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就是你 “親你就像親小狗

舒窈的計劃是親完就跑。

就當風沒來過, 她沒親過那樣。

可當舒窈轉身開車門時,頓時宛如雷劈——明珩沒解開車鎖。

那一剎那,舒窈感覺自己裂開了, 裂成兩半。

時光啊, 你能倒回嗎?

舒窈保持着開門的姿勢, 石化在原地。

她不敢回頭,更別提說話,她挺想睡一覺的,因為睡醒了,就會發現剛才都是夢一場。

嗯,是場夢。

就是場……夢什麽夢!有刀麽, 讓她自我了結吧!

就在舒窈又計劃裝失憶、裝鬼上身時, 只聽“咔噠”一聲, 車鎖解開了。

舒窈二話不說,打開門,跳下車, 奔跑的像匹脫缰小馬……

明珩看着舒窈消失在門禁的那邊,然後就盯着門。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只有按下解鎖鍵的手指有零星知覺, 剩下的, 全部血湧沖積在他右邊的臉上。

剛才,舒窈親他了?

是這樣的吧……

明珩僵硬地擡起手,指背滑過滾燙灼燒的皮膚, 一抹淡淡的紅暈開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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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明珩喉結滾動,嘴角不自覺上揚。

心跳的厲害,明珩打開車窗透氣。

他反複看着指背上沾着的那點紅,送到鼻尖輕輕嗅了嗅, 有股清新的甜味兒,像是花香,又不僅僅是花香。

這個味道屬于舒窈。

明珩又抿着唇笑。

他細細回味着那短暫的一下,軟軟的,微熱,觸感驚人的好。

因為太過興奮,明珩有些魔怔,他想保留住這一下,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時,傅振言打來電話,約他去喝一杯。

猶豫片刻,明珩打開車上的鏡子,照照右邊的臉頰。

然後,拿出手機。

梵逸軒。

又是傅振言早到。

“剛得了一瓶好酒。”傅振言說,“你品品。”

明珩沒應聲,脫了大衣,坐在傅振言對面的雙人沙發上。

以往,明珩要麽是坐吧臺的高腳凳,要麽是坐單人沙發,總之,是不會和傅振言面對面的。

傅振言以為明珩這是感恩他喝酒還惦記着他,頗為欣慰。

正倒酒,傅振言瞧見明珩右邊的臉,驚了。

“你!”傅振言卡住兩秒,“你這是……讓人強吻了?”

明珩蹙了下眉,很快就又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淡淡道:“胡說什麽?”

“我胡說?”傅振言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坐過去,“你自己看看!你臉上有女人的唇印!我的天啊,除了嬰兒時期,這是你第一次被親吧?誰膽子這麽大?還健在嗎?”

明珩随意地看了兩眼,還漫不經心地用手擦了下,就是沒擦到地方。

似乎是想起什麽,明珩說:“哦,不是強吻。”

傅振言更驚訝了,正要仔細盤問,他忽而定住,問:“不會……是小舒窈親的吧?”

明珩微微挑眉,悠然自得地喝了口酒。

那副樣子充分說明:除了她,還能有誰。

傅振言不知道該說什麽,憋了好久,憋出一句:“是你威逼利誘的吧?又或者是坑蒙拐騙。”

明珩的臉唰地冷下來:“我需要這樣?她主動的。”

“她主動?”傅振言呵呵了,“你是不是拿別人都當傻子?要是舒窈主動的,你會不知道?然後就一路帶着唇印招搖過市?你引以為傲的格調呢!”

明珩:“……”

“不對!”傅振言瞪大眼睛,屁股往後挪了挪,“你就是知道!你就是……誠心顯擺?”

