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搬完家後, 慕曉曉一個人在公寓裏磨蹭到下午五點,才遲遲趕往慕家。

慕家的老宅子有了很多年的歷史,從外面看有種年久失修的破敗感, 但視覺上給人一種高門大戶的既視感,并不奢華, 但透着恢弘厚重的氣息。

裏面的裝潢也很中式...嗯,很舊,慕曉曉早在幾年前就動了要把家具重新換一邊的念頭,後來被告知這些都是流傳下來的什麽什麽木雕刻的,瞬間覺得那堆“破爛”就是古董,是她有眼無珠。

舅舅端坐在沙發上,正在和爸爸劉宇下棋, 嫂嫂和舅媽還有媽媽都在廚房做飯。

慕曉曉走向坐在另一邊沙發的慕西洲身邊, 坐下, “哥, 我媽今天心情怎麽樣?”

“不怎麽樣,剛才幾個人打麻将, 數她輸得最多。”

慕曉曉:“……”

“那你有沒有什麽青年才俊的朋友,符合我媽媽的擇婿标準的, 借我來當個擋箭牌?”

“沒,”慕西洲同情地望着她,“小姑的标準,我都達不到, 你放眼望去, 江城的世家子弟能有幾個符合條件的?”

“那要不你給她的工作上使點絆子?”想到這兒,慕曉曉來勁了,看了眼下棋的兩人, 餘光關注着廚房的三人,悄咪咪道:“她要是忙着工作,就沒閑工夫管我了,我最近拍戲要無縫銜接進入下一個劇組,累都累死了,哪有時間去相親?”

“你是不是傻?反正你讓她挑呗,能入她眼的本來就沒幾個,等她篩選完,估計你下一步戲都拍完了,還暗中使絆子,你爸知道了,不得罵你?”

慕曉曉:“……”

似乎也有道理。

吃完飯後,慕曉曉被慕情叫到房間進行一對一“輔導”。

對此她早已輕車熟路,反正就是點頭,态度要誠懇,表情要到位,就算沒聽進去也要及時給出回應,時不時的輕微辯駁,緊接着就是表演心服口服地被說服。

慕曉曉覺得自己的演技還不錯要得益于從小的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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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慕情語氣平靜:“你和景琛那孩子怎麽分手了?”

“感情不和,”慕曉曉乖順地回答:“我們倆工作都很忙,聚少離多的,感情慢慢變淡了,就分手了。”

“那你別太傷心了,”慕情嘆了口氣,語氣變柔了一點,然後就聽她說:“下一個更好,媽媽打算把手頭的工作做完,就給你物色新的對象。”

慕曉曉:“……”

“好的哦,謝謝媽媽,”她始終好聲好氣:“媽媽你工作不要太辛苦哦,等你挑完人,我會乖乖地去見面的。”

見她這麽聽話,慕情的語氣更軟:“你今天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哦,媽媽再見。”

乖乖地抱了抱慕情,慕曉曉一步三回頭地看着她,直到房門關上。

瞬間收起了表情,剛回頭,直直地撞見劉宇。

她松了口氣,“爸,你吓死我了。”

劉宇身高魁梧高大,聲音也是北方男人特有的粗犷洪亮,“你這麽怕她做什麽?”

“這不是習慣了嘛,”慕曉曉笑了笑:“難道爸爸你不怕嗎?”

劉宇:“……”

“回去吧,開車慢點。”

“嗯,爸爸再見。”

走到大廳跟一衆人告別,慕曉曉終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天下午五點,電視臺的錄影棚。

慕曉曉坐在椅子裏,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發呆。

踩着高跟鞋的高挑年輕女人走了過來,出現在鏡子裏。

“慕小姐,”蘇槿穿着一襲白裙,黑長發挽了個松散的發髻,鬓邊落下兩縷燙的微卷的發,輕熟中帶着點仙氣。

“嗯?”慕曉曉眼珠動了動,看着鏡子裏的蘇槿,淡笑:“有事兒嗎?”

“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慕曉曉打斷:“那就別說了。”

蘇槿愣了愣,抿唇,面露無奈的樣子:“慕小姐,如果你是因為蘇璃前段時間把你嫂嫂關進地下室的事情遷怒于我,我也無話可說,只是,”

頓了頓,她繼續道:“因為那晚的意外,慕家暗中打壓蘇家的珠寶産業,雖然受影響最大的是蘇家,可慕家也不能全身而退,也多多少少會受到些牽連,我想,你能不能叫你哥哥高擡貴手,放了蘇家。”

慕曉曉聽完她的長篇大論,臉上沒露什麽聲色,“我有些好奇,嗯...蘇夫人對你并不算好,惹禍的蘇璃也該吃吃該玩玩,怎麽和事情毫無關系的你卻來道歉呢?”

