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為什麽會對宋南南抱有期望？
宋南南一臉興奮, 腆着臉湊道卿卿面前。
卿卿躲避不及, 被攔住了去路。
“你要不要看看？”宋南南舉着手機, 以金牌傳銷的架勢, “室內室外, 加各種劇情,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找不到的片兒！”
宋南南的手擋在卿卿的胸前, 正好碰到兩團軟綿, 沒忍住伸手揩了兩把油。
卿卿後退了兩步, 雙手抱胸, 不要。”
“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不要錢！”宋南南壞笑, “只要讓我摸兩下。”
“我拒絕！”卿卿邊說着朝門走去。
整個房間裏, 電視機在放着最新一期的綜藝, 除了笑聲外沒有其他聲音。
她走到門邊，右臉貼近門板，門外的響動透過門傳到了耳邊。
走廊上鋪了厚重的地毯, 聽不到來往人走過的腳步聲。
她聽得仔細，遠遠聽到了似乎門外有男人在說話，凝神一聽, 卻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麽。
好像說的是海南的土話。
宋南南抱着整個椰子走了過來, “你在幹嘛？”
卿卿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有些不放心，可又說不上來。
宋南南也靠了過來, 豎起耳朵聽着門外的聲音, 沒發現奇怪的地方, 吸溜一大口椰汁，“不慫，爸爸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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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直起身，沒空搭理她。
門外的說話聲越來越遠，逐漸消失不見，她扶着門把的手漸漸松開，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南南吐出吸管，“你這是怎麽了？”
卿卿搖頭，“應該是我想多了。”
宋南南一臉迷茫。
海上的星空點綴着繁星，像是沙灘上閃爍的銀沙粒，忽閃忽閃。
卿卿望着窗外，門外交談的男聲，她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睡之前，這個問題都還在腦袋裏盤旋。
宋南南早就睡着了。
她望着窗外的月，也漸漸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來，又是一個新的早晨。
窗外海風吹過，鹹濕裏帶着一絲腥味。
宋南南剛起床，站在窗邊，任由風穿過身上，深吸口氣，準備裝作文藝女擁抱大自然。
下一秒，撲鼻的海腥味把她弄成了孕婦，趴在洗手池邊吐個不停。
宋南南大清早惡心幹嘔，卿卿伸手排了排她的後背，陪着她。
卿卿幫她順着氣，“沒事吧？”
宋南南終于緩過勁來，早上起來沒有什麽可以吐的，把昨天的椰子水吐得一幹二淨，整個人虛脫地靠在卿卿身上。
卿卿将人扶到沙發上，“要不我們休息一天？”
宋南南立刻扭頭，瞬間回頭看她。
最後，宋南南依舊倔強的出現在了沙灘上。
酒店最近的海灘上，全都是密麻的人堆，海裏下餃子似的都是人。
宋南南到了海邊，就像是沒有見過雪的南方人，興奮地早就忘了之前的事。
撒開了腳丫，跑到海邊，浪花卷起沖到她的腳上，又褪去，又卷起，又褪去。
卿卿單手壓着大帽檐的草帽，是剛剛在路邊攤上買的，配着身上波西米亞的長裙，度假的氣息撲面而來。
帽子戴在頭上有點大，海風呼呼吹過，卿卿只能一直壓着。
長發的女人，穿着吊帶長裙，露出後背的蝴蝶骨，還有一長截細白的手腕。
宋南南拿出單反記錄下這一幕。
卿卿沒有注意到宋南南的動作，望着海裏嬉笑打鬧的孩子們，還有浪花舔着腳丫，酥酥癢癢的。
卿卿裙子忽然被人扯住，低頭一看，是一個手拿着鮮花的小女孩。
“姐姐，買朵花吧。”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卿卿有些奇怪。
她們落地之後，聽到當地人的普通話都是帶着或多或少的鄉音，而眼前的小姑娘卻沒有。
卿卿想起之前看過買花童有部分是被拐賣兒童的新聞，心突然咯噔一下。
假裝若無其事地擡頭看向周圍，不遠處有個穿着藍色polo短袖衫的男人，時不時往這邊瞥。
她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昨天晚上在路上撞了她的男人，好像也是穿着同款的衣衫。
“小妹妹，我沒有零錢。”
卿卿假意拿出手機來付錢，實際上只想拍照，小姑娘卻一閃躲，躲開了她的鏡頭，顯然是經過專門的訓練。
卿卿擡起頭，示意旁邊的宋南南，做口型對她說，“拍、照。”
宋南南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麽，但是還是老實地在旁邊拍照。
