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合一】小美人……

自從來到這方秘境, 白羽真人肩上的擔子就重于千鈞。

作為紫霄宮的掌門首徒,此次帶隊的負責人,她絲毫不敢輕忽,幾乎每一刻都忙碌于案前, 埋首在文書之中。

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的下達, 所有修士各就各位, 去向适合自己能力的崗位。

東平部落突飛猛進的發展速度哪樣都離不開白羽真人的辛苦籌謀。

相比之下,同樣是帶隊負責人的靈霄就像個放羊的,除了讓手下一幫子劍修配合紫霄宮外, 其他諸事他幾乎不做插手。

只有白羽真人去詢問他意見時,才會附和一二, 最後再配合白羽将決策傳達下去。

他自己是挺自在潇灑的,但秘境內的領導權卻是拱手讓給了白羽真人。

無形之中, 天衍宗的劍修們就有點像是專門為紫霄宮打下手的, 地位似乎低了一截。

劍修們倒是沒有人去斤斤計較這些, 紫霄宮裏卻有人心蠢動,比如此刻侍立于白羽真人身後的紫霄宮弟子。

靈霄掀簾走進來時, 就感受到了一道讓人不是很愉快的目光。

他擡眼一看, 卻是有些詫異。

這人竟是先前在歡迎酒宴上見過的那位女修, 當時她還一直偷瞄打聽燕閑呢。

她叫什麽來着——

哦,舒芷葶。

她也在紫霄宮的隊伍裏?

紫霄宮的這個二十人大隊和天衍宗的劍陣隊一樣,隊員大多都是中階修士, 皆是宗門未來的頂梁支柱。少數的幾個低階修士也都天賦出衆, 修為在同期修士裏進度卓越, 也都是備受矚目,未來可期之人。

這舒芷葶修為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麽優異之處卻能成功入選其中,那就是還有其他特長?

靈霄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舒芷葶見到靈霄心中想法也是頗多。

原著的世界線一定是發生了某種變化, 本來應該意氣風發、開始走進高光人生的天命之子席方凱不知為何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她廢了好大功夫才打聽到席方凱會同執法堂一起參賽。

執法堂是飛仙門戰力最強的部門,他們必定會集結力量去大型秘境中闖一闖,就如同紫霄宮的羅绡隊一樣。

為此,舒芷葶又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去各處打通關系,哄着師兄師姐,甚至還耗費了來之不易的系統積分,方才擠進了羅绡隊。

沒想到集合準備進秘境的那天,她一到場就發現明明應當同樣進大型秘境的執法堂卻莫名其妙分成了好幾個小隊,席方凱被圍在精英隊中,看人數就是沖着中型秘境去的。

可為時已晚,舒芷葶好不容易才混進了羅绡隊,要想出來同樣不是容易的事情。于是她只能将錯就錯,放棄了在秘境中接近席方凱的打算。

進了秘境果不其然碰到的是天衍宗的劍陣隊,但讓舒芷葶更沒想到的,沒多久那靈霄真人也進了這個秘境,但同他形影不離的燕婉卻是不見蹤影。

這燕婉身上蹊跷甚多,舒芷葶很懷疑她也是穿書者。

而原著中也雖也有靈霄真人的出場,但筆墨并不多,只在劇情進行到天衍宗時,他才出來露了幾面。原著裏更沒有寫到他和燕婉關系親近的情節,舒芷葶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靈霄身上也另有蹊跷。

一旦心生懷疑就看什麽都像鬼,舒芷葶特意留意了靈霄的動向,越看越是疑心重重。

原著中的靈霄真人每次出場都是劍氣肆意,淩厲如鋒。還有專門的段落描寫他:“雖長着一張娃娃臉,但威嚴甚重,此刻他領着一隊劍修疾馳而過,衆修士紛紛退讓,唯恐惹怒了他被削掉項上人頭”。

可現在出現的靈霄哪裏有這種氣場?他還同部落裏的小孩子打打鬧鬧,幼稚得像是普通的少年郎一樣!

