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教訓教訓了那些人。

其實我也是半吊子水,對那些人施的術法也是最初級的。只是仗着燕山派的弟子身份,在這裏除除小妖,為國祈福罷了。

他對我作揖,向我道謝,擡頭我才發現,他眼梢微紅,很是惹人憐惜。

我連忙搖手說:舉手之勞。下次你可不能對那些人一再忍讓了,他們只會越來越狠地欺負你。

他愣了愣,想開口說些什麽,卻沉默地站在那裏。

我才覺得可能說錯話,傷他自尊了。我一時無措,于是便匆匆向他道別。

“我還能見到你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語氣軟地讓人心疼。

“有緣自會相見。”我笑着,心想,沒緣我都可以給你創造緣分出來,這麽好看的人可少見。

這樣的開頭夢幻至極,微醺的陽光透過樹影折在我頭頂,在他眼裏,我肯定美極了。

可惜我高興地太早,殊不知,他早就埋下了誘餌,給我下了套。

你看,連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都是他設下的局,我還費勁期待着些什麽呢?

這時,我聽到一些稀稀疏疏的聲響,豎起耳朵一聽,沒有結界打開的聲音。不是他來了,我想。

水晶棺材面前赫然停了一只兔子。眼珠子紅紅的,讓我想起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此時那只兔子正歪着頭,耳朵耷拉着,呆愣愣地盯着我。

那個變态是不會有這麽傻的舉動的。

所以,他的結界是不是無效的?!這個念頭一出,我激動地快要從棺材板跳出來了。

那兔子又蹦來蹦去好像是要找食物。

這裏連根草都沒有,看來是誤進這裏的。

這是第一次這麽久沒來這兒,按照以往,他幾乎每天都會來一趟的。

又這麽無聊地過了好久好久。我終于聽到了結界打開的聲音。

這一次,他有些狼狽。

滿身血污。

他坐在遠處的石椅上,洞內光線太暗,我看不清他的模樣。

我不禁皺了皺眉,這該有多疼。他總是這樣,對自己的身體一點兒也不在乎。

也許這世上,他最在乎的就是陸雪了吧。

他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立足于我的棺椁面前,緩緩蹲下。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看我,這次我看清楚了他的神情,正如我想的那樣,漫不經心的,像是在散步。

“他被我重傷了。”

“呵,那幫老家夥還以為誅魔陣能困住我。”

他撩起衣袍,直接坐在地上。

“你說,陸雪怎麽如此心善,居然救他。”

我能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怒意。

如果沒有她的話,或許陸雪和顧言早就成仇人了。

顧言同我一樣,是三大門派裏的人,淩雲派的首席大弟子。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門派的名字聽起來聽威風的。可其實就是靠錢砸出來的招牌。

這個門派的弟子非富即貴,不是富商裏的公子小姐,就是皇親貴族,聽說裏面還有好幾個公主皇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雖然說是拿錢砸出來的修為,但是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觑。有些靈草,修煉的奇珍異寶,別的門派買都買不起。

而這些東西,簡直對修煉大有裨益,單一樣東西就比得上一個人苦行修煉一年。

能當上首席大弟子一方面是顧言的天賦,另一方面當然是富可敵國的財富。

而且,顧言是個典型的人傻錢多的地主家……嗯,怎麽說呢……地主家的好大兒?

陸雪只是個凡人,不懂修仙,也不懂武功,但是人家腦子比我們倆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沒有她的話,我們說不定被騙了還得幫別人數錢。

也多虧了她腦子靈活,我們一路上才能如此順利。

可聰明也是有代價的。陸雪的性子就是被生活的苦難磨出來的。

父親開了家布鋪,母親則為店鋪提供圖紙,裁制樣衣,夫妻恩愛。當父親沉迷賭博時,這一切都變了。父親開始打罵妻女,敗光家産。很快,他們無家可歸了。母親見父親依舊執迷不悟,便狠下心離開了。

陸雪也被母親帶上,她們還沒過幾天好日子,母親的嫁妝錢早就所剩無幾了,又恰逢母親患病,陸雪小小年齡便要扛起生活重擔。

陸雪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生長的。沒過幾年,她的母親也因操勞過度早早離世,她用自己掙得所有錢買了副棺材,将母親好好安葬。

從此,她就過上了獨自漂泊的生活。

再然後,她遇到了我們。

我遇見顧言呢,單純是因為見他被騙有些不忍,幫了幫他,這才知道他的身份。

他原來就是爹爹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我聽過他的名號,無非就是天才啊,未來的希望啊諸如此類的,我爹總是恨鐵不成鋼,希望我能學到顧言的一星半點就好了。

可是我覺得,順其自然就好了,沒必要萬事強求。

顧言武功雖強,但他由于從未下山的緣故,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

不過好在,有陸雪在他身邊幫他,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到我,幫我逃出魔窟!