卿卿拉着小女孩的手，突然問道：“你加妹了嗎？”
加妹是這邊的鄉話，大概是吃飯的意思。
小姑娘聽懂了，可是突然間問，她下意識地用普通話回答，“吃了。”
卿卿買了三朵花，付了錢後，将頭上的帽子蓋在小女孩的頭上。
“你戴着很漂亮。”
小女孩又驚又喜，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忽然被人往後一拉。
卿卿直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身穿藍色短衫的男人眼袋極深，上下打量了卿卿好一會，那眼神十分露骨，讓她感覺像是裸奔在人前。
男人收回目光，想伸手去拍卿卿的肩膀，被她扭身躲過。
“出門在外，別多管閑事。”收回手，眯了眯眼睛，道：“小心半夜鬼敲門。
男人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卿卿，然後拉着小女孩轉身離開了。
風卷起長發，打在臉上有些生疼。
宋南南走到卿卿身後，拍了怕她的肩膀，“這是怎麽了？”
卿卿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将之前和剛才的事告訴了宋南南。
“你懷疑那個孩子是被拐賣的？”
卿卿點頭，想起什麽，問道：“你拍到了照片嗎？”
宋南南遞過相機給她。
抓拍到了小女孩正面的照片，卿卿松了口氣。
“去報警吧。”
宋南南伸手彈她的腦門，“你忘了那個男人剛剛怎麽威脅你的？”
卿卿随手挽起一頭長發，轉身去追浪花，邊說道：“你提醒了我，我現在不能去報警。”
宋南南點頭，深表贊同。
撩起裙子，浪花卷起拍上那細白的小腿，卿卿回頭一笑，在陽光中逆光的笑顏無比耀眼：
“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去報警吧。”
宋南南一頓，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就知道——
這張笑臉，真他麽的好看操了！
……
兩人玩了一天，也空又點上了星燈，搖搖晃晃的燈盞挂在天上。
宋南南晚上大吃特吃海鮮，結果突然肚子疼，兩人索性回了酒店。
等回到酒店後，宋南南去陽臺接了個電話，卿卿先去洗澡，洗去了一身的汗漬。
卿卿洗完澡，一打開門就看到宋南南低着頭，一臉愧疚地站在門口。
她覺得奇怪，“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宋南南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說。
卿卿越覺得奇怪，“你說吧，我不生氣。”
“就是、那個，醫院……”宋南南瞥了她一眼，“醫院打電話過來讓我回去上班，說是不追究我的責任了。”
卿卿一愣，“就這事？”
宋南南一把抱住卿卿的小細腰，“我的錯，讓你白跑這一趟！”
“錯！”卿卿露出迷之微笑，伸出食指抵住宋南南的額頭，“誰和你說的，我要和你回去？”
宋南南：……
等人都走遠了，宋南南才回過神，“你留下來繼續潇灑，讓我一個人回去上班？”
難以置信。
卿卿笑一下，“不然我要浪費這次機會？”
宋南南在一旁默默不吱聲，表示很難過。
卿卿視若無睹。
宋南南當晚要快馬加鞭地趕回去，急匆匆地披星戴月，趕在禮拜一的太陽升起前回到醫院。
只能坐今晚的飛機，急忙忙的，卿卿在路上要來了那個小女孩的照片。
宋南南不放心，“你不要亂來啊！”
卿卿點頭，“你放心。”
宋南南還是不放心，正準備交代她的時候，時間卻來不及了。
卿卿送宋南南過了安檢，然後打車回到了酒店。
緊趕慢趕，終于坐上了飛機。
宋南南坐在飛機上，看着從相機裏導出來的照片。
發現有一張照片特別好看。
照片裏，陽光在身旁，卿卿彎着腰将手裏的帽子蓋在小女孩的頭上，身後是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還有天空的白雲作伴。
身後風中翻飛的長裙，擡起修長的手臂，還有半張如遠山起伏有致的側顏。
想起這事，宋南南不由生出擔心。
恰好此時問答軟件上彈出一個問題，讓你最感動的一張照片。
宋南南趁着飛機起飛前寫了段話，附了這張照片。
她沒想到，這個答案後來突然爆火。
飛機的紅燈消失在黑色的大夜幕中。
卿卿起身關了電視，卻聽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又急又重。
只身在酒店，又是深夜，突然響起的敲門聲。
卿卿不敢回答。
門外的敲門聲響了很久，捏着報警電話，不敢出聲。
一直站到腳都麻了，敲門聲才停了下來。
她踮起腳輕輕地走到門邊，耳朵貼着門板。
門外似乎已經沒有人了。
卿卿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她吓壞了。
腦袋裏不期然地想起宋南南的話。
“嗯——”
一聲聲嬌吟透過門板傳到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