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即将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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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坤宮的書房,初冬的陽光從敞着的檀木窗棂射進來,灑射在棕色梨花木的書桌上的白玉筆筒上,發出柔柔的瑩白色的光芒,我與林悠然肩并肩坐在南玉書對面的主座上,南玉書靜靜的站在陽光中,也似美玉般周身環繞着溫和的光,只是他的眼睛雖然清澈,但依舊冷情。
我則胸中滿腔的着急,看向身側的林悠然,急促的問着:“北岚國到底怎麽回事?有動亂?鬧得大麽?非要你親自去打仗麽?不去可不可以?”
“不可以陛下,”林悠然狹長的鳳目看向我,嘴角微微上翹的淺笑着,但笑意并未到達眼底,慢慢說道:“北岚國一直觊觎我國,現在二十萬大軍已兵臨臨煜城下了,陛下今天在朝中也看到了,那些迂腐頑固的大臣只是一味的反對臣侍一介男兒身不應理會朝政,胡攪蠻纏,可讓他們選出一個合适的将領,偏偏又當起縮頭烏龜了。”
“可你去打仗,有危險麽?你不去可以嗎?或許再和大臣們說說···她們那麽多人,總會有辦法,總會有合适的人的。”我急急的說着,心中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他去冒險。
“臣侍與大臣們已經斡旋數日了,她們除了會說反對臣侍的話,其他的根本都是廢話。”林悠然冷笑道。
“那麽···左相和右相呢?”
“她們倒是心有靈犀,全部選擇沉默,什麽都沒說。”
“悠然···這可怎麽辦呀,天啊北岚國大舉冒犯,我竟然不知道··還二十萬大軍···天啊,悠然,我該怎麽辦···”心中一着急,竟然語無倫次起來。
“陛下不要怕,有臣侍呢,臣侍會幫你解決你的一切煩惱與危機。”林悠然輕輕的握住我的手,柔聲道。
“是啊,幸好有你···沒你我怎麽辦啊。”我緊緊的反握住他的手,喃喃道。
“所以臣侍才會向陛下讨得德君一同前往啊,德君極精通排兵布陣,是個軍事天才。”我随着林悠然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南玉書,說了這麽多的話,心中又着急,差點忘了眼前還有一個大活人了。
“他···不是只會紙上談兵吧。”我看着一直做隐忍表情的南玉書,喃喃道。
“陛下,何謂紙上談兵?”一直隐忍兼沉默的南玉書開口了,清澈的眼睛看向我,目光中除去隐忍,還閃過一瞬即逝的失望。
“就是···在紙面上談論打仗。只會空談理論,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啊。”我慢慢說道,看到南玉書眼中似劃過一絲鄙夷,接着什麽表情都沒有了,依舊是我熟悉慣了的清冷。
“陛下比喻的着實生動,紙上談兵或者貿然出兵都是不可,陛下無須擔心,一切有臣侍,陛下只管答應臣侍就可以了。”林悠然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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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什麽啊。”我傻乎乎的問,心中只覺方寸大亂,迷迷糊糊。
“讓德君随我一同出戰北岚國。”悠然極有耐心的說道。
“啊!是啊,那麽玉書,你就同鳳君去好了,嗯,就這樣。”我懊惱的一拍腦袋,拍的頭上的金步搖晃了幾晃,趕緊看向南玉書說道。
“臣侍遵命,如果陛下和鳳君沒有其他的事情,臣侍想回宮做準備了。”南玉書冷冷的說。
我看向林悠然,見他輕輕點了下頭,說:“如此德君就去準備吧,三日後便要前往臨煜城了。”
“三天?太急了吧,悠然你····”我聽後頓時大急,話還沒說完,只覺悠然握着我的手輕輕捏了下,暗示我看向南玉書,我不解的看過去,只見他恭順彎腰行了禮,就不緊不慢的走出書房。
“陛下剛才答應的太快了,德君看起來不高興了,陛下去安撫他一下吧。”我看着南玉書的身影已離開了自己的視野範圍,胸中有好多話想要跟林悠然說,可冷不丁的聽他說了這句話,疑惑的開口:“現在?安撫什麽啊?”
