡起頭看太後,身子一轉就到了弟弟那,平時倆人交流那都是咿咿呀呀的,如今弟弟忽然喊了一聲,平寧啊着也想開口,不過就是說不出來,于是從容哥兒手中搶走了那布偶。

容哥兒一向都是這麽讓着姐姐的,拿走就拿走了,平寧卻只在自己手中拿了一小會,又塞到弟弟手中。

“你把孩子養的很好。”太後感慨了一句,弟弟會讓着姐姐,姐姐疼弟弟,兩個都是嬌生慣養起來的,這麽小就知道謙讓和分享,将來定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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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茹茵恢複了情緒,“也是多虧了養娘和嬷嬷們,要是妾身自己帶着他們,可是要累的。”

太後笑了,這才讓人把吃的端到他們面前,平寧手裏拿着一塊,也不鬧了,安靜的坐在太後身旁吃,吃了一半,還把另一半遞給了太後,那糕點上還有她的口水呢。

太後哪裏短這吃的了,可她就吃這一套,這麽點大的孩子給她吃的完全都是她自己的意願,即便是大人教導過她,那也是教導她不要吃獨食,絕不是特定的要她給自己讓,所以太後對平寧這天性使然的反應,很是高興。

平寧還張着小手努力呢,太後自然是不會真吃她的東西,從她手中接過了那糕點,一旁的嬷嬷端過來盤子,太後把她吃了一半的放上去換了一塊給平寧。

一看到新的吃的,平寧也就忘了剛剛那一半,沖着太後咧嘴笑着,嘴角還沾着些碎末呢...

和孩子呆在一塊,心情總是能夠好很多,所以蔣茹茵帶着他們離開的時候,倆小家夥又得到了不少賞賜。

回到偏殿,孫嬷嬷帶着養娘去了裏面孩子們休息的地方,祭祀剛剛結束,太子妃帶着她去了皇後那請安,一行人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已是傍晚。

睡着出門,平寧他們又是睡着回來的,過了吃晚飯的時間才醒。

回到了自己家裏,蔣茹茵也就無需顧忌了,把容哥兒抱到了膝蓋上,親了親他的臉,“容哥兒,叫娘。”

第一聲出口了,第二聲第三聲就順利多了,容哥兒聽着她叫了一聲,屋子裏許媽媽她們都聽見了,許媽媽還激動的抹了淚,“小姐開口說話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時候,喊了夫人一聲娘,很快又喊了老爺。”

平寧在一旁老是聽着弟弟這麽叫,她也努力着想開口呢,可饒是咿咿呀呀了老半天,就是沒能像弟弟這樣。

蘇謙陽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平寧撲在蔣茹茵身上撒嬌的畫面,還作勢比容哥兒更大聲,容哥兒喊一聲娘,她就虎着聲音啊啊啊的說上幾聲。

兒子開口說話了,蘇謙陽的感覺比蔣茹茵淡很多,對這兩個孩子,他本就關注平寧多一些,所以聽到蔣茹茵引着容哥兒喊爹的時候,他的期待也沒這麽明顯。

這樣的差別對待,蔣茹茵看在眼底,卻不能說什麽,他如今有三個兒子,他能把女兒寵的無法無天,都不會有大問題,可他不能寵着兒子。

蔣茹茵倒也希望他這樣,否則她才擔心。

臨睡前蔣茹茵說起了去延壽宮的事,太子聽了平寧要把東西給太後吃的時候,一下戳穿了她,“老娘娘想着平寧多讨喜,其實那丫頭只是想把小的給老娘娘,問她要更大的。”這一招,平寧在蘇謙陽面前用過很多次,吃了一半的東西眼巴巴的湊上來給他吃,一開始他多開心呢,女兒想着他,還知道給他吃一點,但次數多了他就意識過來了,平寧那就是以小換大,鬼着呢。

“太後娘娘高興就好。” 蔣茹茵側了側身,靠在他懷裏,“殿下,蘇都統他們是不是快回來了。”

這動作極自然,蘇謙陽摸了摸她的頭發,“是啊,怎麽,你想顧家小姐了?”