按理來說,靈霄輩分奇高,能力出衆,又是鋒芒畢露的性格,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将秘境裏的指揮權拱手相讓?

舒芷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靈霄也可能是個穿書者!

作為穿書者,他們能繼承原著人物的身體和能力,卻繼承不了原身的腦子和思維。

上次的酒宴上,靈霄使用劍氣大出了一次風頭,那肯定是動用了原身的能力。

但現在的這方秘境,需要的卻不是武力,而是謀略和領導。這需要領導人對修真界的各項事務有着充足的了解,對各類型的修士都能如數家珍,還要有足夠的決策力、領袖魅力和智商。

這個靈霄肯定是知道自己在這方面能力不足,于是索性退居二線,為的就是不暴露短板,引起懷疑!

舒芷葶想到近日打聽到的消息,越想越篤定,看靈霄的眼神都帶上了細微的得意和輕蔑。

哼,穿了先天條件那麽好的一個身份,也不過如此而已,這不還是被她發現了嗎?

其實舒芷葶的情緒隐藏功夫還是挺不錯的,不過靈霄活的年頭可比她長得多得多,見過的人更是多如星芒,再加上先天感知靈敏,這種帶着點敵意的目光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羽真人見靈霄沒有回答自己,反而望着自己身後,便也轉身看了看。

“靈霄真人?可是有哪裏不對?”白羽順着靈霄的目光看了兩眼舒芷葶,沒能看出什麽。

舒芷葶也垂眸端莊而站,仿佛自己什麽都沒做,一直在旁安分地等着幫師姐處理雜事。

靈霄不由笑了,那笑容弧度同燕閑陰人時還有幾分相似。

他對白羽真人道:“方才,我一走進來,這位師妹不知為何就好兇地瞪了我幾眼,我想了想好像并不認識她,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瞪你?”白羽真人皺着眉轉頭看舒芷葶。

舒芷葶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看靈霄的目光會被察覺,而且靈霄好歹也是個男的,他怎麽能告狀!?

猝不及防下,她條件性反射連連搖頭否認,反應倒是也挺快,面上立馬就端出了委屈的模樣:“師姐,我沒有……”

白羽真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此時魔族來襲的事情更為重要,白羽真人也不想為了這等雞毛蒜皮的事耽誤要事,于是對舒芷葶道:“你先出去吧,讓班師妹進來。”

舒芷葶心中一梗,只覺不妙。

她雖是沖着席方凱身上的天道眷顧來的,但宗門中的地位能給她的助力也不少,不說其他好處,最最起碼也能助她在席方凱身邊的衆多女人中脫穎而出。

畢竟娘家的資本就是女子的資本。

以她對席方凱的德行的了解,這人必然是很看重配偶的家世背景的。

紫霄宮是頂級的十大宗門之一,而原著中舒芷葶是紫霄宮渡緣掌門的關門弟子,這也是為什麽原著中的舒芷葶能在衆美之中坐穩正宮位置的根本原因。

可是,原著裏并不存在此次三大宗門聯賽。原著中的舒芷葶是在紫霄宮內晉升成了渡緣掌門的親傳弟子後,方才跟着師尊去了飛仙宗,遇到了席方凱。

劇情線提前了,如今的舒芷葶可還沒有成為渡緣掌門的親傳弟子!

她現在想着辦法到白羽真人身邊幫忙,為的就是提高存在感,提升好感度,只要能讓白羽真人為她說上兩句好話,就能為之後的掌門擇徒打下一點良好基礎。

但被靈霄這麽一搞,恐怕存在感是有了,好感度卻是要倒扣了!