蘇槿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有人為她遮風擋雨,我只能自己披荊斬棘,慕小姐,你從小到大都有人為你撐腰,自然不懂我的艱辛與無奈。”

“如果你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話,那麽很抱歉,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麽聖母,”慕曉曉懶洋洋道:“我說到底只是個表親,慕家的生意我插不上手,你去求我嫂嫂的效果可能會更直接一點。”

蘇槿沒料到她會這麽不給面子,畢竟周圍都是工作人員,她态度誠懇,而慕曉曉這麽随意輕率,一經對比,很容易給人留下不好相處和耍大牌的印象。

最終,她還是選擇結束這個話題,擡腳向前走兩步,拉進兩人的距離,低聲問:“慕小姐難道不好奇那天在視頻裏面看到的小女孩嗎?”

慕曉曉似乎沒想到她會主動說起這個,漫不經心道:“說實話,當然好奇,唔...正常人都會好奇吧,你想表達什麽呢?我是她的替身?”

蘇槿詫異她雲淡風輕的态度,有些遲疑的問:“你不介意嗎?”

“我當然介意啊,”慕曉曉幹脆的承認,“不過就算是替身,我也是高配版,真沒想到這種劇本裏才能出現的人設會落在我的身上,嗯...是挺讓人不高興的。”

蘇槿注視着鏡子裏的兩人,明明論顏值,自己比她差不了太多,可這種心境,她不得不佩服。

慕曉曉能坦蕩的接受自己被當做另一個人的“代替品”,也能赤.裸地表示自己的不爽,而不是口是心非地說自己不在乎,光這一點,她就辦不到。

當她知道蘇家把她尋來是為了替那個小公主活着的時候,她最初想的是,可以脫離那個悲哀的原生家庭了,直到後來,當薄景琛因為“她”而對自己伸以援手的時候,她想着,頭上頂着“她”的光環還不錯。

漸漸的,她開始厭惡這個身份,像是她成為蘇槿的那一刻開始,她這輩子只能扮演另一個人,蘇璃總會提醒她,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姐姐,你只是個冒牌貨。

蘇槿垂下了眼睑,手指微微縮緊。

終于等妝畫完的時候,慕曉曉用手機拍了幾張照,邊發微博,邊朝着蘇槿道:“如果是我小人之心希望蘇槿老師能原諒我,化妝間這種私密的空間,要是傳出我們之間的對話,那我只能把錯誤歸在你的頭上了,畢竟這挺符合邏輯的。”

說罷,拿着手機踩着噠噠噠的高跟鞋徑直離開。

蘇槿側首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種很微妙的第六感。

她似乎是看透了自己,所以連拿自己開了錄音都猜到了。

已經是第二次收集她沒法發出去的“黑料”了。

如果慕曉曉和蘇璃一樣傻白甜,那該多好。

哎,糟心。

節目開始。

蔡玉按照她節目的一貫風格和流程先說了些有的沒的,聊到《曲中戲》的時候,她直接扯入話題:“這部戲是你和紀準老師的第一次合作,你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什麽呢?”

慕曉曉恍然想起,楊素上午說的,緋聞這件事兒的最大推手就是紀家,或者說,就是紀準。

蔡玉眉梢挑起,笑着提醒她:“曉曉?”

慕曉曉回過神,看向坐在她身前妝容精致的主持人,笑着回應:“感覺紀老師很儒雅,一看就很有文化。”

底下的觀衆哈哈的笑開。

“那你的擇偶标準裏,包括儒雅這一類型嗎?”

這個坑,說包括和不包括都不行。

媽的,以後這種節目得少上,太費腦細胞了。

慕曉曉淡笑:“我現在的擇偶标準都降到了是個男的就行的程度,都這樣了,還是單身,我覺得再過兩年得降到是個人就行。”

蔡玉笑道:“哈哈哈,等你降到那個标準,我第一個追求你。”

話鋒一轉,她接着問:“聽說曉曉以前是H政畢業的,怎麽會突然想來演戲呢?”

慕曉曉有些郁悶,這個話題這幾天已經被問了好幾次了。

她基本沒怎麽猶豫,就接了話:“我閨蜜當時撺掇我進圈替她就近追星,再加上學習法律本來就挺費頭發的,我本身對表演也挺感興趣,就這麽陰差陽錯的進來了。”

呵,真話當然不能說,要不然不知道得鬧成什麽樣兒呢。

蔡玉瞧着她,笑語道:“你當時進圈的第一個電影就是張揚導演的,這可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福氣。”

“嗯...我閨蜜家裏開影視公司的,為了追星,她把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了,不遺餘力的捧我呢。”

這也不算假話,岑溪當時下的一條死命令就是等她紅了,就去“勾搭”顧澤。

雖然她英年早婚,失去了追求偶像的機會。

蔡玉看着她,眉梢再度微微挑起。

每個話題都被她糊弄過去了,挖的坑一個也沒跳。

“曉曉,你剛才說自己目前是單身,那以前談過戀愛嗎?”

