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品相關(42)

作品相關 (42)

皇後逗着五皇子,聽到他啊了一聲,臉上笑意更甚。

抱養了田昭容的孩子,就是為了養大給太子做助力,皇後不擔心賢妃這一胎生下的是男是女,即便是個兒子,和太子年紀差這麽多,她又何須擔心。

若是擔心賢妃更受寵,現在還不夠麽,再多一點,對她來說又有什麽分別。

皇後已經開始想退路了,五皇子,還有太子府中的子嗣問題,對于賢妃懷孕,是男是女,都遠沒有太子府中太子妃和側妃到現在都沒有音訊來着讓她重視...

昭陽宮內,蔣茹茵這安胎的日子,并不安穩,就是吃什麽吐什麽的時候,清晨起來還沒吃東西,蔣茹茵就得先吐上一回,白天又是不定時的難受,青冬煮了不少東西都沒什麽效果,許媽媽說的民間止吐好方子,到了蔣茹茵這裏,統統都失效了。

吃下去的東西要吐出來,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蔣茹茵不但沒胖,反而瘦了。

臨近十二月的天已經很冷了,快要下雪,屋子裏早就點起了暖盆子,許媽媽怕開了窗冷風吹進來蔣茹茵會受寒,特地在內屋的窗戶上隔了一層紗來擋着風又能透氣。

頭三月孕吐還沒過去,蔣茹茵有些恹恹的靠在卧榻上,現在聞到點什麽沖鼻的都不行。

青冬端了做好的止吐湯過來,蔣茹茵過去不太愛生姜的味道,這兩個月卻對這東西情有獨鐘,幸好生姜能止吐,青冬就在菜裏湯裏多添了重味,蔣茹茵的胃口也能好一些。

喝了小半杯蔣茹茵喝不下了,許媽媽給她松了松後面的靠墊,“睡一會,睡一會就舒服了。”

蔣茹茵躺下睡覺,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睜開眼,皇上就坐在卧榻旁,一手摸着她的臉頰。

“皇上您怎麽來了。”蔣茹茵坐起來,一覺睡醒,像沒睡過一樣,還是困。

“朕過來看看你。”蘇謙陽往裏側坐了坐,蔣茹茵打了個哈欠,迷蒙的看着他,半響,“皇上您怎麽這時候過來。”

那語氣像是壓根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問了一遍了,蘇謙陽失笑,蔣茹茵還一臉不解。

“快下雪了。”蘇謙陽給她把被子掖好,“本來想等你身子好一些,就帶你出去看雪的,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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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打開窗子就能看到了。”蔣茹茵頓了一會才回答他,如今記性也不好了,反應也慢了,蔣茹茵不禁悲從中來,靠着他看着已經有些顯懷的小腹,之前精神多好,現在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蘇謙陽看她還是恹恹的,讓她躺下來繼續休息,摸了摸她的額頭,“睡吧,再睡一會,醒來精神就好了。”

看着蔣茹茵睡着,蘇謙陽這才離開昭陽宮,回到承乾宮後,蘇謙陽思來想去,宣了平王進宮來...

是親堂弟,關系也不一般,平日的蘇謙陽有事也都是找他的,別人抹不開面子,這弟弟倒是不會,所以蘇謙默進來坐下沒多久,蘇謙陽直接問他,平王妃有身孕的時候吐的厲害了,是吃的什麽止吐的。

蘇謙默先是一愣,這還是他的皇帝堂哥麽,繼而想起自己家裏的寶貝娘子,“生老大的時候都沒怎麽難受,生二小子的時候反應不小,宮中請去的太醫都沒什麽用,還是吟歡她自己派人去外面找來的方子。”說起能幹又漂亮的娘子,蘇謙默語氣裏都透着驕傲啊。

蘇謙陽一聽,一臉正色,“你把方子拿進宮來給朕。”

蘇謙默眉宇一挑,如今宮中好像就賢妃有身孕吧,賢妃娘娘又救過自家娘子,看着堂哥轉了性的模樣,蘇謙默決定不點破,回去和娘子鑽被窩分享就好。

遂,蘇謙默同樣是一臉正色的點頭,“好,臣明日就送進宮來。”

一旁的陳奉對此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定王爺是妻奴,朝野上下都知道,為什麽呢,定王爺為此引以為豪啊,他就是這麽招搖過市的告訴所有人,他就寵着平王妃了。

