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作品相關(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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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爺才會為了你連性命都不顧,可你為什麽還辜負他呢。"許容華臉上的笑容有悲有喜,拿着刀的手也不斷的逼近着,喃喃着就變的瘋狂起來,質問蔣茹茵,"為什麽,你為什麽辜負他,為什麽還喜歡這樣一個都不願意為了你付出性命的人,他心裏裝着天下,留給你的位置就很少了,你還要選擇他,王爺哪點不好了,你為什麽要辜負他。"
蔣茹茵快被她掐窒息了,雙手緊緊的護着肚子,侍衛們卻不敢靠近,怕情緒激動的許容華做出傷人的動作來。
皇後剛才被悶回了一槍,如今是半句話都不會開口,蘇謙陽看着許容華不斷的喃喃着,視線緊盯着她的匕首,"許容華,現在放開賢妃,朕可以不追究這責任。"
"我才不需要你的寬恕。"許容華不屑道,"皇上這麽擔心賢妃,是擔心她的孩子,還是擔心賢妃呢。"
許容華的話不斷地挑戰着蘇謙陽的威嚴,他森着臉看着許容華,王爺,她說的王爺,到底是誰。
許容華就是抱着我反正是不想活了,那你也別想好好過下去的念頭,一個一個看過來,臉上露出一抹笑,"皇上一定不知道吧,王爺謀反,都是為了賢妃,王爺現在還留在宮中不肯離開,也是為了賢妃,皇上您一定自愧不如,王爺對賢妃用心到這地步,您是辦不到的。"
在場的人臉上皆是一詫,顧吟歡在蘇謙默懷裏,擔憂的看着蔣茹茵。
許容華似乎對大家的反應還不夠滿意,"賢妃多狠心,對王爺的愛慕視而不見,還說她只嫁給天子,王爺多傻,放着這麽好的日子,為了她謀反,結果呢,賢妃娘娘,這些年,你可有去青玄宮看過王爺一眼。"
"青玄宮的火是你放的。"蘇謙陽淩厲的看着許容華。
許容華大方的承認了,"是我放的,王爺關在青玄宮裏該多辛苦,可是他都不願意離開,人都救出來了,他都不願意走,一定要留在宮中,蔣茹茵,你說,你哪裏來的福分讓王爺為你做到這份上。"許容華說着說着就開始流淚。
這一番話已經夠讓在場的人驚詫了,備受皇上寵愛的賢妃娘娘,還和定王有關系,定王謀反,還是因為賢妃娘娘,但蔣家對這件事可是一力站在皇上背後的,賢妃若是謀反的主事,那這蔣家早就跟着謀反了。
如此一想,大家都覺得這許容華瘋了,看這樣子,明明就是她愛定王爺愛到瘋狂,求而不得,拉賢妃做墊背。
許容華可是皇上的妃子啊,這樣在衆人面前說自己對定王爺的愛慕之情,不是生生的抽着皇上的巴掌麽。
見衆人沉默,許容華拉着蔣茹茵往後退了一步,距離窗框沒有多少距離,蘇謙陽眉宇一動,靜靜的看着她,許容華動了動刀子,"你們不信麽。"
蘇謙陽身後的蘇謙默開口,"你一個女流之輩,怎麽能夠從侍衛手中取得鑰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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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爺也說了,女流之輩,女流之輩最擅長最有力的工具是什麽。"許容華笑着,蘇謙默看了蘇謙陽一眼,“是什麽?”
