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鈕祜祿 曉曉
車內,花陽偷偷的觀察着副駕駛上女人的情緒,笑道:“曉曉寶貝,你看我今天晚上的演技怎麽樣啊?是不是比你們圈內的那麽多沒演技的小鮮肉演的好多了啊。”
“還行。”
“咳...你這是真的要跟他分手了嗎?”
“不然呢,我大半夜的跟他演偶像劇呢?”
花陽松了口氣:“認真的就好,你看他最後說的那叫什麽屁話,還等着你去找他,說的跟你離不開他就活不下去一樣!”
慕曉曉沒睜眼,唇上勾出淡淡的弧度。
“我以前确實給了他一種我離不開他的錯覺,”她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現在會經常想起鄭碩嗎?”
車子突然急剎車,慕曉曉的身體猛地往前傾,她睜開了眼,淡淡道:“至于反應這麽大嗎?”
“我...我也沒有經常想起他,就是偶爾喝醉了不自覺的還是會記起。”
“那你後來找的那七任,都是他的替身嗎?”
花陽撓撓頭:“說實話,也算不上,可能我就是喜歡那個類型的,只是恰好他們有些相似而已,我也說不上來我到底是喜歡鄭碩那個類型的,還是我喜歡的類型恰好是他這樣。”
慕曉曉輕飄飄地回了句:“你這個渣男。”
花陽:“……”
他重新發動引擎,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女人:“話說,你需不需要剪斷你的發,然後剪短你所有的牽挂,從此以後從頭到腳,從穿衣風格到言談舉止都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搖身一變成為鈕祜祿·曉曉?”
“那我需不需要帶發去甘露寺修行個一年半載的?”慕曉曉一臉看傻逼的眼神望着他:“是不是我需要抛下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從頭再來,才能滿足看客們所謂的儀式感?”
“我花了将近五年的時間爬上了現在的位置,名利雙收,有錢又有顏,我最初是因為薄景琛進的娛樂圈,是不是現在我得退圈才能表明我徹底放下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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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傻逼做的事兒我幹過一次了,我又不是你這種打着燈籠都難找的缺心眼,同一個火坑怎麽會跳第二次?”
花陽:“……”
“話糙理不糙,”他點了點頭,随即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怒道:“你今天是不是岑溪附體了,為什麽罵我缺心眼?!”
慕曉曉摸了摸鼻子,岔開話題:“明早八點準時來接我,花助理。“
花陽:“……”
“對了,你不是還有一個月就要去德國了嗎?”
“嗯。”
“那過段時間我得開始找個新助理了,你要不要去面試接手你工作的人?“
“行吧。”
等紅燈的時候,花陽側身看了眼刷着微博的女人,不由的松了口氣,看來曉曉也沒岑溪說的那麽戀愛腦,看上去挺想的通的。
宴會結束,蘇槿一進客廳,就看到臉黑成鍋底的白頌和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蘇璃。
那架勢,明擺着就是在等着她。
剛才礙于面子,白頌甩了她那個寶貝女兒一個巴掌,這個時候不知道該怎麽哄呢。
不過,蘇璃一向以看她出醜為樂,想也不用想,白頌肯定要把今晚的事兒都算在她的頭上。
蘇槿乖乖地走過去:“媽媽。”
蘇夫人聲色俱厲:“你長本事了,敢當衆拆你妹妹的臺?”
“媽媽,您應該明白,如果不是我及時把溫小姐帶出來,蘇家損失的就不止是那一個供應商了。”
蘇氏的主營珠寶,有了幾十年的歷史,這些年在白頌的經營下,不僅沒衰退,反而連上了幾個臺階。
即便稱不上業界翹楚,但也是一流的品牌。
溫夏就只是受了點涼,連個感冒都沒得,一個合作了三年的供應商突然就取消了跟蘇氏的合作。
而且蘇氏最近接了一筆很大的訂單,供應商沒了,新的供應礙于慕家也不會這麽容易找,交貨時間延誤,造成的損失事小,連帶着影響了公司的名譽跟口碑。
蘇夫人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今晚的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妹妹性子是驕縱了些,但她在我面前從來不會撒謊,潑水是你幹的吧?”
