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是在調戲

白雨信試圖掙出那暖烘烘的懷抱,卻驚醒了顧明州。

“醒了?想不想喝水?”顧明州揉了揉眼睛,作勢起身。

他的動作太過于理所當然,白雨信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才怔怔問道:“你......腦子打壞了?”

“.......”顧明州嘴角一抽,盡量保持自然,“你替我挨打,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麽。”

他說得好像沒什麽不對,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白雨信張了張嘴,一臉茫然。

若在平時,顧明州可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怎麽可能跟他睡在一個被窩,還給他端茶送水?太反常了。

抿抿唇,白雨信垂眸,冷淡道:“顧家收留我,我便報恩,換做是誰我都會幫的。”

顧明州身子一僵,偏過頭來看他。

“你睡吧,我去隔壁。”白雨信掀開被子。

冷漠又無情,仿佛根本無法忍受與顧明州同處一室一般。

上一世也是這樣,白雨信從不親近他,在顧明州考上科舉後便與他和離,轉而做起了生意,一生的大半部分時間都在走南闖北,成了有名的富商。

唯一一次待在京城,便為他擋了刀。

原來白雨信從一開始便喜歡他,因為他的厭惡,只好小心翼翼地藏着。

這一藏,就是一輩子。

鼻頭微酸,顧明州拉住少年手腕,柔聲說:“別回去,陪陪我吧。”

白雨信瞪大眼睛,再一次懷疑顧明州腦子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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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州可不管,嘴上說着軟話,動作卻極為強硬,将人按回床上。

上一世,顧明州始終以契兄弟為恥,除了二房以外,最最厭惡的就是白雨信。白雨信是極驕傲的性子,也整日板着張冷臉。

哪怕後來時過境遷,兩人心意有所改變,卻仍是相看兩厭的相處模式。

他顧明州本就是個睚眦必報之人,上輩子高中狀元後,區區二十年便當上了首輔,什麽樣的仇人政敵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唯獨情路不暢,終生未婚。

皆是因為太計較,從不肯說出自己的心意,才錯過了一輩子。

現在麽......人都死過一回了,還有什麽臉面放不下?這麽鮮嫩的小雨信,不好好調戲調戲可惜了。

“以後也別去隔壁那個破屋子了,多冷啊?咱們既然成婚,睡在一張床上有什麽稀奇?”

白雨信倒吸一口氣,擠出兩個字:“荒謬!”

“我哪句話說錯了?”顧明州理直氣壯,“隔壁不冷嗎?咱們沒成婚嗎?”

白雨信一時竟無法反駁。

顧明州笑嘻嘻地支着腦袋:“你臉紅什麽?莫不是想到什麽不合禮數的東西了?想要我也不是不成,只是咱們年紀還小,再忍兩年。”

白雨信忍無可忍:“誰想要了!你不要捏造!”

“瞧你平日裏一本正經的樣子,還以為不會想這些呢,沒想到比誰都大膽,”顧明州聲音含笑,“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白雨信急了:“我沒想過!”

無奈實在沒有顧明州那種舌燦蓮花的本事,只得憤然起身以表達自己的憤怒。

“哎哎哎!”顧明州連忙攬他在懷裏,“我錯了我錯了,是我想要。”

“別胡說八道!”

“你怎麽知道是胡說八道?猜你也不成,說我也不成,到底要如何?”顧明州不樂意了,“我就是想跟你睡在一起!”

少年胸膛霸道地貼上後背,體溫燙得他渾身發麻,白雨信整張臉都紅得不像話,腦子也暈乎乎的。

瘋了,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白雨信整個人都混亂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跑得遠遠的,顧明州靠近一步,他便要後退三步,活像在躲洪水猛獸。

顧玉堂見了,奇道:“你們怎麽了?”

顧明州微笑:“無甚,情趣。”

“......”顧玉堂看他的表情也不對了。

然而很快,顧明州就笑不出來了。

午飯後,顧老爺子叫他到房裏說話。

一掀簾子,就見白雨信也在,他不禁一愣。

“明州啊,雨信想跟着我們一起走商,我瞧着最近也有些散貨要出,也挺合适。”顧老爺子和善開口,“不過他到底是你房裏的人,理應問過你的意見。”

徽州多山,糧米面不夠,筍子、右耳這些山珍卻多得很。又是曬秋剛過,柿餅、芋頭幹、徽州火腿等等也等着人去賣,這才有顧老爺子這麽一說。

顧明州不可思議地盯住白雨信,後者平靜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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