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意私有》

盡仙/2021.06.08

月色浮上樹梢,大廈卷起霓虹。

室內睡眠的呼吸聲淺淺,雙開面的落地幕窗容納江景,62層的高樓堪比雲端,整座城市交彙的流光凝聚足下,混着月色,星河奔湧而來。

她似與星月同眠。

此起彼伏地來電鈴聲作響,終是攪亂被窩裏的安寧。

和靈煩躁地摸到手機,憑感覺一通亂點,關機沒找成,接通鍵倒是點到了。

好友的聲音傳來,“怎麽打半天打不通。大小姐,你該不會還在睡吧?”

和靈眼睛在睜開閉上間徘徊,單字悶着的應聲都能聽出不悅的情緒。

“嗯。”

聽到她還在睡覺,電話那頭說話氣勢明顯弱下,“不是要來看酒吧嗎?剛好今天七中校友會,來嗎?”

停頓許久,和靈終于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蠶絲被下滑,露出一截瑩白肩頸。

“讓我緩緩。”

她通宵拍片,到現在只睡了四個小時。

祝今安一聽便知:“你和你們工作室不是鬧翻了嗎?那破地兒本來也不适合你,你一大小姐給人打工還被鬧事兒,這算怎麽回事兒?”

和靈是攝影師,簽約攝影團隊代理。工資和單量挂鈎,她為人佛系商單接得少,團隊攝影由甲方爸爸自主選擇攝影師,也不缺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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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老板把她叫到辦公室,叽裏呱啦一通,就開始罵她,pua還想動手動腳性騷擾。

和靈人也溫柔,漂亮的眉眼彎着,一邊溫聲抱歉,一邊卸了老板一只胳膊。

辦公室的鬼哭狼嚎成功吸引同事觀賞,和靈大大方方拉開百葉窗。

衆目睽睽,老板龇牙亂叫等着她害怕松開的時候。

在數十只眼睛的見證下,和靈光明正大地——卸掉老板另一只胳膊。

祝今安想起這事兒就樂,和靈也就看上去是個軟妹子,肆意妄為慣了,從小到大就沒人敢惹。

和靈清醒不少,起床洗漱:“地址在哪兒?”

這酒吧是她狐朋狗友新開的會所,以出差沒空以及她失業為理由暫代管理,也就是花錢撐場。

祝今安說了地址:“我讓車接你了。月江庭不愧是有錢都難買的樓盤,這四五層驗證的安保絕了,你沒接電話司機在最外面轉悠幾圈,安保直接過來查身份。”

和靈住的還是月江庭的頂層複式,寸土寸金。

和靈發信息讓管家放人。

祝今安:“你早點兒過來,這場子裏都是帥哥,今晚質量奇高,有個哥哥賊野,你一定喜歡。”

一個小時後,M2。

雲都新開的夜場包括Livehouse和bar,高奢的消費排行top。煙熏霧繞輔以震耳欲聾的喧嚣,邁進第一步,人就卷入躁動的旋渦。

“不是說和靈會來嗎?怎麽沒看到人!”

“耐心等着吧!那大小姐不都是壓軸登場的。喏,電話給你,你敢催她嗎?”

“……”

下一秒,入口處昏暗被撕裂。

少女逆光而行,淺粉色的吊帶綴在潔白的頸間,貼身的裙子勾勒出玲珑曲線。頭發慵懶地在臉側打轉,五官精致,清澈的桃花眸彎着,像是粉嫩元氣的蜜桃。

輕輕一笑,顧盼生輝。

又純,又欲。

像是個妖精。

從她進來的那刻,男人的視線随之而行。祝今安粗略地數了下,最少有四個吹流氓哨的,還不算上那些黏着不走的視線。

“去給大家點酒耽誤了,抱歉。”少女的聲音嬌柔,像化不開的春水情意。

昏暗的夜色末尾,黑桃A的小車排排竄入,隐約能聽見有人驚嘆“這大手筆,這一晚得花多少”。

美人當前,花錢在後,即便這蹩腳的理由立不住,也沒人想去撫她的面子。

“好久不見,和靈真是一點沒變,漂亮還大方!”有男生站起來,想和她敬酒。

這日子免不了起哄的,“哇,我怎麽看着班長以前就喜歡和靈,這是不是又有想法了?”

