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有什麽是比虐渣男更爽的呢?

那大概就是利用賊老天虐渣男了。

不僅是執法隊被燕閑這一手搞了個措不及防,賊老天也完全沒有料到。

不過賊老天本來就沒有臉皮,被燕閑戲耍一通之後,更是原地爆炸,連底褲都不要了。

燕閑頭頂上的劫雲霎時膨脹了兩倍有餘,蘊藏其中的雷光将整個天地都籠罩上了厚厚一層紫色。

在場修士不由色變。

壯漢修士瞠目結舌地看着天,又轉頭看向燕閑,嘴裏喃喃道:“乖乖,師妹……你這渡的哪重劫啊?”

燕閑一笑:“築基升金丹罷了。”

壯漢聞言眼珠子都要掉了,“這年頭的金丹竟如此難升了嗎?”

“休要走神!”一旁的隊長厲聲打斷了他們的插科打诨,下達了新的指令,“站穩陣型!右翼祭法寶!做好掩護。左翼把擔架拉回來,動作快!”

配合着他的話音,一個青銅色的小型編鐘從他腰間迅速飛起,飛至半空中後伴随“叮——”的一聲金石振鳴,快速變化至數丈寬,牢牢将底下衆人罩在保護範圍內。

就連燕閑也在其中。

這是要護一手燕閑,助她渡劫的意思了。

燕閑看了眼隊長,隊長卻并沒有回望,只凝視着劫雲對部下下令道:“特級戒備!”

哇,感動。

燕閑在內心裏誇張地抹了把淚,腳下卻毫不停歇地連退幾步,走出了編鐘的防護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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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有所感應,回首看她。

燕閑一拱手,“多謝師兄,告辭。”

說完轉身便逃。

那編鐘一看就是稀品,便是出生于修真界的二代想搞來這麽一件也得費上不少功夫。好好的法寶頂完這趟雷,還能不能修複就不好說了。

這隊長是個實誠人,越是老實人越不能欺,欺完自個兒良心不安。

燕閑為了自己所剩無幾的良心着想,還是不坑他了。

不過臨走時,她的餘光掃過被護在陣法內的擔架,心中還是頗為可惜。

都說人渣自有天收,不過這會兒老天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大概是渣渣惜渣渣,硬是給渣男留了口氣。

燕閑也不是沒想過再去補上一刀,但重施故技破綻太大,徒然引人注意。而且這隊伍上自在峰的目的大概就是護這渣男下山,受點傷還好說,若是渣男真死在山上,這隊伍恐怕也要吃挂落。

也罷,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慢慢玩,鈍刀子割肉才痛得更厲害。

燕閑摸着自己的良心,再次感嘆,我果然還是太善良了。

善良如我,竟還要糟天道如此追殺,蒼天不公吶。

內心戲再多,也沒有絲毫影響到燕閑的腳步。

燕閑目标明确的很,下了山,一路直線就往星月峰沖,那裏就是掌門七星道人所掌的山峰。

也幸好頭頂的劫雲在醞釀着搞一發大的,紫色玄雷都存着蓄勢待發,只不斷用散雷騷擾追擊燕閑,試圖絆住燕閑逃亡的腳步。

但燕閑是誰?

兩歲招貓惹狗,三歲上房揭瓦,無論是在凡塵還是修真界,都從沒有停止過跑酷的步伐。

所以,山腳下還未來得及撤退的圍觀弟子們,就只看到一道人影在面前飛掠而過,緊接着就被緊随其後的散雷劈在身前,一個個都被餘波電得須發直豎,腳後跟發麻。

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把,為什麽看熱鬧不能湊得太前。

“……哇,我的發型!該死,是誰把我推得這麽前的。”

“別管你那頭毛了,剛剛飛過去的是燕婉師妹嗎?”

“太快了,沒看清。”

“……好像是吧。”

“我看清了!是她!是燕婉師妹。”

“燕婉師妹她到底什麽修為?怎得如此大的陣仗。”

衆人面面相觑,竟誰也說不上來。

他們這些人大多是記名弟子,天賦不濟,也不奢望做什麽親傳弟子,精英弟子。投這飛仙門也就為了有個靠山,最好還能學門手藝,能在修真界混混日子就夠了。

自在峰的峰主無為道人早年曾向全宗門開班授課,不限弟子等級,不論是否有師承,來者不拒。所以他們這些記名弟子幾乎都上過無為道人的課,那燕幸峰主也能算是他們半個師父。

那時候燕婉師妹尚是幼兒,母親早逝,也沒有個正統的師兄或師姐,所以燕幸峰主常常帶着她去課堂,方便看護。

他們這些記名弟子課閑時候也時常會逗弄逗弄她,學着她走路跌跌撞撞、見誰都要抱抱的樣子,還學她咿咿呀呀含糊說話的樣子,常常逗得她氣呼呼地癟嘴哇哇大哭。

而那時,燕幸峰主總是一臉無奈地抱起女兒,溫聲細哄,再轟他們回去背書默寫。

再後來,不知什麽時候起,燕婉師妹就不怎麽出現在人前,只偶爾聽說她天賦不錯,年紀輕輕就煉氣辟谷築基一路突破。

再再後來,燕幸峰主閉了關,課也不再開了,他們也沒什麽理由再去自在峰,而燕婉師妹也像是在宗門中隐形了一般,難得才能遇見一次。

他們這些弟子之間閑談偶爾提到燕婉師妹,也只覺世事無常,曾經熟悉親近的人都變得陌生。但畢竟是天之驕子,和他們不是同路人。

沒想到,燕婉師妹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時間五感交集,長久沒有人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自言自語似的感嘆道:“……燕婉師妹如今很強啊。”

他這一開頭,各種聲音便附和了上來。

“是啊是啊,不愧是燕幸峰主的女兒。”

“仙二代都要承受這種程度的雷劫的嗎?這難道就是強者的代價?”