“是啊,都走了這麽久,算起來一年半了。”蔣茹茵也沒否認,她确實挺想吟歡的,有時候多個人說說話,也不會顯得無聊。

“快回來了。”蘇謙陽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腰身,輕笑道,“這一次回來,九堂弟的身份可要往上擡一大步了。”

蔣茹茵知道他有功績,聽太子這麽一說,那這獎賞肯定不僅是升個品級這麽簡單的事了,不免好奇了一下,“一大步?蘇都統是武官,那是要封侯爵了。”

太子搖搖頭,賣起了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蔣茹茵輕哼了一聲,轉身窩進了被子裏,也就那幾個月的日子,她等回來不就知道了。

這是有多久沒有看到她這別扭耍賴的樣子,蘇謙陽竟有些懷念,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聽她呼吸聲重了些,興致起,另一只手往下探到了她的後背,從睡衣裏往上撫摸...

☆、064.四月添新人

大雪紛紛揚揚下到了年初,這個年就算是過去了,一月十二是平寧和容哥兒的周歲,當初委屈了他們沒舉辦滿月酒,如今的周歲宴,太子府上下是好好操辦了一番。

這才不過是年初,新年的餘味還在那,融雪的天空氣裏帶着涼意,太子府內十分熱鬧。

這也是平寧和容哥兒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出現,蔣茹茵特別為他們準備了一樣顏色的衣服,平寧的頭衣是鬥篷上的,容哥兒則是單獨分開來的帽子。

兩人坐在一塊,神情裏還有雙生子的相似,裹的圓圓的身子,十分可愛。

周歲宴上最為熱鬧的就屬抓周了,廳堂中央放了兩張桌子,上面放滿了抓周用的東西,養娘先抱了平寧上去,平寧坐在諸多物件中間,好奇的看着周圍的人,又好奇的看着自己身旁的東西,半響,脆生生喊了一句爹爹,繼而朝着人群裏張望。

太子和幾個皇子站比較近,平寧一眼就找到了,沒理睬這些東西,直接張手要向太子要抱抱。

養娘看了蔣茹茵一眼,孫嬷嬷在一旁輕輕按下平寧的手哄道,“公主喜歡什麽就拿什麽。”

平寧是不認生,可這麽多人看着,小家夥還是會緊張,這一緊張就想找熟悉的人,她心裏也清楚呢,爹爹比娘好說話,于是對着人群裏找太子的身影,找到了,揮着小手要他抱抱。

太子府內的人是知道太子有多寵着這二姑娘,府外的人不知道哇,所以當他們看到太子朝着平寧走去的時候,都受驚不小。

孫嬷嬷見太子走過來了,也就沒攔着平寧,平寧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朝着蘇謙陽邁了一小步,奶聲奶氣的喊道,“爹爹~”

傳自太子和蔣側妃的基因,平寧自然是長的可愛喜人,這麽糯糯的喊一句,在場幾個皇子的心頓時都被籠絡了,尤其是五皇子,仗着年紀小,直接到了太子身邊,朝着平寧揮了爪,“平寧,我是你五叔。”

平寧怯怯的看着他,往蘇謙陽懷裏縮了縮,蔣茹茵在一旁提醒道,“殿下,還在抓周呢。”

沒去理會五皇子那挫敗的神情,蘇謙陽扶着平寧看桌子上的東西,口氣裏帶着一抹酷,“喜歡什麽,拿。”

衆人安靜了下來,都看着那桌子,平寧看了那些小算盤,小書本,還有毛筆印章之類的,小手抓住了蘇謙陽的手,攤開來,繼而往桌子上抓,每抓一樣都往蘇謙陽手心裏放,遠一點拿不到了,還指揮蘇謙陽幫她拿,拿來了又往他懷裏塞。

蔣茹茵頭疼的看着女兒,這時候又不好出聲說什麽,就算準了太子在自己不會說她,在玲珑閣的時候叮囑她東西只能抓兩樣,不能多抓,臨了這裏,就給你剩了兩樣,其餘全抓了。

一旁的嬷嬷好話都說不過來了,人家抓一樣,這贊一句,不論抓什麽都有好聽話準備着,如今她手不停,嬷嬷這也嘴不停,能誇的都誇了,其餘兩樣顏色不好看樣子不喜歡,平寧就放過了它們。

