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殷序的嫁妝一點都不能少……

覃幼君今日也是一早得了忠義侯府的消息這才趕過來, 就是要看看宜春侯府到底能不要臉到什麽程度,沒想到這一切還沒開始呢,就在這院子門口聽了一出好戲。

“這……這宜春侯府的家教還真是差別待遇啊。”覃幼鳴雖然只是來湊熱鬧的, 可眼瞧着自己未來的妹夫受欺負,這做大舅哥的怎麽可能不出手幫上一把。

覃幼鳴一句話終于将在場的人打醒, 宜春侯臉色鐵青,這才真是丢臉丢到家了。

“侯爺,您聽我說。”林月娘反應極快, 眼見着事情不好,連忙拉着殷烈到宜春侯跟前, “還不給你爹跪下。”

殷烈非常不服氣,可被他娘壓着只能跪下,還梗着脖子道, “我沒錯。”

啪!

宜春侯一巴掌将殷烈臉都扇偏了,“畜生!”

“畜生?”殷烈長這麽大,只見過父親打過二哥, 罵過二哥畜生,這還是他頭一次挨打挨罵, “您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在宜春侯的眼裏林月娘溫柔善良又柔弱,殷烈身子單薄性情和順, 母子倆都是好的, 可剛才他站在門口聽見了什麽?

說什麽你娘就是我娘, 所以你娘的嫁妝就得分給我這話, 哪怕他們心裏有私心,也只是想讓殷序能主動不計較丢失的那部分,誰敢說賀氏的嫁妝就是殷家的了?

各家女子成親,但凡家境好疼女兒的都會給備上厚厚的嫁妝, 待她的子女成親時才會把嫁妝補貼兒女,若是未等兒女成親人便沒了,約定成俗的規矩就是娘家将嫁妝帶回,或者封存日後兒女成親分給親生兒女。

哪怕家中有庶女,這嫁妝也只能給自己親生的孩子,從未有過如此荒唐之言,不僅要分給他,還得分給兩個庶女。

殷烈自然是不服氣的,他怒瞪着宜春侯,然後從地上爬起來,狠狠道,“我說的有哪句不對?每年過年,我和我娘還得對那女人行禮喊母親。既然我喊了母親,她就該把嫁妝分給我,殷序憑什麽不給?”

“就憑你是個野種,就憑你好是個外室子入府,就憑你不是我賀家女兒肚子裏出來的。”

忠義侯世子賀子華冷豔瞧了半天,怒火再也壓制不住,賀家跟殷家可以算做仇敵了,當年若不是這母女和宜春侯,他的妹妹又怎麽會死。如今十幾年過去,這野種竟敢口口聲聲說要他妹妹的嫁妝實在是無恥之極。

賀子華怒瞪着宜春侯道,“殷璞,十幾年前我就該看清你的面目,十幾年前我就該将嫁妝要回将序哥兒帶走。本以為你是他的親生父親好歹會看在他幼年失母的份上會善待他,可你呢?十幾年來動辄打罵,不問青紅皂白任由這女人将屎盆子扣在他頭上,如今竟聯合外室和外室子謀取正室的嫁妝。殷璞,你何其歹毒,何其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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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華本就是武将,當年若非父親阻攔,他恨不得一刀劈了宜春侯,如今十幾年過去,人過中年好歹壓制住了脾氣,可要他能說出好話卻是萬萬不能。

一旁看熱鬧的覃幼君觑着宜春侯的怒容适時的補刀,“其實,我們覃家還挺有錢的,要是殷家已經把殷序的嫁妝給作沒了,我覺得我們覃府可以給補充一二的。”

這簡直是把宜春侯府的面子往地上踩了,這要穿出去外頭還不得說宜春侯府落魄到花女人嫁妝還得別人家來補貼了?

