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莫不是也是姐姐的愛慕者?……

覃幼君閉了嘴,由着玉陽長公主拉着她出了門又上了馬車。

玉陽長公主的公主府離着雲國公府其實并不遠,隔了一條街,馬車走了沒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地方。因為許久未住,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收拾妥當。

而她的娘顯然沒有聽她說話的打算,随意便打發了她,“你若願意回去便回去,我不攔着,但我不會回去的。”

說完玉陽長公主便讓人關了門。

覃幼君啧了一聲,您倒是別拉着我來啊。

不過覃幼君這會兒還真不能在這住下,玉陽長公主氣性大,可她卻覺得她娘氣的是她爹的不解釋,而非這事本身。畢竟此事她都能看出來有問題,更何況她娘這樣的老狐貍。

如今她要做的,還是從她爹口中問出事情緣由才是。依着她的想法,若麗雲當真是她爹的女兒,為何前頭十幾年不來找偏偏這時候找來?

覃幼君到了玉陽長公主房門外輕聲道,“娘您放心,我定會讓爹來跟您認錯的。”

裏面沒有聲音,覃幼君嘆了口氣,囑咐了下人幾句,便準備回府。

到了大街上,覃幼君的馬車卻被人攔住了。

“郡主,太子請您到前面茶樓一敘。”

覃幼君掀開簾子,卻見太子身邊的太監正躬身立在馬車前。馬車動了動,太子那張臉露了出來,“幼君,我有些話想與你說,可否賞臉?”

覃幼君輕笑,“太子殿下這是将羅姑娘送回去了?太子忙碌,臣女怎好占用太子寶貴時間。”

“你啊。”太子無奈的輕笑,避而不答,“我在茶樓等你。”

覃幼君抿了抿唇,發現這狗比太子還真是會找麻煩,她還急着回去問她爹一些事情呢,太子又出來擋路。

但太子畢竟是太子,對方已然到前頭下車進了茶樓,她若是不過去反而落了話柄。她對車夫道,“去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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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聽聽這太子還能說出什麽花兒來。

太子說不出什麽花,只不過只含笑滿是愛意的瞧着覃幼君,就足夠覃幼君惡心了。

起碼自打她進來太子一句正事沒提,反而對覃幼君這段時間的生活關懷備至。言語間透露出來的深情和不得已反而像是再說這樁婚事退了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覃幼君哪有耐心聽他這些話,便站起身道,“太子若無旁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幼君何必這般着急。”太子伸手拿起茶壺親自給覃幼君斟茶,這才慢悠悠開口道,“聽聞姑母突然搬回了公主府,可是遇上什麽事情?畢竟咱們其他不談還尚且是表兄妹,姑母的事便是孤的事,只要幼君開口,孤定會幫忙處理。”

覃幼君不由得擡眼看他,“太子的消息知道的倒是快。”

太子無奈失笑,“京城就這般大,姑母的公主府離着這邊又不遠,路上偶然聽人談論罷了。”

但這話覃幼君是不信的,她娘進了公主府到現在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太子就這麽巧得到這消息了?且不論太子到底如何知道,她更好奇太子到底想要如何。

覃幼君面上不動聲色,開口道,“讓太子失望了,母親沒什麽事,只與父親鬧了些不快順便回去修整院子罷了。”

麗雲的事哪怕她想隐瞞恐怕也不容易,如今麗雲又被覃老夫人帶走,這件事恐怕不過兩日便會鬧的滿城皆知,而太子這會兒既然來問,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所以她隐瞞與否并不重要。

太子手指輕輕的敲着幾案,漫不經心道,“姑母與雲國公一向琴瑟和鳴,怎麽好好的就鬧了不快了。”

“這是我們雲國公府的家事。”覃幼君似笑非笑道,“哪怕您是太子也不好過問臣子的家事吧。”

太子失笑,“幼君多想,孤只是想關心姑母。”

覃幼君點頭,覺得此話在理,“想關心姑母只管去公主府,臣女實在不知。臣女先告退。”

說完這話覃幼君徑直轉身,太子嘆了口氣道,“幼君,你還是不了解孤的心吶。”

覃幼君腳下一個踉跄險些将隔夜飯吐出來,這太子莫不是傻子吧。上午時她說的話已經夠難聽也夠不給面子了,但凡要點面子的男人都不會上前湊,尤其眼前的又是太子,往日最注重名聲可這幾日的作派反倒像上趕着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本來心情便不好,被狗比太子一鬧心情更加不好,下樓時沒注意便與人撞在一起,覃幼君剛要開口,忽聽來人道,“樂平郡主。”

覃幼君擡眼一瞧樂了,“喲,弟弟啊,見了姐姐這般客氣,直接喊姐姐得了。”

一聽這話殷序的臉直接就黑了,他就知道,他喊了一次姐姐後覃幼君定不會輕易饒了他,這不這一天的功夫不到便撞個正着,實在是倒黴至極。

見他不喊,覃幼君啧了一聲,“上午剛喊完姐姐現在就不認了?或者你想喊我爸爸?”

