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就是你 既然已經心動,又何必再克制
舒窈和明珩進入別墅。
傭人在玄關等候, 幫他們歸置好衣物,請他們進去。
只是還沒出玄關,迎面跑來一只白糯糯的小團子。
小團子一把抱住舒窈。
舒窈愣了愣, 低下頭, 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仰着頭, 葡萄似的晶亮眼珠定定地看着自己。
“小表嫂~”
舒窈差點崴腳。
這孩子認錯人了吧?
舒窈向明珩求救,明珩正在暗笑。
見舒窈看了過來,明珩趕緊擺出一本正經地高冷姿态,睥睨着小團子,說:“上次和你說的什麽?都忘了?”
“哼。”小團子面上傲嬌,身體很誠實地躲在舒窈後面, 跟舒窈告狀, “小表嫂, 表哥不讓我喜歡你,他想霸占你。”
舒窈臉更紅了。
她一個年輕未婚女青年怎麽就成表嫂了?
可眼見着孩子這麽可愛,舒窈也不好和孩子兇什麽, 轉而問明珩:“這個小朋友是誰啊?你表弟?”
明珩似乎是不滿自己的輩分,瞥了眼小團子,說:“陸清予家的小孩兒。”
陸清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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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的話, 這位陸清予應該是陸氏集團的新一任總裁, 年輕有為,光是財經雜志封面就上了好幾回,每次小姑娘們都争着買。
沒想到, 人家早就結婚,連孩子都這麽大了。
小團子拽拽舒窈的衣服,脆生生地問:“小表嫂,你能陪我玩嗎?”
舒窈頭疼, 但還是蹲下來耐心親切地說:“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財寶。”小團子說。
舒窈頓了頓,怎麽覺得這名字和樓下養的那只比熊有點兒重名了呢?
“我這個可不是寵物名哦。”財寶說,“我是因為我媽媽喜歡錢,才給我起了這個名字,裏面都是媽媽對我的愛。”
舒窈笑笑,摸摸財寶的腦袋,問:“那小財寶想玩什麽呀?”
財寶脫口而出:“刺激的。”
舒窈:“……”
明珩一聽,也是無語,直接說:“你一個小不點,玩什麽刺激的?刺激的能讓你玩?”
財寶撇撇嘴,嘟囔:“你肯定又想說只能你和小表嫂玩刺激的是不是?表哥,你和我爸爸一樣自私,眼裏只有自己的女人。”
旁邊的傭人噗地一聲,沒忍住,笑了。
舒窈狠狠瞪了眼明珩,責備:“你之前和孩子胡說八道了什麽?”
說着,牽着財寶的手往前走。
明珩覺得自己很無辜,但又不得不承認,陸清予這孩子看問題——透徹。
舒窈和明珩帶着財寶來到客廳。
表舅媽一見到財寶,松了口氣,說:“你這孩子,又亂跑!想吓壞表舅媽是不是?快過來。”
財寶抱着舒窈,搖搖頭:“我要讓小表嫂陪我玩。”
一提“小表嫂”三個字,周圍人看舒窈的眼光全變了。
舒窈頓時有種他們要把民政局搬來給她和明珩的感覺,簡直就是按頭領證的節奏。
舒窈低着頭,看不見就能保持平靜。
可偏偏,明珩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對財寶說:“去找你爸媽。我和你小表嫂得先去見長輩。”
他怎麽也叫上小表嫂了?
孩子不懂事,他也不懂麽!
