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甜篇章

12  3廂  夜  內

倉海坐在窗戶邊盯着手機裏一條短信：趙夕凡，張倉海的車票信息，單獨座位刻意的江離反映着這個男人的心思。

動動手把它删除像隐藏自己了一樣。

這一切夕凡都看在眼裏，默默的坐在倉海旁邊：哥哥，我又見到了江離，我該怎麽做。

怔怔看着自己透明的身子。

火車開了。

一位老人走過來看着裏面發呆的小夥子，沒有說話看一眼門牌號走進來。

硬朗的聲音：小夥子，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倉海反應過來看着老人，連忙上前幫彎腰不便老人把行李箱放進去。

老人笑呵呵拍着倉海：小夥子，你自己一個人來的？老人又問一遍。

倉海笑了笑，手無意指向另一邊的車廂方向說：沒有，陪我們家小孩來的。

老人又呵呵一笑坐下：哦……

老人回想一下：原來是為了姑娘呀，那你可要堅持一下，說定去趟拉薩就成了。

哈哈爽朗笑聲，倉海到是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不是，我家妹子

魂飄夕凡定定看着眼前的男孩，一直在呢……

13  1廂  夜  外

列車到達太原車站已經是淩晨，太原，倉海和夕夕的出生地成長地。

這節車廂上來了一對情侶，像是等累了車，男孩拖着女孩到車廂裏。慢慢的寂靜中都像是睡了。

夕凡抱着雙臂站在走道裏：回憶起小時候福利院要拆遷，機緣巧合下倉海爸媽領養4歲夕凡，陌生的地方局促感倉海的一個舉動摸摸頭，一個微笑，一句話到來打破：這位妹妹，是否見過。

張父聽到往頭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最近四大名著沒少看啊。

夕凡看着打趣的父子，第一次對外人放下了戒備。

不知不覺想着身旁來了一個人，江離。

夕凡想出手碰碰他，透明的身體還是不能适應它存在，貪念着看着他。

聽着有些急躁電話裏：江離，媽媽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明天應該見一下，畢竟合适不合适你要對比過後才知道對不對……

電話那頭是江離得母親，也是夕夕踏錯一步的關鍵者。

江離煩躁的揉着頭發無奈應聲着：媽，你不要再聯系別人了，我不在家和夕夕出去玩幾天。

只聽江離媽媽不太冷靜：去哪？

夕凡聽到略帶命令的語氣，有些失落。

江離看着熟睡的夕夕沒說話猶豫一下。

江母說：不要讓我查你的行蹤，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麽做，江離。你馬上給我回來，選擇好了……

江離手機遠離耳朵：媽，我過幾天回去見，行嗎？

想打着商量，很顯然這句妥協電話對面沒有很高興，直接挂掉電話。

江離放下手機後一動不動，夕凡知道他現在在選擇。

夕凡失落坐下：為什麽在這裏也要看着江離做選擇，是讓我看到他就是這麽做選擇的嗎？

列車緩緩開動起來。

江離獨白：或者只有答應了她母親的話，他才可以繼續跟夕凡走下去，這是江離的妥協，他沒有辦法，母親從小把他帶大不容易，是那個男人傷害了她，所以她才會變得厲害，嚴厲，在外人眼裏不近人情，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母親本不該承受這些。

兩個人都沉思着。

門不當戶不對看着自己和江離的距離到底有多寬。

現在她看着面前的他：原來你也拒絕過，就是這樣拒絕的嗎？托着腮看着對面窗外出神的江離：你到底愛我…嗎？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她。

漸漸天要亮了，一晚上什麽也沒有留下。

列車一晚上沒有一刻停下，車廂的人還在睡着黎明前的覺。

夕凡在車道座位上趴着極其不安的樣子。

14  北京醫院  日  外

夢裏的警報聲刺耳。

天臺下面站着的人指指點點對着一個女孩。

夕凡恍恍惚坐在醫院天臺沿邊。

對後邊想要想要把她拉回來卻不敢靠近她人視若無睹。

嘴裏念念有詞：我不會我可以學，為什麽要逼我...