“自然是身子了。”許容華哭過的臉上,妝都有些花了,如今再一笑,瞧上去都覺得有些寒碜,可她半點都不覺得,“看管鑰匙的侍衛太好上鈎了,我去了三次,就把鑰匙的模子拿到手了。”
這麽一頂綠帽子當頭扣下,蘇謙默已經不知道怎麽去看堂哥的表情,勾搭侍衛,縱火燒青玄宮,當着皇上的面說的自己愛慕定王爺愛到命都不要了,現在還在這裏挾持着賢妃,說着不清不楚的話,哪一條都夠千刀萬剮了,她還全占。
蘇謙陽隐忍着那一把怒火,啞聲警告,“許容華,朕再說一次,放了賢妃,否則,這許家都得跟着受你牽連。”
“我不在乎許家。”許容華根本不介意,“除了姐姐之外,沒有人對我好過,皇上你喜歡殺就都殺了。”
許容華低頭看蔣茹茵,輕笑了聲,“皇上一定不知道你有多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
此話一出,又是一番震驚。
許容華看着蔣茹茵逐漸蒼白下去的臉色,擡起頭看蘇謙陽,“皇上,您被蒙騙着實在是太可憐了,您都不知道吧,您還是太子的時候,您的太子妃和側妃,偷偷有約定呢。”
皇後的臉色跟着一變,許容華滿意的看着衆人的反應,“賢妃娘娘和太子妃約定了三年不孕,太子妃答應了,可皇上去的這麽頻繁,賢妃有身孕了怎麽辦,然後,賢妃就狠心不要這孩子,小産了。”
許容華說着說着笑了,“皇上您真可悲,兩個女人都這麽瞞着您,您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蘇謙陽腦海裏頓時響起蔣茹茵連病一個多月的情形,再回頭看皇後,後者的臉色是遮蓋不去的蒼白。
“你是怎麽知道的。”蘇謙陽冷着聲問。
許容華拿着匕首往蔣茹茵的肚子靠近,“王爺告訴我的,王爺知道皇上您不知道的事情,這可是殘害皇嗣呢,皇上,這就是你最寵愛的賢妃,她的心有多黑,你一點都不知道吧。”
蔣茹茵此刻都快要窒息的昏過去了,忽然許容華拖着她到了窗框邊上,許容華的整個背都靠在了窗框上,蔣茹茵一手抓住許容華的手臂,肚子好痛。
許容華沒有注意到她額頭密布出來的冷汗,把刀子貼在了蔣茹茵的肚子上,刀尖對準了她的肚子,“這麽狠心的女人怎麽還能留在這世上,你不配得到王爺的愛,你也不配過的好,我送你離開,下輩子,記得要做個好人。”話還沒說完,噗的一聲,許容華的雙眸徒然張大,手中的匕首拿不穩,直接掉在了蔣茹茵的腳邊。
對她的束縛也輕了許多,蔣茹茵一掙紮,站不穩倒坐在了地上,擡起頭,許容華像是被梗住了脖子一半無法呼吸。
漸漸的,她的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許容華死死的看着她,轉眼間整個身子倒在了她的旁邊,背後靠近心髒的位置插着一支箭。
倒在地上的時候臉還朝着她這邊,張大眼睛瞪着她
蔣茹茵感覺到下腹一陣疼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蔣茹茵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睜開眼朦朦胧胧的,直到看清楚是熟悉的床,她那昏迷中都還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伸手摸了摸小腹,蔣茹茵怔怔的躺在那,盯着床頂,腦海中亂成了一鍋粥。
這些年來心中疑惑不定的事情,因為許容華的死,徹底的揭開來,逼着她去認清楚定王謀反的事情就是因為她。
十五年前那樣一句話,她也沒有料到會對定王爺産生這麽大的影響。
蔣茹茵的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喘不過氣來,難受的快要窒息過去。
一旁的許媽媽發現她醒了,關切的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蔣茹茵張了張口,最終搖搖頭,“我昏過去後,發生了些什麽。”
許媽媽摸了摸她的額頭,“小姐您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皇上将您抱回昭陽宮的時候,吓了我們一跳,太醫給您把脈,說是動了胎氣受了驚吓,休息着就沒事了。”
蔣茹茵默然,“皇上抱我回來的?”
“是啊。”許媽媽看她這眼神,擔心的握住她伸出來的手,“皇上的臉色也不好,放下您之後,等着太醫前來看過之後才走的,說是等你醒了,就派人去通報一聲。”
“暫時先別去了。”蔣茹茵側身靠向床內,她現在誰都不想見。
而此刻的景仁宮內,皇上負手站在那,陰沉着臉,看着跪在面前的皇後,一室的安靜。
☆、121.請皇上責罰
良久,蘇謙陽打破了這沉寂,“許容華所說可屬實,賢妃與你有三年不孕的約定。”
趙蕊擡頭看着他,“是,賢妃當時是和臣妾有三年不孕的約定,當時祁家二小姐慫恿靜殊公主對當時的定王妃使壞,母後派人調查,查到了祁家二小姐那,祁家大小姐有恩于賢妃,賢妃前來求臣妾幫祁家二小姐。”
蘇謙陽的眼底瞧不出什麽情緒,“你答應了。”
趙蕊低下頭去,“臣妾見她心急,就答應了她,臣妾沒有料到,賢妃會真的在有孕後把孩子拿掉。”
“難道你不就是這麽想的。”蘇謙陽嘴角上揚,冷意盡顯,“既然是約定,自然需要遵守,皇後你答應的時候難道不是這樣覺得的。”
趙蕊擡起頭,眼底是真誠,“臣妾比誰都希望皇上能盡快再有子嗣,怎麽可能希望賢妃如此,臣妾答應她是權宜之計,她有求于臣妾,以此為條件,臣妾想着先答應了,也好讓她安心,萬萬沒想到,賢妃她真的...”