“師姐……”舒芷葶還要再解釋,白羽真人卻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多言。

怕給白羽真人留下更壞的印象,舒芷葶只能梗着一肚子的氣,表面溫順地退了出去。

“舒師妹年歲尚輕,行事難免稚氣,我定會好好教育她,還請靈霄真人看在我的面上,不要放在心上。”待舒芷葶走後,白羽真人向靈霄行禮道。

靈霄也沒說他還計不計較,只擺了擺手:“這和白羽真人有何幹系,快講講魔族來襲的事情吧。”說着他便湊上前上,看那份簡報。

簡報大致彙報了幾件事。

一是前方充當哨兵的修士打探到,魔族派遣了兩只隊伍出來,看方向正是往東平部落來。

先前修士們和落單魔族交手,嘗試深淺後将那魔族擒住,關押了起來。也不知道魔族現在出兵是常規的劫掠,還是發現少了人,因此找了出來。

二是邊防附近巡邏的修士還是沒有找到東平部落剩餘青壯的下落,基本可以确定是被俘虜了。

三是邊防的雙層防禦陣法已經建立完畢,但因為沒有環境中的靈力可以汲取,全靠靈石的供能,因此靈石耗損頗大,按目前的存量計算,只夠維持陣法最低耗能的運轉四個多月。

要是遇上攻擊的話,恐怕更加維持不了多久。

靈霄一看到這條消息就想磨牙。

維持陣法用的靈石,都是從修士們那裏募集的。靈霄愛好嗑靈石是衆所周知的事,平日裏他的師兄持重道人總是一袋一袋地塞靈石給靈霄,生怕他不夠吃,所有人都知道他那裏的靈石存量遠比常人多。

這次募集靈石,修士們都是慷慨解囊,盡力而為。靈霄作為天衍宗的帶隊人自然不好過于小氣,拿出的靈石占了總量的八成。

這對別人來說只是錢,對靈霄來說,那可都是他的口糧!

虎口奪食!

一想到可能還要在這秘境裏呆上好久,而靈石遠遠不夠,以後說不定要斷糧,靈霄就頗為心痛。

還有第四件事,另一個探索小隊去了東平部落婦孺之前藏身的洞穴,通過另一入口去到洞穴外後,發現了有宗廟存在。

他們派人回來傳信,希望能從東平部落原住民那獲得一些情報。

“最為要緊還是魔族來襲之事,”白羽真人道:“邊防處修士遠遠不足,望靈霄真人能帶領天衍宗劍修前去助陣。”

靈霄爽快點頭:“可以。”

在如今靈力匮乏,捏不出決,使不出咒,動用不了法寶之時,相比起紫霄宮的綢緞,還是天衍宗的劍更能打一點。

見靈霄如此配合,白羽真人也是松了口氣:“對戰之事便全權交托于真人,至于民生和洞穴探查之事都交給紫霄宮,我定竭盡全力,還請真人放心。”

“白羽真人客氣了。”靈霄也不多客套,見沒有其他事就告辭離開,出門去召集人馬。

待靈霄走後,門口便有一妙齡女子掀簾入內,正是被喊來的班師妹。

“師姐,”班師妹喚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我看舒師妹像是要哭了的樣子。”

白羽真人放下手裏的文書,看着門口略有些出神,過了片刻,她嘆了口氣,問道:“近日門內是不是有人傳了風言風語出來?”

班師妹略有猶豫,最後還是道:“是有那麽一點,大致上是說天衍宗的弟子都是莽夫,只能做些雜事……”

她說出的話自然還修飾了一些,原話是要更難聽一點的。

一開始傳出這些話的倒也不是紫霄宮的女修,相反是宮中幾個男修,他們看不慣門內師姐師妹們同天衍宗的劍修走得近,便有了些酸言酸語出來。

“他們也只是背後嚼了幾嘴,斷然沒有鬧到天衍宗人面前去的,”班師妹補充道,“我知道後已經讓他們莫要再說這些了。”

白羽真人卻是氣得很:“別人對你們客氣,你們倒是上杆子爬,都當自己福氣,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

白羽真人難得如此生氣,平時端莊溫婉的臉板起來,直接讓班師妹噤了聲。

“人靈霄真人是腦子清楚,知道一個隊伍不能有兩個領頭人,不想生事又讓着我們,索性自己退開了去。你們倒真當他無能,只會耍劍嗎?”