這樣的醜聞宜春侯可擔不起。

林月娘和殷烈聽着賀子華一口一個外室子一口一個野種,怒火直接沖上眉梢,可林月娘不敢跟賀子華叫板,更不敢在這時候争辯,只委屈的抹着眼淚痛哭,“我……”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們宜春侯府的事輪得到你來插手。”殷烈以往被林月娘壓制着早就被壓制的受不住了,這些年他又沒受過委屈,被人指着鼻子罵更是頭一遭,臉面挂不住,性子也就暴露出來,任憑林月娘死死拉着也沒能;拉的住他,“我們宜春侯府的事你們外人插什麽手,你憑什麽在這罵我。”

啪——

這次打人的是殷序。

這還不算,殷序擡腳踢在殷烈的腰上,“你算個什麽東西,在這對我舅舅口出狂言,還妄圖染指我母親的嫁妝,你爹沒教好你,我來教你。”

殷烈被殷序一巴掌一腳踢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呆坐在地上半晌沒動彈。

“烈兒!”林月娘尖叫一聲朝殷烈撲了過去。

宜春侯渾身氣壓都很低,整個人都陰沉沉的,他盯着殷序道,“你是不是還想打我?”

殷序聳肩,“不會,就算您打過我無數次,罵過我無數次,還和這女人害死我娘。雖然我不想承認,可您依然是我生父,我不會打您的,放心吧。”

說着殷序走到賀子華和英國公跟前分別施了一禮,“今日殷家之事讓舅舅舅母還有英國公看笑話了,但殷家就是這樣,否則殷序也不敢勞動幾位長輩上門為殷序主持公道。殷序過去十幾年在殷家雖然過的水深火熱,可殷序到底是要入贅的,今後便是覃家人,在走之前也不想再與他們計較太多,只盼望拿回母親的嫁妝,這不過分吧?”

他說一句,宜春侯臉色難堪一分,賀子華扶着殷序道,“這是你該得的。另外你既然是入贅覃家,殷家理當該準備嫁妝才是。”

宜春侯和林月娘臉色頓時一變。殷家如今用度都克扣了賀氏的嫁妝,哪裏拿的出多少錢來另外置辦嫁妝。

殷序嘆息一聲道,“算了,我不指望這些的。錢財乃身外之物,除了母親的嫁妝我不想再與他們有何糾葛。”

一直沉默的英國公深深的瞧了宜春侯一眼而後道,“若是換做尋常殷序說出這話我作為長輩少不得教訓你幾句,怎能說嫁出去就與殷家沒了糾葛。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老夫親眼瞧見殷家之事,如今你再說這話老夫也不覺得過分。父子情分縱然重要,卻也是父慈子孝,為父不仁,做子女的經受十幾年的打罵,任憑再多的情分也該淡了。今日這見證老夫做了。”

說着英國公看向宜春侯,“那麽宜春侯,關于賀氏的嫁妝你們殷家可願歸還于殷序讓他作為嫁妝帶走?”

宜春侯面色鐵青,恨不得現在再抽殷序一頓鞭子。

可惜現在英國公和賀子華在這兒,他若敢動手,不說別人,就賀子華都夠他喝上一壺。

宜春侯讪笑一聲,“自然,我殷家還未落魄到用女人嫁妝的地步。”

若是他說話別咬牙切齒也就罷了,偏偏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和動作讓賀子華瞧着頓時不恥,英國公也頻頻搖頭。

林月娘委頓在地抱着兒子哭泣,殷烈被殷序打了一頓也不敢造次,這會兒許是知道犯了錯腦子也清醒了,戰戰兢兢有了些可憐相。

英國公點頭道,“這便好,不如我們找處廳堂将文書一并寫了,我作為證人也好作證到底。”

宜春侯還未說話,覃幼君笑道,“伯父,殷序這院子就不錯,咱們也不用挪地方了直接在他這兒的花廳談談便是。”

宜春侯張口想拒絕,英國公已經點頭,“也好。”

殷序和覃幼君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笑,殷序道,“兩位長輩請。”