如今皇上還求教定王爺,陳奉心中對皇上的印象,有什麽地方出現了崩裂。

皇上和定王爺還能用如此正經鄭重的口氣,商量公事一樣說這件事,這才令人佩服啊。

蘇謙陽是不知道陳奉怎麽想的,也沒去想自己的堂弟怎麽看他,得知有好的方子,他心裏先是松了一口氣,看着蔣茹茵難受的樣子,他這心裏都有些不好受。

“行了,你趕緊回去拿方子,快一點的話,晚上就給朕送進宮來。”說完了這事,蘇謙陽直接趕人,蘇謙默臉上一抹揶揄,閃過之後也沒說什麽,出宮回平王府去了。

一路上蘇謙默還正經着呢,回到了平王府見到了顧吟歡,這神情裏無一不顯露出‘娘子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你快點問我’。

顧吟歡正給小兒子說這事,見他這風塵仆仆的進來,催促他去洗個手洗個臉再進來。

等他從洗漱間裏出來,小兒子瀚哥兒已經趴在顧吟歡懷裏不肯下來了,一面還瞪着他,示威呢。

這樣的戲碼一天要上演好幾次,顧吟歡習慣了,只見蘇謙默一把拎起兒子交給了一旁的奶娘,正色吩咐,“帶他去睡覺,沒睡夠一個時辰不許回來。”說罷,拉着顧吟歡進了內室。

屋外喊娘的聲音遠去,蘇謙默滿意的抱着顧吟歡,“本王剛才要說什麽來着,皇上叫我進宮去,就是為了問你孕吐的時候吃的是什麽方子。”

顧吟歡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詫異道,“替蔣姐姐問的?”

蘇謙默點點頭,“聽他那口氣,似乎人都消瘦了不少,比你那時候嚴重。”

顧吟歡推了他一把,“我去取來,那你還不快送進宮去!”

蘇謙默摟着她不撒手,嘟囔道,“急什麽,又不差這一天,我說了明早送過去,再說了,讓他急一急也是好的,還從沒見過皇上這樣,吐一吐又不會吐死人。”

“......”顧吟歡瞪了他一眼,“你不去,那我親自給蔣姐姐送過去!”

蘇謙默立馬把她拉了回來,“宮中再不濟,法子還是有的,不差這一天,你讓皇上急一急,這不是對賢妃的重視麽。”

什麽歪理!

顧吟歡被他抱的不動彈,是啊,什麽時候說過自己相公是個好人了,過去他是個混世小霸王,現在不也是,兒子的醋都吃,皇上那,他能買賬成這樣已經很給面子了,要他立刻送進宮去,還真不可能。

顧吟歡默聲了一會,半響,她柔柔的喊了蘇謙默一聲,“相公。”

蘇謙默應了聲,嗅着她身上獨有的味道,嗯,天色正暗,這樣的天氣,真的好合适做點什麽呢。

沒等他伸手解顧吟歡的扣子,顧吟歡的聲音再度傳來,“我這些日子不知道怎麽回事,晚上做夢老是夢到母親病了,過兩年回顧府去看母親,我打算再多住些日子。”

蘇謙默警覺,“多住多久。”

顧吟歡摸了摸他的臉,“十天半月吧,母親一個人在家,我想多陪陪他,昊兒已經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翰兒就需要相公您多擔待些,我就不帶他去了。”

“不行!”蘇謙默一口否決,“就去三天,多一天都不行,還有,那臭小子也帶走!”

顧吟歡委屈的看着他,蘇謙默被她盯得沒了法,無奈道,“我晚上進宮拿過去。”

顧吟歡不做聲,良久,蘇謙默臉色一垮,“好好好,我現在就進宮去,你不許再提多住幾日的事。”

☆、118.家有難念經

不過隔了兩個時辰,承乾宮那很快就收到了平王爺送去的方子,那都是平王妃當初用過的,給太醫看過後蘇謙陽差陳奉送去了昭陽宮。

蔣茹茵看着這幾張方子,心裏幾番滋味,一旁的青冬也沒見過這幾個方子,“陳公公說是皇上向平王爺求的呢,平王妃真能尋。”知道藥理的人一看這方子就知道搭配的絕妙。

“是皇上親口向平王爺求的?”蔣茹茵頓了頓,開口問馮盎。

“陳公公是這麽說的,皇上召了平王爺進宮,問平王爺讨教了如何給娘娘止吐的方子。”

