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是你 小明和大舒——絕配
舒窈費了好一番口舌才把明珩從于大媽手下“贖”回來。
但舒窈覺得, 于大媽之所以放明珩一馬,大概率是因為認為長成這樣的高個兒黑衣男子不至于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顏值即正義,無處不在啊。
送走于大媽, 舒窈精疲力竭。
看向沉着臉站在一邊的明珩, 她問:“明總, 您怎麽……您在小區裏晃悠什麽啊?”
“我……”明珩把心一橫,“找你。”
“找我?”
明珩點頭,嚴肅道:“找你商量增進彼此了解的相關事宜。”
“那您給打電話發微信就好了啊。”舒窈無語道,“這幸虧我碰見您,萬一您叫別人遇上,壓您去派出所怎麽辦。”
明珩:涼辦。
明珩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插着口袋, 轉而說:“既然你回來了, 我們不如……你是不是得喂狗?我們去喂狗。”
舒窈站着沒動。
她今天太煩那個高揚,就忘了打包的茬兒,什麽都沒給小明帶。
“去超市。”明珩說, “現在買。”
舒窈也不知道明珩怎麽這麽有閑情逸致,但眼看他已經走了,只好跟上。
出了小區, 又走在熟悉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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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經過那輛布加迪航威, 舒窈的記憶終于被觸動。
明珩扭頭:“怎麽?”
舒窈停下腳步,指着布加迪航威,問:“明總, 這是您的車吧?”
明珩:是……不是呢?
舒窈圍着車子轉了一圈,喃喃道:“沒錯,我早上看見車牌號了,全是6。可是……”
舒窈跑回明珩身邊, 一臉認真地說:“明總,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有天晚上,我也見過這輛車停在小區門口。和您這輛一模一樣,就不知道車牌號是不是。”
明珩放心,微笑道:“不是。”
舒窈将信将疑。
因為她記得當時男孩們說這車得3000萬,這麽有錢的人,那是鳳毛麟角,更別說還這麽巧兩次都停在她家門口。
“我想起來了。”明珩開口,“這車我前段時間一直借給傅振言用。我才開兩天。或許是傅振言到這附近辦事。”
原來這樣啊。
吓舒窈一跳,她剛才還想着該不會是明珩時不時來這邊“蹲點兒”呢吧。
小插曲過去,舒窈和明珩繼續往超市走。
有時候趕上沒有打包,舒窈也會來這邊給小明買些火腿罐頭。
這次,舒窈照舊拿那幾樣,只是剛擡手,手腕就被明珩給抓住了。
“怎麽弄的?”
明珩盯着舒窈手背上的點點紅痕,表情很冷。
舒窈收回手腕,說:“沒事。剛才吃飯燙的,過一晚上就好。”
“過一晚上就好?”明珩擰起眉頭,“你一個女孩子對自己這麽不愛惜?疼也就忍着是嗎?你也不怕傷口感染化膿。再不濟,你也不怕留疤?女孩子不都很愛美的嗎?”
舒窈有些招架不住明珩的幾連問,來不及解釋,就又被明珩拉着去了馬路對面的藥店……
十五分鐘後,舒窈和明珩又坐在了他們的老地方。
這裏仿佛已經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還有專門負責陪伴看守的小明,以及新加入的小明女朋友。
“燙傷膏是常備藥,以後家裏的醫藥箱要時時都有。”
明珩說着,撕開酒精濕巾,先是自己擦手消毒,然後再為舒窈消毒。
舒窈受寵若驚,忙說:“明總,我自己來就行!哪能麻煩您啊。”
沒毛病的一句話。
但舒窈卻見明珩登時耷拉下來臉,濕巾一甩,一副誰也不愛的高冷樣。
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舒窈沒敢多言語,自己抹藥。
藥膏觸碰到傷口的那一下,又涼又沙。
舒窈閉上眼咬着牙哆嗦了下,再睜眼,眼前多了一顆棒棒糖。
“剛才超市拿錯了。”明珩目視前方,側臉淡然,“本來是拿口香糖的……我也不吃,便宜你吧。”
想哄她就哄呗,至于這麽拐彎抹角麽。
舒窈抿着嘴笑,接過棒棒糖,說:“可明總,我這是抹藥,又不是吃藥,吃糖不是吃那麽種很苦的藥才會用的招數嗎?”
明珩一愣,說:“都說了,拿錯了。誰管什麽招數了?或者……”
“或者什麽?”舒窈大眼睛盯着明珩。
明珩避開,轉頭留給舒窈一個後腦勺,小聲說:“或者你告訴我你要什麽,我去買。”
舒窈心底一陣柔軟,捏緊棒棒糖,輕聲說:“謝謝您,這個就很好。”
聞言,明珩又扭回頭,打量着舒窈,問:“怎麽了?不高興?是不是那男的……”
“男的?”
