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往無前

汽車終于停了，千葉是最後慢悠悠地下來的。周冉緊随着趙南卓，趙南卓在車外等着千葉。“她是你姐姐嗎？”周冉耐不住地問他。

“我看上去有那麽嫩嗎，是妹妹！”趙南卓一直聽從父母的教誨，對外人都稱千葉為親妹妹。

他們三人各自紮好了帳篷，晚上旅行團安排了燒烤。有人提議，邊吃邊玩小游戲，輸的人來表演節目，第一輪是輪流唱一句帶“海”字的歌。一開始時接地快，越到後面越難。千葉平日不喜歡這些東西，很快就卡住了。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她不情願地站起。

“我不會表演，真的。”千葉始終沒有被這裏的氣氛沾染，疏離地回答。

大家發出不滿的聲音，這時，周冉站了出來。大大方方地說，“要不，讓我代她跳一支舞吧。”說話的時候，周冉的目光在趙南卓身上流動。

“好啊。”四周又熱烈起來，千葉送了口氣，坐回原來的地方。周冉跳了支孔雀舞，雖然千葉不懂舞蹈，但她看得出周冉動作流暢，體态美麗，神韻動人。跳完後，四周掌聲熱烈，周冉臉上因為熱烈而泛起了紅暈，她盈盈地看了趙南卓一眼，坐了回去。

這世上永遠有那麽些人，他們得天獨厚，卓越超群。想要的東西可以勇敢地去争取，千葉不是不羨慕的。

聚餐散了後，他們三人選擇在海邊露營。風掠過海水陣陣而來，千葉坐在帳篷前，看着海浪多情而溫柔地湧向岸邊，濺起水花後重歸平靜，孜孜不倦，像不停追尋情人。每一次翻卷，都帶着綿長的嗚咽，等待明日太陽升起時，将所有的良晨美景留給水面。

千葉一個人在帳篷口坐了很晚，隐約看到周冉到趙南卓的帳篷前叫他。她單薄的短裙在海風中有些孤苦。

“南卓，睡了嗎。沒想到海邊這麽冷，我衣服沒帶夠……”周冉的聲音因緊張而發顫。

這時，千葉忽然覺得她是可愛的。能從心底去愛一個人的女子，一定壞不到哪去。

趙南卓禮貌地從帳篷出來，“我有一件多餘的長袖襯衫，你先拿去吧。”他出來的剎那，看到了深夜還呆在帳篷外的千葉，連忙地将衣服扔給周冉，周冉臉上飛紅。見他并沒挽留自己多呆一會，踯躅了一會到自己的帳篷裏去了。

“喂。你三更半夜在這幹什麽。”趙南卓跑到了千葉身旁。

千葉沒有回答她，看着她永遠冰冷的臉龐，他有些愠怒了，卻又無可奈何。她石雕那樣。望着深不可測的海，連眼裏的波光都沒有任何皺折。趙南卓感到前所未有地挫敗，一個人回自己的帳篷去了。走前提醒她，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

上車後，周冉沒有緊跟着趙男卓，倒是坐在了他斜後面，一路上靜靜地看着他的身影。無論你多麽才華橫溢，美麗動人。在愛情面前，總有卑微不自信的時候。她多麽好，可是與他無關，又能如何呢。

經過兩個小時的奔波，他們到了家。周雯一陣寒暄之後，趙南卓早已沖到浴室沐浴去了。他濕瘩瘩地走到出來，不料正好撞上了千葉。趙南卓沒有穿上衣，碰到她在這裏出現，顯然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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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偷看。”趙南卓委屈地說。

千葉一副無語的樣子“我對你沒興趣。”

趙南卓死纏爛打起來，幹脆光明正大地站在千葉面前，笑嘻嘻地說“難道你喜歡女的嗎。”

千葉白了他一眼，“幼稚”。

接着，初三開學了。這一年對千葉來說格外重要，她要離開這個學校，離開這些家境富裕的同學。她想尋找同類，十多年後，她要變得比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好。

她很安靜，除了看小說沒有別的娛樂方式。當莉姿課間拿着鏡子梳理額前的劉海時，千葉早就把所有的頭發紮成馬尾，用一切可利用的時間來準備中考了。光線從教室的窗戶縫透進來，掃過書桌，千葉感到一股深深的力量，帶她飛出這裏。

中午回去吃飯時，周雯問千葉的學習情況，還囑咐學習忙的話，家務的事就別做了。囑咐她多吃點，增加營養，不要怕長胖。千葉不是不感動，趙南卓聽了擠眉弄眼地說，：“媽，你也關心關心我啊。”他的雙腳不安分地在桌底下晃動，結果碰到了千葉。夏季，她穿了件運動短褲，他的肌膚掠過她的小腿，千葉驚愕地看了他一眼，慌亂地低下頭扒飯。透過馬尾的發際，他看到她耳朵的邊緣微微泛紅。

趙南卓的心頭有種異樣的酥麻，甜蜜，酸澀，驚喜。又故作鎮定地扒了幾口飯。

四月份的市質檢，千葉和趙南卓雖然在不同的學校，他們的成績都很拔尖，進入市一中完全沒有問題。這回千葉還比趙南卓高了兩分，這讓他很是驚嘆，他們的學校完全不可相比，他的中學掌握着最好的老師和教學資源，而千葉的學校別說是老師，學習風氣也大大落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仍然領先于他。他為她的聰明和堅韌動容的同時竟也生出幾分憐惜。

中考成績出來後，不出所料，他們紛紛考上了市一中。前來祝賀的人親友特別多，還像趙啓東夫婦讨教教育子女的方法，他們素來低調，眼角還是藏不住喜悅和自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