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夢魇

大概從小林曼的審美來源，源自母親林芸。

他只覺得林芸好看，又自信又漂亮，小小的林曼甚至有點羨慕母親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生活和氣質。漂亮的臉蛋大概是遺傳自林芸，雙性的體質又讓他的身體比普通的男性要柔軟纖細得多，他逐漸長大後幾乎是照搬着林芸的穿衣培養審美。

林芸告訴過他，不要糾結自己到底是男還是女，性別沒什麽所謂的，你就是男孩子，你想穿裙子也可以穿，也可以盡情穿細長的高跟。林芸甚至主動在自己的鞋子中挑了一雙沒那麽高的給林曼試穿，看林曼步子走的歪歪扭扭，瘦小的身體撐不起裙子和高跟，站在鏡前卻羞的像朵還沒完全盛開的玫瑰。

那時候林芸就意識到了，不能讓林曼落進路廣遙手裏。

無論林曼外貌如何，他的骨子裏帶着些天生的自卑。不知根本原因在于出身還是雙性的身份，林芸贊同并默許他的一切做法和穿衣，但路廣遙是第一個贊美他的人。

其實很小的時候林曼就見過路廣遙了，但是路廣遙并不怎麽住在林芸這邊。林芸告訴林曼，她說這裏不是路廣遙的家，他有自己的妻子，甚至還有別的情人。

林曼似懂非懂，但林芸從不會因為他聽不太懂或者還是個孩子就隐瞞什麽，基本上只要林曼問到了，林芸全都會照實回答他。

盡管知道一切，小林曼每次見到路廣遙還是會乖乖的叫“爸爸”。起初他對路廣遙沒什麽仇恨一說，有時候他會想，或許路廣遙原本的妻子和孩子會恨他，也會恨自己和林芸。林曼知道林芸不是故意的，雖然林芸不算是什麽好人，但也沒到破壞別人家庭的程度。只不過沒人願意聽一個小三和小三的兒子的辯駁，人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就像所有人都只願意相信路廣遙是個好父親好丈夫好老師。

從小的時候，自從路廣遙發現了林曼身體的秘密後，他就用寬大的手掌摟着林曼小小的身子，微笑着問他，“你覺得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呢？”

然後等小林曼回答後再一刀刺上去，用手撫着他下體的那兩片小唇，“小曼，男生不會長這個東西的。”

那之後路廣遙每次來見林曼時都是一副溫柔又不失威嚴的樣子，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林曼覺得路廣遙不太象是他的父親了。大概是從一起洗澡時他發現自己雙性身分開始？林曼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只之後那之後路廣遙在林芸家住了一陣子，每晚睡前都會到自己的房間裏來跟自己聊聊天，然後再坐着等自己睡着為止。

他誇林曼好看，他會給林曼帶裙子來，男生和女生用的衣物混合在一起。

從小缺少愛與關心的林曼自然深陷其中，也沒有發現一切都在一點一點變得不同。

學校發的那件藍白相間的校服很好看，白色半袖和藍色的短褲，林曼的腿從小就又白又光滑，漸漸長大後他的腿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林曼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穿着校服出現在路廣遙面前時他的眼神和表情，先是有一瞬間的驚訝，而後滿眼裏是自己看不懂的情緒。

那之後自己14歲時，路廣遙給他帶來了一件紅色的包臀連衣裙，那時的林曼身體還沒長開，眉眼也都還是一副小孩模樣，多性感的衣服也在他身上穿不出效果來。瘦削的肩膀骨頂着衣料，裙擺松松的挂在他這副骨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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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路廣遙只是看着林曼，林曼只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好像被灼燒到了一般，飛速地低下頭去搓弄自己的裙擺，然後小聲嗫嚅，“我......不好看。”

“很好看。”路廣遙目光深沉，盯着林曼看，好像在透過他看誰似的，“再過兩年就好了，等等再過兩年就好了。”

路廣遙重複了兩遍，不知道是說給林曼的，還是說給自己的。

14歲的小林曼不懂那時路廣遙的眼神，但現在23歲的林曼回憶起來，他清楚的知道，那眼神名為“欲望”。

那之後路廣遙總是來住下幾天後離開，林曼知道他是要回家去的，也禁不住對他的妻子和孩子産生極大的好奇。但是在某次問起他的孩子時，路廣遙卻突然盯着林曼看了一會兒，而後擡手摸了摸他的發頂，“你比他乖的多，也漂亮的多，別再問他們了，要乖。”

不知為什麽，明明路廣遙的語氣如常，但林曼就是覺得他好像生氣了。有時候林曼會想，或許是自己活該，自己天生就比較容易摸清路廣遙的脾氣吧。

當林曼試圖跟林芸說路廣遙的事時，林芸表情嚴肅的抓着林曼的手，“你喜歡路廣遙嗎？”

林曼被問的愣了一下，雖然路廣遙跟林芸沒有結婚，但是自己是他的孩子，他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且路廣遙對自己也很好。于是林曼猶豫着點了點頭。

那瞬間林芸沒有說話，她只是手上死死攥着林曼的手指，甚至攥得林曼有些疼，他微微皺起眉頭但沒有出聲。他只覺得林芸想要跟他說什麽，那時候的林曼并不清楚，但幾年後的林曼稍微一回憶便心知肚明了。

“小心路廣遙。”

這是林芸最後一次跟林曼讨論跟路廣遙有關的話題。

那之後路廣遙照常隔一段時間會來一次，林芸對他的态度也沒多大改變。路廣遙還是對自己的家庭閉口不談，每次見林曼都會給他帶來些禮物。這種生活直到林曼16歲生日那天開始，全都混亂了起來。

16歲生日那天路廣遙買了蛋糕來，跟林芸一起給林曼慶祝了生日。等到林芸睡下，林曼在自己的房間裏等來了路廣遙。他手裏捧着一個鞋盒，像捧着什麽神聖的聖器一樣。

“生日禮物，”路廣遙輕聲說着，單膝跪在了林曼面前，“別告訴媽媽噢。”

是一雙矮跟小皮鞋，林曼穿上它塔在地上會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路廣遙看着林曼的樣子笑了，朝他擡了擡下巴，“把我送你的裙子也穿上。”

其實林曼不太喜歡矮跟，他也從沒看林芸穿過矮跟。在林曼的認知中，高跟是極致的性感，而矮跟則是一個不沾任何邊的中立存在。

紅色的長裙包裹着林曼日漸成熟的身體，白皙幹淨的小腿在裙擺下無處安放，矮跟皮鞋的帶子松松的纏繞在林曼的腳腕上。路廣遙的眼神一刻不離林曼身上，他像是一顆将要成熟的蜜桃，帶着點青澀的味道，卻已經開始散發甜蜜的味道。

那晚林曼的床單被抓的皺了起來，從未被開發過的陰道被成年男人的陰莖侵犯，林曼痛的緊緊皺着眉頭，喉間卻只能哼出幾聲輕吟。嘴唇被路廣遙寬大的手掌籠罩住，林曼跟他以往的那些男孩女孩都不一樣，他是特別的存在，路廣遙只是撈着他的腰，他屁股撅起的角度就剛好方便人插入了，這跟那些不懂事到還需要人像玩玩偶一樣一點一點教的孩子不一樣。

“這是爸爸跟你的秘密。”

路廣遙用大拇指撫去林曼臉頰上的淚水，跟他睜大的水汪汪的眼對上。

“不能告訴媽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