聽着,蔣茹茵莞爾,皇上竟然還能拉的下臉和平王爺問這個,擡頭看馮盎,“皇上還說了什麽。”

“陳公公帶話來,臨近年末事務繁忙,這幾天就先不過來了,讓娘娘您好好休息。”

蔣茹茵的臉上始終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青冬,你去做幾個皇上愛吃的點心,讓馮盎送去承乾宮給皇上。”

青冬和馮盎出去了。

很快做好了點心讓馮盎送去了承乾宮,去的路上天開始飄起了雪,紛紛揚揚的,落到了地上很快就不見了,夜裏的路安靜的很,幾個路過的小宮女發出了幾聲驚呼,輕喊着下雪了,從馮盎身邊跑過,他快步走向承乾宮,到了門口把食盒交給陳奉。

兩個太監因為皇上去昭陽宮的頻繁,也混的挺熟,陳奉接過了食盒,馮盎有意打聽了一句,又邀請陳奉值空的時候一塊喝個酒吃狗肉暖身子,回到了昭陽宮,蔣茹茵已經睡下了。

第二天青冬就把那幾個方子試了試。

不知是這孕吐的時間差不多過去了,還是這方子的奇效,到了十二月中,蔣茹茵就沒這麽難受了。

今年宮裏的事她都能夠偷閑,德妃還來過兩趟和她說起這些事,明年大選,皇後娘娘特別的上心,這一上心,她這邊的事就多了。

說完了,心裏舒坦些,德妃問起了她的近況,“這兩天氣色好了不少,前幾回來看你,都覺得你這是受罪呢。”

蔣茹茵笑了笑,最初幾天難受着,後來也就習慣了,人确實瘦了一些,但是太醫說孩子沒問題,這些也讓她覺得值得。

看德妃最近也都像是瘦了一圈的樣子,蔣茹茵關切道,“最近你也多注意休息,宮中事多,能讓別人去做的,你也就放手好了。”

“我這哪裏是為宮中這點事操心的。”德妃嗤了一聲,“得,你早晚也會知道,就是張家那點事,我那二弟媳不是生了一個女兒後身子不好,沒有再生麽,最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好好的日子不過,抱着女兒哭說對不起我二弟,要給他納妾呢。”為此張夫人進宮都和德妃說起來都快愁死了,張夫人就是個直性子,她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也沒要求哪個兒媳婦非要生出兒子來,這麽一鬧騰,說的張夫人這做婆婆的該多惡毒。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張家這點事鬧出來了,別人當笑話看,對蔣茹茵來說,當初蔣家那點事,拿出來還不是給別人當笑料。

“許是聽說了什麽。”蔣茹茵讓青秋給她換了一杯茶,安慰她。“你也別為這事操心了。”

“自然是聽說了什麽,否則好好的日子不過,也不知道聽了哪個嘴碎的說,三弟這接連兩個兒子了,大哥也都是有兩個兒子,唯獨二弟這只出了一個女兒,她自己看不過眼自己,難道張家一大家子都得跟着配合她難受不成,要我說,再這麽鬧,休了得了,她不是覺得心中有愧麽,庶子有什麽用,生了嫡子才名正言順,直接和離了讓我二弟再娶一個,就夠賢能!”

蔣茹茵笑瞪着她,“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攤上德妃這樣的性子,還真是沒的在那作,一作她就直接不給你臺階下,作死得了,幹脆。

“這話也輪不到我開口,母親那自會說。”德妃哼了一聲,“用不了幾天,這臨安城就該看我們張家的笑話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張家二少夫人團團着替丈夫選貌美小妾想生個兒子,這麽賢能的名聲,哪能不傳呢。

蔣茹茵不予以發表任何意見,張家這點事,都不及蔣家發生的那些事。

聽德妃說起自己弟妹的事,蔣茹茵就想起被休了的二嬸,當初祖父做主,在那參本過去一些日子後直接一封休書讓二叔把二嬸休了,但是把人送回李家後,李家這又把人送還回來了,都這把年紀了,直接休了已經夠丢臉了,還要送回李家,這不是讓李家臉上無光麽,将來這李家的姑娘還怎麽說親出嫁呢。

于是那李家的老爺直接來求祖父了,看在三個堂妹的份上,別把這事做的太難堪,休書都寫了,人就別送回去了。

按理來說休書都寫了,就沒理由留在蔣家了,但三個堂妹都是哭着回來求的,祖父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難堪,和李家商量之下,蔣家不能留,李家也不能留,對外說了個身子不适送離臨安城養病的理由,把二嬸直接送去臨安城外附近的一座尼姑庵裏修行了。