賀子華往花廳走時便和英國公打量這院子,大是大,可空曠也是真空曠,房屋建築瞧着就蕭條,全不似他們過來時看到的繁華景象。

英國公到底是客,嘴上雖然不說,這一路走來也不停打量,外頭瞧不出到底如何,到了花廳卻頓覺尴尬。

因為殷序這處院子的花廳年久失修房頂都缺了瓦片,一擡頭都能瞧見外頭的天空了。

覃幼鳴點頭道,“不錯,喝個茶還能看看天空,極好極好。”

宜春侯覺得一生的臉面都丢盡了目光落在林月娘身上時不禁帶了狐疑,這便是她說過的沒有苛待殷序嗎?

覃幼君瞪了覃幼鳴一眼,“沒事兒,反正咱們覃府是沒有這樣的屋子的,也待不了多少時日了。”

“不委屈的,就是怠慢了舅父舅母還有英國公前輩了。”殷序這些年雖然胡鬧,可該懂的禮儀一點都沒落下,一落座,元寶和元進便端着托盤上了茶。

至于茶水味道,覃幼君忍不住瞥了眼英國公,覺得還是不要提醒的好。

果然英國公的眉毛都皺在一起了,看向宜春侯的表情更加耐人尋味,宜春侯一愣眼睛落在茶盞上,茶盞瞧着就是陳年舊物,而裏面的茶湯顏色也是不對,輕抿一口一股陳腐的味道沖鼻而來,險些讓宜春侯吐出來。

宜春侯這會兒就算想解釋也是無能為力了,他苦笑道,“那就趕緊辦正事吧。”

衆人早在等這句話,畢竟殷序過的再差住的再不好,英國公和忠義侯府的人也只能是略作宣傳,到底是人家的家務事。還是早點辦了正事才是。

賀子華也不廢話,直接将當年的嫁妝單子拿了出來,“另一份應該在你這吧。”

宜春侯點頭,從袖中拿出,兩份嫁妝自然是一模一樣。

英國公作為證人親手寫了文書一式三份,殷賀兩家各一份,英國公保存一份。

三方簽字畫押也就成了。

宜春侯剛松了口氣,賀子華又道,“趁着這時日尚早,直接将嫁妝核對一遍吧。”

“這、這時候也不早,不如……”

宜春侯話未說完便被打斷,“我瞧着不錯,直接對嫁妝吧,不然這一趟也就白來了。”英國公看向宜春侯,“宜春侯沒有意見吧?”

宜春侯意見很大,他只知道嫁妝挪動了不少,但到底缺了多少他并不清楚,關上門來自家清查也好對付過去,可英國公在此便不可能。

可賀子華今日來的目的當然不只是要這文書,追查嫁妝下落才是正經,“這麽些年嫁妝被個外室掌管,誰知缺了多少。”

話說到這份上,宜春侯不答應也得答應,他對外頭林月娘道,“去開嫁妝庫房查對嫁妝。”

林月娘覺得五雷轟頂,腦袋一片空白,“侯爺!不可啊!”

“為何不可?”覃幼君笑眯眯道,“您不會私吞了吧?”

林月娘面色蒼白結結巴巴道,“當然,當然不是。”

“那就走吧,我閑着沒事兒,跟着瞧瞧去。”覃幼君說着便走了過去。

忠義侯世子夫人孫氏站了起來,“賀家帶了仆婦過來幫襯,正好過去瞧瞧去。”又對賀謙兄弟倆道,“你們也別閑着多幫幫忙,待會兒清點完了都得搬過來,你們眼睛瞪大一點。”

孫氏到底是當家主母,又是大戶人家出身,通身的氣派就不是林月娘能比的,林月娘站在孫氏跟前就如同一個丫頭,戰戰兢兢,一句能耐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女人們去清點嫁妝了,男人們喝着陳腐味道的茶葉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多半是宜春侯再說,英國公附和幾句,賀子華對宜春侯一句話也沒有,扭頭和殷序談了談了。

有孫氏盯着又有覃幼君看着,嫁妝清點的也快,到了午時終于清點完畢,孫氏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到了花廳直接将嫁妝單子和一張紙拍在宜春侯跟前,“宜春侯府實在欺人太甚!當年我家小姑出嫁也是十裏紅妝,轟動一時,整整一百二十擔嫁妝,如今竟丢失近一半,一些布料也就罷了,嫁妝銀子合計五千七百兩竟只剩一千二百兩,當年陪嫁的五家鋪子竟一家也沒了,錢呢?鋪子呢?還有那些珍貴的字畫古玩又都哪裏去了?”