“真的好好遵守了諾言是麽,皇後,你當朕真的不知道麽。”蘇謙陽往她身後走了幾步,“太子小恙,你把賢妃關在佛堂裏,明明心中有數她可能有孕了卻還如此,你不就是抱着賢妃沒有上報,沒了你也無過麽。”
趙蕊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從容的看着皇上,“遲有一兩日乃常理,臣妾确實不知。”
“身為太子妃時,明知道蔣側妃提出那樣的條件不對,你卻還答應她,把皇家子嗣問題視為兒戲,這是第一罪,身為皇後,當初對江婕妤事情照顧不利,偏信葉淑容的話,釀成大錯,這是第二罪,你身為一國之母,沒有擔當起賢能的職責,使這後宮亂成這般,一個許容華都能做出縱火,劫持的事情,和你的縱容離不開,這是第三罪。”
頓了片刻,蘇謙陽緩緩開口,“你說,你配不配做皇後。”
這是對趙蕊近二十年來最大的否定,她不配做皇後,那誰配,賢妃麽,難道在皇上眼裏,和定王爺不清不楚,扼殺了腹中孩子的賢妃就配做他心中的皇後。
趙蕊低着頭的眼底迅速的續集了淚水,對着皇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臣妾有罪,臣妾不該在賢妃提出那約定的時候答應她,但臣妾并不知道她小産的事情,臣妾有罪,把許容華當做太子和大公主二皇子的救命恩人,沒想到卻助長了她的氣焰,最終釀成如此大錯,臣妾有罪,身為一國之母,掌宮不利,從今日起,臣妾交出鳳印,任憑皇上處置。”
趙蕊說着,語氣裏難以控制哽咽,“何嬷嬷,去把鳳印拿來。”
“娘娘。”何嬷嬷焦急的喊了一聲,在蘇謙陽面前跪了下來,“皇上,求您饒了娘娘,娘娘亦是用心良苦,她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是怕皇上您聽了對剛進門沒多久的賢妃起異心,卻也是沒想到賢妃娘娘會狠心到連孩子都不要,娘娘這些年過的苦,皇上,您看在您和娘娘這多年的情分上,饒了娘娘這一回。”何嬷嬷一面磕着,一面求饒。
“既然皇後都自願交出這鳳印了,陳奉,去把鳳印拿來。”蘇謙陽冷眼看着,不為所動,“朕成全你。”
陳奉走到何嬷嬷面前,低低的喊了一聲,何嬷嬷看了皇後一眼,起身去內屋中把鳳印拿了出來叫給陳奉,陳奉捧着鳳印走到蘇謙陽面前,蘇謙陽瞥了一眼,直接朝着門口走去。
直到那腳步聲遠到聽不見,跪在那的趙蕊重重的一癱,軟坐在了地上,雙手撐着地面,雙目無神的看着地面。
“娘娘。”何嬷嬷過來扶她。
“他真的走了,他真這麽走了。”趙蕊低聲喃喃着,轉而淚中轉笑。
“娘娘您這是何苦,何苦要說把鳳印交出去。”何嬷嬷扶着她到一旁坐下,趙蕊伸手扶穩了自己的頭冠,面色淡了幾分,“本宮不主動提出來,難道等着皇上開口麽,本宮連鳳印都交出來了,那殺害皇嗣的賢妃該交出什麽。”
何嬷嬷一怔,“娘娘您這是?”
趙蕊站起來,盡管站過之後腿酸的要撐不住,她卻還是堅持站在那,臉上盡是了然,“本宮皇後之位,豈會因此撼動。” ...
蔣茹茵醒來一天後,派人去通知了皇上,第二天晚上皇上過來了。
蔣茹茵還不能下床,靠在床邊看着蘇謙陽進來,許媽媽和青冬自覺的退了出去,蘇謙陽走到床邊,站着看了她一會,之後才坐下來,看着她不甚好的臉色,語氣平常到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些了沒?”