周遭看着的人都驚呆了,太子殿下這神情他們是從來沒見過啊,就是太子最疼愛的七公主都沒見過大哥對自己有過這樣的神情,很寵溺的看着平寧,她拿不過了,還伸手替她拿,這可是在抓周呢。

平寧拿着這麽多,炫耀的看着蔣茹茵,從蘇謙陽手裏挑挑揀揀了一樣,伸手遞給蔣茹茵,“娘!”是一只小算盤。

蔣茹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還是太子妃出聲圓了場,“把平寧拿的都放一起,該容哥兒抓周了。”

孫嬷嬷把平寧抱了下來,養娘抱了被忽略好一會的容哥兒,剛把他放在桌子上,在孫嬷嬷懷裏的平寧沖着容哥兒就揮手,一起坐着玩也不是不行啊。

蔣茹茵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再這麽胡鬧下去,這還怎麽繼續。

平寧還是怕蔣茹茵的,縮了縮脖子往孫嬷嬷懷裏一藏,眼睛卻看向容哥兒那…

和平寧的抓周相比,容哥兒正常多了,容哥兒抓了一本書,抓了桃木劍,那說話的嬷嬷終于松了一口氣,把容哥兒大誇了一遍,幸虧這主沒有全拿起來。

衆人也看出差異來了,太子的特殊對待,也只是平寧一個人,這讓在場的部分人松了一口氣,寵愛女兒沒事,若是寵愛的兒子不是太孫的話,留下的話題可不會少,姐姐優秀了,弟弟總會顯得低調些,大多數人的主意裏都在平寧身上,蔣茹茵從養娘手裏接過了容哥兒,輕聲問道,“你抓了什麽呢?”

容哥兒拿起捏在手中的小桃木劍,擡頭看向了平寧那,嗫嗫的喊了一聲姐姐,有些委屈的躲回了蔣茹茵的懷裏,又喊了一聲娘。

小孩子的心多敏感,這麽多人的反應他一下就感覺出來了,爹爹喜歡姐姐,別人也都喜歡姐姐。

蔣茹茵拍着他的背,軟着語氣,“容哥兒乖,娘在呢。”

抓周結束,吃過了飯,客人也都走了,回到了玲珑閣中,兩個人已經玩累睡着了,蔣茹茵看着躺在一起的兩個孩子,摸了摸容哥兒的臉,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平寧的光芒必定是要遮蓋他許多年。

“這是對你的保護啊。”蔣茹茵喃喃着,不論如何,平平安安長大才是最重要的…

開春三月,離開臨安快兩年的蘇謙澤帶着懷有身孕的妻子回來了,對八王府來說,這要添新丁了是喜事,對朝廷來說,蘇都統和北圖軍那一戰,才是最好的消息。

深入北圖,直剿中心,不僅讓篡位的北圖首領簽下了停戰書,還奪得了北圖數個城池,失敗的一方總是需要付出很多代價的,跟随蘇都統一塊回來的,還有北圖來使,帶來了進貢品和美人,要進獻給皇上。

皇上一道聖旨,直接封了蘇都統為平王,這一消息直接轟動了臨安城,皇家子弟論戰功被封為王爺的,蘇謙默是第一個,這時候他的年紀才剛剛二十歲,二十歲的王爺,當初八王爺二十歲的時候都還只是個皇子而已。

這樣戰功堆積出來的封王和世襲的王位相比,在皇上面前自然是前者更有說話的分量,拳頭底下見真章,就是這麽個道理。

顧吟歡也因此一躍成為平王妃,衆人都說這真是嫁對了,八王府內道賀的人無數,就連顧家那都有不少人上門前去賀喜。

太子府這邊,蔣茹茵知道了這消息,也為吟歡高興。

想來太子在年前就知道一些情況了,和她賣着關子,封王爺她确實是猜不到,這樣的戰功,今後在朝堂上,可又是一把鐵手。

平寧不甘她走神,走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裙子,不滿的嚷了一聲娘,蔣茹茵低頭看着她,笑着捏捏她的臉,她一轉身,朝着容哥兒走去。

