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連好幾天,小皇帝天天來找我學籃球。這孩子還挺有天分的,從一開始連拍球都不會到現在三分十個有六七個能投中,真是神一般的進步速度啊…

是不是聰明的人學什麽都快啊?然後像我這樣的廢柴,幹什麽都只能是個半吊子。

其實說不定不是我太廢柴,而是我有一副吸引牛逼人群的體質…從小到大我的哥們發小一個個的不是神馬奧數冠軍就是足球小将,大學在籃球隊打球時認識的一個哥們結果後來成了學生會長,最氣人的是還都一個比一個帥,尼瑪一個個的都在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在這種慘絕人寰的環境裏我能不自卑嗎?能不鴨梨大嗎??能不當老處男嗎???

哎…每次有美女讓我幫忙給哥們遞情書的時候,我心裏都是在滴血的啊!!!

結果到現在,女朋友還沒有交到一個,就穿越到了這麽一個天下大同的社會……我要是心靈脆弱點,早就抹脖子了……

這樣想想,我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到一定地步啊…

“你在想什麽?”一只手忽然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恍然回神。看來是發呆太久了,小皇帝都醒了…

吃過午飯後他來找我打籃球,後來說是困了想睡會兒,我就讓他睡在我床上了。我倒是不太困,就坐在旁邊看了會兒書。

他們這個世界也是有小說這種東西,雖然用得是清代白話小說那種類型的文風,而且是繁體字,不過對于我這個文科生來說倒都是看的懂的。不過內容有些枯燥,都是什麽英雄傳記什麽的,不像網絡yy小說那麽扯淡看起來就比較沒激情…

“在看書?”他一屁股坐到圓桌對面那張凳子上,一把拿過我的書。

“啊…其實是在發呆…”我老實回答。

“飛将軍傳?這個寫得是杜謙杜将軍的故事啊。”小皇帝随意地翻了幾頁,“原來已經有人給他著書立說了?”

“……您認識這個飛将軍?”

“他不就是杜若的爺爺嗎。”

随意的一句話,卻把我徹底驚到了…

杜……杜若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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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将軍?!

我張大嘴,看了眼靜靜侯在外廳,身形看起來有些佝偻的杜若。

開玩笑吧……

“他他他是将軍的孫子?!”我壓低了聲音瞪着小皇帝問。

“對呀,不過他家現在已經有些沒落了,不然也不用把杜若送到宮裏來。”小皇帝從盤子裏撚起一塊點心放到嘴裏,“幹什麽這麽吃驚?你想想,服侍我的宮人,自然是有一定背景的。”

這背景還真是相當大啊…

書裏描寫得飛将軍可是個傳奇的不得了的人。當時的晏國可以算是個貧窮弱國,原本祈國只要聯合南方的夏國一同進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晏國拿下的,可是一個杜謙帶着幾千騎兵采用奇襲戰術,竟然在短短一月內将祈國各路大軍殺得落花流水,最後由于損失超過預計太多不得不暫時退兵。

雖然小說有誇張之嫌,不過看樣子該是個聞名天下的名将吧?

和杜若實在是聯系不起來啊…

“杜若膽子小,大概是像他爸爸,也就是杜謙的兒子。不過他哥哥杜冷可是像極了他爺爺,骁勇善戰,又精通琴棋書畫,是很多世子的夢中情人呢。”小皇帝繼續說道。

“他還有哥哥?”

“他哥哥你見過,就是抓住你的骠騎将軍。”

我再一次把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了。就是那個特別特別爺們的銀甲将軍?!

親了個爹……果然是龍生九子,一個爹真是能生出來完全不同的兒子啊……

不過說起來,我還是很好奇這兒的孩子都是怎麽出來的呢?該不會是由男人生出來的吧…

“鈞天,朕決定後天回京。”小皇帝突然說。

“回京?這麽快?你不是在督戰?”

京城,就是說要回皇宮了嗎?

回了皇宮的話,要再出來會不會很難了?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老族長?我有些擔心。

“祈國突然同意和談了。太亞皇已經同意了。”他說着,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太亞皇指得是小皇帝父親的“老婆”。他們這個國家似乎管自己的愛人叫伴人,畢竟是沒有女性的,所以也沒有娘子啊妻子啊這些稱謂。唯一相同的只有對皇帝妻子的稱呼,和原來的世界一樣稱為“皇後”。但是若是皇帝死了,新皇即位,那麽原本的皇後就變成了“皇亞父”。

這些都是聽杜若說得。雖然他沒有告訴我更多,不過我隐約覺得,這個小皇帝手裏是沒有實權的。

畢竟一般來說,以皇帝萬金之軀,是絕對不可能到北川這麽偏僻的封地來督戰的。據說小皇帝這次出行,是他皇亞父的意思。

如果是真正疼愛他的亞父,會把他送到這種地方來嗎?