“呵,陛下不可只對臣侍一人如此看重,畢竟德君與陛下已有夫妻之實,陛下對他如此冷淡,想必他心中不好受,想必這會子他還未走遠,陛下快快去吧。”我一聽到跟南玉書那似夢一場讓我後悔數日的夫妻之實,頓時羞愧不已,只見悠然面色如常沒什麽情緒,心中又覺氣餒,遂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向書房門口挪去。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挪步走出書房外,只盼着南玉書已經早早走遠,這樣自己便好回去與林悠然說話,轉了個院落,卻見到南玉書站在鳳坤宮中一棵素心臘梅樹下,因時已初冬,本來光禿禿的樹枝上,已然開了幾朵淡黃色的花,此時南玉書正伸出修長的手指撥弄着一朵梅花,梅花看起來晶瑩剔透似和田美玉,襯托着南玉書如玉的氣質,真是:花似玉人似玉,皎皎生瑩不忍離···看得我一陣恍惚。
“陛下是有什麽話,要對臣侍說麽?”我正恍惚的欣賞着南玉書俊美的側面,猛不防他這一開口,把我吓了一小跳。
“是···有話要說。”我想了想,正準備再次開口,卻聽南玉書悠悠道:“不是想說叫我好生照顧好鳳君吧?”
“啊?玉書,你的名字真沒叫錯,人跟心同美玉一般玲珑剔透。”我贊許道,卻見他輕輕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我看到了一絲嘲弄。
“你笑什麽?”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只想快快與他結束談話,不想費神也沒精力去揣摩他的心思。
“臣侍是在笑自己,竟然還覺得不甘心,竟然還想要争取點什麽,”南玉書看着我,眼神依舊清冷:“陛下請回吧,應該還有許多話想要對鳳君說吧,臣侍就離去了。”看着他躬身行禮轉身似毫不留戀毅然決然的離去,唉,這人就是太聰明,跟聰明人說話,累得慌啊。
“悠然,你說你此去,我要不要求個平安符什麽的···啊啊,想想就危險,我們會勝利麽?會不會敗?悠然···你可一定要平安啊,你···”午膳過後,林悠然就慵懶的斜卧在朱紅色的暖榻上,看着我急的在他面前團團打轉,淡淡笑道:“北岚國都是一群烏合之衆,陛下不必如此憂心···但是,”林悠然頓了頓,我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見他笑容放大,說道:“但是陛下說話怎麽還改不過來,依舊‘我我’的,應該自稱朕呢。”
“哎哎,什麽時候了,悠然還跟我讨論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又轉了幾圈,猛地想到了一點,走到他跟前彎下腰,伸手摸向他的胸前,待碰到一塊玉型的突起,松了口氣,伸進他的衣襟裏,掏出一塊粉色的心形玉佩來。
“還好,你去打仗,帶着這塊冰暖玉是極好的,你母皇不是說,這有護身的作用麽?”當我說完這些後,我明顯的看到悠然的淺笑的面容頓時陰郁起來,忙陪笑道:“不要再怨你的母皇了,你兒時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你看咱們大婚,她給你帶了多少名貴的陪嫁,其中我是最喜歡這冰暖玉,夏天清涼舒适,冬天觸手生溫,戴在胸前能令氣血通暢,對心髒也有好處,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母皇說這是塊吉祥物,驅邪保平安···”
“哼,小小的一塊玉就想暖了我的心,想起我與父君在那孤獨寂寞的後宮裏備受的冷落,害父君郁郁而終,我則早早離宮過着颠沛流離受盡磨練的生活···不提也罷。”林悠然撇過臉,将面龐隐在沒有陽光的暗影裏,我看着這個俊美此刻又陰郁的少年,低頭一笑,掏出自己脖頸裏佩戴的,同他一模一樣的心形冰暖玉,輕輕坐在他身邊,柔聲說道:“不要生氣了,看在這玉的造型是我設計的,而且這穿玉的繩結也是我親手結的‘同心結’···除非用匕首割斷繩結,否則是如何也解不開的巧份上,莫要難過了,而且我們倆要永遠的佩戴,莫失莫忘不離不棄···哦,當時鴻依看到了,還嫉妒的紅了眼呢··呵呵···你放心,以後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林悠然狹長的鳳目裏劃過一絲情緒,坐起身來,想了想,又說:“臣侍看陛下對歐陽鴻依甚是有意,不如趁這兩日是黃道吉日,把他封為賢君,一起服侍陛下如何?”
