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薄X慕

冬天總讓人想賴床, 至少對于慕曉曉來說是這樣。

清晨的雪景有種別具一格的清冷美感。

饒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慕曉曉還是一大早就醒了,只是窩在被子裏不想出來。

直到一陣鈴聲打破了這份沉寂的美好, 她皺着眉,從枕頭下面翻出手機, 看到屏幕上“母上大人”四個字, 頓時清醒了,絲毫沒猶豫的點開了。

慕情如老佛爺般開口, “馬上就過年了, 你把景琛帶來家裏, 一起吃頓飯。”

慕西洲在城東替他們倆買了一套房子,現在慕情和劉宇兩人時不時的來江城住上一段時間, 美其名曰來照顧慕曉曉, 但在慕曉曉心裏,更多的是對她的監督。

她試探性的問道:“要不...今天晚上?”

“可以,”慕情在那頭不冷不熱的道,“你們倆什麽時候結婚,岑溪那孩子都結婚離婚複婚來了一遍了, 你看看你的進度條比人家慢多少。”

慕曉曉:“……”

她捏了捏眉心, 頭疼的不行:“媽, 這也不能怪我吧,是岑小溪動作太迅速了, 而且,你還想叫我經歷離婚麽?”

“哼!”

“媽, 我和薄景琛晚上會準時到的。”

挂了電話後,慕曉曉把手機扔到了床上,又躺了一會兒, 起床洗漱完就接到了薄景琛的電話。

“起床了嗎?”

“嗯。”

“今晚我下班可能會有點晚,你一個人吃吧,不用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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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曉曉咬唇,“知道了。”

又靜了片刻,他又道:“那...再見。”

慕曉曉覺得,現在聽到他說話就很煩,前段時間追自己的時候都不忙,現在追到手了就原形畢露了,等他說完這兩個字之後,她直接掐斷了電話,也沒告訴他要去媽媽那裏吃飯。

傍晚五點多的時候,慕曉曉收拾完之後,自己開車去的。

剛進門,劉宇便拉着她去書房欣賞他新得的名家書法真跡。

慕曉曉一愣,還是跟着去了。

劉宇愛不釋手的欣賞了半天,又給慕曉曉介紹,有些得意道:“景琛說是你叫他給我買的,真不愧是爸爸的好閨女,懂得投其所好。”

慕曉曉:“……”

她什麽說過這句話?

難不成是夢話?

薄景琛現在是想攻陷完她媽媽之後,繼續攻陷她爸爸嗎?!

她轉過頭,仔細端詳着,模樣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爸,你确定,我有這麽高的鑒賞水平?”

劉宇習得一手好字,對書法更是情有獨鐘,但慕曉曉從小受他的熏陶也還是對書法興致缺缺,提不起來什麽勁兒,不過還是能看出個點大概——這幅畫,絕對不便宜。

“哼!”劉宇收回了他的寶貝字畫,“我就知道,是景琛買的,還借用你的名義,你看,爸爸這麽喜歡這副字畫,你如果不跟他結婚的話,我很難名正言順的收下。”

“所以爸爸要我賣身換畫?”

劉宇又是一陣大笑:“你們倆抓緊結婚吧,要不然你媽媽,可能會采取非正常手段。”

慕曉曉聞言擡了擡頭,“她不會要把我們倆關在小黑屋裏,什麽時候生出孩子什麽時候再放出來吧?”

“這你都能猜出來?!”

慕曉曉無言地看着他,劉宇揚起眉,“我瞎說的,你媽媽估計會住到你結婚,爸爸還想回雲城跟你那幾個叔叔一起喝酒呢,你抓緊點!”

慕曉曉:“……你信不信我告訴媽媽,你還敢喝酒?!”

劉宇:“……”

兩人從書房回到客廳的時候,薄景琛就坐在沙發上,慕曉曉一怔,坐了過去,不溫不火道:“你不是說很忙嗎?”

薄景琛慢條斯理地剝着香蕉,“我說的是可能。”

慕曉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

薄景琛瞥了她一眼,“我要是這都猜不到,那我怎麽娶你。”

慕曉曉撇撇嘴,哼了聲,“我什麽時候答應嫁給你了,上次說跟岑溪一起辦婚禮,是你不同意的,第二次就沒那麽容易了!”

