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酸篇章

32  和苑中餐廳  夜  外

餐廳門口。

高辰抱着睡着的雲染：爸，歐老師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注意安全。

高大山催促着：快走快走，囡囡睡着了冷。

揮手道別，高辰抱着雲染坐進車後面。

封韻對着大家：爸，歐老師，慧慧我們走了。

衆人揮着手，只有高大山揮着手。

看着高辰一家走了，他們上車。

張慧開車，高揚坐進副駕駛。

高大山打開車門讓歐歌先進去，他下了一階臺階突然眼前一會，扶着車門晃了一下，搖搖頭清醒一點鑽進車裏。

歐歌看着他的動作輕聲問道：怎麽了，沒事吧？

高大山輕輕搖搖頭，擺擺手：可能那就有點上頭，無事。

張慧疑問：诶？你不是，你沒開車？

高揚嬉皮笑臉：姐姐，我跟大哥車來的，而且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張慧白了他一眼：好吧。

看了一眼高大山和歐歌一眼，坐好了開車回家。

33  西興大橋  夜  內

這邊高辰一家駛入了錢江三橋。

封韻後視鏡看着後座摟着閨女的自家老公，想到今天這頓飯和飯桌上那幾句話，心裏想着這人還是那麽狡猾。

看着有些困意上來了，封韻：诶，別睡啊，還沒到家呢？

高辰閉着眼睛，無奈笑着：我說媳婦兒，咱別那麽幹啥行嗎？

封韻有意：我啥也沒幹啊，反倒是你，今天醉翁之意很成功嘛。

高辰：你又知道了，這都是高揚的主意，我是聽之任之。

封韻哼一聲：高揚是被你拐進去的吧，我還不了解你。你先是無意中跟爸說起小時候那個鄰居小孩，說人家辦了個旅行社在做團游現在想出去海南正好優惠，問咱爸和歐老師去不去，要是去的話你就讓他留兩個名額，結果歐阿姨以咱爸高血壓不行拒絕了，又說自己的退休金還花不完怎麽能花你的錢，一個漂亮的回答讓你放心了吧。

高辰聽樂了，這媳婦兒絕了：哎呦，我怎麽找了這麽一個聰明的媳婦。

封韻從後視鏡睨了他一眼：你們兄弟倆也是，咱爸好不容易不在家窩着天天鍛煉，還有人說說話了，還得打探試探的。

高辰睜開眼起身拍了封韻一下頭：你不懂，這不是你親爹。現在的社會花花綠綠容易把人眼睛迷着了，咱又不在爸身邊天天看着，高揚又糾結成那樣，我再不出手，時間長了一看高揚不翻天。

封韻：嗯，我老公真聰明啊，獎勵你今晚睡沙發吧。

高辰摟着閨女：閨女，你醒醒，你媽太狠心了。

34  崇化小區  夜  外

到了小區張慧先把歐歌送回家又送的高大山。

高揚看着高大山：爸，你先上樓給我弄點醒酒湯，我清醒清醒。

高大山今晚高興，樂滋滋上路，囑咐高揚別吹太久。

看着高大山上樓，張慧從車裏下來。

一把把高揚推到牆邊，有點怒氣：什麽意思？

她和歐歌感受的可不一樣，她媽媽會開心，不代表她也會開心。年輕人果然很懂年輕人的套路。

高揚倚在牆邊兩分醉意，嘴邊噙着笑看着她：沒什麽意思。

張慧擡眼瞄了一眼亮起燈的屋子，壓低了一點聲音：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你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高揚站直了比她高一頭，居高臨下看着她：我覺得不過分啊，我只是代表一個人觀察一下老高同志身邊人的用心罷了。

說着說着聲音很輕，高揚想到了那個人有些懷念。

嗤笑一聲掠過張慧背對着她說：今天是一場朋友聚餐，你以為是什麽意思？

張慧看着走進樓裏的人，冷笑一聲：最好不是那種意思。

果斷開車回家。

35  高大神家  夜  內

張揚回到家看到廚房還在忙碌的身影，轉身去了房間。

洗完澡出來，高大山把湯端到桌上：快點喝了睡覺。

高揚默不作聲，走過去一勺一勺舀着喝。

高大山收拾着廚房，高揚說：這是我媽的方子，你還記着呢。

高大山收拾竈臺的手一頓，他明白小兒子的意思：我又不糊塗，怎麽會忘。

高揚鼻子一酸：那回頭給嫂子一份吧，我哥經常應酬。

高大山廚房傳來：早就給了，你以為我是你啊，喝完快點睡覺去，聽見你說話我就頭疼。

高揚沒說話喝完最後回到房間，把門反鎖撲到床上一動不動。

高大山出來看着金幣的門和留下來的碗和毛巾，收拾收拾擱回原位。

又坐到那個位置，拉開抽屜拿出那個牛皮本。

點燃煙寫着：今天算是孩子們同意了吧，我知道他們只是了解一下怕取代了你的位置，擔心我會被人騙，畢竟現在這個時代缺少很多真誠。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了，因為沒有人會取代你的，你帶來的，在孩子們身上得到了延續。我很知足，最後一口煙，以後再也不抽了，為了晚幾年下去找你，哈哈，給你開玩笑，她真的不錯，孩子他媽......

寫完放回抽屜裏，摁滅這支煙後連煙灰缸都裝進了抽屜裏，說不抽就不抽決心。

把小臺燈拉滅，透着月光起身走了出去。

36  歐歌家  夜  內

張慧回到家，把鑰匙放下換着拖鞋。

若有所思的走到桌子那喝着水：高揚說的一個人她理解，畢竟自己母親有關系密切的朋友時候，她也做過判斷，暗示自己說沒有什麽比母親開心重要。可今天他們的試探她很生氣，但又換位思考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歐歌聽到動靜出來，此時她早已換上家居服。

歐歌看着女兒舉着水杯一動不動，輕輕喚了聲：慧慧？

張慧回過神會給母親一個沒事的微笑：媽。

歐歌看着她：回來了就快洗洗睡吧。說完轉身回房間了。

張慧看着媽媽轉過去的背影，想喊住她說什麽被關上的門擋在了門外。想到剛才高揚的話，眼睛閃了閃，放下杯子，看着偶的的房間。

歐歌舉着一杯紅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路燈，只照亮了下面的一點路。

就這麽站着盯着，她可以喝紅酒但是她今天在桌子上沒有喝。

回想起之前女兒問她：媽，您和高叔叔就沒想過在一起生活嗎

她沒有回答，她也不知如何回答，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一個人習慣的房子，女兒事業有成不需要背後有個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所以她和高大山彼此都選擇了家庭中都能接受的一種關系。

張慧躺在自己床上睜着眼睡不着，母親耳邊的三絲白頭發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