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 書耽

就見幾息後,從假山中慢慢走出來一人。

他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閉目假寐的沈泠寒面前。

此刻沈泠寒一只手撐着頭,慵懶的半躺在貴妃榻上,美眸輕阖,如蝶翼的睫毛低垂,長發散落在身前,随着微風飄然而動,美如鏡花水月般的不真實。

宴商珂清亮的眼瞳中一片癡纏缱绻,目光凝視着沈泠寒,想說話,卻又怕打擾了沈泠寒小息。

他起開的唇瓣猶豫了好一會,終是輕輕抿上。

而沈泠寒似是已經覺察到有人到來,他羽睫輕顫緩緩睜開鳳眸來。

入眼的是自己日夜惦念的人。

他飽滿的朱唇,淺淺彎成一道絕美的弧度。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魅惑的令人怦然心動。

宴商珂喉結滑動了下喉結,克制着情動,恭敬的道了一句“皇上。”四下掃了一圈,“這裏怕是不安全,我們去假山中吧。”

雖然身邊的人被沈泠寒被揮退了,但謹防意外發生,沈泠寒起身,随着宴商珂行進了假山中。

假山中有一個機關,宴商珂打開機關,裏面是一個密道,二人進了去。

皇宮以外的行宮都有安全隐患,畢竟歷朝都有各種亂黨要行刺皇上。

遂當年修建這處行宮時,先皇派人秘密修建了這處密道。

做意外逃生用。

而當年負責修建這處密道的人,就是宴商珂的父親。

先皇指派他,一來是若有意外發生,宴商珂的父親好能通過這處密道捷徑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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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即便宴商珂的父親不能及時來救援,先皇也可以從這處密道逃出去。

先皇知曉,一只陪伴着他來行宮的太後也自然知曉。

但太後生前對蕭瑾容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

甚至是存在着戒心,遂将這處密道告知沈泠寒時,再三叮囑沈泠寒不要讓蕭瑾容知曉。

沈泠寒是個孝子,一條密道,也關系不到他與蕭瑾容之間的情感,便也沒有對蕭瑾容講出。

卻沒成想若幹年後,這條密道盡是派上了大用處。

在皇宮裏有蕭瑾容派人時刻監視着,尤其為了打消蕭瑾容的懷疑,他只能不見宴商珂。

可是不見宴商珂,他想脫離蕭瑾容,重回朝堂的事情,便會受阻,沒法與宴商珂見面商議事情。

連惦念了,想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這時,沈泠寒忽然想起了這處郊外行宮。

宴商珂父親自然會将這處行宮的密道告知他。

蕭瑾容故意将沈泠寒這次出行弄是聲勢浩大,宴商珂豈能不知曉。

這邊護送沈泠寒的隊伍出宮,那邊宴商珂已經騎着馬,避開了蕭瑾容的眼線,從山道暗自出發,來到這處密道中,等着沈泠寒。

密道裏絲毫光亮都沒有,漆黑一片,宴商珂雖然拿出了火折子照亮,但火折子的亮度有限,四周還是比較幽暗。

尤其是密道的兩壁都是沒有打平的石頭,棱棱角角很鋒利。

宴商珂怕沈泠寒碰傷,便與沈泠寒靠的極近,将沈泠寒弱不禁風的清軀護在身前,一只手臂小心翼翼的虛攬着沈泠寒的肩頭,護着沈泠寒不被石壁碰傷。

雖然宴商珂如此護着沈泠寒,然沈泠寒還是不甚踩到了自己的袍擺,身體不穩要栽倒。

幸而被宴商珂及時扶住,直接将人攔腰抱起,:“皇上,臣冒犯了,這路不好走,臣抱您走。”