男人唇上噙着笑,墨沉的眸子注視着她,嗓音低沉:“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嗯?”

“我誰都不嫁,我要獨美!”

薄景琛輕笑出聲,起身去廚房,幫着慕情一起做飯。

晚餐很融洽,除了慕情時不時地數落她,不過這些也被薄景琛三言兩語的好話給哄了回去。

寒冬臘月,四人坐在餐桌上,充滿歡聲笑語和煙火氣息,平淡踏實。

吃完飯,因為外面的積雪太深,兩人還是被迫在這裏留宿。

慕情吃飯的時候不經意提了一句,這附近有條街,還有夜市,兩人吃完飯沒事的時候可以去逛逛。

慕曉曉也已經很久沒逛過了,在薄景琛的注視下,換了個厚厚的羽絨服,戴了圍巾,還不知道從哪兒搞了條毛茸茸的帽子。

她看着穿着單薄的男人,不滿地撇撇嘴,“憑什麽你穿的這麽少,我包的這麽臃腫,跟個粽子一樣?!”

薄景琛淡淡涼涼地睨着她:“你這個體質,跟我有可比性嗎?”

慕曉曉:“……”

出門後,薄景琛牽着她的手,兩人甜甜蜜蜜地走在雪地裏,路燈把身影拉的很長,漸行漸遠。

城東是老城區,更多幾分煙火味,來來往往的行人,讓清冷的環境中多了幾分人氣。

薄景琛低眸注視着她被圍巾擋住一半的臉,唇角的弧度上揚,低低地笑着:“你今天上午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慕曉曉口是心非地別過頭,“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倆現在和好了,就又可以跟以前一樣忽略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晚上等我睡着了,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去書房,鬼鬼祟祟的!”

薄景琛一怔,他最近一段時間确實有些忙,但不想錯過跟她接觸的機會,只能把工作挪到晚上,他低低啞啞道:“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

“那你...爸爸會不會怪我,對我有意見?”

“跟你生活一輩子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他想有多少意見就有多少意見,更何況,他那個人本來就喜歡沒事找事。”

慕曉曉:“……你這麽說自己的親爹,真的好嗎?”

薄景琛淡淡地笑:“所以,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嫁給我?”

慕曉曉一怔,不知道兩個人的話題怎麽突然轉換的這麽快,躺在他掌心的手指都不自覺的蜷縮了下。

兩人這段時間的感情很穩定,慕曉曉也相信薄景琛不會再辜負她了,可就總感覺就這麽結了婚,總有點少了什麽的意味。

什麽呢?

哦,好像是求婚。

他上次求婚的時候,慕曉曉還在睡覺,一睡醒手指上就多了一個戒指,後來他解釋,這個藍鑽,早在他一年前就買好了,一直沒機會送出去。

一年前麽,是兩人分手前的那段時間吧,慕曉曉如是想,原來那個時候他就想過要娶自己,唔...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那時候一直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呢。

不過,這也太沒儀式感了。

“別人求婚,都要有玫瑰花和戒指,你看江總給岑小溪的求婚,多有誠意,她在我面前炫耀了好久,”慕曉曉頗為傲嬌的說,“你就這麽一句話我就嫁了,多拉低我的身價,不過,看在你剛剛還給我爸爸送了幅字畫的份上,你要是從這裏把我背回家,我就勉為其難地嫁給你吧。”

薄景琛低頭,無聲地看她一會兒,直接蹲了下來,悠悠的嗓音帶着低笑,“慕小姐,我剛剛錄音了,你最好不是在诓我。”

慕曉曉:“……”

“你套路我?!”話是這麽說,她還是往前走了兩步,爬上了男人的背,“從這裏到我家至少得走半個小時,而且我這段時間休假,至少胖了五斤,你不要為了娶媳婦逞強哦。”

薄景琛背着她輕輕松松地起身了,邊走邊回頭看她一眼,“回去之後再大戰三百個回合,你看看我是不是在逞強?”