明珩:“。”

距離剛剛的那一下,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舒窈基本恢複平靜。

她告訴自己,人是她親的,就別矯情。

不就是親了一口麽?嘴碰臉而已,沒什麽的,真沒什麽的。

舒窈自我催眠,打開書,用知識來武裝自己的頭腦。

別說,就是管用。

舒窈漸漸遨游在學習的海洋中,忘記了之前自己都做了什麽,有地方不會的,她還标注下來,準備回頭問問今天的當事人。

而在她越學越上頭時,手機響起。

舒窈拿起查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轉天,大年初七。

所有打工人傾巢出動,歇下喘口氣的燕城回到它習以為常的忙碌。

舒窈老時間到達金麟大廈。

等電梯時,遇上財務部的幾位同事,大家随口聊了聊已經随風去了的春節,再吐槽下一年不如一年的春晚。

大家聊得起勁,明珩踩着他的BGM節拍來了。

男同事們退到一邊站好,女同事們則悄咪咪地多看了明珩一眼,感嘆新一年,她們的明總又帥出來一個新高度。

舒窈一看到明珩,腦海裏就自動播放起昨天的某幅畫面。

羞恥感爆棚。

舒窈不能和明珩靠的太近,不然,她會原地去世。

于是,在有電梯到的時候,舒窈看都沒看,直接跑進去。

站在她身邊的同事本想說剛才有同事不小心按錯了,那部電梯是……可是,已經晚了。

明珩進了他的總裁專用梯。

正用手給自己扇風的舒窈:“!!!”

反應過來,舒窈立刻說:“對不起,明總!我看錯了!我這就下去!”

明珩已經按完關門鍵。

舒窈:“……”

其他同事眼睜睜看着舒窈和明珩乘坐一部電梯上樓,不免搖搖頭。

“舒窈這是怎麽了?”一位同事說,“過年把自己過傻了?”

另一位同事猜道:“應該是馬上就不幹了,所以放飛自我了吧。”

其他同事對這個觀點,深表認同。

電梯裏,舒窈縮在角落。

她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裏,拿明珩當空氣,看不見,就沒所謂。

明珩一開始多少拿出了些姿态,下巴揚着,一副強勢受害者模樣,企圖用這種方式擊垮舒窈的心理防線,讓她意識到她昨天的“罪行”。

可觑了舒窈好幾眼,明珩見她也沒話要對自己說,就咳嗽了兩聲。

還是沒話。

就……不稍微負負責任嗎?

明珩生氣,主動開口:“昨天……”

“昨天怎麽了?”舒窈忽然支棱起來,“明總,今天天氣不錯啊。”

明珩屏蔽掉幹擾信息,微笑:“需要我描述描述,幫你回憶?”

“不、不用。”舒窈吞口口水。

“明總,其實昨天、昨天……你知道吧,就是有時候親一個人未必是帶着那種色彩。我以前的同桌,家裏養了一只泰迪犬,特別可愛。我一去她家玩的時候,就要抱着親親。”

說到這裏,舒窈已經完全說服了自己。

她自信地笑了笑,繼續道:“嗯,就是那樣。看着可愛,所以就親啦。沒別的意思。”

明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抽了抽嘴角,明珩勉強做好表情管理,說:“你的意思是,你親我就像是親一條狗?”

“比喻。”舒窈甜甜一笑,“比喻而已。”

明珩深呼吸,按了按太陽穴。

不行,按不住了。

明珩向前走去,舒窈愣了下,随即後退,直到被明珩逼到貼着牆站。

舒窈:難道撐牆文學是有事實依據的?

胡亂這麽瞎想了一下,舒窈指指上方的監控,提醒道,“明總,您是個有格調的人。”

明珩勾唇一笑,根本不管那一套,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

舒窈想想,回:“親你就像親小狗。”

“舒窈!!!”

舒窈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不是你叫我重複的嗎?”

明珩氣到臉都快要抽搐扭曲。

正要發作,電梯發出叮的一聲。

曾可本來是要到32樓的食堂吃早點,見總裁專用梯到了,立刻過去恭候。

電梯門開,曾可笑得跟福娃一樣喜慶:“明總,給您拜個晚年了!”

舒窈:“……”

明珩:“……”

眼前的畫面讓曾可想要自戳雙目。

平日冷如冰山,怼人如脫口秀演員般妙語連珠的明盛資本總裁明珩,此刻正在壁咚一個少女,看那架勢,少女明顯是被逼的。

但是——

“我什麽也沒看見。”曾可鎮定地轉過身,“什麽也沒看見。”

一個優秀的員工就是要這麽寵辱不驚,曾可為自己的職場應變能力點贊。

舒窈沒想上班第一天就讓同事看到自己和明珩這樣,這殺傷力跟昨天的那一下也是不相上下了。

舒窈又羞又氣,用力推開明珩,埋低着頭快步從電梯出去。

曾可瞄了一眼舒窈的背影,心說這孩子也是重口味,居然好明總這口,不怕英年早逝嗎?

