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勾勒她穿着婚紗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天, 慕曉曉進劇組把《曲中戲》剩下的戲份正式拍完,又開始準備年終慶典上她要跳的舞。
這段時間過得風平浪靜,薄景琛沒再來騷擾她。
她猜也是, 薄總這種天之驕子,被她三番兩次的拒絕, 估計也沒了耐心。
他之前的糾纏,也只是為他所謂的男人的面子。
周六她難得空閑一天,一覺睡到了中午,起床洗漱後吃完飯,花陽和岑溪就到了。
慕曉曉又打電話給助理,幾人一同趕往電視臺。
安希打聽完消息後回到休息室,朝着岑溪道:“岑溪姐, 顧澤還沒到呢, 你再等等吧。”
岑溪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 悶悶道:“我昨天看文件看到一點多, 早上六點多起床接着看文件,然後去見我那個傻逼當事人, 聽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兩個小時沒一句重點,就是為了趕緊把工作做完來看顧澤, 他居然不在!”
花陽瞥了她一眼:“慕曉曉還在這兒,你能不能收斂下你的意圖?”
岑溪:“……”
慕曉曉不在意地擺擺手,“我怎麽配跟顧澤比,我跟顧澤掉進同一條河, 她都不會救我的。”
岑溪:“……你們說的我多麽重色輕友一樣。”
“……”
幾人交談正歡, 慕曉曉被叫去換衣服化妝。
花陽和岑溪閑的無聊,叫上安希一起打游戲。
在輸了三局後,花陽和岑溪正為着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而争吵時, 慕曉曉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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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下意識的擡起了眼眸,争吵聲戛然而止——
也許是見慣了慕曉曉平時的樣子,他們倆也沒多在意她這個舞臺服裝。
一襲白色禮服的女人猝不及防的闖入眼簾。
今晚的合作舞臺,前面半段她先跳一段芭蕾舞,後面接着顧澤唱歌。
穿的并不是标準的芭蕾舞服,而是一套長到腳踝的抹胸式白色長裙,精致的鎖骨和恰到好處露出的小香肩,沖淡了的少女氣息,平添了幾分性感。
慕曉曉還沒有做發型,因此她一頭保養良好的濃密長發散落垂下,鋪滿了肩膀,垂落在腰間。
她看着愣怔的三人,“怎麽?這裙子不好看嗎?”
她當然不會懷疑是她本人不好看。
“好看!”岑溪走到她身邊,轉着圈打量了她一遍兒,摸了摸她的頭發,啧聲道:“我如果擁有和你一樣茂密的頭發,那該多好啊!”
慕曉曉:“……”
“唔...突然不想把你放出去了,萬一你成功的勾引到顧澤,那我多憋屈!”
花陽插嘴:“你憋屈個什麽勁兒?”
“那我以後近距離的看着他們倆恩愛,我不得難受死,”岑溪撇撇嘴,“不過我偶像說了,喜歡幹練的女強人性格的,你沒機會了!”
慕曉曉瞪了她一眼:“說的我已經愛上他一樣,提醒你一句,你偶像好像有喜歡的女人了,前段時間參加一個晚會的時候,我看到葉姝在他休息室待了一個多小時,而且助理什麽的都不在。”
岑溪狡辯:“就不能是簡簡單單的聊聊天?”
“如果你相信一對男女去酒店開房只是為了談公事,那我當然也能相信他們倆就是談心。”
岑溪:“……”
化妝和做造型花了将近一個多小時,花陽把自己好不容易升到鉑金的段位掉回了倔強青銅後,忍不住開始嚷嚷:“化個妝這麽費勁兒,女人真麻煩!”
岑溪瞥了他一眼:“所以這就是愛上男人的理由?”