舒窈掐明珩的手,明珩卻握得更緊,還在她耳邊說:“難道要讓孩子認為我們是在騙他?聽話,小表嫂。”
舒窈咬着唇,臉紅得快趕上蘋果了,只覺得周圍的眼光要給她點着了。
“我爸爸媽媽沒來。”財寶說,“爸爸惹媽媽生氣,去追媽媽了。我現在是沒人管的孩子。”
一番話,逗笑在場所有人。
“清予也是,天天搞得孩子跟場意外似的。”有長輩說。
另一個長輩應和:“就是。真沒想到成了家的清予是這樣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轉移了對舒窈的炮火,舒窈偷偷也跟着笑了笑,暫時沒再計較小表嫂的事。
大家正聊得高興的時候,明婷來了。
看到明婷,舒窈下意識掙開明珩,想要主動過去打招呼。
可明婷的表情似乎不太對,還沒來得及說話,樓梯那邊下來兩個人。
一個是明珩的表舅,另一個是……
舒窈感到明珩握着自己手的力氣瞬間收緊,甚至握得她有些疼。
“明董事長下來了。”表舅媽迎過去,“我這就讓傭人去泡茶,碧螺春,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喝呢?”
明康颔首,道了聲“不用客氣”,看向明珩。
表姨姥姥這邊的親戚大多移居海外,雖然因為明珩的母親蘇苑而和明家沾親帶故,但實際上,并不了解明家的家務事。
更何況,蘇苑去世多年,明康再娶,重新成立家庭,大家的走動更是少之又少。
表舅和表舅媽熱情招待明康。
表舅說:“阿珩,明董事長也來,怎麽不早說一聲呢?”
“就是啊。”表舅媽應道,“要是早知道明董事長也來,我們就訂酒店,好好招待。這在家裏,顯得太不正式了。”
其他人聽了,也都是對明康恭維起來。
“明董事長,您可是好福氣啊。兒子這麽優秀、能幹,現在還找了一個漂亮又溫柔的女朋友,一家人以後都是幸福日子。”
“到時候辦喜事,您一定得通知我們。我們趕回來沾沾喜氣。”
明康回以禮貌的微笑。
大家說的熱鬧起勁,明珩這邊的氣壓卻低的不行。
舒窈輕輕捏了捏明珩的手,明珩完全沒有反應。
明婷見了,也是皺眉,過來小聲叮囑:“這麽多親戚在了,多少要給個面子。聽姑姑的,不要……”
話沒說完,明珩拉着舒窈離開。
這一下帶得很猛,差點帶倒舒窈身邊的財寶。
可舒窈也不能停下來,因為明珩沒停,舒窈只能抱歉道:“財寶,對不起。小表嫂回來陪你玩啊。”
舒窈和明珩快速離開別墅。
明珩臉色極差,舒窈看在眼裏,也不能在這時候問什麽,一切配合他。
只是還沒上車,明康和明婷追了出來。
“鬧夠了沒有?”明康呵斥道,“一屋子的長輩,你突然離席,像什麽話?給我立刻回去!”
明珩冷笑道:“看見不想看見的人,不走等着被惡心嗎?”
“你!”
“大哥!”明婷掰下明康指着明珩的手,勸道,“大哥,你別急。還有你,阿珩。今天是為你表姨姥姥踐行,你突然走了,确實不合适。先回去吃飯,有什麽事咱們回家再說。”
“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
說着,明珩給舒窈打開車門,示意舒窈上去。
舒窈猶豫了那麽一下,明康又說:“你現在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吧?你是不是連‘明’都不想姓了?還有,你交女朋友的事,我為什麽一點兒都不知道?”
聞言,舒窈立刻九十度鞠躬。
“叔叔,您好。我叫舒窈。”她說,“舒服的舒,窈窕的窈。我和明總不是……”
明珩将舒窈拉起來,護在身後,說:“我不幹涉你的男女關系,你管我交不交女朋友呢?還是顧着你的真愛去吧,別叫她委屈,更別叫她因為良心不安而煎熬。”
明康氣得咳嗽起來,捂住心口。
明珩頓了下,但還是讓舒窈上車,開車離開。
一路上,明珩沒開口說一個字。
車速很快。
好幾次,舒窈都想提醒明珩注意安全,可看着他手背凸起的青筋,她又不再說話,只默默陪着他,任由他發洩。
車子停在舒窈家樓下。
明珩解開車鎖,沉聲道:“我想靜靜。”
“好。”舒窈說,“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一直都在。”
舒窈下車,明珩也沒有看她,踩着油門,揚長而去。
舒窈站在原地望着車子離開,擔心又不安。
嘆了口氣,正要上樓,明婷給她打來電話。
一小時後,舒窈和明婷在一家清雅的茶室見面。
“今天的事,吓到你了吧,小舒。”明婷說,“剛才阿珩爸爸的态度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裏去。阿珩和他爸爸一向如此。”
舒窈表示沒事,只是……
“阿珩肯定沒跟你說過家裏的事。”明婷嘆氣,“其實沒什麽,只是他開不了口吧。”
舒窈說:“明董,如果不方便說或者不想說,那就不用說。每個人都有是否願意傾訴的權力。不管明總告不告訴我,我都不會介意。”
明婷笑了笑:“難怪。”
“您說什麽?”