慕曉曉揉了揉他的短發,“看路。”

“我發現你怎麽越來越不要臉了!”

“江嶼闊教我的,”薄景琛淡淡道:“他說,他就是靠不要臉才把岑溪那樣鐵石心腸的女人給追回來的,要我多向他學學。”

慕曉曉:“……你下次惹我生氣了,不要向別人取經了,以前是葉姝,現在是江嶼闊,你直接問我,我會告訴你怎麽哄我的。”

“好,”薄景琛的嗓音裏纏繞着笑意,“以後不許生悶氣,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告訴我,知道了嗎?”

“那這多沒意思,察言觀色是你要學的第一步,你等會回家的時候可以跟我爸爸取取經。”

薄景琛:“……”

“你累了嗎?都走了快十分鐘了。”

“是有些累。”

“那你放我下來吧。”

“那我之前不是白背了?”

“……”

兩人膩了一段時間,直到過年前的幾天,岑溪打了電話過來,慕曉曉彼時正在逗當初被“抛棄”的薄小琛,手指點了接聽,還沒開口,岑溪直接道:“快下來,你們這小區的門衛不讓我進,再停下去,很有被交警拖車的風險!”

慕曉曉:“……這就去。”

她也沒問找她什麽事兒,換了件衣服,就搭乘電梯趕緊下去了。

小區外果然有一輛邁巴赫,她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還沒到跟前,副駕駛的車門自動開了,岑溪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就穿成這樣?”

“怎麽,”慕曉曉彎腰上去了,“見你我應該沒必要化個妝換身禮服吧。”

岑溪:“……算了,穿了就行。”

慕曉曉:“……你帶我去哪兒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岑溪見她半天也沒提到她的新車,故意引出話題,“你有沒有發現,這輛車...有什麽不一樣?”

“不就是江總送你的麽,多稀奇啊。”

岑溪:“……這不僅僅是一輛車,更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你懂個屁!”

慕曉曉沉默,她怕再惹岑溪,兩人在大雪天,會出車禍。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岑溪家的別墅區,本以為是去她家,車子卻在隔壁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慕曉曉一愣,側首問道:“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我也不知道,”岑溪懶懶道:“受人之托,你趕緊進去,我還要回家呢。”

慕曉曉:“……”

她把視線落回到這棟別墅,首先看到的就是繁雜複古的黑色鐵門,門沒鎖,她伸手一推,就進去了。

入目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周邊是修剪整齊的蔥木,中西結合的建築風格被掩在樹木中。

她心裏隐隐有了個猜測...這不會是,薄景琛買的吧?

邊往裏走,這個念頭就越肯定,這個別墅和她曾在畫冊上寫下的那段設計感一樣,而看過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薄景琛了。

讓她詫異的是,外面的游泳池上面...飄滿了玫瑰花。

她摁着眉心,心裏吐槽着,這是什麽直男審美,真的會有人覺得水上玫瑰花瓣好看嗎?

“曉曉。”

慕曉曉聽到聲音後就直愣愣地轉了身,恰好對上了男人蓄着笑意的深眸。

他此時是單膝跪着的。

她還在震驚,他剛剛為什麽一點動靜都沒發出,薄景琛已經緩緩開口,求婚的臺詞俗套的幾乎每個偶像劇的男主角都會說一遍,但他看着她的眼神,沉靜的像是他字斟句酌地現場想出來的。

“兜兜轉轉,我們之間也糾纏了十幾年了,說實話,當初知道你對我是一見鐘情的時候,我心裏很得意,可轉念一想,我那三年是有多混蛋,才能把你這麽深厚的感情給磨幹殆盡,”他的聲音不緊不慢,音量很低,“我欠了你十六年,我用接下來的六十年來還,行嗎?”

慕曉曉咬唇,“只有六十年嗎?”

薄景琛一怔,随即立刻改口,“不止,是永生永世,”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也許是說了這麽多話原因,聲音開始有了些沙啞,“曉曉,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慕曉曉始終低頭看他,傍晚的光側落在他的輪廓上,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唯美的像是電影鏡頭打着光暈的濾鏡,她沖他展露了個璀璨的笑顏:“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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