這件事,知情的人都是知情蔣家二夫人犯了七處中的罪被蔣家休了,為了顏面着想兩家人私下裏這麽約的,不知情的麽,自然是因為蔣家二夫人病了。

德妃說完了,看着蔣茹茵有些不好意思,“找你老說些不開心的。”

“說完你心裏就舒服了,憋着豈不是更不開心。”蔣茹茵搖搖頭,在這宮中,能有個這樣讓自己随意說話的人存在,已經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了,德妃願意和她說,她自然願意聽。

“你說的對。”半響,德妃點點頭,“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祭祀将近,這幾天也偷不了閑。”

蔣茹茵讓青秋送德妃出去,輕嘆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家都有,誰家都沒的例外…

轉眼十二月底,先皇八年祭,蔣茹茵因有着身子,雖然免去了跪拜,但人還是得到的。

已經跟随着皇子離宮的太妃也要回宮祭拜,到這一天,大雪飄着,宮中祭廟裏和尚誦經聲齊響。

蔣茹茵站的位置避風,不遠處皇上接過大師手中的香跪拜,之後由大師接過插回香爐子中,繼而就是衆妃嫔在祭廟外的跪拜。

幾個過去先帝的老妃嫔,此時伴随着和尚那帶着些凄哀的誦經聲,都低低的哭了起來,那哭聲是真切,先帝一去,這日子,真的不像是日子了。

從祭廟裏回到昭陽宮,昭陽宮上下也是喜慶一片,屋檐下的燈籠統統換過新的,大雪覆蓋了院子,那就在枝頭上抖落些雪,放上手紮的紙花,大朵的墜在枝頭上,漂亮的像是真的。

一到快過年時,這宮和宮之間進進出出的也多,別宮往昭陽宮送東西來,昭陽宮也得往外送年禮,這一來一去,臨了年前最後幾天,時不時都能聽到外面報着哪一宮的人前來。

孫嬷嬷拿進來一份冊子給蔣茹茵,翻開來是平寧收到的東西,這有皇子公主們相互送的,也有平寧在太學院裏認識的一些世家小姐們往來送的,到了她這年紀,适當的交際非常必要,蔣茹茵看到最後問孫嬷嬷,“平寧怎麽回的。”

孫嬷嬷又拿出了一份冊子,“這是公主拟的回禮單子,說要先給娘娘您過目,若是妥當了,這就安排下去。”

蔣茹茵看下來,臉上一抹欣慰,“就按這辦吧。”相較于收到的,回的很恰當,沒有過度彰顯公主的富貴,也沒有低了身份。

孫嬷嬷拿着冊子出去了,還有幾天的功夫,得趕緊準備好了回出去,蔣茹茵有些懶的靠在靠墊上,如今是不能眯眼,一眯眼她就會睡着。

夜裏蘇謙陽過來,陪着她說了會話,兩個人不能同床睡着,有時候蘇謙陽睡在內屋子另外的床榻上,有時候就回去承乾宮,這些天下雪,蘇謙陽來了,都是留宿在昭陽宮的。

兩天後,大年三十。

宮中團圓宴席,諸位皇親國戚都是要在宮中過這個年,下雪天外面是擺不了什麽席位的,大殿之中歌舞升平,熱鬧的很。

蔣茹茵吃的不多,如今少吃多餐了,下午睡醒的時候吃了一些,到了晚宴,一下又沒了胃口。

看一會歌舞,蔣茹茵差人把自己桌子面前幾個菜都撤掉,身後的青冬拎着一個食盒上來,打開來,替換了那幾盤子的菜,低聲告訴她,“陳公公剛剛送過來的,說是您如今口味變了,皇上怕您吃不慣這晚宴,給您準備的。”

都是她這些日子比較愛吃的幾個菜,一旁的淑妃看了這一眼,笑道,“是得額外準備着菜,否則這裏的東西,吃進去沒有一樣覺得有胃口的。”