正琢磨着,明珩整理着衣領,過來了。

曾可趕緊讓道。

明珩也沒看他,随口問:“這個年過得還好?”

“都好,都好。”曾可忙道,“都是明總您帶領的好,獎金發那麽多,能不好嗎?”

明珩颔首:“拿了那麽多獎金,就要多做事。烏茲別克斯坦的那個項目,你親自過去跟一下。沒有令我滿意的結果,別回來。”

曾可:“……”

臨近午休,舒窈收到明珩微信。

明珩:[午飯想吃什麽?]

聽這語氣,是要帶她出去一起吃飯?

可別了吧。

舒窈自從坐下工作,就一直接收着曾可明明幽怨卻又不敢幽怨的目光。

要是再和明珩同框吃飯被人發現了,怕是整個明盛資本都要拿她當異形對待了。

更何況,今天中午确實也不行。

舒窈:[約了我姐,你自己吃吧]

舒窈:[保重身體.JPG]

咣當!

辦公室傳來不小的聲響。

曾可蹭一聲站起來,喊:“明總,我來保護您!”

話音落下,舒窈的內線電話響起。

“叫保潔過來打掃。”明珩吩咐。

舒窈看到曾可蔫兒蔫兒地坐回去,目光緊緊盯着自己。

嘆口氣,她說:“好,明總。”

“我不好。”明珩涼涼道。

“……”舒窈笑了笑,語氣公式化,“好的,明總,給您叫麗景閣的外賣。”

“哼。”

午休時間到,舒窈下樓。

她打了輛車,和司機師傅說了地點。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家私家菜餐廳外。

舒窈向服務生報了雅間名稱,随後在二樓盡頭的房間,見到梁亞瑩。

“舒小姐。”梁亞瑩起身,“你好,幸會。”

舒窈禮貌道:“您客氣了,叫我舒窈就好。”

兩人落座,服務生退出去,關上了門。

梁亞瑩舉止端莊,面帶笑容,看起來很有親和力,就像是那種學生時代,每個孩子都會羨慕的朋友式媽媽一樣。

“昨天冒昧給你打電話,現在又把你約出來,這麽麻煩你,是我唐突。”梁亞瑩說,“希望你諒解。”

舒窈說:“不麻煩。我午休時間可以自由安排的。就是不知道梁……梁女士約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對于稱呼,梁亞瑩一笑而過。

稍頓了頓,她說:“麻煩你過來一趟,是想請你勸勸阿珩,讓他回家看看他的爸爸。他爸爸這兩年身體不太好,一直很惦記他。”

舒窈面露猶疑,沒立刻接話。

“舒小姐,真的是阿珩爸爸很想他,想見他一面。”梁亞瑩深呼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請你幫幫忙。”

舒窈抿抿唇,說:“梁女士,您能想到找我,想必您也是實在辦法了。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很抱歉。我并不了解明總和他父親之間的事。未知全貌,不予置評。這件事,我怕是愛莫能助。”

梁亞瑩立刻表示:“舒小姐,你可以的!阿珩從來沒有帶女孩子回過家,你是第一個。你在他心裏的位置一定很重要。你幫幫我,也幫幫阿珩的爸爸,好嗎?”

一面是明珩,一面是明珩最親的人,舒窈比較糾結。

可是有一點,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如果明珩願意和她說他與他父親之間的事,并且需要她的建議,她願意毫無保留的坦誠。

但她什麽都不知道,就沒資格、更沒權力去對明珩指手畫腳。

“梁女士,抱歉。”舒窈再次拒絕。

舒窈回到明盛資本。

見時間還富裕不少,去花室澆花。

梁亞瑩的話沒辦法讓舒窈不去多想。

——“明家的産業是都要給阿珩繼承的,阿珩不回家,那祖輩辛苦打下的家業不就拱手他人了?哪怕阿珩不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上,那阿珩的爺爺呢?他是最疼愛阿珩的,阿珩也一點不會後悔嗎?”

舒窈長嘆了口氣。

明珩和家人到底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會這樣老死不相往來?