“好多了。”蔣茹茵點點頭。
蘇謙陽看着她的臉,半響,伸出手撥了一下她耳側有些亂的頭發,“朕問過皇後了,三年不孕的事,确有其事。”
心中一沉,蔣茹茵低低的嗯了一聲,蘇謙陽看着她心間堵着千百句想要問出口的話,質問的,生氣的,憤怒的,可最終出口的,卻緩和了,“你沒什麽想對朕說的麽。”
他這句話說完,屋子裏陷入了長長的沉寂,半響,蔣茹茵的聲音傳來,“臣妾并不知道有身孕了。”
蘇謙陽靜靜的等着她繼續說下去,蔣茹茵的聲音漸漸的有些哽咽,回憶最是催淚,那半夜疼醒,得知自己意外小産的事實,那一份惶恐,她至今沒能忘記,“臣妾以為是月事,卻沒想到是小産了,臣妾不敢告訴皇上,所以謊稱感染了風寒,抱恙卧床休息了一個月。”
“為什麽會小産。”蘇謙陽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哪裏來的耐性,能夠坐在這裏聽她說下去,他該氣憤的離去,他該降罪于她,可他心裏卻還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要聽她說,他想聽她怎麽說。
被子底下的手緊握成拳,說一半還是說全部擺在蔣茹茵面前,她擡起頭看着蘇謙陽,淚水迷蒙了雙眼,“當時皇後幫了臣妾,為了履行這約定,臣妾就吃了避子藥。”
說完,屋子裏再度陷入了沉寂,他成親五年僅有一個孩子,他的妃子和太子妃卻有這樣的約定,這讓蘇謙陽在第一次聽到許容華說的時候就大受震撼,他心底裏是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但從皇後那裏,再到賢妃這裏,還有什麽借口去說服他自己。
蘇謙陽看着她無聲落淚的臉龐,百感交集。
“告訴朕,你為什麽要幫助祁家二小姐。”願意到可以犧牲自己三年光陰,做這麽大的賭注。
“祁家大小姐,曾經救過臣妾。”
“所以你就可以拿自己的身子,拿皇家的子嗣去做這個賭注,也不願意和朕來開這個口,茵茵,你究竟是怎麽想的。”蘇謙陽的聲音中帶了些愠怒,“你當時究竟在想些什麽!”
她在想什麽,她在想不能讓太子失望,讓太子對她疏遠。
她在想不能讓大哥再這麽受祁素茹控制。
她在想祖父和父親知道了會有多生氣,蔣家不能因為大哥蒙受污點,那重則是和六世子妃有染的罪名。
她在想祖父教導過她的話,要取得太子的喜歡,要以家族為己任,要知道蔣家只站在當權者背後。
唯獨的,她好像把自己落下了。
蔣茹茵嗫聲動了動嘴,看着蘇謙陽,只出口了臣妾二字,繼而沒了聲響。
“就因為祁家大小姐救過你,你就願意這麽犧牲自己,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對朕說了。”蘇謙陽直視着她,看着她的雙眼,要從她眼中看到他想聽到的答案,要聽到她解釋。
能說麽,大哥和祁素茹的事情能說麽。
若是能說,當初她為什麽要耗費這麽大的力氣去隐瞞,還和皇後定下那樣的約定,失去了她的第一個孩子。
面前的人是皇上,是大今朝最尊貴的人,他能容許自己撒嬌無賴,但是能夠容許蔣家的嫡長子曾經和六王府的世子妃有過那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麽,六世子妃是怎麽死的,這樣的污點,六王府如今提都不想提,皇上知道了,會怎麽想。
蔣茹茵腦海中不斷的閃過那些,直到蘇謙陽真的等的沒耐心了。
最終出口的,卻是這樣一句話,“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
“好,好,好。”蘇謙陽怒極反笑,“你想朕怎麽責罰你,罔顧皇家,蒙騙皇家,食避子藥,小産失子嗣,你說說,朕要怎麽責罰你。”
蔣茹茵眉頭一緊,腹中傳來一陣急劇的痛,身子難抑的往後靠去。
蘇謙陽拉了她一把,蔣茹茵難受的靠入了他的懷裏,咬緊着牙關不做聲。
“傳太醫!”蘇謙陽看着懷裏的人臉色蒼白還隐忍着,心中那怒意更是壓不下去。
很快就有人進來,來的不是太醫而是陳奉,透過屏風還是隐約看到皇上抱着賢妃,陳奉躬身禀報,“皇上,延壽宮那傳了消息過來,太皇太後不好了,請皇上即刻過去。”
蘇謙陽讓蔣茹茵躺在了床上,直接走到了門口,看陳奉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還有什麽事!”
