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協商——關于孩子
哈利被斯內普的一句話噎住，呃，那，他該說什麽？
謝謝你願意負責？所以我一定感恩戴德地把孩子生下來？
莫名的怒氣，讓哈利很不理智地對他的魔藥學教授吼起來，“憑什麽你叫我生我就要生？”
“怎麽，你不是說你要這兩個孩子？”斯內普皺眉，現在一切順着救世主的想法來，又不對了？
要不是為了救這小崽子的命！他才不……
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反駁，你是真的不要嗎？
算了，斯內普嘆了口氣，他有些累了，“那麽，說吧，你想怎麽樣？”
“我……”其實哈利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他從小在麻瓜界長大，從來，也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男人懷孕的情況，現在，他遇到了，卻沒有任何先例可以讓他參考。
他從心底無法接受自己正在孕育兩個小生命的事實，可是事情發生，也沒有辦法當作什麽事都沒有，這是兩個真實的生命，從小失去父母的哈利，一直渴望親情的哈利，怎麽可能做到無情地抛棄，抛棄兩個正在生長，生命力旺盛的孩子，兩個留着他的血液的孩子。
可是，他也還是個孩子，不是嗎？
十三歲的年紀，太小了，他甚至沒有辦法給兩個孩子婚生子的身份，哦，好吧，當然，他也沒有打算和他的魔藥教授結婚，這太驚悚了！和斯內普！
一切，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害的！哈利孩子氣地把責任都推給斯內普，擡起頭，瞪着斯內普。
“你瞪着我也不會有解決的辦法，波特。”斯內普難得語氣平緩，不帶任何的諷刺。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僵持了一會兒，可能是哈利眼睛瞪酸了？好吧，總之，哈利閉上眼睛，頹廢地向後仰卧。
“那麽，不如這樣，你問，我答。”斯內普表情漠然，像是在課堂上提出要求學生們記筆記的語氣。
“我……我還沒成年……”哈利吞吞吐吐，提出第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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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會解決魔法部那邊關于你的年齡問題，關于你的身體情況，我來負責。”
“那我要怎麽上課？挺着大肚子嗎？據說雙胞胎的話肚子會格外大……”
“我假設，救世主會使用……一個一年級都會用的忽略咒？”在斯內普看來，只要能解決保住波特的小命這個大問題，其餘一切問題都不算是問題。
“那，那，”哈利結結巴巴了好久，終于開口問了那個似乎不是那麽重要的，卻又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問題。“生下來的孩子姓什麽？”
“這個問題毫無疑問。斯內普。沒有第二種答案，你不要妄想我的孩子會姓愚蠢的波特！”提到這個，本來平靜的斯內普非常堅持，态度堅決。
“憑什麽！這也是我的孩子！他們現在甚至都還在我的肚子裏！我、的、肚、子、裏！”哈利挺起現在還很平坦的小腹，一字一頓地說，“照我說，他們都應該姓波特！”
“不憑什麽，我需要一個繼承人！”或許說，普林斯需要一個繼承人，來拯救你這只沒腦子的小巨怪，當然，這些話，斯內普沒有說出來，他只是臉帶威脅的，站起來，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躺在床上的哈利。
“我警告你，波特，為了你的小命，你最好保住你肚子裏的兩個孩子！”
心情煩躁的斯內普丢下這句話，轉身，袍子甩出最無情的弧度，離開了哈利呆着的房間。
嗯，地窖的主卧，他自己的卧室。
哈利怒，氣惱地用被子蓋住頭。
真是自私的、混蛋的、油膩膩的老蝙蝠！
這是要利用他生孩子，給他斯內普家留下後代……還不許其中哪怕一個孩子冠上波特的姓氏！
真是太過分了！
哈利感到一陣受傷，本來，他甚至期望，斯內普是因為，有一點點的，只是有一點點的喜歡他，所以想要他留下這兩個孩子。
其實，他也沒有這麽排斥斯內普。
從一年級的那次誤會，再到二年級密室大戰蛇怪後，據說斯內普為他熬制了三天的魔藥……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傻，他知道有好幾次都是斯內普在保護他，雖然後來他都因為這個男人的毒辣諷刺氣得直跳腳，但是，他明白，這個男人是真的，真的一直在保護他。
新生入學的那天，也許是一個孩子的敏感，他感覺到斯內普看他的目光是特別的，帶着一點懷念，炙熱，期待，雖然接下來斯內普對他非常的……非常的厭惡？可是他真的記得，第一次見到斯內普的時候那種，那種不同于他人的感覺。
魁地奇球場上，斯內普緊盯着他的掃帚為他解咒，雖然一開始被他和赫敏誤解，但，現在回想，那種專注的目光，對他的緊張擔憂，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他被在乎的感覺。