男生明顯有些緊張地看和靈一眼,也沒否認。

“這麽久沒見,她應該都不記得我了。”

酒杯碰撞丁零作響。

和靈眼尾潋滟出幾分笑意,字音勾得像撓人癢的羽毛,“班長這麽好,怎麽會不記得呢。”

她像在陳述事實,又似別有深意。

男生被勾得愣了幾秒,耳朵染紅,将酒一飲而盡。

分不清到底是酒精作祟,還是心跳不安。

祝今安啧了聲,感嘆這妖精又開始搗亂,“你跟我說實話,你記得他姓什麽嗎?”

和靈粗略掃過一圈,說:“沒一個記得的。”

“那你剛才……”

和靈懶洋洋道:“這不是得給人臺階下嗎。”

她本來記憶力就一般。這高中同學聚會,七年過去,她能記住才有鬼。要不是碰巧場子定在M2,她都不會露面。

“……”

和靈校園時期就是妥妥的風雲人物,各種傳言滿天飛,這酒桌上的話題總歸會繞到她身上。

有人問:“和靈現在是在哪兒高就?之前你高考前臨時轉學,後來都沒和同學們聯系。”

“她是攝影師。”剛才的班長率先答,“可厲害了。”

“那能不厲害嗎?別人搞事業賺錢,她搞錢玩事業。之前她那張《鬼屋》不是還被人扒過,拍攝成本最少兩百萬。兩百萬拍一張照片,牛|逼吧?”

這陰陽怪氣的,祝今安聽不下去,“人家那張作品被永久收藏在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知道什麽叫藝術博物館嗎?”

“……”

那人變本加厲:“那是比不上憑着家裏關系上位的。”

同學聚會不乏有混的好的,說:“但和靈不是和她工作室鬧翻了嗎,那老板說自己招員工還被打,傳聞沸沸揚揚的。”

打……打老板?

衆人一驚,知道嚣張的,倒也是不知道還能有這麽嚣張的。

和靈視線掃過剛才說“家裏關系”的,就那麽慢悠悠的一眼,女生顫了顫身。

“別怕,我不憑着家裏關系打人。”和靈輕笑了聲,尤為有趣,“我憑心情。”

“……”

祝今安早習慣和靈這性子,笑着圓場。不過和靈這一吓還是很有用的,最少沒人再出言不遜。

這同學聚會和靈待得無聊,無非就是回顧她不記得的前塵往事,順便再要個搭讪的聯系方式。

祝今安碰了下她的手臂,“聊正事兒。”

“嗯?”

“帥哥,二樓,九點鐘方向。”

這M2的二樓比一樓更為金貴,限制入場客戶,消費翻番,基本都是有名有權的人才能進。

繞過層疊交錯的人影,和靈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中間的那道身影靠攏。

紙醉金迷的混沌光線,男人慵懶地靠着沙發,寬肩長腿,襯衫扣子松垮地敞開兩顆,深陷的鎖骨半隐半現,胸膛下潛伏着的線條引人窺探。

他把玩着手裏的煙,漆黑的鳳眼裏看不見笑意,給人種難以言喻的侵|略性,像是野性難馴的狼。

偏偏這種特質,最招女人喜歡。

祝今安:“怎麽樣,這哥哥絕吧?這種滿是荷爾蒙還野的,太讓人想上了。”

和靈笑:“好像,沒那麽好上。”