這回聽他這麽說,看來果然他皇亞父才是掌握晏國大權的人吶。是戰還是和,聽得都是他皇亞父的一句話。

想到這裏,看着面前的小皇帝,又開始覺得有點心疼了。

這麽聰明的孩子,卻只是個傀儡皇帝。

哎……既然無論如何都要進宮了,也是沒有辦法的,我相信小皇帝肯定會想辦法讓我見到老族長。畢竟他答應我了不是麽。

莫名其妙地相信着這個半大孩子。

我故作輕松地伸了個懶腰,“那太好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皇宮是什麽樣~”

“鈞天。”他卻有點老成地嘆了口氣,“等回了京,朕希望你不要變。”

變?變什麽?

我有點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覺得他這話說得着實有點兒虛無缥缈。

不只是這句話,就連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像漂浮在水面上的夕照,有些迷離不定,看不清明。

雖然很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令人有些心慌。

他又坐了一小會兒便起身離開了。然後,一直到後天我們動身回京,我都再也沒有見過他。

回京的路途雖然遙遠,但我光顧着看外面的山明水秀,倒也沒覺得有多難熬。說起來古代的環境真是好得沒話說,天空就算是陰起來的時候,那雲層之間都有種疏密有致的清透感覺,不似現代的陰沉天空就像棉被一樣,裹得人透不過氣來。原野的綠色中間有着不同顏色的變換,廣袤得仿佛連接着天地的盡頭,遠方的山巒上聖潔的白色是雲團中撒下的糖霜,被天光輝映出藍色紫色金黃嫣紅等等不同的色彩。還有那些古樸的街道,一座座緊密相連的古代房屋,斜飛入蒼穹的優美檐角,精美逼真的門窗木雕,就算讓我看上一天都不會覺得膩煩。

可惜我沒有什麽機會出去,每一次下了車就進了行館,連吃飯也不能出屋子。

要是能好好地在外面玩一玩就有意思了。

這樣走了大約有将近一月,我發現道路越來越平坦寬整,兩旁的景致也逐漸變成了相連的田野,農戶零散地分布着,田間偶爾還能看見拉着犁的老黃牛。遠處兩三縷輕緩升起的炊煙,襯得整個世界一派寧靜安詳。

浩浩蕩蕩的皇家儀仗有些打亂了這些寧靜,我看到所有村名都跪在兩旁,頭磕在地上,向着他們至高無上的天子行禮。

似乎是快要到京城了,我不知道為何變得有些緊張。

皇城……皇帝住的地方……

我好像是剛剛意識到似的,那個小屁孩是個皇帝啊,這些日子以來我看到的所有東西,包括那些農田,那些山川,那些草原,都是屬于他的……

這樣一個至高無上的人……我竟然教他打籃球……還和他那樣沒大沒小的說話……

似乎越是接近權利的中心,我越發感覺到四下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過來似的。所有人都變得更加謹慎了。杜若在北川的時候有時候還是會笑,他笑起來是很好看的,可是自從進了京城的範圍,他便變得愈發沉默寡言,越發地恭謹謙卑。不止他,所有的宮人似乎都垂下了頭,彎折了背脊,不再敢高聲談笑,明明是那麽浩蕩的車隊,行進起來的時候除了車輪碾壓石子的聲響,竟然再無其他聲息。

感覺整個氛圍都變了,原先在草原時感受到的那種滲透在空氣裏雨滴間的,仿佛拓展到天地盡頭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氣息逐漸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一種小心翼翼。

然後,在某一個清晨,我見到了晏國的都城——鹿京。

那是一座城牆,一座高大到似乎可以一直通入青雲中的城牆,左右延展開來看不到盡頭。巨大的花崗岩一塊疊摞着一塊,冰冷的色調,看起來堅固無比,就算用大炮也轟不開。高達數十丈的城門一共有五扇,中間一座最高,兩旁各有兩個稍矮的,但即便是那四個矮門也是巍峨無比。那些守在城門兩側的士兵就像是山岳下一顆顆細小的草葉,襯托着皇城的魁偉壯麗。

城樓上三層檐頂的建築,映着東方升起的朝陽仿佛是一位正逐漸蘇醒的巨人。金黃的琉璃瓦頂熠熠奪目,檐角的瑞獸揚起頭顱仰望着天空。

這座巨城孤傲地聳立在平原之上,傲視着天涯海角,圍繞着他的所有城鎮全都渺小得仿若塵沙。一條長河從大地盡頭蜿蜒而至,緩緩地繞過京城,水流平緩寬廣,灌溉了這片肥沃的土地,也為這巨人的威嚴肅穆增添了幾許溫柔。