蔣茹茵笑了笑,現在口味變動的大,油膩重口的依舊不愛吃,聞的多了還是會難受,她本來嘴就刁,如今更是難伺候。

吃了一些後,臺子上的表演從歌舞到了馬戲,看完這半個時辰,就能去殿外看煙火了。

盡管是到了睡覺的時辰,不過這殿中人聲鼎沸的,倒也不顯得倦。

半個時辰後衆人到了殿門口,從這看出去,就能看到剛剛開始放起來的煙火,到子時,煙火足足要放一個時辰,響聲震天了,來年必定又是一個好年。

一個宮女走過來和青冬說了幾句話,青冬到蔣茹茵身旁,“娘娘,平王妃邀請您去前邊閣樓上看煙火呢。”還有平王妃的手帕子作信物。

蔣茹茵遠看了一下,前面一些閣樓都已經點了燈,那裏視野比殿前的好,遂點點頭,“過去吧。”

☆、119.都為是為了情【上】

青冬和青秋随着蔣茹茵一塊前去閣樓那,路上來往的人還挺多,那宮女帶着她們到了那閣樓前,“賢妃娘娘,定王妃就在樓上等您呢。”

帶着青冬和青秋走上去,到了閣樓上,揭過阻隔的紗幔,蔣茹茵沒有看到顧吟歡,心生疑惑,蔣茹茵正想讓青冬下去叫那宮女上來看看,樓下那傳來了關門的聲音,繼而是從樓下往上的腳步聲。

蔣茹茵看着那上來的樓梯扶手處,一抹身影出現,卻不是顧吟歡。

許容華走上了閣樓,笑眯眯的看着她,“賢妃娘娘,您可久等了。”

吟歡約她過來的,還有她的帕子做信物,如今前來的卻是許容華,蔣茹茵臉色一沉,“平王妃人呢!”

許容華走過了她旁邊,到窗邊站着,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蔣茹茵會走,看一眼遠處漫天的煙火,“平王妃和賢妃真是姐妹情深,一點都沒讓妾身失望。”否則,怎麽能走進這套裏來呢。

“你把她怎麽了!”

“那是平王妃啊,妾身怎麽敢把她怎麽了,賢妃娘娘,您是不是該擔心一下您自己的安危。”許容華回頭看她,視線往下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底一抹羨煞,“賢妃娘娘真是好運氣,又懷上了皇嗣,皇上一定很高興。”

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蔣茹茵怎麽聽怎麽不舒服,聽許容華的意思,這似乎是借着她手騙了平王妃,又借着平王妃之手,把她騙到了這裏來。

從許容華當初進潛邸開始,她就處處針對這蔣茹茵,如今再來這一出,平王妃那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蔣茹茵沉聲呵斥,“你想幹什麽!”

許容華輕輕的敲了敲窗框子,說的有些迷惘,“今天這樣熱鬧的日子,缺了一個人,就一點都不熱鬧了。”

青冬和青秋兩個人把蔣茹茵護了起來,許容華看她們緊張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怕什麽,我又不會對你們怎麽樣,只是請賢妃娘娘過來這地方賞煙火,順便聊一聊,這些年賢妃娘娘過的高不高興,開不開心。”

蔣茹茵眉頭微皺,“請本宮過來賞煙火,何必要借平王妃之手,你有什麽話要說的,不必這麽拐彎抹角。”

“爽快。”許容華即刻接上她的話,“把東西送上來!”

說罷,閣樓小別間裏走出兩個宮女,一個宮女手中端了一個盤子,盤中一個小碗,裏面是黑漆漆的藥。

那宮女把藥放在了蔣茹茵前面的小桌子上,許容華指着那碗藥道,“還請賢妃娘娘喝了它,喝了它,就可以離開了。”

那碗藥散發着難聞的氣味,蔣茹茵胃裏一陣不适,捂嘴避過,許容華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一下藥,“賢妃娘娘,這是一碗堕胎藥,喝了之後以後就再也不會有身子了。”

真的是瘋了!

蔣茹茵看着她,“這麽明目張膽的謀害皇嗣,你還真是不要命。”

“哪裏比得過賢妃娘娘,謀害皇嗣這罪名,怎麽也得您在我前頭站着。”許容華哼笑了一聲,“能不要一個,現在這個不要,有什麽舍不得的。”

說完看向青冬和青秋,“別想着去通知誰來救你們主子,你們這一走,誰來保護你們主子。”

蔣茹茵心一沉,許容華知道些什麽。

腦海中閃過許容華做的種種,似乎都和定王爺脫離不了幹系,最讓她印象深刻的,不就是假扮宮女去青玄宮看定王爺的事,她小産的事二哥是知道的,二哥和大哥吵架的時候定王爺就去過蔣府,當時二哥不确定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如今看來,他是都聽到了。