“不是,是難得。”明珩趕緊改口,“我想說,你這樣擁有豬思維的人難得也會有煩惱?”
舒窈嘟了嘟嘴,咕哝:“我才不是豬呢。”
“不是麽?”明珩嘴角勾起,“那就是傻兔子吧,就會傻蹦跶。”
舒窈:“……”
算了,兔子好歹可愛些,總比豬強。
舒窈把棒棒糖塞進嘴裏,用甜味沖散那些不好的情緒。
今晚月色一般。
幾團大大的雲彩遮擋着月亮,把原本發藍的夜空攪和的有些渾濁。
小明和它的女朋友吃完飯就窩在舒窈的腳邊,安安靜靜。
明珩悠悠地呼口氣,開口道:“你剛才說你不是豬,對吧?那我考考你,測試下你智力。”
舒窈:呵呵,并不想應考。
明珩坐直身子,模樣正式,問:“猴子為什麽不喜歡平行線?”
舒窈:“?”
“不知道?”明珩挑眉,“這麽簡單的題你都不知道?還說自己不是豬。”
舒窈是真不知道,問:“那是為什麽啊?”
明珩公布答案:“因為沒用相交(香蕉)。”
舒窈:“……”
“這個可能有點兒難,”明珩摸摸下巴,“我再給你想一個簡單的。”
舒窈心說快打住吧,這根本就是冷笑話好麽?
可無奈明珩“考官”俯身,還來勁兒了,這又說了一道題:“巧克力和威化打架,為什麽巧克力贏?”
舒窈抽了抽嘴角:“該不會是因為……”
“因為巧克力棒!”明珩笑道,“你啊,以後我說你什麽,你承認就好。幹什麽反駁?本來就是真的不聰明。”
舒窈不服!
抽出嘴裏的棒棒糖,舒窈也出了一道題:“小白加小白等于什麽?”
明珩微微一愣:“什麽?”
“這可是最簡單的智力測試題呢。”舒窈說,“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會。明總,您該不會是不行吧?”
又說他不行……
明珩黑着臉,正襟危坐,命令:“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舒窈善解人意地重複一遍,說:“明總,您要是實在想不出來就請教我。我是不會吝啬,肯定會告訴您的。”
明珩沉默了一會兒,随後無聲地望着舒窈。
舒窈眨着眼,問道:“是想不出來嗎?這麽簡單的啊,也不行?明總,這可不符合您的智力啊。要不我提示提示您?”
明珩別過頭:“愛說不說。”
舒窈笑了。
還是那種站起來插着腰,笑成了“哈哈哈”表情包的那種笑。
“那我可說了啊。”舒窈笑道,“真說了啊。”
明珩低下頭,嘆口氣,心道小白加小白等于什麽?當然就是……
“答案就是小白兔(two)!”
明珩:果然。
“一道題而已。”明珩無所謂地說。
舒窈搖頭:“可不是哦。這是明總您都答不上來的題。”
“我答不上來,你很開心?”
“嗯。”舒窈小幅度點下頭,“很有成就感。”
明珩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頓了會兒,有些別扭地說:“那你還有什麽題,接着說。說完了,就繼續傻笑,省得喪着張臉,醜死了。”
舒窈“啊”了一聲,問:“我剛才……不開心得很明顯?”
“需要我拿鏡子給你照照?”明珩問,“我都怕鏡子受不了你的醜陋,破裂。”
“嘁,我不醜。”舒窈自信地說,坐回長椅上。
明珩餘光觑着她,說:“為什麽不開心,說說吧。說不定你說出來,能給我帶來開心。”
舒窈幽怨地看了明珩一眼,又還是忍不住開口:“明總,您因為您的事業迷茫過嗎?”