慕曉曉今天穿了一條酒紅色的襯衫,成熟又幹練,坐在紅色的沙發上,腰杆挺得筆直,長發被攏到一邊,唇角漾着笑:“我都二十五了,當然談過戀愛了。”

這話一落,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引起了,蔡玉追問:“那就是前男友了?”

“難不成是前女友?”

蔡玉面上依舊帶着笑,朝她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男人,能夠俘獲你的芳心呢。”

慕曉曉身軀往後傾,稍微的調整了一下坐姿,笑意不散:“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他不是儒雅那一挂的。”

她這句話說的很雲淡風輕,實則包含着多層意思——

我喜歡的類型沒有一個固定的标準,你們不用照着誰對號入座,凡事都看眼緣。

我前男友不是儒雅那一挂的,紀準不是我前男友,你們不要瞎猜了。

這話的意思,蔡玉當場就聽了出來,眯起眼睛,有些許的刮目相看。

看樣子薄景琛選的女人,還挺聰明的,不只是個花瓶。

蔡玉大學的時候追過薄景琛,借着和葉姝的關系成功的混進了他們的圈子,他當時特別的冷漠,拒絕她的時候毫不留情面,直接給了句:“抱歉,我不喜歡名字兩個字的。”

為此,蔡玉一度想改名,後來被葉姝勸服,薄景琛那人就是根木頭,電線杆子都沒他直,誰跟他在一起誰憋屈。

蔡玉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想想也不能在他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她本來走的也不是一見誤終生的人設,只是多少會有個心結,總想瞧瞧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被他喜歡。

雖然兩人同在娛樂圈,可幾乎沒什麽交集,蔡玉一向自視甚高,從新聞上看到的慕曉曉,除了長得比她好看點兒,沒什麽比她強。

她也一度認為,薄景琛看上慕曉曉,一定是因為她那張臉,直到現在才算承認,慕曉曉不是只有那張臉,還有腦子。

擡頭,正準備按照流程接着問話,突然看見背對着慕曉曉站在攝影師旁邊陰影處的冷峻挺拔的男人。

蔡玉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端倪,笑着道:“如果你的前任重新追你,你會給他機會嗎?”

慕曉曉怔了怔,淡淡道:“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薄景琛單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欣長的身軀倚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眼神自進來開始,就落在慕曉曉的身上,聽到這句話,眼神晦暗了一分。

聽着她淡漠的語氣,心髒微微刺了一下——

其實感覺并不明顯,因為他差不多要習慣了。

也差不多接受,她真的不愛他這個事實。

他低眸看了眼手上的表,聽着蔡玉接着問道:“有沒有什麽話想對前任說的?”

慕曉曉真的不能理解蔡玉為什麽一直把話題扯在薄景琛身上,之前看過問題的大綱,關于她的感情生活,雖然會提及,但不是主要內容。

不過這也恰好是這個訪談節目的特點,不按常理出牌,滿足了大衆的好奇心。

她仍是笑着回答:“那就祝他早日尋求真愛。”

蔡玉下意識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真失敗,慕曉曉好像不相信他愛她呢。

又聯想葉姝跟她說的話,有一絲絲的慶幸,多虧自己沒一根筋的追着他。

話題很快被拉入正軌,蔡玉又問了幾個新劇的問題,很快結束了錄制。

喊停後,慕曉曉起身拿起剛才蓋在腿上的薄毯,對上了那抹灼熱的視線。

蔡玉神色複雜的看着兩人,朝着薄景琛道:“薄總,你要的資料我等會拿給您。”

雖然她并不明白拿個資料,為什麽需要他親自跑腿。

現在明朗了。

慕曉曉沒吱聲,跟導演組道謝後,轉身離開了錄播廳,去了休息室。

等人走後,薄景琛這才擡眸,淡聲道:“把後面那段删了。”

“憑...為什麽?”

“憑你們節目的最大贊助商是薄氏,”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蔡玉,你這個節目做的越來越low了。”

蔡玉:“……”

不就是戳了你的傷疤麽,至于嗎?!

慕曉曉推開休息室的門,随手關上,坐在沙發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掏出手機。

在只有她,岑溪,花陽的三個人的群聊裏面發起了視頻通話。

背靠在柔軟的沙發靠墊上,電話很快被接聽。

她扯着軟綿綿的調子:“這個周六晚上我有個演出,你們倆要不要來?”

岑溪敲着電腦,想也不想:“不去,我最近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陪去看這種毫無意義的舞臺演出?”

“顧澤也在,這次舞臺是我們倆合作....”

“我去!”岑溪打斷她,“我認為得勞逸結合,看演出這種陶冶情操的事兒,太适合我了!”