如今會說的詞也多了,走路也不需要人牽,就不喜歡讓人抱着,每天起來之後就精神十足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拿拿這個,拿拿那個,喜歡湊到蔣茹茵懷裏和她一起看書,看個沒多久,就又想出去走…

三月底這賞賜下來之後,四月初選秀,四月中旬,太子府又進了四位新人,距離上一次金良人她們進府,已經隔了五年了。

蔣茹茵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見到了這四個新人,齊排坐在那,比起她們,卻顯得年輕許多。

這都是花樣年紀的姑娘,還帶着些羞澀和單純,更多的是對太子府今後生活的憧憬,還有對這個府中,她們需要服侍的人的期盼。

這樣的情緒,在場的其他人都經歷過了。

張側妃笑看着這四個人,低頭對蔣茹茵說了一句,“我這是真老了。”那對面坐着的才是如花一樣的年紀,這麽一算,她進府都有九個年頭了。

蔣茹茵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臉孔,這似乎是那天宮中祭祀在定王妃身邊出現過的女子,太子妃介紹說是許良人,那就是太後娘家許家的人了。

“這怎麽算是老呢,咱們這是成熟了。”蔣茹茵笑着回了張側妃,張側妃嗔了她一眼,“少來,你小我好幾歲呢,我不和你一道。”

從瑤花閣裏出來,蔣茹茵走在前面和張側妃說這話,忽然身後傳來清脆的喊叫聲,一回頭,那許良人朝着她走過來,一臉的笑意,“蔣側妃,您可還記得我。”

這天真爛漫的笑意和那天略顯敵意的眼神差的太多,蔣茹茵微證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是定王妃的妹妹麽?”

“我是定王妃的庶妹。”許良人看着她,繼而口氣如常道,“我聽姐姐說起過很多關于蔣側妃的事情呢。”

蔣茹茵笑而不語,許良人往後看別人也走上來了,朝着蔣茹茵和張沁行禮,“改日再去拜訪您,不打攪兩位側妃了,您們慢走。”

說罷許良人和走上來的那幾個良人一塊,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你和定王妃很熟?”張沁是太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看上去大大咧咧,笑眯眯的樣子讓人不好拒絕她,但事後,總覺得特別不舒坦。

蔣茹茵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定王妃。”

“那她怎麽說的定王妃和你像是從小一塊長大似的,兩個人多熟。”張沁輕嗤了一聲,“又是個能生事的。”

這才是蔣茹茵覺得怪異的地方,她不認識定王妃,之前也沒有過接觸,許良人一來就對自己說聽定王妃說起過很多關于自己的事,那定王妃又是從何得知。

蔣茹茵的記性很好,祭祀那天這兩姐妹的反應她都記得清楚,如今忽然這麽套近乎過來,她不會覺得這許良人是在向自己示好。

于是蔣茹茵笑了,“誰知道呢。”…

府裏多添了四個良人,四月到五月,蔣茹茵沒見到過太子,五月太子照例出去巡查雨季各地的情況,離開二十幾天,六月中回來,這麽算起來,蔣茹茵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太子。

平寧和容哥兒也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他,起初那幾天平寧還會念想爹爹,但畢竟只是一歲多的孩子,忘性很快,等七月的時候太子回來再來玲珑閣看她時,這丫頭對他冷淡了許多。

太子殿下有點小失落,陪着她玩了半個時辰才熟稔了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想父王了?”

平寧的脾氣也倔,沖着他奶聲奶氣的嚷,“爹爹不來看我,我不想你。”

☆、065.到底要什麽

蘇謙陽被她這麽一嚷嚷,愣了愣,平寧看着他,又哼道,"娘也不想你,我們都不想你。"一歲半的人,說這話溜的,拍着他的手要跟他劃清界限。

蔣茹茵在旁聽到她這麽說,微擡了音量,"平寧,不可以這麽無禮。"

平寧還在蘇謙陽懷裏扭捏呢,聽到蔣茹茵的警告,聲音低了一些,喃喃着強調着'不理你'三個字,邊說邊瞅一眼蔣茹茵,看她生氣沒。

"父王哪裏不想你了。"蘇謙陽把她拉回來,平寧小臉氣鼓鼓的看着他,"就是不想我!"