“我說難怪阿珩會喜歡你。”明婷搖搖頭,“臭小子真有眼光。”
舒窈愣了愣,不太好意思,但也沒有否認。
兩人相互無言地坐了會兒,茶香幾縷,沖淡了不少之前的焦躁煩亂,讓人得以慢慢沉靜下來。
明婷端起茶杯,品了口茶,說:“阿珩的媽媽是自殺死的,抑郁症。”
舒窈手一抖,碰掉手邊的茶杯。
她說了聲“對不起”,趕緊彎腰去撿,驟然震動的心髒在強烈動蕩着。
自殺?抑郁症?
舒窈想起年前那次,第一次見表姨姥姥。
表姨姥姥将她單獨留下,和她說了許多的話,其中說的最多的就是“阿苑可以放心了”。
當時,她和明珩一起見表姨姥姥,表姨姥姥提到“蘇苑”,她還不知道是誰,後面,得知是明珩的媽媽,她聽表姨姥姥說起“阿苑”,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舒窈以為蘇苑是因為意外或者疾病離開的,她怎麽也沒想會是因為……自殺。
舒窈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可緊接着,明婷再次抛下一顆炸.彈。
“是阿珩發現的。”
據說,那天的蘇苑精神很好。
她早早起床,穿了一條漂亮的白色羊毛裙,畫了一個精美的妝容,來到壁爐旁邊的鋼琴旁,彈奏《鈴兒響叮當》。
蘇苑告訴明珩,她今天會做明珩愛吃的藍莓山藥糕,叫他放學趕緊回家。
明珩特別高興,分別時和蘇苑說:“媽,記得多做些。我們一起吃。”
蘇苑笑着說好。
可是不過一天,等到明珩滿懷期待和喜悅回到家,推開浴室的門,就看到……
“因為這件事,阿珩病了整整半個月。”明婷說,“我們還請了心理醫生,害怕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好在,阿珩是個要強的孩子,病一好,就堅持要去上學。”
原本,看着明珩一點點回歸過去的生活,明婷放下心來,就連心理醫生也說時間治愈一切,明珩是可以走出來的。
但沒想到,給了明珩最沉重打擊的不是自己親眼目睹了蘇苑的死,而是明康。
“你說你見過梁亞瑩了,是吧?”明婷問。
舒窈指尖摳進掌心裏,點頭。
明婷不屑一笑:“她是我大嫂,就是阿珩媽媽的閨蜜。我大嫂查出來抑郁症後,梁亞瑩經常去看望陪伴,對阿珩也特別關心。雖然阿珩叫梁亞瑩阿姨,可在他心裏,梁亞瑩和她幹媽沒有區別。”
就是這樣一個讓明珩敬愛的梁阿姨,在蘇苑去世三個月後,登堂入室,成為明家新的女主人。
“阿珩接受不了這件事。”明婷說,“他鬧過,歇斯底裏地鬧過。可誰又能保證中年人不會為愛瘋狂呢?”
梁亞瑩當時哭着求明珩成全她和明康,還保證自己會像蘇苑一樣,永遠愛明珩,把明珩當自己的兒子。
明珩一個字都不聽,只問明康:“你要她,還是要我?”
