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酸篇章

1  杭州複興大橋  日  內

國慶假期尾聲，氣氛還沒過。

一輛标致大巴車，車中間圍了一圈五顏六色花，不知道的以為這是輛婚車。

車上都是平均60多歲的老人，帶着統一紅色帽子，這是一個老年旅游團。

大家一路唱着歌，她沒唱，大家都帶着紅帽子，她沒帶，其他人都運動裝，她一直是旗裝。

高大山看着身側看向窗外的人，深紅色的半袖低領曲襟旗裝，上面繡着金色菊花花紋，卡其色披肩。

開口說道：這是錢江四橋段，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呵呵樂着。

歐歌正随意看着，聽到旁邊有人說話，她扭過頭。

看着他：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很客氣，高大山又呵呵一笑：對呀，我看您也不參與，盯着窗外看風景。

歐歌外望看一眼，有些好笑，攏攏披肩。

她說：不是，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高大山說：噢，那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歐歌輕輕搖搖頭：沒有。

高大山自來熟問：那您是杭州人，還是兒女在杭州，我看您也是自己出來的。

歐歌微微一笑，點點頭這人：我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家裏現在就我自己，女兒怕我無聊就報了個團。

高大山拍拍腿一臉贊同：還是貼心小棉襖好啊，我們家也就我自己，我是自己無聊才出來的。

說完又是呵呵一樂。

歐歌也抿嘴樂着。

笑不露齒，高大山看着歐歌，氣質這一眼留心裏了。

2  旅行社  日  外

旅行社門口衆人熱絡的寒暄再見。

高大山跟其他人打完招呼，看道歐歌自己在路邊。

想走過去打個招呼，就聽到一個臭小子聲音。

高揚揚着手喊着：爸，這裏。

高大山看着歐歌招個出租車，這才轉身去找兒子。

高揚順着他爸視線看着上車的人。

高大山坐進車裏喊着：走了，走了。

高揚回車裏：爸，阿姨氣質挺好的。

高大山看着手機回應着：嗯，挺好。

反應過來，看着偷笑的臭小子，意識自己被套話了。

擡手一巴掌拍過去，罵道：臭小子，瞎說什麽呢。

高揚：哎哎哎，我這開車呢，您坐好了。

3  崇化小區  日  外

歐歌自己拉着行李回來。

到樓下面，遇見鄰居打着招呼。

鄰居：歐老師出去玩了。

歐歌笑笑點點頭，示意是的。

到家門口，對面鄰居開門走出來。

鄰居說：歐老師，我聽着動靜像您回來了。

歐歌回笑：诶，張姐，怎麽了？

鄰居說：嗐，我從鄉下帶回來的玉米，一家分了幾個，這是給你留的。

歐歌感謝着：謝謝姐姐還想着我呢！

看看自己：你看我出去一趟也沒帶什麽紀念品。

不好意思笑了笑。

鄰居擺着手：得嘞，咱這都多年鄰居了，您忙，我先進去了，我孫子來了。

樂呵呵人進去了，歐歌看着手裏的玉米有些感動。

4  崇化小區  日  內

高大山父子回到家裏。

高揚把行李包放到衛生間，把衣服拿出來丢進洗衣機裏。

高大山看兒子一眼，去廚房了。

從冰箱裏拿出水果仔細洗着。

高揚拿着蘋果啃着，嬉皮笑臉問道：爸，今天那個阿姨是跟你們一起團游的？

高大山擡頭看他一眼：你問這些幹什麽？

洗好水果拿着走出廚房，坐到客廳。

高揚跟上來，追問：爸，我是看您想追過去跟人說話呢，我就問一下，又不犯法。

高大山削着蘋果，哼一聲沒說話。

高揚看老爺子不說話，聳聳肩走到門口。

換好鞋，對着老爺子說：您考慮考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您是不是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呀。