天啊！哈利捂住自己的臉，難道，他對那個油膩膩的老蝙蝠……
不！這不可能！他……頂多只是感謝那個男人對他的保護而已！
對，是的，只是這樣而已！
噢，也許，他只是最近都沒有看到他的朋友們，一直都只接觸到了斯內普，所以才會，才會産生一些錯覺？嗯，明天去找赫敏，羅恩，海格……
他一定會變得正常起來的。
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精神百倍地從床上跳起來，然後後知後覺，自己現在是懷着兩個孩子的人，應該，呃，小心一點？
從前在麻瓜界偶爾看到電視劇裏孕婦的樣子，哈利覺得，自己應該走路穩重一點？
這種孕育着生命的感覺，好新奇，也好幸福。
哈利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真的難以想像，這裏竟然有兩個小生命在慢慢成形。
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感受到這兩個小生命的運動？也許到時候斯內普會像電視裏的那些傻爸爸一樣伏在他的肚子上聽聽孩子們的心跳？
哈利突然臉紅起來，喔，他為什麽會想到這個？
呃，是的，他應該快點洗漱好去大廳找羅恩和赫敏兩人。
格蘭芬多的長桌上，赫敏和羅恩幫哈利占好了位子，雖然昨天并沒有在火車上看到哈利，晚餐時也沒有……但是，幫哈利占位早就是兩人的習慣了。
“嘿！哈利，這裏！”羅恩招呼着。
“嗨！赫敏，羅恩，早上好！”哈利跑了幾步，想想不對，又慢慢走過去。
“嘿，哥們兒，昨天怎麽沒看見你？”羅恩往嘴裏塞了個雞腿，含糊不清地關心自家兄弟。
“哦，那個，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鄧布利多校長讓教授帶我從飛路過來的。”哈利打着哈哈，故意忽略了教授的姓氏。
格蘭芬多們默認可以直接忽略姓氏，直接叫教授的……當然是指麥格教授，對于斯內普，私底下的稱呼……都是油膩膩的老蝙蝠？等等不會那麽友好的稱呼。
當然，赫敏除外。
好在兩人沒有過分糾結于這個問題，放哈利過去了。
“哈利，你昨天不在火車上不知道！我們昨天可遇上攝魂怪了！”羅恩咋咋呼呼，然後……繼續啃雞腿。
“啊？攝魂怪？”哈利沒反應過來。
“看守魔法部的攝魂怪。”赫敏解釋道，“好可怕的一種怪物，他出現的時候，你會感覺到一陣陣的寒冷，以及，似乎所有的快樂都被奪走的感覺。”說着，赫敏打了個冷顫。
“是啊是啊，辛虧我們車廂裏有……呃，叫什麽來着？那個新來的教授？”羅恩揉了揉腦袋，一臉迷茫。
“是盧平教授！你怎麽到現在還沒記住……”赫敏無奈，“多虧盧平教授的守護神咒，才趕走了攝魂怪！哦，哈利，你昨天的開學晚宴也沒到，我告訴你哦，盧平教授是今年新上任的黑魔法防禦教授。我們課後要不要去請教盧平教授守護神咒？”
書蟲赫敏興致勃勃地提議。
“哦，這個，好啊，到時候再說吧！”哈利笑笑，不知道為什麽，心思卻不在這裏。
“對了，羅恩，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海格？一個暑假沒有看到他了。”哈利提議，強行忽略剛剛自己的心不在焉。
“海格……呃，哈利，我，你知道的，那些蜘蛛……咳咳，那個……給我點時間……”羅恩現在只要想到海格，就想到那一大群的蜘蛛。
“哦，好吧，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去。”哈利聳聳肩，表示理解。
午間休息，哈利就當是飯後散步，沐浴着陽光，朝海格的小屋走去。
“嗨！海格！假期過的怎麽樣？”哈利熱情地打招呼。
“哈利！謝謝，我假期過的非常開心，你知道的，你們的功勞，讓我可以不用在阿茲卡班度過我的假期。”開朗的半巨人對哈利再次表達自己的感謝。
“別這麽說，海格，我們也給你惹了不少麻煩。”哈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啊，對了，海格，你這裏還有我爸爸媽媽當年的照片嗎？我還想再看一些。”
“當然，我想應該還有一些。進來吧哈利，我拿給你看，也許，你不介意來一些岩皮餅和奶茶？”
“哦，當然……不，謝謝你，海格。”哈利很想說的是，他能不能說他介意？
“你看，這是詹姆斯和莉莉當上男女學生會會長的時候。還有他們慶祝的時候拍的照片。”
“嗯……”哈利翻看着，突然，“這個，是……是斯內普教授嗎？”
哈利指着照片裏莉莉旁邊陰沉着臉的男生。
“哦是的，沒錯。哈哈，那個時候我記得斯內普和詹姆斯都在追求莉莉，不過，最後是詹姆斯贏了，哈哈，不過這是當然，不然哪來的你啊哈利！”海格爽朗大笑。
哈利卻突然聯想到了什麽。
開學時斯內普看他的眼神……
原來，自己是一個替代品？哈利突然感到自己的可笑，他竟然還對那個眼神心懷遐想！
這，這多麽可笑！
斯內普喜歡的是他的媽媽！？
哈利起身，一臉僵硬的表情，“呃，海格，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那個，我先走了，海格再見！”
“哦，再見……”海格對于哈利突然的情緒轉變摸不着頭腦。
哈利走在路上，來時溫暖的陽光也變得刺眼，掩飾不住的失落與難受。
原來，那個男人對他的那份特別，也不過是因為……
因為他有一雙像他母親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