明康回答:“阿珩,我和你梁阿姨是真心相愛的。”
從那之後,明珩離開明家。
在明婷的安排下,獨自前往美國念書,一直到創業後,才回國。
“小舒,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給阿珩相親嗎?”
說這話時,明婷紅着眼,雷厲風行的女強人露出母性柔軟的那一面。
舒窈低頭吸吸鼻子,根本說不出話。
“因為我怕。”明婷說,“我怕他因為他爸爸的事,一輩子走不出來,孤獨終老。”
舒窈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站在窗臺,舒窈吹着冷風,讓自己漸漸冷卻下來。
明珩的經歷讓她唏噓不已,更心疼不已。
她只要想到除夕那天,明珩吃着餃子說他“想,很想”,她就心口犯疼。
就該把明珩帶回家的!
舒窈揉揉眼,還氣自己那天對梁亞瑩那麽客氣。
雖然人家雙方的感情問題,她沒見證、沒參與,不能置喙,但梁亞瑩做出這樣的事,憑什麽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明珩!
難道梁亞瑩不知道她出現在明珩眼前一次,就會讓明珩嘗受被父親背叛、抛棄的滋味嗎?
舒窈越想心口越堵得慌。
她擔心明珩,又怕煩到明珩,猶豫是不是該打個電話?
剛拿起手機,傅振言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傅總?”
傅振言開門見山:“舒窈,我聽說今天的事了。明珩和你在一起沒?他一沾他爸的事就炸。你幫我好好勸勸他。”
舒窈感動明珩能有傅振言這樣的朋友,說:“我沒和他在一起。不過,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傅總放心。”
“行,你在肯定沒問題。”傅振言松口氣,“這家夥因為今天的事,日本來的項目團也沒管。好在他之前騙我去東京,也算歪打正着,我幫他先把事情穩下了。”
舒窈皺了皺眉,問:“騙去東京?春節前那次嗎?那次不是出差嗎?”
一提這個,傅振言順帶參明珩一本,把他怎麽坑騙自己、奴役自己、拿自己當二傻子耍,淋漓盡致地說了一遍。
舒窈聽完,不明白為什麽?
傅振言說:“這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那時候為了追你,套路你假裝他的女朋友,怕我在了,笑話他,或者搞砸他的詭計。舒窈啊,他心眼兒多着呢,你可得小心!”
舒窈半天沒回過神來。
明珩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在追她了?那豈不是……
“明珩這個人吧,死鴨子嘴硬。”傅振言說,“心裏明明是這個想法,表達出來的非得是另一個。但他對你,真的很不一樣。別的不說,上次那個崔什麽的事,要不是明珩,你早就被開了。更何況,他還叫我在把消息放出去,讓大家轉移對你的輿論壓力,不然就算他不開你,你在明盛也待不下去。”
舒窈握緊手機,冷風呼呼往陽臺灌,也往她眼裏灌。
很多曾經懷疑過、不解過,但從沒多想,甚至還覺得自己很幸運的事,一下子有了解釋。
原來,那些幸運叫明珩啊。
抹了抹下巴,舒窈說:“傅總,我想問個問題。”
“你問。”
“明珩他,有沒有借過你他那輛布加迪航威。”
要說這個,傅振言可就又來精神了。
就着明珩這人多麽摳門,連輛車都不借給他開,傅振言又說了三分鐘……
明珩平靜下來。
站在落地窗前,他俯瞰着高樓之下串聯起來的亮點,撫平了今天起起伏伏的情緒。
這麽多年以來,也不是沒有過。
但強大的血緣關系讓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和明康斬斷關系,所以只能一點點去打磨那些棱角,每次暴露出來,紮了心,就用血和肉去磨合。
總有一天,會結痂,再也不疼。
其實,明珩并不是頑固守舊的人。
蘇苑走時,明康正當年。
他們二人是商業聯姻,感情基礎不牢靠,能做到相敬如賓,各自看重,已經算是豪門中不錯的一對。
所以,蘇苑走了,明珩同意也支持明康再開始他的新生活。
只是,他永遠都無法接受那個人是梁亞瑩。
哪怕梁亞瑩為了表示決心,沒有和明康要孩子,他也無法接受,更無法原諒。
關上窗戶,明珩捏捏眉心,準備回家。
剛要出門,外面傳來電梯到的叮咚聲,而後又是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是舒窈。
“你怎麽來了?”明珩問,“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舒窈笑了笑,說:“猜的。”
猜你這時候會想去一個和蘇苑産生聯系的地方,這樣可能會讓你靜心。
明珩看看時間,又問:“吃飯了嗎?去吃飯。”
明珩作勢出去,舒窈卻擋住他的去路,反手關上了花室的門。
“明珩,我想好了。”舒窈說,“我們現在就交往吧。”
像是被什麽打中腦袋,明珩愣在原地。
舒窈攥着衣角,急速跳動的心髒仿佛快要淹沒了她,叫她窒息。
可是,不就因為這樣才該答應嗎?