心裏默數三個數，開門即逃。

因為老爺子一個蘋果皮甩過來。

逃出去的高揚有點懊惱臭嘴，啪啪兩下：讓你嘴快。

屋裏高大山看着關上的門，盯了兩秒。

哼一聲，看着削的磕磕巴巴的蘋果。

嘆口氣繼續削着。

5  歐歌家  夜  內

一身家居服歐歌，躺在陽臺搖椅上看着，《論語譯注》。

手邊茶幾上電話響了。

放下書拿起手機，是小女兒張慧的。

接起：慧慧。

張慧：唉，媽，您回家了？

歐歌回着：嗯，我現在在家呢，你吃飯了嗎，你那邊怎麽這麽吵，還沒有回家？

歐歌微微擔心，女孩子在外總歸不放心些。

張慧說：同事剛聚完餐，這就回家，對了媽，我周末回家。

歐歌臉上松開皺眉染上笑意。

挂了電話，重新拿起那本書，晃晃悠悠看着。

柔柔的光打在歐歌身上，看似享受着自己的獨處時光。

6  高大山家  夜  內

書房內，一盞臺燈。

高大山在翻翻找找一個新筆記本。

掀開按平整，抽着煙，明燈下煙霧缭繞。

高大山提筆記錄着：今天我遇到一個很特別的人，她去哪都穿着旗袍樣式的衣服，她也說她家裏就她自己一個人，揚揚說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但是沒關系，有緣分會再見面的。揚揚媽，很多年了，我真的要準備開始再找一個人了！

今天的日記記到這裏，煙也燒到頭，按到煙灰缸裏。

摘掉眼鏡，按按眼角，起身去休息。

留下沒合上的本子，和那盞燈。

7  歐歌家  日  內

早上跑完步，回家吃完早餐。

歐歌選了一條墨青色的鳳仙領蘭花刺繡旗袍，黑色披肩。

照照鏡子，大方得體，拎着包出門了。

8  高大山家  日  內

兩人同步的生活異常和諧。

今天高大山要去一個讀書分享會，收拾的整整齊齊。

掐着一根煙拿着包出門了。

這場讀書會很多都是退休老師，他們退下課堂後來到這裏心身養性。

在這裏他遇到了那個人。

9  茶館  日  內

特別的房間，茶館的都是圖書的房間裏。

七八個人喝着茶交談着，推門聲。

交談聲戛然而止，看着門口。

歐歌看着他們不好意思笑笑：不好意思各位，劉姐姐我沒遲到吧。

其中一個女教師模樣站起來，歡迎着：沒有沒有，我們也剛到，各位，這位就是我說的的歐老師。

衆人一一問好，只有高大山眼睛閃了閃。

桌子上的煙不動聲色收了起來。

從她打開門到進來高大山想着：竟然是她，她姓歐，也是老師。

青色的旗袍，黑色披肩，上面繡着蘭花，幽雅很讓人感到舒服。

心裏泛起了點滴漣漪。

歐歌落座後才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這讓她有些放松，二人點頭示意。

一上午高大山沒事看幾眼，歐歌很敏感發現了。

10  杭幫菜館  夜  外

門口，衆人聚餐後道別下次再約。

高大山站在最後，看着最後剩下的歐老師。

他走過去喊了聲：歐老師。

歐歌轉過身，是他：哦，高老師，您也沒走呢。

高大山呵呵一樂：您不也麽走嗎，消消食？

歐歌點點頭，并肩往回走。

看這個方向，高大山問道：您家位置是？

秋季的風，歐歌挽着披肩說：崇化小區，您呢？

高大山有些驚喜：還真是巧了你說，您在哪幢？

歐歌有些意外，真的太巧了。

只聽高大山又說：歐老師，您平常鍛煉嗎，聽說公園那又來了一批新器械。

歐歌說：這倒不清楚，我每天早上只跑跑步。

高大山聽後哦一聲，心底有了盤算。

11  歐歌家  夜  外

到了歐歌家下來，這是個開放式小區。

歐歌留步婉謝：謝謝高老師，今天麻煩了。

高大山擺擺手：嗐，這沒什麽，您上去吧。

歐歌點點頭擡步上樓，直到三樓一燈亮高大山看到了那個位置，滅掉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