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甜篇章

113  布達拉宮  日  內

夕夕跟着團來到了上層。

看着那面東牆發呆。

導游跟大家繪聲繪色講着這裏的民間愛情故事。

夕夕不知不覺走到那個地方。

心裏很糾結：我到底來到這個地方做什麽呢，明知道他不回來的。我再追尋這個無解的答案有何意義？

熟悉的人看着夕夕走到那邊摸着牆，他想起她的夢。

她的夢，他眼神一縮，夕夕突然轉過身。

她沒有哭，她在笑，釋然的笑。

她走過江離身邊，沒有認出他，江離想拉住她。

擡手，有人喊她向前跑兩步，手落空。

壓低黑帽子和黑口罩，寬大的風衣，她沒認出來，還是她不想認出來。

旅游團組織着所有人合影留念。

夕夕被那個小姑娘拉到最後一排站這。

導游看着相機：微笑啊，大家。1.2.3，茄子！

咔嚓，定格。

114  醫院  日  外

倉海走出醫院上車收到一張照片。

是夕夕的旅行照，她很開心的樣子。

看着夕夕笑臉，他覺得這趟旅程值了。

忽然，定睛一看，那個人。

在她這一排最後左邊那個人，脫掉口罩後的臉，是江離。

想着那個女人的手段，嗤之以鼻看着照片裏的人：你還是敗了，不過這一切源于你的好媽媽。

115  心理室  日  內

任清站在窗邊，手裏拿着冒着熱氣的茶杯看看下面的倉海。

感嘆不已這件事，這幾個人。

那天夕夕出院，江離走後，他的老板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江離母親是這家醫院的投資人，她在江離走後進來。

任清恭敬請坐，倒好茶，做到江母對面。

她問：什麽情況了？

任清說：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她和小江總會明白的。

江母嗯一聲點點頭：任醫生辛苦。

江母起身，任清相送，江母道：留步，心理室的課題項目資金很快會下來。

說完揮揮衣袖走了，不留下一片雲彩。

回過神任清看着江母離開，杯子水還有熱氣。

随手倒進幾盆花草裏，他還是喜歡喝涼水。

116  布達拉宮  日  外

夕夕獨白：在那個牆邊我沒有看到那個會出現的人，但是我轉過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無論他怎麽隐藏，那雙眼睛，那個身影。傳說中的愛情和現實中的悲劇，我享受過一次就夠了。謝謝你江離，謝謝你哥哥，謝謝你任醫生，謝謝你拉薩。

他們合完影，要去下一個目的地。

夕夕跟着團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江離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沒有接裝進口袋裏任它鬧着。

夕夕走在隊尾慢吞吞向西的大巴車方向，回想着那天在診療室的對話。

117  診療室  夜  內

醒來任清問她：或許你可以親身經歷一下呢？

她說：夢裏不夠嗎？

任清說：那你要一輩子活在夢裏嗎？

她愣住了，她以為結束了，結果夢裏就是夢裏，現實依然存在。

她有點不甘心又問：如果我去了，我能見到他嗎

任清低笑一下，聽着她的話搖搖頭。

夕夕急了：什麽意思，搖頭？

任清收拾好記錄背對她：你要問你自己小朋友，你希望嗎？你的夢裏他可沒有出現。即便出現了，你想好怎樣接受了嗎？以後呢？

夕夕搖搖頭，不确定，沒想好。

任清看着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生在那樣的家庭，帶來光環，帶來便利，帶來出生時的起跑線就已是他人奮鬥一輩子的終點線，這種優越感的背後，是需要等價交換的。男人的責任分很多種，事業，生活，還有一整個家族。

責任二字...

他話說到此，希望她能明白吧。

聳聳肩走出去，到門口叮囑說：快睡吧小盆友，明天你哥哥來接你。

門關上，剩下夕夕自己思索着自己的心思。

118  布達拉宮  日  外

導游喊着團隊的人，夕夕加快步伐。

夕夕：謝謝你來了。

江離看着東邊停靠的黑車，已經擺好迎接的架勢。

望着夕夕方向看了一眼。

轉身朝黑車走過去：趙夕凡，我沒走。

夕夕坐上車把窗簾子拉上漏出一點縫。

戴上帽子壓低蓋着臉。

手機響了，是他的號碼，車子啓動了。

拉開窗簾向後看着那個背對的身影。

她接通了，都沒說話，車子倒出來拐個彎走遠了，遠到看不見他身影通話結束。

她笑了，帽子下面很大的笑臉。

119  茶餐廳  日  內

離開醫院，倉海來到了那家夕夕逐漸崩潰的茶餐廳，那是江家的産業，他在等一個人。

茶上人來，是江離母親，倉海相迎：江董。

江母摘下眼鏡：張總，以後在商言商。

倉海嘲諷一笑：江董，希望您真的只是在商言商。

江母犀利盯着他：是嗎？趙夕凡在這她還不知道她是份商品吧。

倉海臉色不變回道：哦？想必江離江公子也不知道他是份合約吧。

江母可笑的看着他：年輕人，是已成定局，無所謂知道不知道，江離什麽性格，那是我從小帶大的孩子，趙夕凡不是吧。

倉海僵硬着臉，千算萬算還是姜老的辣，他不能賭氣，內心九轉輪定，舉着茶：江董，雙贏好了？

江母站起來并沒有舉杯，帶上墨鏡看着他：雙贏？那也是我想張總贏才行。

意思在于倉海想贏也要趙夕凡不惹到她才行，可真是個老姜，人出了門，倉海買單也走了。

120  十字路口  夜  內

一年後。

勞特萊斯古斯特車在雨中等紅綠燈。

車裏後座男人精英裝扮看着資料。

司機：江總，這是今天下午您新到的郵件，是那邊的。

做了江離一年多的司機他每月都會收到一封薄薄的郵件，他都已經習慣。

江離拆開，看着照片中的女孩：她去種樹了，看着瘦了。

小李雖然是司機，但是每次江總看到照片很開心，他心裏也忍不住八卦一下。

江離看着照片一減外面下雨的煩躁。

那天，他們都有了理智，倘若沒有理智，感情就會把我們弄得筋疲力竭，為了制止感情的荒唐，所以學會放棄，自我調整，我知道你好，那就夠了。

心情和車內悠揚的《雨中漫步》很和諧。

121  磴口烏蘭布和  夜  內

晚上10點多了，沙漠氣溫慢慢降下來，升起了火堆。

他們這群人大概有20幾人，是今年第三批志願者，有的是大學生實踐任務，有的是學習治沙方法。

忽然嘆口氣望着天，就這麽盯着看，也不知道看什麽。

一個男生走過來：趙夕凡想什麽呢，剛烤好的趁熱吃。

夕夕回過神，看着他已經做到自己旁邊遞着串。

微微一愣，接過串說一了一句：不知道，想不起來。

男生單手拆着飲料沒聽太清，問一句：什麽？

夕夕搖搖頭沒接話，跟男生碰一下飲料起身向外走去。

那天之後加入了一個特別的志願團隊，這一年她跑了幾個有意思的地方認識了很多朋友，見識了高原、大山、草原、沙漠，要說什麽讓我最想念的，那就是曾經的那個人吧。謝謝你，可能你身邊已經有其他人，但是依然謝謝你給我的那一段滿滿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