“媽媽,妹妹剛才還當着大家的面兒說了沒把溫小姐關起來呢,”蘇槿笑盈盈地提醒,笑意卻未及眼角:“我跟溫小姐無冤無仇的,妹妹是沒有做,但難保手底下想邀功的那些人自作主張。”
呵,蘇璃不會說謊,估計也只有她信。
小時候把她關起來,然後裝傻說是保姆幹的,這樣的事兒,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偏偏她還不能反抗,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樣子。
不過潑水這事兒真不是她幹的,她的目标跟溫夏無關,她也沒到處樹敵的打算,如果不是慕曉曉擋着她的道兒了,她也不打算出手。
跟身邊有人護着的人做敵人,難保不會惹火燒身。
蘇夫人見她這個态度,立馬氣的不行,就差一個杯子摔了過去,蘇璃一邊掉眼淚一邊拽着她的胳膊,委屈地撇撇嘴:“媽媽,我沒有。”
“別哭了,剛才是媽媽的不對,我不該打你的,我向你道歉。”
蘇夫人心疼的撫摸着蘇璃臉上的巴掌印,态度和語氣與剛才截然不同。
蘇槿看着母慈子孝的場面,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多虧了白頌這麽寵蘇璃,把她養成這個蠢樣子,省的她後期還要親自動手處理蘇璃。
“你下部戲,給你妹妹作配,”蘇夫人說的理所當然,“她到現在還沒有個代表作,你作為姐姐,要幫襯着她。”
蘇槿聳聳肩:“可以。”
沒料到她這麽果斷,蘇夫人瞪大了眼:“你...就這麽同意了?”
“媽媽您是商人,自然知道交易這個詞,”蘇槿很誠懇的說道:“我要蘇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換蘇璃在圈內順風順水。”
不等蘇夫人反應,她繼續道:“那些不幹淨的交易我替她做,她想要的資源我替她搶。”
白頌反問她:“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就算我不給你,你覺得你能拒絕我嗎?”
“我無所謂,”蘇槿攤攤手,“只是媽媽應該也不想讓外界知道,蘇家,到底有多不堪吧?”
白頌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蘇槿始終好聲好氣:“你如果非要這麽理解的話,也可以。”
蘇夫人啞然了。
白頌看着面前的蘇槿,恍然覺得,她早已不是自己能随意拿捏的小女孩了,她這些年手裏握着她做過的多少見不得人的買賣。
又看了眼懷裏的蘇璃,在心底嘆了口氣,如果當初她不這麽溺愛她的話...
白頌妥協道:“股份可以給你,不過只能給你百分之五,剩下的都要留給你妹妹...”
“媽媽,您似乎還不清楚,現在您沒有跟我讨價還價的籌碼,”蘇槿直接打斷她:“你确定,蘇氏在妹妹手裏能撐住一年?”
說完從沙發後繞了過去往二樓她的房間走,一聲玻璃杯被砸碎的聲音響起,她腳步一頓,但最後還是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像是沒聽見一樣一直往上面走。
突然明白了越王勾踐卧薪嘗膽後...報複的爽感。
在花陽第三次走岔路之後,兩人終于到了岑溪家裏。
岑溪打着哈欠,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她家門口的兩人:“你們倆大晚上的跑我這幹什麽?”
“我分手了,過來通知你。”
“打電話通知我很困難?你手機欠費了?”
慕曉曉:“……”
花陽見她一臉不意外,好奇地問:“岑小溪,你怎麽像是早就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呀?”
“呵,”岑溪從冰箱裏拿出幾瓶啤酒,“要是都跟你一個智商,我還要不要混了?”
花陽:“……”
坐在客廳燈地毯上,岑溪灌了一大口啤酒,手撐着腦袋:“等着我忙完了這段時間就去離婚,好閨蜜就應該一起單身。”瞥了眼看上去雲淡風輕的慕曉曉,蹙蹙眉:“說說吧,到底因為什麽分手了?”
她托腮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挑眉:“他打你了?”
慕曉曉:“……”
“沒什麽,就突然感覺沒什麽意思了,”被當成替身這種丢人的事兒,她真的說不出口,抿了抿唇,問:“你知道多少關于蘇家的事兒?”
“我什麽也不知道,我跟江嶼闊你又不是不清楚,只要他不給我惹事兒我就感恩戴德了,才沒閑工夫去關心他的遠方表親。”
慕曉曉想了下,還是問了出來:“你說蘇槿,到底是不是蘇家親生的啊?為什麽蘇夫人對她态度這麽惡劣,對蘇璃卻是百般寵愛?”
“這話你該去問薄景琛,”岑溪淺笑:“他爹不也是整天給他擺臉子,對那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薄妄反倒很好,說不定因為這個,他們倆才惺惺相惜呢。”
慕曉曉又想了想那個視頻,葉姝叫那個小女孩阿瑾,而且她也叫江嶼闊表哥,再聯合之前薄景琛對蘇槿的态度,一個個線索串起來,她腦海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蘇槿其實不是蘇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