他們那兒不缺女人作陪,穿着火辣的姑娘拿着酒杯過去搭讪,眼神幾乎是在明示。

打火機“咔噠”一聲,男人鋒利的下颌線被火紅照亮。

他接過女孩的酒,唇角輕彎,透過青白煙霧,眸光溫柔又暧昧。

那樣的眼神。

像是勾人深夜奔赴纏綿的雲端。

隔着段距離,和靈都能想到他耐心和女孩兒說話時的低音,繞得心底發酥的聲線。

可惜,只是接了酒,再無其他。

一連幾個,全是如此。

祝今安:“這哥哥的攻略難度,達到最高。剛才過去那幾個姑娘不都挺漂亮的嗎,他都動都不動的。”

“誰說沒動?”和靈散漫道,“他不是接了他們的酒嗎。”

“可他最後也沒喝呀。”祝今安補充,“碰都沒碰。”

和靈看見那些被拒絕的姑娘依舊不舍流轉在他身上的視線,期盼他再留下幾分情意。

可男人視若無物,依舊散漫地點着煙。

連那幾分的暧昧,都像是她們幻想出來的錯覺。

和靈笑而不語。

能直白地拒絕,卻還要用留有三分餘地的暧昧。

這三分暧昧,又都是冰渣。

她靜靜地看着,碰巧他擡起眼,銳利地眸光朝她看來。

除去那層模糊冰冷的光,那雙深暗冰冷的眸,像是潮起潮落的幽暗海面。

望不見盡頭,看不見深處。

可她天生反骨,越看不透,越想一探究竟。

久久沒移開目光,男人眼尾上揚,多了些要将人溺斃的深情。

在這場沉浮不定的海浪裏,似是稍有不慎,她就會被他拽下無邊深淵。

和靈彎唇笑了笑,明目張膽地回禮。

“你們倆看什麽呢?”祝今安被和靈的笑弄出一層雞皮疙瘩。

“沒。”

祝今安來了興趣,玩笑道:“和靈,像這種欲氣的渣蘇款,你拿下要多久?”

和靈手撐着小臉,纖細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着臉側,慵懶得像貓。

每當和靈做出這個動作,祝今安總覺得有種她要搞事的預感。

少女吊帶裙露出瑩白如玉的蝴蝶骨,映襯着桃花眸裏的春情,似是要這片暗色裏振翅而飛。

“三個月。”她說。

夜晚下起淅淅瀝瀝的雨,攪亂深海掀起的波瀾。

沉浮還是臣服。

誰又能說得準呢。

作者有話說:

好久不見,我回來啦。

喜歡的小可愛,點個【收藏】不迷路。

閱讀提示:

這本是複健之作,放飛自我花裏胡哨,不具備任何聯系現實能力,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最後,在這個夏天。

一起去富士山下摘滿天星吧。

【下本開《偏偏招惹》作者專欄可見】

[年齡差/合約婚姻/掉馬系雙撩戀愛]

文案:

夏聆歡被逼回國和那個江城豪門圈裏無人不曉的狠戾少爺,孟嶼,結婚同居培養感情。

為了能退婚,她開始裝起孟嶼最厭的綠茶形象。

小白裙,弱不禁風,裝可憐無辜,“孟嶼哥哥,你幫幫我嘛”成了她一日N次的口頭禪。

可不知道為什麽,裝着裝着,事情發展就不對勁了。

這個睡在她房間的男人,是怎麽回事!?

酒吧斥巨資邀請了Like——人氣爆棚的新晉世界百大DJ表演。

紅發吊帶熱褲,熱辣和狂躁的節拍炸翻全場。

卡座上,孟嶼眯了眯眸,随手撥了個電話給他的未婚妻——未接聽。

後臺走廊,夏聆歡一個飒氣踢腿解決了來騷擾的顧客。

她懶散地接着電話:“孟嶼哥哥呀……嗯人家剛剛在家睡覺啦,還夢見你了呢。”

她話音剛落,看到不遠處男人薄唇邊燃着煙,眸光玩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是嗎。”

“?……”

-茶藝滿分·炸翻全場·辣妹X看着她演·痞撩系·大少爺

-又名《今天我掉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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