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合番外1
有時候,送走一人,并不代表能夠在往後的生命裏,能夠再毫無顧忌的迎接新的來人。
肖天銘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到底算不算得上蘇浙死後作為一個旁觀者的總結。很多人和事,都得靠着自己去争取,不知道走過幾次幾條行行道道,才能撞上那麽一個什麽都能算得上恰好的人。更為幽默的是,也許這個人一直都是在他身邊。
後者,說的就應該是蘇浙的感情。
吳燃在蘇浙死後的很長時間裏,在一衆不夠了解過發生過什麽的人眼裏看來,其實和往常那副笑的極其溫柔又體貼包容的感覺相差無幾。雖然偶爾落下的視線裏,有被人不經意間就這麽解凍了的冰冷,都掩藏的極好,看不出個分明。
更肖天銘沒有說話立場的卻是:蘇浙把她私有財産的百分之五十給了吳燃,另外百分之五十,給的是肖天銘。
為此,肖天銘一邊伸直了腳,一邊在自家的書房裏憤憤的嚷着,老子看上去有這麽窮嗎?啊?有嗎?我比吳燃有錢多了好嗎?!我全家都比吳燃有錢!
誰要你的東西了啊?我兩的感情你死都死了,還進來摻和個什麽勁頭啊!
在肖天銘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吳燃面前露出那種一男人被人插了後面的屁-眼不說,還拿對方的前女友的錢是多麽不齒的一件事情。
雖然肖天銘拒絕的果斷且不留餘地,但還是沒能抵得住吳燃不聲不響的接受。
從小幾乎都是在蜜糖罐子裏長大的肖天銘,在寒假還沒完全結束的前兩周,就自己毫不猶豫的抛下吳燃飛了回來。他滿心的憤憤,看吳燃寫字時候那個叼勁,就好像這貨知道他擁有過的女人他最了解那樣欠扁,‘吳燃’兩個字,簽的那是一個毫不拖泥帶水。
這還不算,連帶着在律師說,肖天銘先生的那份,您是有權代簽的時候。燃再一次提起那支讓肖天銘恨不得就這麽咬斷的筆,刷刷的寫了下去。
肖天銘咬牙咬的肝腸寸斷,恨人恨的雙眼赤紅。卻偏偏在走出去的時候,只能用他帶着怒氣的語調質問吳燃,而沒能把被吳燃握在手心裏的手抽出來,“要蘇浙的錢做什麽?捐了不更好?”
吳燃的聲音在白日裏聽起來,更是溫和,“不要他的東西嗎?”随後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竟就這麽的笑了起來,“他最後一個願望,就是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怎麽連這個都不滿足他?”
說到最後一句話,就是肖天銘摔上去的水瓶,“我靠你吳燃大爺啊,做鬼毛的生死相戀,人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死了,你整什麽的浪子情深回頭是岸給我看?!”
“你在做什麽?”吳燃皺了皺眉,一雙丹鳳眼在這時候輕不可見的眯了眯,“紐約亂丢垃圾會被罰款。”
“你正好得了一筆大遺産,還怕罰款這點小錢?”肖天銘冷笑,他都快被氣死了,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能被一個人氣成這樣。早幾年年紀還不大的時候,他看見吳塵科懷裏坐着那個女人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想要撕裂一切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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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說的話也就愈發口無遮攔,“拿女人的錢,你拿的爽不爽?”
吳燃先頭還算是明白肖天銘在吃醋,心下還存着安慰人的心思,聽到肖天銘後來越發口無遮攔的話,倒是堪堪的笑了,語氣裏終于沒有那種平時放任自由的溫和,淩然的氣勢就這麽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這是自然了,”吳燃這時候的笑容裏,都包裹了冷氣,“你肖天銘什麽時候,也能給我這樣的待遇?”
肖天銘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瓶子,再次朝着吳燃一頭黑發上狠狠的砸過去。吳燃在那刻側了過臉,明明是那麽熟悉的臉和身體,卻讓肖天銘陌生到無話可說。
可笑的是,明明已經決定要相信長久的陪伴,還是抵不過現在年輕的對你這麽些年還都了解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