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甜篇章

36  餐廳  日  內

夕凡轉過身來看着車廂連接處晃蕩的縫隙，思緒拉的悠遠......

華貴的江母優雅喝着茶。

夕凡坐在江母對面局促着，自身的驕傲和強大的自尊心撐着她不能怯者。

江母撇了一眼茶墊放下手中的茶，始終沒有看夕凡一眼。

就這麽坐着，看着隔壁的兩個人相起離去，江母掏出錢包把錢放到桌子上戴上墨鏡走了。

每次江離見江母約的女孩子，夕凡和江母都會在隔壁聽着，就這樣每次江母也不說話，讓夕凡自己看着每個優秀的女孩子。

他們生活背景相同，三觀比自己契合，相融的圈子話題……

這樣一步步壓垮了夕凡的自尊心和她的驕傲，她嘗試努力去追尋江離的腳步，當兩個人的步調不在一致的時候，那他們的關系就是失去平衡。

37  公寓  夜  內

唯一一次和江離争吵也是江離母親和夕凡正眼談話的一次。

那天夕凡跟江離正在說拉薩的事，電話響了。

江離還以為夕凡不知道他母親約人的事情，順手接起電話。

夕凡聽到女生的聲音，一把抓緊江離的胳膊。

江離嗯一聲挂掉電話，看着夕凡問道：怎麽了？

夕凡哽咽一下說：我不想讓你去。

抱緊眼前人：江離，你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了，你不能屬于我了。

顫抖的身軀內心慌亂，這哪裏還是曾經學院驕傲自信的女神，女學霸。

江離覺得夕凡不對勁。

推開看着她道：夕夕，你怎麽了？

夕夕緊緊抓着江離的手臂說了一個我字，就憋着她不能說江母的事難受無助。

江離安撫夕凡後還是走了，夕凡知道，她留不住他。

江母來了看着頭發散亂的夕凡坐在客廳中，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并沒有心軟。

江母獨白：她了解他的兒子也更知道他兒子未來的路，所以她必須這麽做，門不當戶不對的結果她嘗過了，這種失敗的家庭就不能讓他兒子也步後塵。

她站在門口對着裏面說：趙小姐，江離再為他的未來工作，如果你現在就受不住，請早些離開江離對大家都好，你還年輕。

冷靜的話語像冰渣落在夕凡心上，讓夕凡再也承受不了。

從那以後江離開始忙碌起來，早出晚歸，夕凡也漸漸的靠着安眠藥入睡，無意間被倉海發現拉去看心理醫生，那個時候的她不能受一丁點刺激，但是江的一條信息，把她推向了崖邊上，所以她才站上了那個地方還跳了下去。

38  車廂  日  外

夕夕的放肆的哭聲拉回夕凡的思緒。

倉海趕來看到倚靠在門口無助的夕夕，小心翼翼喊了聲夕夕。

夕夕屈的她撲向哥哥發洩出所有糟糕透的情緒。

倉海輕輕拍着懷中的人，接受着她的所有壞情緒。

夕凡蹲在門口喃喃低語：3年4個月零一天，又是散又是死，可真不吉利。

笑話自己，也嗤笑着這個日子。

此刻更是心疼妹妹的倉海，兩只眉都皺到一塊也挺不住傷心的夕夕。

窗外飄起來的雨，随着列車運行玻璃模糊外邊的一切。

39  1廂  日  內

夕夕哭累了，倉海抱她回車鋪裏睡着。

看到這對人回來，老太太馬上掀開被子。

老太太輕言輕語道：哭過了，睡着了？

倉海嚴沉臉點點頭。

老太太坐下嘆口氣道：睡吧。

悠悠道：會好的。

倉海點點頭沒有說話，緊抿着嘴嚴肅看着眼前的人。

老太太搖搖頭拿起書看了一眼老爺子。

老頭子說道：你留在這裏方便照顧，我們去隔壁，高反的東西都拿過來，有什麽需要來找我們。

說完老太太抓着老頭的手往外走。

40  1廂  日  外

到門口站定一下擔憂可氣看了夕夕一眼。

老太太邊走邊說：這樣的喜歡太厚重了，根本不是他們本身和家世是否相配能承受得了的。

老爺子也不再笑呵呵的，嘆聲氣：太能折騰了。

兩位經歷時代風霜過的人，總會一眼看透一些道理，但是又難得胡塗，年輕一輩的事情本該他們自己解決。

41  1廂  日  內

列車嗚嗚的向前進，別說這個世界沒你繼續轉，就像這趟列車沒你也繼續開。

夕夕的昏睡，倉海忍着沒把江離給揍了，陰着臉能滴水。

倉海坐下來端看着夕夕。

夕夕抽噎裏一下，說着夢話別走別走抓住了倉海的手。

倉海嘆口氣，心裏想把江離十萬八千剮了，還是輕輕的拍打着熟睡的夕夕。

就像小時候夕夕剛來到家時的樣子，沒安全感非要自己晚上要哄着睡。

看着現在夕夕的樣子倉海既心疼又生氣。

怎麽辦呢，自己家的孩子，先哄着。

42  太原火車站  日  外

倉海看着她回想起自己考上了大學時火車站前的送別，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心裏話。