“悠然你哪只眼看到我對他有意了···我跟他只是友誼,朋友的友,友誼的誼。”我不滿的說道。
“看來陛下完全對我氣消了呢,不怪我讓你納了林玥涵了?”他突然轉移話題,淡淡笑道。
“都什麽時候了···那個事情,已經不值得一提了。”我無限柔情的環住他的腰身,伏在他胸前:“夫君···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啊,臨兒和肚子裏的孩子就在這裏,等你回來···”林悠然沒說什麽,我只覺得他抱着我的手,越發的緊了。
三日後大軍開拔,我身着隆重的帝服,身後跟着文武百宮,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着林悠然一身銀色的铠甲,沖我微笑着揮了揮手,大軍開動,在我眼前漸漸的遠離,淚水不禁迷糊了雙眼,以至于回宮的時候看不到那些大臣的表情,自始至終,李衛青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過了幾日,以好好照顧我為由,将我接到他的清竹苑,我則開始一面等待着林悠然的戰報,一面靜心安胎。
羽翔那個小家夥自是也同我一起搬了進來,因為前幾天在林悠然還沒離開時,我那幾日都在他那裏,把個羽翔忘得一幹二淨,待悠然走後一日清晨我回未央宮拿些東西,準備搬去大哥的清竹苑,就看到宮門口的門檻上,坐着一個環抱膝蓋的紫色小小身影,我才恍然想起竟有這麽號人,走近一看他烏黑的頭發上身上都結了露水,衣服濕濕的,冰綠色的眼眸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綻放出動人的光彩,看他如此狼狽似被主人遺棄了的小貓小狗,不覺內疚異常,于是自然而然的把他帶了進來,不過大哥堅決反對他與我共處一室入睡,執拗了一些日子,小家夥無法,白天能在我身上粘的一時片刻,那是絕對不會松手的。
林悠然在前方的戰報每次到來,無論我多麽着急的想看到,李衛青卻以強硬的手段先由他過目,然後避重就輕的娓娓同我道來,為什麽我會覺得大哥避重就輕,因為我總疑心這麽大的一場仗,被大哥一講,總顯得輕描淡寫,不過每次的結果大部分都是戰局順利,平安無事,偶爾上了幾次早朝,也沒聽到大臣們說些什麽,不覺安下心來,時間在我忐忑不安中,緩慢的過去,慢慢的經過大雪紛飛的隆冬,迎來了暖意融融的春日,又慢慢的時至初夏,不知不覺,我已懷孕八個月了。
鴻依和林玥涵會經常過來,他倆雖然不對盤,但百折不撓的精神倒是一模一樣,每次鴻依送些自己做的吃食過來,有一些總會進入林玥涵的肚子裏,倆人不免又争執一番,一日鴻依又來了,我正挺個大肚子拿了本書,在給黏在我身旁的羽翔講故事,鴻依猛地把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擱,把我吓了一跳,只見林玥涵悠哉悠哉的從他身後走了過來,鴻依依舊是紅色系裝束,林玥涵仍舊黃色系,一個火力十足,一個活力十足,呵呵,只是倆人這麽一身暖色系服飾過來,冬天還好些,這快到夏日了,最近我一看到他倆,就禁不住從心底一陣發熱。