“沒有。”明珩利落回答,“除了上次和你提過的遇人不淑,之後,我從沒失敗。對于掙錢,不要說迷茫,連猶豫都沒有。我看中什麽,什麽掙錢。就像是吸鐵石,錢非往我口袋裏鑽。”
舒窈:“……”
就不該抱有和明珩這種凡爾賽談心的希望。
舒窈收拾收拾要回家,明珩攔下,說:“我知道,我這種級別的不能作為參考。但也不代表我不懂你這種笨人的心情。你還是可以和我說的。”
“那你不許打擊我。”
“……行。”
舒窈重新坐下,低着頭,說:“我想考編劇,這事您知道的。我不是學這個專業的,您也知道。我特別後悔高考報志願的時候沒報和編劇相關的專業。我認識個人,那人就是編劇。我告訴人家我要當編劇時,對方差點笑掉大牙。”
——你不會真以為你有點兒天馬行空的構思就能當編劇了吧?快別做夢了。你懂沖突矛盾嗎?你懂45種人物原型嗎?什麽都不懂,真以為自己曹雪芹轉世啊。
舒窈知道,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食物鏈。
演員裏,拍電影的瞧不上拍電視劇的;歌手裏,職業的瞧不上網紅;編劇裏呢,科班出身的瞧不起非科班的。
舒窈很怕,怕自己白努力,更怕自己努力來努力去是一場空——她根本做不來編劇。
“我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是哪位業界大拿,”明珩說,“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的話都是胡扯。”
舒窈心頭一顫。
“編劇,是個職業,衆多職業中的一個而已。每個職業裏,都有人做到了這個職業的頂端,也有人徘徊在中游甚至下游,但是僅因為他們不出名,就否定他們嗎?同樣的,一個人有選擇自己職業的自由,不管他是否接受過系統訓練。他想融入這個職業,只能說,沒有接受過訓練的他,要比接受過訓練的人付出更多。但是,殊途同歸。”
殊途同歸。
舒窈頓時有些眼眶發酸,真是這樣嗎?
“舒窈,這個問題,你不是第一次問我了。”
上一次,是舒窈成為行政助理不久,明珩帶她去參加私人派對那次。
舒窈點頭,說:“可是,我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兒。總感覺比別人差了什麽。這次考編劇班的,只有我一個不是科班的。”
“我能理解。”明珩說,“每個人在發現與他人不同時,都會放大自己與他人不同的地方,慢慢形成焦慮。那麽,上次你問我,我回答你故事的好與壞,看得是這個故事本身,技巧只是一部分。今天,我再告訴你一句話。”
“不要在意的旁人的眼光,寫故事為別人,也為自己。”
為自己……
舒窈忽而心跳加速,咚咚咚的。
“寫了,你滿足你的夢想;不寫,什麽都不是。那些焦慮只不過是浪費你的時間。”
舒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被對方眼神裏傳達出的鼓勵和真誠深深打動,更被點燃了鬥志。
沒錯!
想那麽多幹什麽?
反正想了也是白想,等将來她成了大編劇,坐擁百萬粉絲時,再想也不遲!
現在就是寫自己的故事,讓外界都邊去吧!
舒窈“蹭”地站起來,氣勢如虹地說:“我要回去搞創作!我……诶?明總,您能指導指導我嗎?”
明珩被女人突變的畫風搞得應接不暇,扯了扯嘴角,說:“你跟我真是越來越好意思了。”
舒窈讨好地笑笑:“您是好人,會幫我的是不是?我還給您假扮女朋友呢。”
不錯,還會用籌碼了。
明珩說:“我可以看你寫的東西。但你得知道,文學創作是私密的。你不怕我……”
“我信您啊。”舒窈理所應當地說,“難道您還會害我啊?”
望着舒窈幹淨的眼睛,明珩一時語塞。
可能是經歷過商場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又經歷過最親近的人的欺騙,他都忘了去真的信任一個人,又被一個人信任着是什麽感覺了。
而神奇的是,舒窈僅僅是看着他,他就覺得她信任他,他也信任她。
明珩壓下心中的悸動,看着舒窈,沉聲說:“不會。”
舒窈粲然一笑:“那不結了?回頭我把劇本發給您。”
之前還喪得不行的舒窈,這會兒又恢複了小太陽狀态,美滋滋的,能量滿滿。
坐在長椅上,她索羅着棒棒糖,眼睛笑得都彎了。
明珩克制着,不敢多看,以免被發現出什麽來。
“你還沒說你的手為什麽會被燙到?”明珩轉移話題。
“遇到了一個讨厭鬼。”舒窈說,“但是,以後也不會見了,沒事。”
明珩松口氣。
他可不想還沒理明白那個蔣哥哥,這又來個什麽哥哥。
“明總,您看我們是不是給小明的女朋友也起個名字?要不就叫……”
“大舒。”
明珩露出和藹的微笑:“就叫大舒。”
舒窈幹笑道:“明總,您這是在報複我嗎?”