“不過,我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點。”裴宴笑了笑。我竟從他臉上看出些羞怯的模樣。

一定是我看錯了。

“我也心善啊,你怎麽就不喜歡我。”我內心嘲諷道。

我突然想起那天黃昏,他對我說的那句婦人之仁猶記我心。

那時不過不忍心殺了那只兔子罷了,話說得那麽重幹嘛。

陸雪是人美心善,我就是婦人之仁。我現在倒是明白了。

他撐着腦袋,端詳我的死相。許是看厭了,又撇過頭不看,又拿出陸雪送的香囊盯着看。

“那香囊我也有,顧言也有,送給你只不過是借機把特殊的那個香囊送給顧言罷了。”我恨恨地說。

這主意是我出的,那時候陸雪和顧言還沒互表心意,就差我這個好助攻了。沒想到,還給裴宴送了個可睹物思人的機會。

氣死我了!裴宴你是個混蛋!大混蛋!

我氣惱地抑制要湧出的眼淚。我才不要為你哭,這輩子都不會。

我狠狠地瞪着他,他眸中的世界我看不懂,現在也不想看懂了。

第 2 章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

耳邊伴着風聲,雷聲,還有經久不散黏膩的雨聲。

面前是那個我想殺很久卻沒殺成的人,還有我心心念念的她。

“裴宴,你停手吧!”陸雪蹲扶着顧言大喊,雖然氣勢足,但我能看出來她是怕我的。

“雪兒,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但這件事你不許插手。”我雖厭惡她害怕我的模樣,卻硬是忍下脾氣,好聲好氣地說出這句話。

我想,只要她不和我作對,一切都好說,可顧言我是一定要殺了的。

我偏了些方向,看向靠着陸雪的顧言,呵,連站都站不起來,已是強弩之末。

“你滅了鄢陵一派,現在你的仇人都已經死了不是嗎?為何還要拉下天下衆生!”陸雪喊道。

“我樂意不行麽?”我輕蔑一笑,慵懶地瞥了眼顧言,似乎已經想象出他變成一具屍體的模樣了。

“難道這還不夠了嗎!害你傷你的是鄢陵派掌門,我們從未責怪你屠了整派,未經你苦,我們不好做評價。可你扪心自問,我們有何錯,小玲又有何錯?”陸雪眼眶一紅連聲音都變了。

“你把她藏哪裏了?”顧言直直地看着我。

“這與你無關。”我冷冷地說。

“小鈴是我們的朋友……她還好嗎?”顧言盯着我的眼睛,我偏過頭不看他。

“裴宴,你心虛了。”顧言肯定道。

“你将她怎麽了?你,你不能傷小玲,她喜歡你!”陸雪看出些許不對勁。

“怎麽?喜歡我就不能傷了?”我輕笑,劍上的血氤氲了一片土壤。

心虛?我需要心虛什麽?我沒把她捆起來折磨幾番,而是直接送她見了閻王就算她命好。

她也少些皮肉之苦。她那種人最怕,最怕……我不應該再想了,這肯定是顧言的陰謀,讓我分心。

我當機立斷,提起手中的劍徑直往前。

只見陸雪毫不猶豫擋在顧言面前。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片刻恍惚,腳下莫名有種奇異的感覺,我立馬往地上看,那裏突然浮現出些符文。還沒等我閃身,我已經被困住陣法之中。

我卻瞧見了顧言和陸雪吃驚的神色,他們想伸手抓住我,可被其餘的弟子紛紛拉了回去。

什麽啊……不是都是想讓我死的嗎。

我發覺時已是遲了,在陣法裏陷了幾天,終是死裏逃生。

等我回來,才得到消息,說八大長老為施下陣法,已經死了一半,剩下四個已是茍延殘喘,掀不起風浪。

為了殺我,可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我想起陸雪擋在顧言面前時決絕的眼神,腦子一熱,就來了禁地,解開了面前的結界。

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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