白羽真人越想越氣,猛地一拍桌子。

她怒道:“天衍宗貴為十大宗門之首,門下雖只有劍修,但各個都精通多項輔修。你們以為只有你們會畫圖紙、做器械、部陣法?活倒是沒做多少,被部落原住民誇着捧着,一個個就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那些器械圖紙陣法是你們發明的嗎?不過照貓畫虎而已,倒是都得意得不行,我看你們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了!”

“你真當天衍宗人都是傻的,對你們的風言風語一無所知?今天靈霄真人上門來敲打了!”白羽真人深深吸氣,“我這會兒豁出臉面保你們,再有下次,都給我去劍修劍下走一遭,看看你們到底是有多能耐!”

班師妹直面了怒火,忙陪着笑臉勸道:“沒有的事,大多數人還是知道好歹的,也就那麽幾個人,性子本就尖酸又愛傳事,我回頭再去同他們開會,定然不會再出這樣的事了,師姐快別氣了。”

白羽真人仍是恨恨:“到底怎麽想的,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我就說一句,秘境外面幾個宗門的掌門長老們指不定就在看着我們,你們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要丢了師門的臉,以後回去日子不好過,別怪師姐沒有提前提醒你們!”

“師姐放心,”班師妹道,“我馬上就去找他們,誰再敢傳這種話,我定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叫教訓。”

白羽真人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無力地揮了揮手:“天衍宗的劍修大多要去邊防對戰魔族了,部落基地周圍的警戒都由我們自己來,不能輕忽……你去吧。”

“是。”班師妹應了聲,轉身要走。

白羽真人卻又道:“等等……把傳那些話的人寫個名單給我,看看有哪些是已經拜了師的,哪些還是入室和記名,都分別在哪個堂中。”

班師妹訝然擡頭,白羽真人确是不容置喙地擺了擺手。

“是……”

班師妹走出帳篷拍了拍胸口。真是難得見大師姐氣成這樣,傳了那些話的人回去之後必定很慘。

大師姐平日裏完全是被當成下一任掌門進行教育的,很多的事掌門都已經交給了她做,在門內其實早已掌了權柄。

名單上那些已經拜了師的可能還有師父能護着,還沒能晉升親傳的那些,此次恐怕要跌一個大跟頭。

唉……

誰讓這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呢,一點大局觀都沒有,便是在光明前途上添了坎,那也是自己作的。

正想着,班師妹的面前突然就鑽出個人。

舒芷葶一臉怯生生又委屈的樣子,攔住了班巧兒:“班師姐,師姐她可有說些什麽?我當真是沒做什麽呀,能讓我去解釋解釋嗎?”

班巧兒想到白羽真人氣得不輕的樣子,又想到舒芷葶之前同那幫尖酸傳話人混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嘆着氣拍了拍舒芷葶。

“師妹,謹言慎行啊。”

舒芷葶一頭霧水。

我在那帳篷裏就沒說上什麽話呀,頂多就是看了兩眼,我冤不冤吶?

還是那片一成不變的沙漠,這是燕閑困在此處的第六十四天。

她剛剛又一次丢失了靈霄的坐标感應,正站在原地喘口氣,順便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燕閑沒找到路,阿鱗也沒死成。

在換了幾次生肌露後,阿鱗還成功吸收了一點體內亂竄的靈力,讓傷勢稍稍好轉了些。

傷口仍是在不斷迸裂,又不斷愈合。身體在這長久的折磨下,早已對痛感麻痹,阿鱗現在反而沒那麽喪了,還能拖着血水橫流的身體在生肌露裏游上兩圈。

先前兩人在理念問題上鬧了些許的不愉快,但畢竟互相之間都有着一點了解,知道彼此沒有什麽惡意。

燕閑和阿鱗便暫時放下不談将矛盾先掩了過去,重新回歸了以前的相處模式。

“若是我們還能走出去,而我成功活了下來……”阿鱗将腦袋擱在瓶沿上,突然開口,聲音還有點緊繃,似是有點羞澀的樣子,“你能再給我幾瓶生肌露嗎?我能用毒液和你換。”

燕閑詫異:“你确定能活下來的時候傷不就好了嗎,還要生肌露做什麽?”