蘇謙陽笑了,還想哄哄她幾句,可偏偏平寧不吃這一套,認死了他不來看她就是不想她,所以她也不想他,不要理他。

蔣茹茵再度出聲警告,平寧委委屈屈的挨着蘇謙陽,對着蘇謙陽可憐着喊,"騙子!"

那神情活似被甩了的小怨婦,蔣茹茵本來都肅然起來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謙陽無奈,把她揪着自己衣服的雙手拿下來,"父王哪裏騙你了。"

平寧卻一一給他數落,"不來看我,不想我,騙子,不理你。"

這事說起來,蘇謙陽其實還有些理虧,四月五月那一個月算忙吧,應付那幾個新進門的,沒來這裏算他說得過去,出去二十幾天回來,他又拖了二十幾天才過來看兩個孩子,這就說不過去了。

但蘇謙陽不能說自己是故意的,他這麽做,就是突發奇想,想看看某個人的反應。

只不過某人的反應沒看到,倒是先讓平寧數落上了一頓。

好說歹說把平寧給哄好了,又和容哥兒說了幾句話,蘇謙陽擡頭看在一旁的蔣茹茵,拉着女兒的手,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娘這些天都在做些什麽。"

此話一出,平寧專注的想答案去了,一旁陪着容哥兒解九連環的蔣茹茵不淡然了,太子這是什麽意思。

平寧想了片刻,告訴蘇謙陽,"娘陪我們!"

好丫頭,這答案夠籠統的,畢竟也才這麽大,讓她說出來具體幹了些什麽,早忘了。

蘇謙陽放棄了這樣的問法,換了一個,"這些天你娘有提到父王麽?"

平寧還在想,蔣茹茵懷裏的容哥兒先回答了,"說了。"

蔣茹茵想阻止兒子來着,蘇謙陽給了兒子一個鼓勵的眼神,比平寧條理還清晰的容哥就這麽說出了一句話,"這麽晚了,不會過來了,睡吧。"

蔣茹茵的臉頓時紅了。

平日裏晚上到了時辰蔣茹茵見太子不來,都是這麽和嬷嬷說的,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了,沒想到兒子記進去了。

"還有!"蘇謙陽懷裏的平寧喊了一聲,接收到爹爹鼓勵的眼神,這會都不看蔣茹茵了,念叨道,"要來自然,會來的。"

整句話還說不順,其實兩個孩子都不知道這話中到底是什麽意思,只是平時的這個時候聽蔣茹茵說的多了,便記進去了。

蔣茹茵頓時覺得這日子沒法安生了…

送了兩個孩子去睡覺,回到了屋子裏,等只剩下了他們兩個,蔣茹茵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蘇謙陽剛剛對平寧時還很和善的臉色,此刻沉在那,孩子沒得罪他,那肯定就是她得罪他了。

蔣茹茵不由的自我反省了一下,她說的話也沒出什麽錯,就算孩子重複了她以前挂在嘴邊的兩句話,丢臉的也是她,他生什麽氣。

蔣茹茵想了想,還是走到他身旁,放軟了語氣,"妾身替殿下把衣服換下罷。"

蘇謙陽站了起來,蔣茹茵先是解開了他的腰帶,繼而解領子上的扣,蘇謙陽低頭聞到發絲間熟悉的香氣,再看她從容的神情,心中一堵,悶聲道,"孤這麽久不過來,你似乎毫不在意。"

蔣茹茵脫衣服的手一頓,自然的替他褪出了袖子,把衣服挂到架子上,笑着答,"殿下不似妾身,整日呆在府裏,殿下日理萬機,忙的事情也多。"事情一多,有段日子沒過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蔣茹茵覺得自己的這一番回答沒什麽錯。

可一擡頭,太子的臉色都快成霜凍了。

蔣茹茵的笑意僵在了嘴角,這又說錯話了?