“你這女人……”殷序見她還提爸爸這事,臉上頓時無光,不過得虧古人不知爸爸的含義,不然的話豈不是被這女人笑話死。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上午已經叫了一次左右這會兒沒有旁人在,再叫一次又何妨。

于是殷序繃着臉退到一邊,拱手道,“姐姐。”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覃幼君陰沉的心情陡然就好了起來,擡起手掌拍小狗是的拍拍殷序的腦袋,“好弟弟。”

殷序的腦袋一歪躲開覃幼君的手,然而擡頭間頓時一愣,媽的,丢人丢大了。

“太子殿下。”

輸了鬥雞不要緊,要緊的是在太子跟前連着丢了兩次臉,殷序覺得這輩子大概跟覃幼君有仇,碰上她的時候準沒好事。

覃幼君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散,她回身朝太子福了福身而後對殷序道,“先走一步。”

晦氣,實在晦氣!

殷序若有所思的瞧了太子一眼,而後道,“小民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先行一步。”說完也走了。

太子站在樓上瞧着兩人先後出了茶樓,再思及今日之事不由的失笑,“有點意思。”

覃幼君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心情因為太子的又一次打斷非常不快,出了茶樓馬車也不坐了,氣勢洶洶的便往雲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現在她急需找人撒撒氣。

殷序出了茶樓鬼使神差的竟跟在覃幼君身後走了一陣。覃家的車夫和玉芝早被覃幼君打發了回去,如今殷序不遠不近的跟着竟也沒人阻攔。而覃幼君這會兒心裏火大,腦子裏全想着回去後找誰消火,更沒留意到身後之人。

還是到了巷口,心神穩定後才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之際便瞧見了殷序。

宜春侯府可不在這方向上,覃幼君站定看他,“你這是跟蹤我?”

說着不等殷序回答,覃幼君飛快到了他身邊笑道,“你這挺有做弟弟的覺悟啊,是不是擔心姐姐一介弱女子走在路上不安全,所以想在後頭護姐姐周全?”

聽她一口一個姐姐,殷序的臉紅了又白,他瞪了瞪眼,覺得他跟個女人逞口舌之快也沒意思,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

說完殷序直接轉身就走。

只是離去時慌不擇路的模樣倒是愉悅了覃幼君,晦暗的心情也稍微得到好轉。

哪知殷序走出一段距離又掉頭回來,等他站在覃幼君跟前時覃幼君才發覺殷序個子倒是挺高,竟比她高了半頭,少說也得有一米八了。

嗯,不錯,長了張小白臉即便個子高都不顯得難看。

殷序本就是個厚臉皮之人,這會兒平複下心情突然意識到他有何可怕的。任由覃幼君将他上下打量個遍,這才開口道,“怎麽,看出我帥了?”

“帥?”覃幼君揶揄的瞥向他的臉,“帥算不上,小白臉倒是真的。”

殷序的臉頓時一僵,但凡男子都不喜歡聽旁人說自己是小白臉,穿越這麽久殷序也不能免俗,更何況覃幼君這語氣中滿是揶揄,讓他面上尤其挂不住。

覃幼君觑着他的表情心情更加愉悅,她笑道,“不服氣?”

服氣才有鬼。

殷序譏諷道,“瞧着你心情不好這才跟上來瞧瞧,生怕你出了什麽意外,沒想到是在下多心了,樂平郡主心情瞧着不錯,在下這就不鬧笑話給郡主瞧了,再會。”

覃幼君一愣,她想過無數個殷序跟上來的理由,比如說讓她往後不要拿姐姐弟弟這樣的話頭開玩笑,卻沒料到竟是擔心她。

瞧着她的模樣,殷序有些得意,伸手便把別在腰間的折扇抽出來搖着,“感動了吧?”

“嗤。”覃幼君嗤笑一聲突然逼近殷序,“你……”

殷序面皮一緊心裏咯噔一聲,腳下卻往後踉跄幾步,“怎麽?”

“你莫不是也是姐姐的愛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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