15  北京醫院  日  內

倉海就去了醫生辦公室一會功夫就鬧了這麽大動靜。

想着辦公室醫生的話：我覺得家裏人最好陪着看一下心理醫生，她現在這種狀态不适合獨居，也不适合見到讓她受刺激的人。

一晚上的不安，睡也沒睡好腦子有些混沌。

倉海問道：您說的明白一點嗎？

醫生嘆口氣道：病人的現狀社會案例上不是沒有，前期關注不到會有抑郁症發生，嚴重點就會……

16  北京醫院  日  外

倉海想着醫生嚴重點應驗了。

醫院天臺，好多人。

夕凡恍惚看着：這麽多人，怎麽一個身影都不想你呢？我都站在這半天了，你怎麽還不來呢？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江離江離......

夕凡失望，慢慢絕望。

倉海擠過人群來到最前。

焦急看着邊上的女孩：夕夕，我是哥哥，聽話，站這別動，哥哥來接你。

夕凡聽着崩潰回答：哥哥，我不要，江離，我要江離。

夕凡煩躁走來走去。

旁邊的人跟着她腳步提心吊膽。

倉海急喊着：他一會就來，夕夕，哥哥求你，你下來好不好？

夕凡委屈搖搖頭後退一步，真的半只腳伸出去了。

倉海怒吼：不可以，夕夕，不要，不要夕夕...

夕凡捂着胸口聲淚俱下：哥，這裏難受，他不要我了。

倉海焦急回着：不，哥哥愛你，爸爸媽媽愛你，你快過來，夕夕，哥哥求你...