蘇謙陽幾乎是嘲諷地,"蔣側妃真是為孤考慮的多,就算是一年半載不來,你也能自己過的很好,還能給孤找到貼心的理由。"

如果此刻孫嬷嬷她們在,肯定是要教導蔣茹茵,現在就是放軟态度,撒嬌說對不起,最好還是吃醋的口氣說她其實很想太子過來,只不過要大度不是,要賢能不是,不能妒忌不是,所以才說不在意。

可孫嬷嬷她們不在。

蔣茹茵覺得她現在就是多說多錯,說什麽太子都能找到錯處,于是蔣茹茵沉默了。

可這一沉默,蘇謙陽就覺得她默認了自己剛才的話,沒有自己,她一樣可以過的很好,如今有了孩子,有了這側妃身份,今後憑借着兩個孩子,憑借着蔣家,在宮中不會少了她一席之地,她确實可以過的很好,可越是如此,他的心裏就越覺得不舒服,他在她心中不就算不上重要的了麽。

兩個人僵在了那。

良久,蘇謙陽看着她,聲音沉沉的,“你為何入這太子府。”

這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麽,蔣茹茵心中生出一股不耐,“殿下到底想說什麽。”

“做孤的側妃,是不是委屈你了。”

蔣茹茵擡起頭看着他,笑了,“殿下您這麽問,是想妾身如何回答您。”

蘇謙陽忽而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看到她眼底那平靜,伸出的手頓了頓,“孤來不來你這裏,你是不是無所謂。”

這一次蔣茹茵回答的很快,“不是。”

“孤三個月不曾過來,平寧那孩子都會覺得孤太久不來了,生孤的氣,為何你什麽反應都沒有。”蘇謙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裏所代表的意思,偏偏他面前的人,也聽的一知半解。

他理所當然的認定中,太子府所有的女人都該有對他的期盼,許久不去,應當是要失落,要傷心,要吃醋的。

可這些,他在蔣茹茵這邊統統沒有看到。

和她相處的時候都很輕松,她了解他,懂得他的喜好,甚至他們有許多共同的話題,她知道的很多,可以暢聊。

但回過頭去想,蘇謙陽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就像拿她和這太子府的一衆人等比較,她太冷靜了。

感情這種東西經不起琢磨,只要花心思去細想一下,蘇謙陽就想得明白,張側妃她們之所以吃醋,傷心,失落,除了他是太子之外,還因為他是她們的丈夫,她們喜歡他,愛慕他,需要他。

而蔣茹茵沒有這些,不恰恰說明了,他對她而言,只是太子,還僅僅是太子。

所以她配合他,迎逢他,卻不會因為他冷落她而吃醋鬧別扭,她冷靜的看待所有的事情,理性的去為他解釋每一件事。

蘇謙陽起初不信,所以他會在回來之後又停留了二十幾天才來玲珑閣,想看看她的反應。

如今他看到了。

人是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去意識到問題還出在自己身上,蘇謙陽也沒有意識到,為什麽金良人她們對他的在乎吃醋他不喜歡,而在蔣茹茵這裏,他偏偏期盼她這麽做。

蘇謙陽更沒有意識到,他對這個女人的在乎,已經超出了他當初給自己恒定的一個标準,超過了,所以心有悸動,所以會疑惑,會煩惱,會不滿。

蔣茹茵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最終慢慢的靠近他,伸出了雙手環抱住了他,雙手摟在他的腰上,側臉緊貼着他的胸口。

蘇謙陽的身子幾乎是猛然的一僵,繼而放松了下來。

蔣茹茵一言不發,她也不知道怎麽說,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言行讓他不開心了,但她同樣不明白,他為什麽不開心,而自己到底要怎麽做,他才會覺得滿意。

她決定先抱着他,這一個舉動,應該是沒有錯的...

蔣茹茵聽到了他的心跳聲,有點快,比平常要快,她還感受到剛剛自己抱住他的時候,他那沒有反應過來的僵硬,他的身子很寬厚,之前頑皮的時候,她穿過她的外套,拖拉了一部分在地上,顯得她很嬌小。

他身上也有很好聞的味道,有時候像墨,有時候像是檀香的氣息,有些時候,帶着酒醉的微熏感,其實蔣茹茵挺喜歡這些味道,挺安心的。

他的手掌很大,每當握住她的時候,總能包裹住她,暖暖的。

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在對着平寧的時候,他總是會露出那種寵溺的神情,蔣茹茵覺得自己應該是很了解他的,可她想了很久,依舊沒能懂得,他生氣的理由是什麽。

兩個人就這麽抱着,蔣茹茵沒動,蘇謙陽也沒動,良久 ,蘇謙陽的手慢慢的摟住了她的腰身,用力一帶,兩個人貼的更緊了。

夏的天衣服單薄的很,緊貼的身子漸漸有些熱,蔣茹茵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兩句撒嬌的話,當時臺階也好,總得解了這困境,剛想開口,蘇謙陽先出了聲,“你在想什麽?”