我看到城門外迎接的、由大臣和兵士組成的依仗。大臣身上穿着不同顏色的官袍,有紅色,藍色,深綠色,绛紫色之分,大概是按照等級區別開來的,頭上的官帽由烏紗制成,後面伸出兩根長長的鐵翅,和宋朝的官帽有些相似,不過似乎比宋朝的稍微短一些。

浩浩蕩蕩的儀仗在城門前鋪展開來,組成一片色彩斑斓的人海,官員們如潮水一般下拜,高呼吾皇萬歲。他們的聲音驚醒了寂靜的天地,在城門上空經久不滅地回蕩着。

車隊停了一會兒才繼續前行。在經過那如蒼穹般高廣的城門時,我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濃重的怯意。

這樣厚重的城牆,要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感覺就像是進了一個再也出不去的地方。

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車輪正一往無前地碾過平整的白色地磚,眼前寬闊整潔的街道正一路向前鋪展,宛如一條平直的白玉帶,分毫不差地将人引向遙遙無際的遠方。兩旁的樓閣店鋪全都比以往看到的更加高大,更加精美,層層疊疊,高矮相間,宛如無窮無盡的森林在大地上鋪展。碧綠的琉璃瓦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亮眼的朱漆柱,描繪着豔麗牡丹、絕色佳人的燈籠,以及牆壁上顏色鮮豔的彩繪,琳琅有致地靜立在道路兩側。而民衆們同樣安靜地趴伏在地面上,被士兵組成的人牆隔絕開來。

車隊經過之處,民衆們高喊吾皇萬歲,他們的聲音裏有着尊崇和卑微,那連氣息都被控制住了的緊張感覺,令人覺得胸口微微發悶。

小皇帝對于這些人民來說是高不可攀,宛如神一般的存在,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只是個半大孩子而已。為什麽要這麽怕一個孩子呢?

我從車簾的縫隙裏偷偷望着外面,更加強烈地感覺到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在這個世界,人是被分為三六九等的……我這個廢柴在原來的世界都混得不像樣,在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世界,真的能存活下來嗎……

萬一成了被一腳踩扁的蝼蟻可怎麽辦?

這條寬廣平整的大路貫通了方正對稱的鹿京,一直通向盡頭的皇城——莊嚴宮。

我已經聽杜若給我描述過莊嚴宮這座城中之城。作為大晏的皇宮,莊嚴宮是最為神聖尊貴的所在。這座宮殿占地大約一千二百多畝,比紫禁城還要大,裏面有八十一座主宮,中小型宮殿以及樓閣園林不計其數,如果沒有人引路的話,新進宮的宮人時常會在其中迷路。有些人在皇宮裏生活一輩子,都無法看盡宮中之景。

聽他說得這麽神,我現在倒是開始期待起來了。

車馬浩浩蕩蕩駛過一座座高大的朱紅色門樓,我數了數,大約一共有九重。越是往裏,街道兩邊的景致也在逐漸變化。從原本店鋪林立的繁華熱鬧之景,逐漸演變成人煙稀少的景象,但是兩側的建築卻越發的高大精美,到處可見三四層的樓閣,精美的畫壁連綿,雕刻着镂空花紋的闌幹似乎等着美人來倚靠,還有高塔遠遠近近地分布着,重疊的塔檐相互掩映交錯。植物也逐漸多起來,大道兩側簇擁得盡是合歡樹,淺粉色的絨花宛如煙霞一般輕點在樹梢,帶着甜味的香氣彌散在空氣裏。

駛過最後一道城門後,我不由得驚嘆了一聲。

即使生長在北京,每一次從景山山頂的亭子裏眺望紫禁城的時候,仍然會從心底深處湧出無限驚嘆。那樣廣袤的一片宮殿宛如人工建造出的叢林,工整莊嚴中極盡奢華,讓人想象不出這世上還能有更宏偉的宮殿。

可是即便是紫禁城,也無法擁有面前這樣宏偉的一座城門吧?

莊嚴宮的城門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高,高得即使離得數百米之遙還要仰起脖頸才能看盡。這樣壓倒性的高度,令得她腳下的一切都變作塵沙,就算我們這一條浩蕩的車隊,恐怕也只如一根頭發絲一般。九道幾乎一般大小的城門,只有中間一道較其它的更加高大寬敞,每一座都巍峨到令人心生敬畏。朱砂紅的城門向着兩側伸展,每隔一段便有一座突出的高大城樓,遠處的兩座角樓看起來也頗為高聳,即使離得這麽遠卻仍然清晰可見那三層的飛檐。面前的主城樓上,碧綠的三層琉璃瓦頂被複雜的鬥拱撐起,下面裝飾着樸素大方的花紋擋板,巨大的匾額上用蒼勁有力的筆體書寫着三個大字,“九鸾門”。

在九鸾門後,莊嚴宮安靜地坐落在這一座喧嚣城市的正前方,宛如經歷了無數歲月洗禮的美麗女皇,帶着一絲輕蔑的笑意,俯瞰着面前鋪展的無限關山。

我還在這被震懾住的感覺中沒回過神來,車子忽然偏離了原本的車隊,沿着城樓向着左側駛去。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小皇帝的皇辇已經進了九鸾門,為什麽我的車卻往別的地方跑?