“這次大哥不在,你倆再鬧起來,也沒人勸架了,只是別吓到朕跟小羽翔啊。”林悠然走後,我就把奏折一股腦的推給李衛青,此時他正在書房奮起批閱呢。
“瞧陛下說的,哪能啊,要怪,就怪歐陽鴻依不好,每次都是他先鬧騰的。”林玥涵坐到我身側,打開他手中精致的骨扇,為我輕輕扇起風來。
“哼,怪我?我給陛下送吃的有錯麽!”鴻依杏目瞪向林玥涵,憤憤地說。
“當然有錯了,昨我聽禦醫說了,陛下即将分娩,在最後的一個月裏,要少吃甜膩的食物,多運動,你這人天天送點心,你想讓陛下難産麽?”林玥涵小巧的下巴一擡,沖他嚷道。
“呸呸!大吉大利!你這人這嘴,就不能吐出一顆象牙麽?”鴻依叉腰指向林玥涵喊道。
“你罵誰是狗?”林玥涵的臉色唰的沉了下來。
“誰接聲誰就是。”我看着在鴻依的激将話語中即将要暴跳的林玥涵,笑着咳嗽了一下,鴻依看向我,笑道:“還能不能吃點?我做了你最喜歡的鴛鴦什錦糕。”
“吃什麽吃?禦醫說了,不能再吃這些甜膩的東西,陛下,您還不快快扔了出去!”我看着林玥涵不滿的高喊,費力的想坐起身,身旁的羽翔跟對面的鴻依趕緊幫忙扶了我起來。
“好,扔,現在就扔。”我清清淡淡的說了這一句,只覺鴻依扶我的手臂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邊林玥涵也呆住了,我笑着看向羽翔,他仍舊溫順的笑着看着我。
“朕現在就扔了出去,淑君在此等着,朕很快就回。”我說罷伸手向食盒,卻被鴻依憤憤的擋住了,只見他一手抓起食盒,滿眼火意的瞪了我一會兒,扭頭欲走。
“哎哎哎,等朕一下啊鴻依。”我沖着他的背影說。
“不勞陛下大駕了,鴻依自己帶來的,自己扔。”鴻依停下腳步,有些委屈的說。
“朕和你一起扔,羽翔也一起吧?”我點了點羽翔圓潤的鼻頭,他笑着溫順的點點頭,留下膛目結舌的林玥涵,三人浩浩蕩蕩離去,耳邊還回蕩着林玥涵的話:“扔個點心要三個人一起,什麽垃圾這麽金貴。”
“哈哈哈!”我同鴻依羽翔坐在清竹苑不遠處的涼亭,高高興興的吃着點心,還時不時的往坐在我身側的羽翔嘴裏塞一塊,看着他鼓着圓圓的腮幫吃着,心裏不禁柔情滿溢。
“你就這麽怕你那淑君啊,想吃還不敢當着他的面。”鴻依坐在我對面,滿眼笑意嗔怪的說。
“我怕他在一旁···羅裏吧唧的,再好吃的···點心也沒味道了。”我大口大口的吃着。
“慢點吃···不過他既說禦醫不讓你多吃,想必也有一定的道理···慢點··呵呵,就這麽舍不得我做的東西啊。”
“嘿嘿···我是舍不得浪費。”
“你···”
我繼續大快朵頤,餘光卻看到一個人急速的跑向清竹苑的方向,從衣着打扮看着風塵仆仆,好像是信使,在他快速經過涼亭的時候,我喊住了他。
“陛下萬安!”那人跪下行禮,我放下手中的點心,緊張的看着他:“是鳳君的消息麽?”
“是···鳳君他···”
“鳳君···怎樣了?”看着那人氣喘籲籲的樣子,只覺心中一陣巨大的緊張,只怕那人說出我最不想聽到的可怕的事情,鴻依在一旁似乎看我神情不對,想要說什麽,我揮手阻攔,突然只覺一陣抽痛從腹部傳來,疼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