“妾身在想,殿下這麽站着累不累,妾身是覺得有些腿乏了。”蔣茹茵說的很輕,有些讨好的意思在裏面。

蘇謙陽松開了手,蔣茹茵離開他的懷抱。

洗漱一番後,兩個人躺在床上,這氣氛還顯得有些尴尬,蔣茹茵微嘆了一口氣,身子往下縮了縮,往他那貼近了幾分。

平時這樣的情況下,早就有了動作,今天蘇謙陽卻只是抱緊了她。

“睡吧。”耳畔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蔣茹茵原本眯着的眼睛倏地睜開,仰起頭看他,蘇謙陽正低下頭望着她,眼底那一抹深邃,險些将她卷入進去。

心中微顫了一下,蔣茹茵很快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蘇謙陽往下躺了躺調整姿勢,把她環在懷裏,再沒別的動作,就這麽睡了...

++++++++++++++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殿下覺得很郁悶,因為小夥伴們都不懂得他此刻無比糾結,無比複雜的內心~(45°仰望天空)

關于孩子這段話,咳咳,其實涼子沒養過孩子,所以這月份跟說話理解程度涼子也不清楚,不過我們家樓下有個十八個月的小女孩,每天下樓散步的時候,說話那個溜啊,教啥會啥,問她爸爸媽媽在幹什麽,都能說出來,于是,咱們平寧和容哥兒十六個月,應當也是能說上兩句哈哈。

唔,茵茵十五歲入府,如今五年過去,二十啦,太子十八歲大婚,和茵茵差了七年,如今二十七啦

☆、066.愛情和自由

第二天一切都好像如常了,蔣茹茵起來的時候太子已經離開了,帶着兩個孩子吃過了早膳,去瑤花閣請安。

葉良人的身子已經九個月了,即将臨盆,和五年前相比,如今的太子府多添了新人又多了幾個孩子,增添不少生氣。

蔣茹茵沒法把這件事忘到腦後去,是因為太子隔幾天來玲珑閣的時候,那情緒并沒有多少舒緩,只是沒放在面上,但兩個人躺在一塊,她怎麽能感覺不到。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有半個月,許媽媽她們也感覺到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由孫嬷嬷出面,這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裏面的學問也深着,太子這身份,孫嬷嬷她們自然不可能去要求太子迎合什麽,最多的還是要從蔣茹茵這邊努力。

可這一次的教育,似乎不怎麽成功,孫嬷嬷說的蔣茹茵都懂,也覺得自己做的挺好的,孫嬷嬷看她無奈的樣子,笑了,“小姐,太子殿下這是在意您才會這樣,否則,若是真生了您的氣,就不會來這裏了。”

“嬷嬷的意思是,太子覺得我不在意他。”沉默了一會,蔣茹茵開口說道,孫嬷嬷點點頭,是這麽個理。

“我知道了。”蔣茹茵點點頭,孫嬷嬷覺得點到為止,不需要手把手的去教,給蔣茹茵留時間自己想,退了出來。

到了屋外,許媽媽等着她,兩個人相視,許媽媽嘆了一口氣,“小姐的脾氣,就擰在這上頭。”

孫嬷嬷搖搖頭,“若小姐不是這脾氣,我看太子殿下也不會這樣,這也未見不是好事。”…

八月初,葉良人足月臨盆,生下了一個女兒,太子取名蘇俪彤,孩子很健康。

八月底的時候,封晉候府辦了喜事,鎮西侯府嫡長孫女周長生為鎮西候守孝一年後,即将嫁入封晉侯府,做封晉侯府的三夫人。

此前周長生收到了多方人物的添嫁,除了祖父生前要好的官場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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