舒窈想的出神,水澆多了。

她趕緊用幹布把多餘的水洇濕出來。

這一室的栀子花,明珩雖然從沒有特別強調過一句,但為它設立職位,還要每天都往辦公室送花,可以見得這花在明珩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就是不知道這花對明珩的意義是什麽?

舒窈擦幹多餘的水,收到微信。

明珩:[在哪裏?]

舒窈:[花室]

回複完,不出兩分鐘,明珩來了。

舒窈一驚,忙問:“沒叫人看到吧?”

明珩皺眉:“看到又怎麽了?我追你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最好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省得沒有高低眉眼地壞他的事。

明珩的坦然讓舒窈心裏冒出一絲甜。

她強行壓下去,繃着臉說:“我還有幾天就能順利離職了,你別給我制造輿論壓力。”

說完,轉過身繼續澆花。

而明珩那邊遲遲沒有接話。

舒窈小心翼翼瞄過去,就見明珩一副“不高興”俯身的樣子。

“怎麽了?”舒窈問,“是不是想到這麽優秀的我不能為你工作了,感到郁悶憂愁?”

完,我明化了。

清清嗓,舒窈又找補:“放心。新來的那位助理比我強多了,她以後會很好地協助你。還有,這一屋子的栀子花……”

明珩看向栀子花,喃喃:“這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花。”

舒窈一怔。

明珩擡手撫過一朵栀子花,眼神中透出懷念,好像是看到了這花,他的媽媽就沒有離開過他一樣。

舒窈心中泛起酸澀。

這份感覺要比除夕那晚的還要強烈,強烈到她覺得心疼。

“明珩,你和……”

沒說完,明珩收斂了脆弱,轉而又變回那個她熟悉的明珩,高冷矜貴。

“我中午接到表姨姥姥的電話。”明珩說,“她很快就要回新西蘭,想在這周末請我們過去吃飯。”

舒窈慢了幾拍才适應這個話題轉變,回道:“好的。周末是吧?具體幾點呢?”

明珩掏出手機。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舒窈看到明珩的手機屏保,覺得怪怪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舒窈多看了下,然後就……

“這是什麽?!”舒窈難以置信,“你別告訴我……”

明珩很是淡定,甚至還不忘帶上他的高傲,說:“證據。”

證據你個毛線!!!

舒窈急的直跺腳,過去搶手機,說:“我要删了它!讓別人看見了算什麽事?你也不怕出去談事被人發現嗎?”

“那又怎樣?”明珩反問,“你親的,你想耍賴?”

誰要耍賴了?

可哪有人會拿自己帶着唇印的照片做屏保的?變态都沒這麽誇張。

“你給我!”舒窈踮着腳尖夠,“別鬧了!趕緊删了!”

明珩怕舒窈又和上次坐屁股蹲一樣,稍不留神就有意外,于是,張開手臂虛虛環着舒窈的腰,保護着她。

“你這麽暴跳如雷,所以我才保留證據。”明珩說,“就是為防止你不認賬。”

舒窈喊道:“我怎麽不認賬了?是我親的,我就親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明珩勾了勾唇:“承認了。”

舒窈:“……”

本來也沒想不認,還不是為了點兒可憐的面子。

好歹是她叫人家追自己,結果自己沒忍住湊過去親人家,說出去,估計都有人認為她這是新研發的套路呢。

舒窈臉熱得厲害,踮着的腳尖也累得慌,便收回去,往後退。

沒想到這地上有塊鵝卵石,正好埋伏在她腳底下,她踩上去,頓時向後滑了一跤。

緊接着,一條有力的手臂扣在了她的腰上,給了她最牢靠的支撐。

“分析準确。”明珩了然道。

舒窈更難為情了,躲避着明珩的目光,掙了掙,沒掙開,說:“你倒是松開啊。”

“松開可以。”明珩說,“但是,我們先談談。”

“談什麽?”

“你親我的事。”

“……”

繞不開這事了是吧?

就親了一口,還真拿自己當黃花大閨女了!

舒窈破罐子破摔,問:“你想怎麽樣?”

呵,親了人想始亂終棄,現在又滿是無所謂。

明珩摟着舒窈,嚴肅地說:“親回來。”

舒窈:“……”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明珩一再刷新他的形象,舒窈都要覺得眼前這個明珩是假的了。

這麽不要臉的話他也說的出口?