——既然已經心動,又何必再克制。
舒窈松開了手,擡起頭,看着明珩,堅定地:“明珩,我們在一起吧。”
明珩有些緩不過來。
松松領帶,還是不太行,他就又去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氧氣,當冷氣灌進肺部時,他終于找回了點兒自己的意識。
“是不是我姑姑和你說了什麽?”明珩問,“你不用擔心,更不用産生同情心。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處理。”
舒窈搖頭,說:“和那些無關。”
來的路上,舒窈确實可以想很多,把很多事在捋一遍、思考一遍、權衡一遍,但她知道,想這些無非是想自己多些底氣,可實際底氣不底氣的,已經沒用了。
喜歡就是喜歡,騙不了自己。
明珩蹙眉,似乎還是不敢輕易回應。
“我就問你,”舒窈頓了頓,“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一時貪新鮮,更不是因為覺得無聊了,随便想找一個伴兒。”
明珩垂下眼眸,很肯定地給出答案:“真的,喜歡你。”
舒窈眼眶發酸,卻是笑了笑:“那不等什麽69天了。我們——”
“你确定你想好了?”明珩打斷,“舒窈,你不能欺騙我,也不能背叛我。”
如果連你也騙我、背叛我,那我就什麽都不會再信了。
舒窈深呼吸,上前,微微發抖的雙手搭在明珩肩膀上。
然後,踮起腳尖,親了明珩的左臉。
“一左一右。”舒窈說,“蓋章生效。”
明珩呼吸一滞,緊握的雙手驀地松開了。
舒窈親完有些害羞,但心一旦堅定,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她不再躲閃地看着明珩,大大方方,把發自內心的笑容毫無保留地展示在他面前。
她希望他知道,她此刻是多麽開心。
“我們去吃飯吧。”舒窈說笑着說,“我餓了。”
舒窈轉身,手腕突然被握住。
“怎麽了?”她扭頭問。
明珩抿抿唇,拿出手機,來回來去點了那麽幾下,就聽——
“你這麽暴跳如雷,所以我才保留證據。就是為防止你不認賬。”
“我怎麽不認賬了?是我親的,我就親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承認了。”
舒窈聽得有點兒傻掉。
為什麽她之前說的話會出現在明珩的語音備忘錄裏?
“證據。”明珩說,“上次,是右邊。”
舒窈:“……”
“你還問我能把你怎麽樣?是你親口問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升騰起來,舒窈下意識去掙明珩握着她的手,結果——
明珩稍稍用力,她被拉進了那個充滿清冷木香的懷抱裏。
“剛才,”明珩低下頭,看着懷裏人,“是左邊。”
舒窈後背冒汗,忙說:“我餓了!還是先吃飯吧,有什麽事好商量,我們邊吃邊聊。”
“你确定要讓別人看着?”明珩問。
舒窈:“……”
明珩的視線從舒窈的額頭向着眼睛、鼻子慢慢下滑,帶着舒窈從沒見過的熱烈缱绻,直到停留在她的唇上,他的眸光暗了暗。
“你得還我兩次。”
下一秒,溫熱的柔軟堵住了舒窈後面所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