被燕閑這麽問,阿鱗很是不好意思,說出的話也同他低沉的嗓音很不相配:“我身上一直有很多疤……生肌露很好用。”

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燕閑理解地點點頭,頗為大方:“回去讓芍藥給你做,一次能做一大鍋,夠你泡溫泉的。”

阿鱗害羞地将頭埋進了生肌露裏,咕嚕嚕吐出一串泡泡。

燕閑覺得阿鱗挺有意思的。他的性格似乎挺多變,有時很沉穩的樣子,有時又軟軟的,偶爾還會有深沉的一面,就連燕閑都不是能一直把準他的脈。

也不知道是和他的經歷有關系,還是同他這個變不成人的體質有關系。

反正阿鱗對她無害,燕閑便也不去探究那麽多,只當自己單純是養了條小蛇。

長期困在這種茫茫大漠裏,身邊有個活物陪着,還是能增加很多心理慰藉的。

阿鱗沉默了會兒又探出頭來問道:“我平時是不是很醜?”

燕閑的嘴一點都不甜:“還行吧,能帶的出去。”

阿鱗再次确認:“當真不醜嗎?”

燕閑:“不吧。”蛇不都長差不多嘛。

但阿鱗聽了燕閑的話卻很是高興:“我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也不知道別人長什麽樣。但我一直以為自己很醜……”

他年幼時經常受人無端欺辱,不過是好好的待在屋裏,亦或是縮在角落,都會有人打他罵他,特別是些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子,總将他當沙包使。他那時還什麽都不懂,雖習慣了這些欺淩,卻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都要欺他。

直到有一天,有人啐他,罵他是怪物。他才懵懵懂懂知道了緣由。

因為自己是怪物。

可怪物又是什麽呢?自己不是人嗎?

後來阿鱗問他等的人,怪物是什麽。

她當時撐着下巴坐在門檻上,想了想答道:“有本奇書叫《山海志》,裏頭有不少神話都提到了神物或者怪物,它們都長得同人不太一樣,還各有神通。”

阿鱗就懂了。

自己并沒有什麽神通,還是個殘廢的廢物,那他肯定是長得挺不像人。

那大概就是醜吧。

阿鱗那時強忍着失落問他等的人:“我很醜嗎?”

當時她看了他很久,才猶疑道:“……好像不醜?”

阿鱗就又懂了,這般猶疑,她定是在安慰他。

後來他等的人的爹爹來接她,她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得很是潇灑。

阿鱗自此就确認了自己長相醜陋。

很久很久之後,發生了諸多事情,物也非人也非。

隔着很長很長一段時光,刻意塵封在記憶裏的人突然又出現了,她喝得醉醺醺,不知道是認不出他,還是不記得他,她還喊他小美人。

她說等她回來就帶他走,然後她再也沒有回來。

阿鱗時常會一幀幀地翻閱回憶,每次想到這句小美人時,便會心生疑惑。

他有時候想自己肯定是醜的,有時候又會心懷期待,可能那句小美人不是醉話呢?

之前一直沒有人能為阿鱗解答這個問題,如今有燕閑佐證,阿鱗就确認了,自己當真是不醜,說不定還真的恰巧符合他等的人的審美。

她是真心實意喊了一聲小美人。

若是自己的長相曾經讓她歡喜,那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阿鱗都快止不住從心底冒出來的歡樂泡泡,他甩了甩尾巴,把生肌露拍出了幾朵水花。

燕閑卻是在想,倒是真沒看出來,原來阿鱗心中愛美之心如此之深。

之前是她有所忽略,以後什麽雪蓮膏啊芙蓉丹啊,應該都要給他安排上。

燕閑默默在心中記了一筆。

當然前提還是要從這片該死的黃沙裏走出去。

出不去一切都是空談。

燕閑深吸一口氣,重新邁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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