半晌後我才反應過來,貌似古代人的正門不是誰都能走的…

意識到自己的地位,我一下子有種從高處跌落下來的感覺。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和小皇帝是平等的,直到現在才确确實實地感覺到了差別。

車馬一路往前,無窮無盡的城牆終于結束,拐過了剛才還遠在天涯一般的角樓。在皇城的西側也有一座高高的城樓,雖然無法和九鸾門相提并論,卻也頗為相似。三座城門中只有左側的門開着,我的馬車就駛入了這道們。兩側的朱門上鑲滿銅釘,長長的門洞,陽光白花花的一片從盡頭照射過來。地面似乎不那麽平整了,車身稍微有些搖晃。

出了城門,後面是一條長長的寬巷。兩側都是高高的朱砂紅牆壁,上面覆蓋着碧綠的琉璃瓦,底部砌着雪白的磚石。天空也被這兩道高牆切割成了長長的一條,出了一片寂靜的天藍,看不見牆後面的景象。

無窮無盡的長巷,不知道要通往何處去…我不知道為什麽感到一股濃重的壓抑。

車子忽然停了,我聽到杜若在外面說道,“楊少爺,該下車了。”

車簾被掀開,我攏了攏身上深綠色的大袖衫,從車上爬下來。

一下車,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名身穿暗花素底紅绲邊直裾長衫的宮人,手中拿着一把綴着長長紅流蘇的折扇。他的長相非常精致,有點像做出來的西洋人偶,頭發在頭山挽了一個發髻,兩條長長的紅絲縧從發髻上垂下。他身後的宮人都是類似的裝束,只不過衣料似乎沒有他的好,绲邊也是較為暗淡的顏色。

看來這是侍者的統一裝束?

“你是楊鈞天?”宮人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語氣也頗為冷淡。

看着他的樣子我怎麽就想起了我那學生會主席死黨…他也是一副死人臉的樣子…

“啊對……我是……”

“我是永巷的總管紅藥,在你被冊封之前由我安排你的衣食住行,并且負責教你宮中的規矩。”他的語速不緊不慢,但是缺少感情語氣,聽起來頗具威懾力。我老老實實聽着,不知不覺地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在往下低,到最後下巴基本都貼到領子上了…

“是……”

“你跟我來。杜若,你先去內務司報道。”

“是。”杜若順從地應了一聲,看了我一眼,然後便離開了。

“你們也都去做事吧。”他又把其他人遣散,然後便徑自向前走去。我趕緊快步跟上,身後托在地面上的大袖衫令得我的行動十分受限制,我只好把長袍下擺抱在懷裏跟在紅藥身後一路小跑。

“聽說你是北疆出來的,不知道你們那裏習俗如何,但是既然進了宮,就要事事依照宮裏的規矩。這宮裏和你們的窮鄉僻壤可是大大不同,稍有差池……”他說着,微微側過頭來看着我,眼神裏帶着些許威脅,同時用手裏的折扇在喉間劃了一下,“掉得可是腦袋。”

我不知怎麽的就打了個冷戰……

掉……掉腦袋……這麽嚴重……

第一次找到工作,剛剛進公司的時候,有前輩警告我如果出了差錯就飯碗不保,可這回被威脅的直接是性命……這壓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連飯碗都保不住……腦袋的話……

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一定不能出錯啊!

“看你樣子還算老實,我送你三個詞。”他不再看我,雙目直直盯視着前方,“不聽,不看,不說。”

不聽不看不說?那不就成了海倫凱勒了…

“這宮裏,死過多少人,數都數不過來。”他說着,微微揚起頭,似乎是在向北宮牆圍住的天空,語氣微微有些嘆息的成分,“他們都是因為沒做到這三條。”

……好吧……我現在已經不止是打冷戰,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聽不看不說……一定要做到!

忽然,紅藥的腳步一頓。我随着他的視線轉頭,看到長長的宮牆一側出現一道小巧的門,不知從哪裏長出的藤蔓纏繞在白色門柱上,蔥茏的綠色幾乎将門扉上那塊小匾遮蓋住了。匾上綠葉簇擁中有“永巷”二字,伴随着葉片漫不經心的搖晃,看起來也似乎在随之改變形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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