“說是太皇太後親自吩咐的,要皇上把二公主和三皇子都帶去。”
蘇謙陽回看了屏風一眼,邁腳走出了屋子,“去把二公主和三皇子帶來。”
聲音遠去,一切又都陷入了沉寂,許媽媽走進屋子,蔣茹茵側躺在床上,額頭上盡是冷汗。
“太醫很快就到了。”許媽媽接過青冬手中的熱布替她擦了擦臉,“小姐你何必這麽固執。”
“現在好多了。”蔣茹茵搖搖頭,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剛才就是情緒壓抑着影響到了孩子,“奶娘,我不是固執,我只是不敢冒這個險。”她小心翼翼了十五年,心裏壓着多少事,都是說不出口的...
☆、122.太皇太後崩
一件事牽出衆多事,許容華的死牽出了太多的秘密,都來不及去料理這些事情,太皇太後得知許容華的事情後,徹底的倒下了。
蘇謙陽帶着平寧和容哥兒趕到延壽宮,太後和長公主在,皇後還沒來,還有侍疾的德妃和淑妃二人。
侍奉太皇太後的老嬷嬷看到他們來了,卻先讓平寧和容哥兒兩個人走進去。
衆人不解太皇太後的意思,平寧和容哥兒看了一眼蘇謙陽,蘇謙陽摸摸平寧的頭,“去吧,老娘娘等着你們。”
平寧牽住了弟弟的手跟着老嬷嬷走進了內室,屋子裏散發着濃重的藥味,平寧已經十一歲了,早就懂事,兩個人走到太皇太後的床榻前,老嬷嬷退了出去,面無表情的守在門口。
內室中,太皇太後看着容哥兒那眉宇間神似皇上,更神似先帝的樣子,顫微的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容哥兒靠近握住了她的手,太皇太後那一夜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好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
“孫兒不委屈。”容哥兒認真的回答,太皇太後看他和平寧,當年她和先帝決定讓平寧做姐姐的時候,就已經是委屈了這孩子了,這些年活在姐姐的榮耀之下,被人刻意的忽略,卻還能養成這般性子。
“你們都長大了,平寧來,到祖奶奶這裏。”太皇太後對平寧招了招手,容哥兒讓開,平寧乖巧的走上前,拉住太皇太後瘦的只有骨頭的手,眼眶濕潤,“祖奶奶,您可要好起來,您看您瘦的,您好起來了,平寧和母妃學寫經書給您。”
平寧一邊哭着,一手騰出來抹眼淚,太皇太後笑了,摸摸她的臉,“傻孩子,祖奶奶活了這麽些歲數,早就夠了,你母妃這幾天,是不是很不開心。”
平寧點點頭,“孫嬷嬷說母妃動了胎氣,要好好養着,平寧每次去看她,都覺得母妃一點都不開心,有幾回進去,母妃眼眶都是紅紅的。”
太皇太後嘆了一口氣,看着他們兩個,“來,祖奶奶有話要對你們說。”...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平寧和容哥兒還沒出來,長公主擔心太皇太後的身子,起身想要問問老嬷嬷,被太後拉了一把又坐下去了。
皇後帶着太子和太子妃也到了,見到衆人沒一個進去的,雖是詫異,卻也坐下來,什麽都沒問,外屋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平寧和容哥兒眼眶紅紅的出來了,兩個孩子默不作聲的走到皇上旁邊站好,平寧還低低的啜泣着。
皇後看到出來的是他們兩個,眼神一閃,看向了老嬷嬷那邊,老嬷嬷進了屋子沒一會就出來了,“老娘娘請皇上進去。”
蘇謙陽起身,讓平寧和容哥兒到長公主身邊去,走進屋子裏,太皇太後的臉色更差了。