夕夕望着倉海道：哥哥，為什麽爸媽來送你呀。

倉海停下腳步看着夕夕：夕夕，我想和你單獨待會，你不明白嗎。

這是第一次倉海用我來對夕夕說話，之前都是哥哥怎麽怎麽樣，夕夕落荒跑了。

倉海想追但也只是邁出一步，他明白夕夕明白，追過去怕真的吓壞小姑娘。

看着自己的單程票自嘲一笑走進去。

43  太原家  夜  內

那次在家吃晚飯，無意間和他媽談起女朋友話題。

他問：您想要什麽兒媳婦。

張母擦桌子動作停了一下想了想：沉穩一點能壓得住你。

倉海試探着說：活波可愛就不行了。

張母哼一聲：活波可愛那是我閨女，兒媳婦要那麽活潑幹嘛。

倉海看着杯子裏的茶索樂無味。

44  1廂  日  內

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人，那些陳年舊事忍不住又想起來了。

倉海想着：原來這個心思被自己壓了這麽多年，這麽多年還是見不得她受委屈。

夕凡看着倉海的回憶她竟然也能看見，她在這裏好像有特殊技能。

倉海嘆口氣打了一下臉，揉揉保持清醒一點。

倉海一只手給夕夕握着，一只手按着保溫壺單手擰壺蓋給夕夕冷些水。

夕凡抱着腿蜷縮在對面，從回憶裏出來怔怔看着這樣的自己。

莫名情緒來了，她控制不住很恐懼，感覺有人在拉着她沉淪吧！

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說：他走了，除了回憶之外你們什麽聯系都不存在！

還放肆的笑着......

夕凡瞳孔放大陷入這種自我掙紮喊着：“不..不..沒有..不是的，不是的......

45  車廂尾  日  外

跌跌撞撞跑出去，穿過好多人。

跟火車行駛相反的地方，一連好幾個車廂到車尾。

拍着車口的玻璃努力看着駛過的外面，想要停下。

越來越快的在列車前進中掠過的影子，扒着車門垂下的身子是失去希望的狀态。

46  1廂  夜  內

夕夕在昏睡中極度不安，不停的在出汗。

粗重的喘息讓倉海有些驚慌。

夕夕現在抓着倉海的手，倉海沒辦法去喚人。

只得把夕夕抱起來輕輕拍哄着：不怕，不怕啊，夕夕，哥哥在，我在這，倉海在這……

夕夕閉着眼睛：江離，你在哪，我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你不要進去，我想見你。

夕夕沉浸在昏睡中哭泣着。

倉海輕喊着她喊不醒，一摸小臉額頭有些燙。

這下急壞了倉海，又是沖藥又是濕敷。

過了一會倉海摸了摸毛巾不涼，拿下來要去換。

剛剛換好毛巾回來，夕夕趴在那吐，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旌德倉海跑過去給夕夕順着背：嘔...。

夕夕吐出來，慢慢回躺過去。

倉海捧着出去洗水間。

夕凡失魂落魄的回到1廂正好看到這一幕。

夕夕真不開的眼縫看着倉海的背影，眼淚模糊了視線：這個世上有人不會嫌棄她的污穢。

那種感覺直沖夕凡的心理，那是點燃讓她活下去的火苗。

折騰一下午到晚上總算好些。

德令哈到了，路程過半了。

倉海有些疲憊，坐在那裏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夕夕睜開了一下眼睛朦朦胧胧看見了江離，還笑話自己嘟囔着：你真的病了，怎麽可能他還在啊。

又朦朦胧胧聽到德令哈，閉着眼睡過了過去。

47  Z21列車  夜  內

我即是你你又是我。——趙夕凡。

夕凡跟着夕夕來到茶水間，夕夕一捧一捧水往臉上澆。

夕凡看着鏡子裏的同望身邊夕夕心裏叱鼻。

說道：他不愛你，他愛你-嗎！

夕夕扭過頭空蕩蕩的眼前伸出手來道：哦，你愛我嗎！

幻想着眼前是江離，一轉眼是另一個自己兩眼有神注視着自己。

夕凡撇了一眼臉邊的手詭異的笑：你就是要面對我了嗎！

流水聲：淅瀝瀝......

一晃神夕夕反應過來關掉水，拉着行李箱慌亂跑出去。

48  1廂  夜  內

晚上10點格爾木停站。

兩位老人知道列車要爬升，會有高原反應來看看那孩子。

結果看到夕夕一個人拉着行李下車了，兩人連忙進去把倉海喚醒。

老頭急急：快去，那丫頭自己下車了。

倉海恍然急忙把東西塞進包裏，道聲謝謝跑了出去。

列車員正要關車門，看着風風火火的人驚了一下：年輕人啊，敢劇烈運動。

兩位老人透過車窗看着奔跑的倉海，擔憂，但是又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麽的遺憾。

老頭子悠悠的：孩他媽，你說這是什麽緣分？

老太太瞪他一眼：怎麽，想起你的英雄事跡了！

老頭子脖子一梗：當面我也是一衆競争者之中脫穎而出的。

老太太看他一臉驕傲，像是想到了當年，眼睛裏映上笑意。

49  廣場  夜  內

夜晚廣場上的風有些涼意。

倉海很生氣，手機關機更讓他焦急不已。

圍着廣場轉向，看到零零散散行走的人。

那裏，坐在行李上的身影，倉海松口氣。

壓着情緒走到夕夕邊上：夕夕，接下來想去哪，哥哥都陪你，別把哥哥丢下，嗯？

說着要扶着肩膀她起來。

夕夕虛弱擡頭望着天，喊聲：哥。

就沒聲了，成功昏了。

發燒，嘔吐一天未進食、情緒刺激、劇烈運動影響，她終于還是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