說着孫氏痛心疾首道,“早知今日,當年便不該讓小姑嫁過來,不光生兒育女受盡委屈,竟還要搭上大半的嫁妝養着這一屋子的白眼狼,而自己的兒子一個不得不遠赴沙場,一個又受盡苛待,老天待小姑實在不公!”

孫氏每說一句,宜春侯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一邊為這事覺得丢臉一邊又憤恨賀家不給自己留顏面讓他當中出醜。

孫氏可不管他臉色如何難看,掏出帕子就擦拭眼淚,“可憐小姑為殷家生了兩個兒子卻落得如此下場,可恨這世道的不公。”

英國公老神在在,“不知那位林夫人何在?這嫁妝原本由她掌管,如今出了這麽大纰漏,她總該露面解釋一番吧?”

“哎呀,那位林夫人,”孫氏面帶不愉突然将目光落在宜春侯身上,“真不知怎麽看上這樣的女人,嫁妝一對完,林夫人便一歪身子暈過去了,你說巧不巧,巧不巧?”

那可真是太巧了,覃幼君從外頭進來,“晚輩已經讓人請大夫去了,今日林夫人定會醒來交代個清楚的。”

宜春侯讪讪,“不如大家先去前廳用頓便飯,嫁妝的事咱們慢慢商議,總歸是有個交代的。”

英國公看向賀子華,賀子華冷笑,“若吃飯那就在這吃吧,左右等大夫來了瞧了人醒了再問就是了。”

擺明了事情不講清楚絕對不會走。

殷序連忙招呼元寶去小廚房收拾飯菜,可小廚房東西缺少,殷序為難道,“父親,能借大廚房用嗎?”

他這姿态倒像是宜春侯府真的苛待了他,頓時怒道,“讓下人去準備就是。你是不是巴不得殷家早晚完蛋你就安心了?”

殷序縮了縮脖子似乎很害怕,趕緊招呼完又躲回賀子華身後了。

賀子華表情冷硬,“我還道宜春侯是如何教育孩子,沒想到也是這般,要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可只對序哥兒棍棒似乎有失偏頗。”

宜春侯現在恨賀家恨的壓根癢癢,如今臉面被踩在腳底下卻還得說着軟話,否則今日宜春侯府之事傳出去一星半點那侯府就真的顏面無存,他也無言茍活了。

下人準備飯菜挺快,一桌子好酒好菜,殷序吃了一杯酒突然嗚咽着哭出聲來,“我一想到這些可能就是我娘的嫁妝買的我就心裏難受的厲害。為什麽別人都有娘親護着,唯獨我沒有,為什麽呀。”

在坐的人都知道為什麽,幾位客人紛紛瞧向宜春侯。

今日在坐也沒分坐,覃幼君兄妹倆就坐在殷序邊上,覃幼君安慰道,“不怕,等你到了覃家,我娘就是你娘,咱們娘會護着你的。”

按理說兩人尚未成親不該如此稱呼,但莫名的除了宜春侯其他人都莫名覺得心酸,賀子華欣慰道,“早些時候知道這事兒時我便與父親說序哥兒好日子來了,果然,雲國公和玉陽長公主都是厚道人,感情又深厚,日後序哥兒好日子長久着呢。”

殷序咧嘴笑了笑,“是呢,我的好日子快來了,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宜春侯一杯酒下肚卻是苦澀難當,一杯又一杯下肚,臉都有些紅了,他還要再斟酒卻被賀子華攔住,“宜春侯,再喝下去就醉了,有些事還得你清醒着處理呢。”

宜春侯定定的盯着賀子華,半晌苦笑道,“連喝酒你也要管?”