看着他,太皇太後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皇上,哀家對不住你,對不住這蘇家。”想着在自己死後讓許家能夠再受些皇家撫照,才決定賜婚讓定王娶許家的女子,還安排了許容華進宮,希望能得一兒半女,這樣也算對許家有交代了,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兩個孩子能鬧騰出這麽大的事情來。
“這不是祖母您的錯,何須自責。”蘇謙陽看着太皇太後一頭的白發,這個為皇家操了一輩子心的人,才是他最尊重的人,他怎麽會責怪她,沒有她,哪裏來的先帝,又哪裏來如今的他。
“這些事,哀家都知道了。”太皇太後看着蘇謙陽,“你和靜卿一樣,都是那樣的性子,這些年看你寵着賢妃,寵着平寧,哀家就知道,你心裏頭,總算是有人了。”
蘇謙陽一怔,太皇太後笑了,“怎麽,覺得哀家身在這延壽宮中足不出戶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蘇謙陽不免臉上有些赧然,這是最尊敬的長輩戳中了心事,從未示人,一時間他都覺得不知道說什麽。
太皇太後看到他這樣的神情,眼底更是清明,良久,嘆了一口氣,“那孩子心裏頭,說不定比你還要苦。”
太皇太後很清楚這樣一個身負重責的人要過怎麽樣的日子,守住了心,日子過的乏然無味,做什麽事都一板一眼,循規蹈矩;守不住心,惶恐難安,事事都要謹慎,容不得辦點錯,話話都要斟酌,不負全天下,唯獨負了自己。
她活了這歲數,聽到的看到的事情還少麽。
“哀家是活的夠久了,該去找你祖父了,這麽多年,他恐怕都急着讓哀家下去伺候他。”太皇太後望着床側吊着的一個珞子,“你母後什麽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年輕的時候沒事,年紀大了,就會分不清輕重,哀家讓靜卿回來,也能陪在她身邊多加提醒,至于皇後,你打算如何處置。”
“朕收了她的鳳印。”
“收了鳳印,那皇上想把這做主的權利給誰。”太皇太後看着他,“皇後都收了鳳印,賢妃那該如何處置。”
蘇謙陽默聲,他還沒決定要怎麽處置。
“德妃和淑妃二人就算再能幹,她們也不能攬了所有的事情,後宮豈可如此動蕩。”太皇太後正色的看着蘇謙陽,“皇後有罪,賢妃這罪更大,你想以她身懷有孕為理由不多加處置,朝堂之上可能服衆。”
“孫兒明白。”
太皇太後緩了緩語氣,“你打算把鳳印交給誰。”
“交給母後暫代宮務。”蘇謙陽拿到鳳印的時候就是這麽打算的。
太皇太後點點頭,眼底露出一抹疲倦,“皇上你要是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置的,哀家就給你個建議,皇後那宜禁不宜重罰,賢妃那,哀家走後,她這身子也不需要她哭靈了,讓她去啓祥宮裏,至于這份位降不降,皇上你自己決定。”
“有功賞之,有錯罰之,凡事要有講求,你是皇上,更應該秉公處理,這樣的處罰,起碼是能夠交代的,朝堂之上,你也能立的住腳。”太皇太後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太子府兩年來無所出,太子的身子皇上你心裏清楚,有些事,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太子若無所出,随着皇子們漸漸長大,很快朝堂上就會卷起這一陣風來,再賢能的帝皇,也抵不住沒有繼承人的事實。
“祖母告誡的是。”蘇謙陽慎重點頭,太皇太後看着他,“皇上,哀家最後能幫您,就只有這些了。”能勸的,能提醒的,她都已經說了,唯有後宮安寧了,朝堂才會更平穩,誰會希望事情越鬧越大。
她這一輩子,算是對這皇家盡了全力,可以安心的走了...