“許容華,即便是本宮不求救,半個時辰後也會有人來找本宮,平王爺還等着接平王妃回平王府去,你能藏她多久,把本宮騙到此處還想讓本宮喝下堕胎藥,你真以為這皇宮是你只手遮天的地方了。”蔣茹茵冷冷的看着她,用孩子來威脅她,也得說出去有人信才行,她蔣茹茵還需要受她脅迫。

“那是因為你沒資格留這孩子,你有什麽資格過的這麽舒坦。”許容華見她不從,臉上笑意全無,幾乎是恨恨的看着她,“今天這樣的日子,定王爺還關在青玄宮內呢,憑什麽你安然無恙的懷着孩子受皇上寵愛,他關在這地方八九年,暗無天日,你卻在昭陽宮裏過的順風順水,蔣茹茵,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心有愧疚麽!你不覺得對不起他麽!”

又是定王爺。

蔣茹茵眼底閃過一抹厭倦,看着她說的激動,“那與你又有何幹,既然定王爺什麽話都沒說,你許容華作為皇上的妃子,在這裏為定王爺叫屈,你又有什麽資格。”

“你懂什麽。”許容華像看傻瓜一樣看着蔣茹茵,“你這樣的人只會會你自己着想,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你這麽自私的人,怎麽會懂什麽叫□。”

蔣茹茵笑了,“那你這樣就是愛了麽,為了這個字去傷害無辜的人,還理直氣壯的說你這是愛,你有為別人考慮麽。”

“你閉嘴!”似乎是被說到了痛處,許容華猙獰着神情沖着蔣茹茵大喊了一聲,“你根本不懂,拖延時間是麽,跟你廢話這麽多,來人,把她抓好了,你自己不願意喝,那就我喂你。”

又走出兩個宮女,四個人朝着蔣茹茵她們走過來,青冬把蔣茹茵護在了身後,朝着那四個人呵斥,“你們敢,都不要命了是不是,賢妃娘娘真有個意外,出了這個門,你們都沒有活路!”

“笑話,我養的人還能被你這一兩句話給影響麽。”許容華端起藥,示意那幾個宮女趕緊把人制住了,青冬護着蔣茹茵,青秋很輕松的就制住了其中兩個,把過來的宮女直接往許容華的方向推,許容華一避讓,那宮女還是撞到了她手中的碗,碗掉在了地上,堕胎藥撒了一地。

許容華臉上一狠,直接拔出了一把匕首往青秋身上刺,青秋避閃不及,手臂一擋,中了一刀。

青秋往後退的時候撞到了一旁的桌子,腰身刺痛,險些癱軟倒地。

許容華沒有再對她動手,直接讓還有兩個宮女去抓青冬,青冬的身手沒有青秋好,許容華很快就到蔣茹茵面前,拿着刀抵在她的下巴上,匕首的刀尖一下就戳破了她的皮膚,血珠子滲了出來。

“這是你逼我的。”許容華見沒人敢動了,到蔣茹茵身後把匕首挪向了她的脖子,“既然你不肯喝藥,不如連着孩子一塊死了,那也幹脆。”

許容華直接把她往窗邊拉,底下是厚厚大雪堆積的花壇,許容華強迫蔣茹茵往下看,輕笑着說道,“只要你掉下去了,可不是我殺的你。”

蔣茹茵微弓着身子護住肚子,寒風吹着冷靜了下來,她看着幾乎是笑瘋了的許容華,“說了這麽多,你究竟是為了什麽。”

許容華看站不起來的青秋,再看已經被制住的青冬,“也好,讓你死的明白。”

許容華開始講起了她第一次遇見定王爺的情形,那時候她跟着嫡姐一塊進宮來看太皇太後,在花園裏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被他迷住了。

後來太皇太後賜婚,把嫡姐許配給他,她雖然好想嫁給他,但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沒這個資格,所以她就想着,能夠嫁給他做側妃也很好,即便只是個妾,她都願意。

她一直以為姐姐和定王過的很幸福,直到她去封地看姐姐,才知道定王爺和姐姐根本只是面上的功夫,甚至都還沒有圓房。

一開始她并不知道原因,問姐姐也都是什麽不說,她心裏燃起了希望,很想就在這裏把自己交托給他,只要能陪着他,在他身邊就好。

直到那一次定王爺喝醉酒,她進了他的屋子,卻聽他叫了一夜蔣茹茵的名字,酒醉中他說了太多的話,說了很多關于蔣家大小姐的事情。

“你憑什麽能獲得王爺的心,我為了他能夠順利謀反,我回臨安城選秀,進了太子府,我為了他做了這麽多,為什麽他就只記得你。”許容華低頭看蔣茹茵,喃喃着,“是因為你這張臉麽。”說着,拿起刀子竟想要往蔣茹茵的臉上劃去。

青冬掙紮着,“不要!”