花陽:“……”
慕曉曉一邊化妝一邊聽着他們倆拌嘴,有種回到了小時候的感覺,唇角不自覺的勾起笑意。
化完妝做完造型,距離她上場只有半個小時了,她叫安希把倆人安頓好後,跟着工作人員走向了候場區。
現場的氣氛被前面一個唱跳組合吵得很熱。
放眼望去,“曉天使”們集中的坐在中後排,把紅色的燈牌圍成了一個慕的形狀,在這樣的場合,女演員的號召力和愛豆沒法比,能來這麽多粉絲,已經算是很有排場了。
慕曉曉欣慰地想,就算她最初進娛樂圈的原因只是一時沖動,但漸漸的,陪伴她的粉絲成為了她不會輕易割舍的理由。
又向前看了眼VIP席,确定岑溪和花陽入座後,不經意的一瞥,瞳孔緊縮了一下。
第一排的最角落裏,薄景琛和葉姝坐在那裏。
長腿交疊的坐在椅子上,穿了件黑色西裝,手上帶着那塊當初她送的手表,稍稍往後靠着,因為氣場和坐在角落裏的緣故,燈光暗下去的一刻與黑暗融為一體。
薄景琛也恰好擡眸望向她。
四目相對,瞬間錯開。
慕曉曉率先上場,舞臺上的聚光燈打在她的身上。
芭蕾本就是一種以優雅著稱的舞蹈,她的禮服長至腳踝,舞步的步伐較小,速度很慢,大有一種儀态萬千,搖曳生姿的典雅端莊。
薄景琛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特別,但若是用心看的話,那目光非常專注。
他以前就知道,慕曉曉在慕情的“逼迫”下,各類舞種都有涉獵,但今晚還是不可避免的驚豔了一番。
腦海裏已經開始勾勒她穿着婚紗的樣子。
又猛地想起,原來兩人已經分手了。
想的有些遠。
慕曉曉在舞蹈上并沒什麽天賦,但小時候在慕情“不管什麽事兒你都要做到最優秀”這個信念的灌輸下,她被迫的學了幾年慕情口中修身養性培養氣質的芭蕾。
即便舞臺和觀衆席之間隔了一整排導演組,但她仍舊能感受到那抹灼熱的視線。
好在她定力不錯,順利地跳完在一旁等着顧澤唱完,兩人一齊鞠躬下臺。
剛一下去,岑溪就沖到他們倆面前,難得露出了羞澀的表情:“顧...顧澤,我能跟你合個照嗎?”
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笑了笑,“好。”
慕曉曉無奈地充當了工具人,用岑溪的手機拍了十幾張照片。
等人走後,岑溪低頭挑選照片,激動地開口:“我圓滿了!我這輩子值了!”
“你把你們倆的合照換成壁紙,江總不生氣嗎?”
“氣就氣呗,”岑溪滿不在乎,“他一個大老爺們跟個怨婦一樣生氣,我能怎麽辦?”似是想到什麽,她低聲問:“我記得你手機壁紙之前不是薄景琛嗎?換了沒?”
“早就換了。”
“我剛剛好像在觀衆席看見他了。”
“你确定只是好像?”
岑溪:“……我聽說薄氏好像要進軍娛樂圈,他這不是為了要捧你吧,我馬上應該就跟江嶼闊離婚了,你作為我的閨蜜,一直在他手底下幹活也不太好,要不你等合約到期,就去薄景琛那兒吧。”
慕曉曉瞥了她一眼,涼涼道:“你就不能為了我不離婚?再忍忍?”
岑溪:“???”
“你他媽這說的是人話嗎?”大力地推開休息室的門,她怒道:“你自己單身快樂了,卻讓我深陷婚姻的泥潭,你像話嗎?!”
慕曉曉平靜道:“我就是随便說說。”
岑溪:“……”
結束後,三人趕往一家高級會所,進了包廂,慕曉曉把包随手一放,大方地點了幾瓶酒。
“啧,”花陽瞅她一眼,“你故意的吧,我這兩天不能喝涼的也不能喝酒。”
慕曉曉:“?”
岑溪:“???”
“你...大姨媽來了?”
“你媽才來了!”花陽睨了她們倆一眼,“我前幾天去拔智齒了。”
他拿着菜單點了些吃的和水果,怏怏地看着喝酒的女人。
“你們倆少喝一點兒,不然等會還得我送你們回家。”
慕曉曉:“不然帶你來的意圖是什麽?花助理,請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花陽:“……”
幾杯酒入喉,岑溪有些醉了,拖着腮:“曉曉,你是什麽時候第一次動了和薄景琛分手的念頭的?”
花陽:“你确定要在我的踐行會上聊他嗎?”
岑溪:“不然呢,聽你說你那個快十年沒見過的初戀男友?而且閨蜜局喝酒後不聊感情生活,還能說什麽,今日說法嗎?”
慕曉曉看着酒杯裏的紅色液體,兀自笑開:“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他那次他答應我要來接我但是忘了,回頭一句忙着工作打發了我,也可能是有一次我精心準備了一下午的飯菜,他因為臨時出差根本沒回來,你說他不回來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呢,浪費食物。”
岑溪倒酒的動作頓住,有些好笑道:“那都這麽早就動了分手的念頭了,為什麽還忍着和他在一起呢?”
“那你抱怨了這麽多次,為什麽不和江總離婚呢?”慕曉曉突兀的問道。
“那我當然是因為最近太忙了,等我忙完這段時間不就去離婚了麽,”岑溪繼續倒酒:“你別轉移話題!”
慕曉曉臉上漂浮着一層笑,半響,她才道:“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麽清醒果決,切除十幾年的腫瘤是需要時間的,我花了十二年的時間把他當做光一樣追逐,又花了三年時間證明我們倆不合适這個命題,我也太傻了,居然在一個男人身上浪費了十五年。”
十五年,在她二十五年的時間裏,能用這個單位計量的事情一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也不知道說幸運還是不幸,有個人能讓她牽腸挂肚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