這一刻夕凡腦子裏閃過他和她在一起幀幀畫面，他母親的另眼。

電話沒有來，人也沒有來，她在等什麽？

夕凡看着手機裏對視相笑的兩個人，貪戀摸摸手機裏的臉。

倉海見她沒注意這邊，試探往前走近女孩。

心翼翼伸出手：夕夕，我們…

暮然瞪大眼睛，他沒抓住，夕凡向後倒落下去了。

巨大的恐懼襲來，倉海撲過去半個身子露在天臺外面，要不是有人拉住了他，多半他也下去了。

17  1廂  日  外

夕凡驚醒過來，那是她昏迷前的一幕。

捂着胸口喘息着：哥哥、江離。

那是她成一縷飄魂前幹的事，她絕望的那一刻身邊只剩下哥哥和一群陌生人。

明明掉了下去，看着透明的身體。

誰也看不到她，聽不到她說話，又讓她親眼看着江離再一次離開她麽？

情緒低沉。

慢慢太陽金黃光線透過玻璃射進來，車廂的人陸陸續續起來。

18  1廂  日  內

夕夕洗漱完坐着和昨天進來的老奶奶說話，江離悠然醒來。

夕夕看着他：快下來洗漱吃飯去吧！

江離點點頭從下來利落下來去洗漱。

老奶奶慈祥打趣：丫頭，是你男朋友麽。

夕夕不好意思笑了笑，頭上挨一敲。

倉海：笑什麽呢，給你早餐都是你愛吃的。

夕凡跟在倉海後面，夕夕啊哦接過：謝謝哥哥！讨好道。

倉海的寵溺落下老太太眼裏太明白了，老太太沒忍住笑了一聲。

倉海這才注意到這位老太太：奶奶您吃了嗎，要不要幫您去買。

老人擺擺手笑呵呵：不用，我家老頭子陪我去，醫生說我每天要多動動，他一并來找我。

說曹操曹操到，老爺子從隔壁隔壁車廂過來門口：年輕人精神就是好啊，起的很早啊！倉海聽着中氣聲音傳來。

老太太眼神一亮：老頭子我都要餓死了，趕快的。邊說邊起，老頭子趕緊過來扶着走去用餐車。

走着走着你會發現他們是在相互攙扶，奶奶牢牢抓着爺爺的手，爺爺緊緊扶着奶奶手臂，一路走一路說像是每句都是大道理一樣，爺爺不住的點頭。

走道裏倉海和夕凡看着遠去背影，羨慕的眼光拉的深遠。

夕凡感嘆道：真好！倉海把目光轉去車廂裏正跟包子奮戰的小女孩，幽幽的：真好。

夕凡看着倉海又看了看裏面的自己。

江離洗漱回來看到喝粥的夕夕皺了皺眉：夕夕，我媽昨天來電話了。

夕聽到我媽後頓了下來，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麽。

他只知道自己母親對夕夕有點意見，江離也以為夕夕不知道那些女孩子的事，夕夕怔怔的回想着以前。

江離不奈坐到她對面：夕夕，我覺得…

夕夕嗤笑一聲打斷看着江離。

如鲠在喉：江離你真的能陪我到拉薩嗎？

能到什麽意思，夕夕盯着江離想要一個答案。

江離張張嘴話停到了嗓子，他也不知道，人生有太多意外了，他無法保證給不了承諾。昨天是一個電話，達不到目的是不會停止的，而他那次不是妥協了。

江離視線躲到窗外。

夕夕自嘲自顧喝着倉海的粥沒有說話，仿佛真的不再等着個答案。

19  1廂  日  外

夕凡坐在門口看着裏面的兩個人，思緒飄遠第一次見到江離的畫面。

在學校評選國家獎學金的演講中，那麽多優秀的人中便只有這個身影深深留在眼底。

自此以後夕凡經常走神發呆想着臺上耀眼的他，從那後不知道是不是緣分，在圖書館經常遇到他，兩格櫃子，一樓臺階，一張桌子，幾次擦肩。

一對情侶恩恩愛愛從夕凡面前走過，看着他們走遠的身影。

20  餐館  夜  內

夕凡想起一次師哥組的飯局，本來不想去，架不住人家三勸就當多認識一些人就去了。

推開門沒想到竟然江離也在，她瞬間想要回去重新打扮一下，可惜呀已經有人看到她了。

招呼着進來，很多人起哄介紹一下、這麽漂亮亂七八糟的，夕凡有些拘束笑了笑被師兄拉了過去。

挨着江離說了聲：你好！心底添了一句江離。

江離對她微笑着：你好！同時心裏是你趙夕凡。

兩人在席間如果不被Q到堅決不說話氣質完配。

21  街道  夜  外

散場之後，只有他和江離沒有喝酒把他們送上車後。

江離看着夕凡問道：消消食！

夕凡害羞點點頭。

走在街上夕凡有些緊張不自然。

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提什麽話題。

江離看着身邊的人局促，笑了笑停下看着她。

夕凡看着突然停下來有些不解，以為他要去什麽店買東西。

突然江離拿出來一只用掉一半的2B鉛筆。

盯着她眼睛說：不知是哪位同學畫完另一位同學後遺落她的畫具！

夕凡看着這只鉛筆，有些驚喜，又有些被看透秘密的少女的羞澀。

上面有個凡字，那是倉海為了不讓她與別人畫具混一塊做的标記，每一套都有。

夕凡看着這只筆被他裝回口袋，對視着他，眼睛裏現在的江離是星星，閃閃亮光。

江離看着面前注視自己的她說道：我們在校園一共遇到過34次。

夕凡笑了，他在說他也在意自己。

心理整個人都亮了，無所謂什麽捂着嘴撇向一旁開懷笑着。

江離盯着開心不已的女孩。

22  3廂  日  內

夕凡慢慢的想着，她過不去那道坎，世界上那麽多都是門當戶對真愛嗎……

趙夕凡不甘，心煩亂在過道上走來走去。

看着車廂內形形色色的人，坐到倉海身邊向後倚着

問着：哥哥，你覺得那些東西重要嗎？

透明人的話能聽見就怪了。

倉海對着手機發呆，看着帶着學士帽夕夕和旁邊兩位抱着花的男士。

夕凡看着倉海對着手機發呆，她趴過去看着手機裏的畫面。

那是她畢業照片，當時和江離也有一年半了，江離捧着玫瑰花去的時候好多人驚嘆羨慕。

當時的她有些飄飄，疏忽倉海當時手上捧着的是向日葵和時鐘花。

現在想起來，她和江離好像沒有誰正是告白就在一起。

沒有了解過單憑那沖動，磨合不過時間更磨合不過的三觀、背景，生活和她的媽媽帶給她的現實。

列車這應景的音樂：你總說時間還很多，你可以等我，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後，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夕凡倒在倉海肩膀上：真的會有呼吸的痛。

23  1廂  日  外

在夕夕和江離的沉默無言，另一邊夕凡倉海也是相對手機無言，只不過……

兩位老人家相扶回來看到這一幕，沒有打破兩個人的僵持。

老太太拉着老頭子走過車廂門沒入邊走邊道：走，走，快走。

老頭子梗着脖子說：給點時間也不夠。

老太太擡眼：嗯？你看出什麽了？

老頭子唉一聲！

老頭子拉扶着老太太手打馬虎眼：呵呵，走走，消食消食。

老太太哼一聲：我不走了，我要休息一下。

二人就坐下大眼瞪小眼。

嗯，老小孩姿态足足的。

只是這外面的黃黃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