“不。”明珩糾正,“這叫扯平。”
舒窈:“……”
得了明珩賜名的小明女朋友大舒嗷嗚一聲,和小明蹭蹭頭。
明珩看着這幅畫面,只覺得十分順眼。
小明和大舒——絕配。
時間悄然滑過,春節的腳步也近了。
舒窈的爸爸媽媽從海城過來,一家人一起過節。
機場內,舒窈打老遠就看到爸媽,興奮地揮着手向他們跑去。
“窈窈!”
程萍一見女兒就紅了眼眶,緊緊抱着舒窈不放,不停念叨“可想壞媽媽了”。
舒窈癟癟嘴,臉埋在媽媽頸間,也是強忍眼淚。
舒偉斌見狀,吸吸鼻子,打岔:“行了,這來來往往的,別擋人家道。咱們回家再說。”
舒窈一聽便笑了笑,接過爸媽的行李,說:“走吧,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
“車子?”程萍看了眼舒偉斌,“不是說坐地鐵什麽的就行嘛,幹什麽破費?”
舒窈挽着程萍的手臂,說:“不破費。是我老板明總知道你們來了,特意把車子借給我用用。”
程萍一聽,忙道:“這合适嗎?不會耽誤人家的事吧?”
舒窈一開始也是這麽和明珩說的,但明珩說:“反正我那些車也是放在車庫裏落灰。你爸媽難得來一趟,不要再舟車勞頓。就用那輛雷克薩斯的商務車吧,寬敞。”
“你這老板人真好。”程萍說,“回頭把我和你爸帶的特産給人家送去些。還希望人家別嫌棄才好。”
舒窈說“不會的”,帶着爸媽出了機場上車。
上了車,沒有外人在,舒窈頓時化身樹袋熊寶寶,特別粘程萍,一直“媽媽、媽媽”的當複讀機。
舒偉斌旁邊看着,一臉羨慕。
舒窈忍笑,剛想過去哄哄老爸,手機來了條信息。
高揚:[我聽我媽說,你爸媽來燕城。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見他們一面。]
舒窈:“???”
這人怕不是神經病吧,誰用他見啊?
舒窈沒理會,鎖上手機,繼續當樹袋熊寶寶。
程萍摸着舒窈的腦袋,柔聲問:“怎麽樣?考試沒剩多長時間了,準備好了嗎?劇本寫到哪裏了?”
舒窈自信滿滿地說:“肯定沒問題。我這次找了一個超級專業的老師做我的軍師。”
舒偉斌和程萍聞言,對視一眼。
為着女兒要做編劇,兩人私下沒少做研究。
編劇這個圈子涉及創作領域,最怕的就是跟剽竊、抄襲挂鈎,有時你好心和人家分享故事,就怕對方別有用心。
“不會的,你們別擔心。”舒窈說,“這老師就是我老板。”
舒偉斌詫異:“你老板還懂編劇?”
舒窈立即科普了一下明珩的光輝事跡。
舒偉斌和程萍現在也算半個“懂行的人”,聽了之後,不由得說:“還真是年輕有為,慧眼識珠啊。這不就是王牌出品人嘛。”
舒窈驕傲地點點頭:“對啊,王牌出品人。說不定哪天你們女兒的作品就被他出品了。”
程萍笑道:“小丫頭現在挺有自信啊。”
之前,舒窈是對“編劇”充滿憧憬,也肯付出巨大努力,但總透着股“怯”。
現在看來,一個人在燕城鍛煉鍛煉,還是有效果的。
舒偉斌和程萍一時間都放心了不少,程萍轉而問舒窈晚上想吃什麽?
一提吃的,舒窈頓時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想吃爸爸做的菠蘿古老肉、熏排骨、松仁玉米,”舒窈掰着手指頭數,“蟹黃豆腐煲、松鼠魚,還有……”
舒偉斌哈哈大笑:“都做!都做!一定要我的寶貝女兒吃到撐!”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到了家。
舒偉斌程萍下車時,特意給明珩派來的司機送去一份特産,向人家道謝。
司機小李沒想還有這待遇,撓撓後腦勺,說:“謝謝叔叔阿姨。那個,這是我的微信,您二位要不加一下?明總特意囑咐我一定照顧好您們。要是舒助理來不及聯系我什麽的,您二位直接找我就行。”
随後,小李幫着把行李送上樓,見都安置妥當了才離開。
“你老板真是有心了。”程萍說,“窈窈,回頭你真得好好謝謝人家。”
舒窈叫老媽放心,想起什麽,說:“爸,媽。我後天有件重要的事得去辦,一天不在家。我做了攻略,你們要是想在周邊轉轉,就去看看。要是不想,在家歇着也行。等回頭我帶你們去玩。”
舒偉斌和程萍望着女兒,欣慰地笑笑。
“都聽窈窈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終于,面見表姨姥姥的日子來到了。
舒窈和爸媽打好招呼,一大早從家裏出發,上了明珩派來的車,前往指定地點。
化妝、做頭發、換衣服、戴首飾……舒窈把電視裏灰姑娘變身的場景體驗了一個遍。
明珩到的時候,舒窈正在夾頭發。
負責人看見明·財神爺,立馬迎上去,不停誇舒窈漂亮,這裏的衣服估計穿哪個都好看。
明珩浏覽店裏提供的衣服,指着一條裙子說:“那條,拿起來我看看。”
負責人眉開眼笑,這條貴的最離譜呢,說:“明總,您真是有眼光!巴黎新送來的限定款。最經典的,向赫本致敬的風格。舒小姐穿了,絕對驚豔全場!”