沈泠寒抿唇一笑,一只手拿着火折子,一只手摟着宴商珂的脖頸,還不老實的用指尖輕輕撫弄着宴商珂的喉結。

他就是喜歡撩這少年郎,期盼着這少年郎主動把他吃掉,吃的幹幹淨淨的。

可是青澀的少年郎就是不答沈泠寒心願。

此刻宴商珂身體繃的比鋼絲還緊,在心中不停的念着清心咒。

見勾引失敗,沈冷寒無趣的收回手,老老實實的縮在了宴商珂的懷裏了。

将頭靠在宴商珂精壯的胸前。

他不再撩他,他卻感覺自己分分秒秒都在被無形的撩撥着。

沈泠寒發絲若有似無的觸碰着宴商珂的下巴,絲絲癢癢的一直蔓延到心中。

忍耐了一路,終于到了密道的盡頭。

強烈的陽光,晃的沈泠寒眼眸刺痛,不由将臉埋進宴商珂的胸膛,喃喃嬌語道,“好疼!”

如此一句,冥冥之中還是在故意撩人。

宴商珂不知是怎麽一回事,急問道:“皇上哪裏疼?”

忙将人放到了一旁的長椅上,以為沈泠寒是在密道裏碰傷了哪裏,憂慮的目光在沈泠寒身上找尋着哪裏碰傷了。

被放在長椅上,沈泠寒所幸躺在了上面,佯裝出一副很痛的模樣,伸出一只修長如軟玉的手指,指了指他“正在疼”的部位,黛眉輕蹙,鳳眸微斂,皓齒咬着下唇,瞧着比女子還要柔弱委屈,“那裏好痛呢!”

宴商珂晃了一下神,目光忙順着沈泠寒的方向看去,臉色倏地通紅,慌亂的背過身去。

“皇上,臣明白您的心意,可臣為皇上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無需皇上用……身體來交換。”

宴商珂定了定神,轉過身來,認真的道:“皇上,臣知道您心裏并沒有臣,所以無需勉強自己。”

沈泠寒坐起身,拉宴商珂坐在自己身邊,目光望着眼前這一方桃花已經調零了的桃林。

“朕與蕭瑾容的情感就如同地上謝了的桃花瓣,永遠的回不到枝葉上了!”

說着,收回目光看向宴商珂清俊的少年臉龐,“朕承認此刻對你,并不是與蕭瑾容之間的那種感情,可朕真的很喜歡你。”

宴商珂撿起一截桃樹枝,“皇上對臣的喜歡,并不是愛情。”垂頭望着手中的桃樹枝,“皇上喜愛臣,是把臣當成了弟弟的那種喜歡……有親情在裏面。”

裏面還包含了一種莫名的愧疚之情,他能體會到,卻猜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但又不想去問,讓他為難。

沈泠寒順着宴商珂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桃樹枝,然後把人身體板正,面對着自己,沈泠寒笑顏如花,鳳眸中秋水蕩漾,清豔明媚,“商珂吃醋呢?”

“臣不敢。”宴商珂目光戀戀不舍的從沈泠寒臉上移開,心不在焉的擺弄着手中的桃樹枝。

沈泠寒握上宴商珂的手,嘆道:“商珂要敢,商珂也一定要多吃朕的醋,否則朕就會感覺自己是人老珠黃,被嫌棄了呢!”

聞言,宴商珂忙搖頭,“皇上傾國傾城,是臣配不上皇上。”

“商珂若是不嫌棄朕,為什麽不碰朕?”沈泠寒又道:“朕已經将商珂當成了是朕的夫君了!哪裏會有人将自己夫君看做是自己的弟弟呢!”

宴商珂沉默不語。

沈泠寒身體蹭了蹭宴商珂的敏感部位,“所以你可以碰朕,朕随便你怎麽碰,你喜歡用武力,朕就心甘情願被你打着碰。”

沈泠寒的意思再明了不過。

他也是從年少過來的,知曉年少不喜歡按部就班,喜歡刺激,他可以接受宴商珂的各種愛好,甘願受之,只要能達到宴商珂的快.意。

可宴商珂定力委實太過強大,死活忍着。

最重要的是他心裏裝着事情,他挪了身體,與沈泠寒保持一定的距離,“皇上,您是要與蕭瑾容大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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