明珩看舒窈堅決不搭理他,不好太過分,只能失落地退而求其次:“那賠償我。”

“賠償?”舒窈哼笑,“你是占便宜的那個,好不好?”

“我怎麽占你便宜了?”

“你說呢?”舒窈反問,稍稍低下了頭,“除了我爸媽,而且那還是我特別小的時候,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親人。”

失落又說沒就沒。

明珩眼裏浮現出得意和歡喜,剛要說話,舒窈又添了一句:“狗狗不算哈。”

明珩:“……”

看到明珩開啓炸毛布偶貓模式,舒窈心情大好。

沒辦法,就是喜歡你這種被我氣死了,卻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呢。

舒窈挪開明珩的手臂,站出去,保持好安全距離,說:“而且話說回來,我會親你,還不是你非要讨個說法?我給了,你又不依不饒的,以後還是算了。”

生氣也說沒就沒。

“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明珩一本正經道,“反正,以後也是要讓你這樣的,我可以勉為其難當做提前适應了。”

舒窈抽抽嘴角:誰要和你以後這樣?臉能再大點兒麽。

舒窈懶得搭理,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花室。

明珩又叫住她。

“既然你認識到你的錯誤了……”

舒窈瞪過去。

“……”明珩改口,“既然我們就這件事達成了共識,我提出補充條款,不為過吧?”

什麽補充條款?

明珩走到舒窈面前,他低垂着眼眸,看起來乖了不少。

“能不能給我個具體期限?”明珩說,“我尊重你的事業追求,也會全力支持。但我想,這并不妨礙我們進一步交往。”

說完,明珩像是怕舒窈覺得他昨天說的話都是假的,又補充:“我并不是厭煩追你。我說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都追你,這話永遠作數。但是,我追你,你能保證只讓我追嗎?你要是敢讓別人……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明珩大概是沒說過這種帶着請求意味的話,語氣生硬不說,關鍵是那種強勢透着股威脅——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舒窈忍笑,但實在不好忍,就笑出了聲。

“又笑。”明珩氣道,“我在和你說正事。”

舒窈揉揉臉,問道:“那你想要多久的期限?”

明珩別過頭,咕哝:“我說現在,你會答應?”

“當然不會。”

“……”

舒窈想了想,說:“一年?”

“不行!”

“那……半年?”

“舒窈,你是不是欺騙我的感情?”

一年也不行,半年也不行,那到底……

“69天。”

舒窈愣了下:這是什麽新穎的期限?

“你答應不答應吧?”明珩說,“你不答應,我就不删屏保。”

舒窈:呵呵。

反正也沒人知道那是我,被人看到了,人家都只會覺得你變态啊,大哥。

舒窈考慮了一分鐘,問:“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是69天嗎?”

明珩一臉的不情願,又是清嗓又是咳嗽,就在舒窈要說“愛說不說”時,她看到分明的紅快速爬上明珩的脖子、耳朵,最後是整張臉。

“69天後,我們認識整整一年。”

周末,舒窈陪同明珩參加表姨姥姥的家宴。

這次邀請的人不多,都是比較親近的家人,地點定在了表舅媽的家裏。

明珩停好車,特意過去給舒窈開門,兩人并肩過去。

不遠處,明婷本來是要下車的,結果接了一個電話,就先留在了車裏。

“我的天啊,我眼沒瞎吧?”

電話那頭的人:“……”

明婷草草挂了電話,喊馮秘書:“那是那小子和小舒?”

“明董,真的是明總和小舒。”馮秘書說,“看來明總今年不用過光棍節了。”

明婷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笑道:“以我對這個小子的了解,他十有八.九還沒成功。想讓女孩跟他好,得費大勁兒了。”

馮秘書:那好歹是您的侄子啊,親的。

明婷對着鏡子補補妝,說:“我得趕緊看看情況,必要時,幫這小子一把。”

說完,明婷準備下車,就聽馮秘書又叫了她一聲。

“怎麽了?”明婷問。

馮秘書仔細看了看,指着前面的一輛已經停了一會兒的車子,說:“明董,您看那輛車的車牌號,是不是明董事長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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