“燕婉師妹牛逼!”

“師妹加油!”

早已經跑到半山腰的燕閑自然是沒有聽到他們的加油聲的,便是聽到了,大概也會覺得有些莫名。

畢竟小侄女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些人,燕閑能讀取到的只有各種怨怼和憤恨。

當燕閑終于跑到星月峰的山頂,那裏已經有個人早早的等候在正殿門前。

這是個很美的姑娘,燕閑第一眼看到她心裏就冒出了兩個詞:眉如黛,眼含星。

姑娘遠遠看見燕閑,就福身行了一禮。

燕閑喜好美色,對這種溫溫柔柔的美色更是沒有抗拒力,下意識便放輕了腳步,遠遠的繞着姑娘跑起了圈。

一是為了方便觀察這姑娘,二則是跑遠點,省得雷劈到了小美人,那可太暴殄天物了。

小美人柔柔笑道:“婉師妹,請回吧。師父近日不見客。”

燕閑歪了歪頭打量她。

小美人大大方方,随意她看,但擋在殿前的腳步卻也分毫不讓:“婉師妹,請回。”

燕閑欣賞夠了美人,眉眼一挑,彎唇笑道:“誰說我要找你師父的。”

“嗯?”

“我是來找你的呀。”

話音未落,燕閑已急速欺身而上,伸手就欲鎖住小美人的臂膀。

小美人卻也是早有防備,于燕閑飛身上前的同一刻快速後退。

燕閑卻是變得比她更快,見她後退,順勢就從衣袖中掏出一樣事物甩了出去。

那物長如發帶,通體赤紅,被甩出去時大概還有點懵,飛到空中時卻如同受到驚吓一般,猛地繃成了直線,如鋒利箭镞一樣的形狀加快了破空的速度。

小美女也不是吃素的,祭出一把折扇便要将那物打飛開來。

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東西一觸到她的扇子,就條件反射般的卷起身子,直将折扇捆得紮紮實實,完全施展不開。

這什麽東西。

小美人蹙眉,連連甩了兩下扇子,但那物不僅沒有被甩下去,還擡起了頭,沖她“嘶——”的一聲,恐吓般地吐出了紅信,露出了毒牙。

“呀——”小美人心下一驚,竟是将扇子都甩手扔了出去。

這哪是什麽物件!

分明是條蛇!

高手過招,略有破綻便是一敗塗地,更不用說這小美女連武器都給甩手扔了出去。

這種時候誰紳士誰蠢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燕閑連拍數掌,掌掌運足靈力,先卸了小美女兩條臂膀,再卸下巴,又順勢繞到她身後卡住脖頸,将她整個人牢牢制在身前,絲毫動彈不得。

這一切都做完甚至還來得及伸出另一只手,将那還飛在空中的折扇撈到了手裏。

死死纏繞在折扇上的小紅蛇簡直吓呆啦,僵在扇子上假裝自己是個石雕。

它目不能視,壓根不知道自己纏着的是個什麽東西,又為什麽突然間就在空中飛來飛去。

在它的記憶裏,它前不久還在山中摸索爬行,然後似乎是被天雷擊暈了。下一秒它醒過來,就感受到了全身的失重感,似乎是飛在空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好似是又被人扔了出去。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簡直吓死個蛇了!

燕閑這個罪魁禍首卻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若無其事的連蛇帶扇一同塞進了自己衣袖裏。

師父教的好吶,走過路過絕不錯過,能薅的羊毛絕不放過。

這小紅蛇是她陰席方凱的時候順便撿的,她撿到的自然歸她。

這扇子是主人丢出去不要的,她撿起來自然也是她的。

完全沒毛病。

“唔唔唔!唔唔唔!”小美女卻是被燕閑的無恥氣得夠嗆,偏偏連下巴都被燕閑卸了,別說想念個法捏個決了,連說清楚話都做不到。

天之驕女的她哪受過此等恥辱,一雙星目中全無之前的淡定從容,滿滿都是怒火與羞惱。

燕閑才不在意她在說些什麽,階下之囚沒有資格說話。

燕閑也懶得拿小美女做什麽談判籌碼,這麽麻煩的事情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燕閑一邊死死制住小美女,一邊仰頭就怒喝:“賊老天!要劈趕緊劈!不劈你就不是個東西!”

這賊老天能忍?

燕閑話音還未落,劫雲中蓄勢待發已久的彈藥庫不要錢一樣撒了下來,鋪天蓋地,引山川為之震動。

電閃雷光直将整個飛仙門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哇,精彩。”連燕閑都忍不住驚嘆。

“唔唔唔唔唔唔!”小美女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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