慕曉曉:“……”

“我下周一就去德國了,”花陽帶着黑框眼鏡在整理資料,理直氣壯道:“等你演出結束,正好給我開個踐行聚會,費用你們倆平攤。”

岑溪:“你個摳逼!”

“就你不摳?”花陽開啓了對罵模式:“以前哪次出門AA,你沒算到小數點後兩位?!四舍五入,只入不舍!岑小溪你是個貴婦,跟我一個窮學生斤斤計較這點小錢,丢不丢貴婦的臉?!”

“貴婦怎麽了?貴婦吃你家飯了?!我有錢就能成為你坑我的借口?!”岑溪果斷怼了回去:“我一毛不拔?比得上你這麽鐵公雞?!”

“……”

慕曉曉聽着兩人“罵架”,不自覺的勾了勾唇,三人的相處模式就是岑溪和花陽兩人互怼,她夾在中間處于潤滑劑的作用。

她用沒拿手機的另一只手垂了垂腰,輕笑道:“你們倆叨叨叨的煩不煩,這個周六下午,你們倆來我家找我吧,到時候我叫助理開車帶咱們去...”

慕曉曉擡眸,一抹像是靜立良久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裏,進入她的視野。

她掐斷了通話,擰起眉,不悅地問:“你進別人的休息室都不用敲門的嗎?”

這人走路連聲音都沒有,她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雖然沒說什麽重大機密的話題,但總有一種隐私被窺視的不爽。

薄景琛看到她和別人聊天,語氣都說不上來的輕快,笑容也不是在他面前刻意擠出來的假笑或是譏笑。

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摁住自己的沖動,又用上幾乎所有的理智才勉強用正常的語氣和她對話:“這整棟樓都是薄氏的,我自己的地方,為什麽要敲門?”

慕曉曉:“……”

“那麽請問,薄總您有何貴幹?”

“你和紀準,最近走的很近?”

用的是疑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慕曉曉撫了撫自己的發,淡淡語:“我應該沒有向前男友交代自己社交圈的義務。”

薄景琛低頭看她,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麽說,臉上毫無波動,只是視線在她酒紅色的襯衫上多停留了幾秒,徐徐的笑着:“那你應該得向老板交代一下你最近鬧得緋聞吧,公司為了幫你善後,花了不少錢。”

慕曉曉要被他給氣笑了。

拿着上司的頭銜壓自己,更何況他根本不是。

她仍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調調:“我記得我的老板姓江,⑨時光整理不姓薄。”

“哦,你老板把這件事兒的全權授權給我了。”他淡淡的腔調裏隐着微末的緊繃:“紀準不是個好人,離他遠點。”

慕曉曉掀了掀唇角,不甚在意道:“我又不是挑道德模範标兵,為什麽要關心他是不是好人?”

她握着手機,起身,面不改色地從他身邊經過:“麻煩薄總轉告江總,以後我會小心的,這種緋聞不會再出現了。”

手臂被拽住,男人問她:“言則,你是還要跟他私下見面?”

“這是我自己的私事,連我媽都管不了我,更何況你。”

薄景琛晦暗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響,忽地一動,一只手将她抵在門背上,另一只手撫摸上她的臉頰,淡淡的嗓音仿佛很溫柔,但更多的是讓人不寒而栗的涼意:“曉曉,你很想看看一個男人為了得到你不擇手段的樣子嗎?”

“不擇手段?”慕曉曉嗤笑:“你這還陰魂不散上了?”

“讓我猜猜,嗯...岑小溪看的狗血小說裏面,男主為了得到女主,先是大規模的欺壓她家的公司,把女主家裏搞破産,然後在把女主鎖在別墅裏,當金絲雀養。”

她頓了頓,繼續道:“或者是,手裏握着女主家人的性命,威脅她順從自己,不知道薄總的不擇手段是哪個法子?”

“雖然你做生意上的手段是比我表哥強不少,畢竟他上的是軍校,半路從商,但慕家也不是你輕易能動的,我父母身體安康,也不需要你捐骨髓輸血才能活着,我倒想知道你怎麽強迫我?”

薄景琛盯着女人美麗散漫的臉跟帶着譏諷的眼睛,右手不自覺的擡起她的下颔,眼神陰沉地望着她。

她仍是那副輕慢淡漠的調子:“還是想強.奸我,嗯...很不幸的是,我并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不會因性生愛,只會送你去監獄,我記得好像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來着?”

男人的瞳孔驟然緊縮起來。

照她這麽說,他真的無從下手。

又恍然想起前段時間岑溪的那句話。

【如果慕曉曉不要你了,你也只能選擇接受。】

薄景琛抿了抿唇,強行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脾氣:“曉曉,是我之前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用力的将他一把推開,清清淡淡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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