太皇太後這精神,一點都不像是病重即将離逝的樣子,蘇謙陽出來後,又叫了長公主進去,一個一個,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交代。
就在大家都覺得太皇太後不會這麽早離世,這天深夜,侍疾的長公主半夜驚醒過來,去看望太皇太後的時候,太皇太後已經在睡夢中安詳的走了。
一月初五,太皇太後崩。
這年都還沒過出,伴随着太皇太後崩的消息一并傳出來的,是許容華縱火,挾持宮妃,被當場射殺的消息,還有皇後和賢妃娘娘罔顧皇家子嗣,私約三年不孕,賢妃避子,導致意外小産的消息,皇後主宮不利,收走鳳印,關在景仁宮內禁宮一年,賢妃娘娘收小金印,送至啓祥宮禁閉思過,份位無降。
這一系列的消息一并砸下來,足以讓人好久才消化過來,不過太皇太後的喪事不等人,太皇太後在大今朝可謂是德高望重,皇上與太皇太後的情分也是極深,他倒是想延三年守孝,但太皇太後生前有說,不必守孝三年,她這是活到歲數了走的,生老病死乃天命,用不着大悲,哭靈一日,皇上守孝三日,皇家之中守孝三月,三月過後,該幹嘛幹嘛,也別省了選秀,五年沒選了,宮中如何能再空缺。
初六哭靈,皇後和賢妃都沒有出現,一個關在景仁宮中,一個關在啓祥宮中,太後帶着長公主和德妃淑妃二人主事,大殿之外雪是停了,但沒有全化,各大臣命婦二品以上都要哭靈,殿外簡單的草席上跪滿了人,和當年先皇駕崩時候一樣,哭聲震天。
先皇是年末走的,如今的太皇太後年初走的,皇家今後這數年的新年,都不會過的太熱鬧。
半天過去長公主哭暈了兩回,太後的身子更是撐不住,大部分的事落在德妃和淑妃二人身上,初六過後那幾天,兩個人也都是啞了嗓子快累倒了,這哭靈,身子不好的肯定是受不了。
一月十二這日,發喪。
臨安城的大街上,新年的紅燈籠早就換成了白綢子,各家門前都挂了白燈,太皇太後給世人的印象要比幾代皇帝深多了,民間随着發喪的隊伍陪同哭喪的人也不少。
之後的守孝按照太皇太後生前吩咐的,皇族守孝三月,皇上卻還是守足了這二十七天,以表對太皇太後的尊敬。
等到皇上守孝結束,已經是二月初的時候了,宮中還在守孝期內,但這大選的事也得準備起來,一事過後又是一事,太後病倒了,皇後還被禁閉着,所有的事由德妃淑妃和長公主一起代為處之。
這時候朝堂之上才空下來去讨論關于皇後和賢妃的那幾個消息。
☆、123.責罰的輕重
聽皇上公布出來的意思,這皇後和賢妃怎麽看都是同謀,一個提出來,一個答應了,趙家籌謀着要是上奏給皇後鳴不平,這也打壓不到賢妃,更打壓不到蔣家,要麽兩個一塊出來,要麽一塊禁閉着,倆人一塊犯錯的,也沒有誰出來了誰還關着,看起來只能一塊合作上奏才可以。
趙家那思考了好幾天,終于決定去蔣家找找蔣老爺子商議此事,兩家如果一塊說點什麽,總能給皇上一些壓力,事兒都過去了,後宮還得平靜吧,總關着算個什麽事。
可送了幾回帖子到蔣家,蔣家都不見客,賢妃被關去啓祥宮之後,蔣老爺子就抱恙不上朝了,趙家總不至于蹲在蔣家門口等着人蔣大老爺和蔣二老爺上朝的時候逮人,這也太掉身份了。
趙國公本來不是個很能吵架的人,于是在派人在蔣家門口放話,皇後被關禁閉遲早能出來,你家孫女被關禁閉,這還懷着孩子呢,躲着算什麽意思,将來冷宮裏出生了,一準一個不受寵的!
放話完了,趙國公心裏舒坦了,又開始召集關系好的,籌謀着上奏請皇上把皇後放出來。
而一直沒有出府過的蔣老爺子,其實是病了。
蔣老爺的身子這幾年都不太好,上朝都是時去時不去的,年紀大了就是如此,力不從心不說,有時候稍微小的病痛,都能引起一場大病,躺在床上十天半月下不來都是常事。
這一回皇後和賢妃受責罰的消息還不是他這病倒的根源,他這一病,是因為賢妃受責罰的原因,三年不孕,意外小産。
甚至到這一刻蔣老爺子也不清楚,為什麽孫女會和皇後由此一約...
蔣老爺子這邊不明白,那邊蔣大老爺的書房內,蔣景智和蔣景樂一同跪在他面前,蔣大老爺面色深沉,看着這兩個兒子,半響斥責他們,“糊塗!”
蔣景樂沉默不語,蔣景智臉上盡是愧疚,蔣大老爺走過書桌,又繞到他們面前,“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把你妹妹置于萬劫不複,她什麽性子,從小到大認死了的事情,性子比你們都還要倔。”
“父親,是兒子考慮不周,不應該隐瞞着您和祖父。”蔣景樂也是此刻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都還不是抱着僥幸的心理,覺得沒人知道就不會有事情。
“你們才多大,就能自己把這麽大的事情做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