忽然窗戶下那傳來了呵斥聲,“許容華,你還不快住手!”

轉頭看去,皇上和皇後,平王爺扶着平王妃,還有幾位妃子,好多的侍衛,都站在下面,出聲的正是皇上。

“來的可真是及時啊。”許容華的刀還停在蔣茹茵的臉上,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她掃過皇上,掃過皇後,掃過所有人,對蔣茹茵說道,“平王妃的運氣真是不錯,這樣都能讓她逃出來,賢妃娘娘,看來你的運氣是不夠好了。”

許容華聽到樓下門口那的開鎖聲,呵呵的笑着,“看來是騎虎難下,人都來了,若是死了确實可惜,你剛剛看到皇上擔心的樣子沒。”那笑聲着了魔的瘋狂,階梯那傳來了許多人急促上樓的聲音,許容華啪一聲關上了窗戶,讓蔣茹茵轉身正對着階梯上來的方向,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嚨上,笑看着,在她耳邊低聲道,“皇上剛才那擔心的樣子,可真是第一次看到呢,你猜,要是皇上知道定王爺為你做過些什麽,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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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裏順便回一下

1.除了太子之外,其實所有的皇子皇上都不親近,公主可以寵,反正要嫁人,寵了哪個皇子,首先朝堂上就不樂意了,關于讓容哥兒繼位這件事,皇上做不了主,太子是嫡長子,理所當然,再者太子也不是沒擔當的人,要是皇上想讓廢太子,太皇太後,太後,朝中大臣首先就炮轟他了

2.一般情況下,不喜歡這個女人,讨厭她,不想她有孩子才會避子,皇上喜歡的,沒有理由讓她沒孩子,要知道,皇上駕崩後,沒有孩子的妃子,處境都很悲催,更何況皇家子嗣單薄,黃桑腫麽可能自己讓茵茵避子

3.平寧其實就是皇上重視茵茵從而偏袒的例子,皇上對平寧的寵愛,嫡出的四公主如何的比不上,愛屋及烏嘛,看茵茵順眼,她閨女也各種喜歡~

☆、120.都是為了情【下】

話音剛落,幾個侍衛就上來了,皇上随後出現在樓梯口那,看到許容華這麽挾持着蔣茹茵,臉上一抹怒意,"許容華,還不快放開賢妃。"

樓梯那又一陣響動,皇後和平王也走了上來,閣樓上頓時顯的有些擁擠,許容華看着衆人,最終實現落在了蘇謙陽身上,忽然問了一句,"皇上您會為你心愛的人連性命都不顧麽。"

忽然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在場的人都聽的一怔,許容華問的極認真,認真到說完後就這麽看着蘇謙陽,見他不回答,又重複的問一遍,"皇上您會嗎?"

蘇謙陽沉着臉,"放開賢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許容華收緊了幾分手上的匕首,"妾身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所以皇上,您怎麽還不回答。"從她縱火救定王出去他都不願意離開,到姐姐為了保護她畏罪自殺,她早就不在意這條命了。

眼看着許容華的匕首越收越緊,一旁的皇後出言勸道,"許容華,有什麽事非要這樣,賢妃這還懷有身孕,你先把人放了,有什麽事好好說。"

孰料許容華并不買她的賬,"皇後您不是期盼着這孩子沒有麽,我一刀就可以解決你的心頭大患呢。"

皇後臉色一青,準備好沒說出口的話全給堵回去了。

許容華看着蘇謙陽,眼底一抹不耐,"皇上,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蘇謙陽這輩子何曾受過這樣的逼迫,這種憋屈的心理,生平第一回,蔣茹茵泛白的臉色印入他的眼中,他沉聲,"朕是一國之君,肩負天下,不會為了一個女子随意丢棄自己的性命。"

許容華笑了,對蔣茹茵說道,"看,這世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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