“你以為我想管?”賀子華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卻不打算放過他,“我是擔心宜春侯吃醉酒,轉頭又說我們故意将你灌醉然後謀取宜春侯府的家業。”

說着賀子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種事不得不防啊。”

宜春侯險些吐血,偏偏嫁妝真的查出巨大虧空他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他嘴唇抖了抖最後道,“舅兄放心,嫁妝會一文不少的給殷序。”

賀子華哈哈笑了起來,“這就好啊。”

桌上的人心思各異,但吃的都挺飽,唯獨宜春侯食不下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待飯後,大夫也為林月娘看了診就在外頭候着,覃幼君叫了一聲,那大夫就進來了。

原本宜春侯還期盼林月娘能買通大夫誰知大夫一進來險些氣暈過去,這陳大夫在京城中有名的刁鑽難纏,別說他是宜春侯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假辭色。

陳大夫胡子一大把,一進來就哼道,“沒病找什麽大夫?身體好的很,就是心胸狹窄竟敢威脅老夫。告辭。”

陳大夫扔下一句話轉身便走,覃幼君追上去塞了銀子客客氣氣的送到門口這才回轉。

破舊的花廳裏氣氛有些怪異,孫氏道,“今日難得人齊全,不如今日就說說嫁妝怎麽辦吧。”

宜春侯坐立難安,艱難的看向英國公,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英國公,這事,可否容我幾天調查個清楚也好将嫁妝補齊?”

英國公微微皺眉,“可據我所知,八月十六就是覃家上門下聘的日子,這三書六禮都走了,若是下聘時知道嫁妝還未準備妥當,這事兒可就真的難堪了啊。”

宜春侯擡起袖子擦擦額頭汗水,“在下知道,在下知道,這不還有幾日,且寬限我等三日,等十四那日您在上門做個見證如何?”

他都這般說了英國公覺得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宜春侯府的确不如以往氣派,嫁妝挪用若說今日就湊齊恐怕也困難,便詢問的看向殷序和賀子華。

依着賀子華是不想再來殷家第二次的,然而他也清楚這不可能,便點頭道,“那行,這事兒就十四那日交接清楚。”

宜春侯頓時松了口氣,就聽賀子華又道,“不過,宜春侯應該不會趁着這幾日功夫說服我這可憐的外甥放棄要這些丢失的嫁妝吧?”

宜春侯一口氣沒松到底又梗了回來,他怒道,“忠義侯世子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難道不是你殷家,今日之事便是放在普通農戶身上都不會說我賀家欺人太甚,只會說殷家不要臉竟挪用死去發妻的嫁妝養着一堆外室子!”

賀子華哼了一聲站起來,通身的氣勢逼的宜春侯半分不能動彈,“我今天話就放在這裏了,十四日不管殷序說什麽,這嫁妝都一點不能少,少一點,那我便讓我母親與父親親自過來問問宜春侯到底想欺我賀家到何種地步。”

宜春侯頹然坐在凳子上,咬牙道,“我宜春侯便是砸鍋賣鐵也不會少了賀家一分嫁妝!”

覃幼君看着賀子華簡直想要拍手叫好,可惜時候不對,她只能對殷序欣慰的笑了笑,又覺得這人傻,外祖家如此給力這些年竟不知道回去搬救兵,還生生讓自己吃這麽多苦頭,實在是傻的透頂。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已經商定時間,賀子華夫妻也不願在殷家待下去,連同英國公也一同離去。

覃幼君走在最後,殷序親自将她送出門外,覃幼君看着他欣喜的樣子忍不住摸摸他腦袋,“乖,再叫一次姐姐。”

殷序的臉直接就黑了,神特娘的姐姐,還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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