明珩想象了下舒窈穿這條裙子的樣子,淡聲道:“讓她試試。”
舒窈光看做完頭發的自己就覺得太美了。
她怎麽就這麽好看呢?
而等再換上裙子,舒窈身邊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這也太好看了吧!
舒窈被自己的美閃到,緩了一會兒才走出試衣間。
彼時,明珩站在落地窗旁打電話。
對方和明珩“讨價還價”,巴不得明珩給指個方向,穩賺一筆。
明珩又不是慈善家,沒這樂善好施的優良品德,正要毒言毒語怼回去,一回頭,愣住。
眼前的女人身穿黑色方領蓬蓬裙,高腰設計把她纖細的腰肢勾勒到極限,領子的設計則烘托出她精致漂亮的鎖骨,配上複古的盤發造型,簡直像是從畫報裏走出的優雅公主。
舒窈見明珩只看着自己,不說話,心裏沒底,問:“明總,您看這樣行嗎?”
明珩半天找不回思路。
一邊是舒窈的詢問,一邊是電話那頭苦苦哀求的生意人,兩重夾擊下,明珩果斷對電話裏的人說:“16號以後抄底。”
說完,挂斷電話,走向舒窈。
明珩目光黏在舒窈身上,每向她靠近一步,心髒就重重地跳一下。
這一下接着一下,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可越是困難,他又越是渴望靠近。
“明總,舒小姐這一身太美了。”負責人感嘆,“比模特展示的還美。”
舒窈被誇得不好意思,心說是漂亮,但也別吹得太過。
看向明珩,舒窈問:“明總,您覺得行嗎?”
明珩抿抿唇,視線一點點垂下,啞聲說:“勉強能看吧。”
舒窈:“……”
負責人:嚯,這怕是要天仙下凡。
工作人員:有錢人眼神也不怎麽樣啊。
從店裏出來,舒窈和明珩上車。
路上,舒窈争分奪秒地複習“小抄”。
表姨姥姥喜歡昆曲,她為了和老人有話聊,做了不少關于昆曲的功課。
明珩瞧舒窈就像是小學生馬上要進考場似的,不禁笑了笑,問:“緊張?”
舒窈點頭如搗蒜:“我怕搞砸了,還怕給您丢臉。”
回頭明珩一怒之下再叫她賠裙子,她非得賣腎不可。
明珩神态輕松淡定,說:“我在,你怕什麽?”
舒窈:好像……也是。
“另外,”明珩靠過去一些,看着舒窈的眼睛,“把‘您’字改了。”
舒窈恍然,忙說:“是是是!幸虧您……你提醒。”
舒窈繼續看小抄。
中途,又收到了高揚的短信。
高揚:[上次吃飯可能是有點不愉快,但我的條件在那裏擺着了,你有什麽不滿意的?你還是好好考慮吧。想我見你父母就提前聯系我,我安排時間。]
舒窈:“???”
這人是腦子有病還是心理有病?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舒窈不想浪費時間回複,直接拉黑。
半小時後,勞斯萊斯幻影停在燕城的麗斯凱爾頓酒店外。
舒窈深呼吸,準備開門下車,就聽——
“等一下。”
明珩率先下車,從車後繞到舒窈的那側,為舒窈打開車門。
舒窈怔愣片刻,有些飄飄然,就覺得這也太夢幻了,好像是在拍電影。
她穩了穩心緒,擡眼,看到那只修長有力的手停留在她面前。
“舒小姐,請。”
沒有任何的戲谑,沒有任何嘲弄,明珩就是一名紳士,在認真地邀請舒窈。
舒窈屏住了呼吸,伸出手,視線慢慢向上移去,對上明珩的深邃明亮的眼眸。
一瞬間,舒窈心跳如鼓。
而也就在這一秒,明珩牢牢握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