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親有難事(一)

被顧弋侍候久了,我人也長肥了兩斤,但我不怪他,因為老人家們一直說男人下巴太尖不好,命薄!

五月六號,是我外公他老人家生日,前幾天剛拿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筆工資,雖然就三萬塊錢。不過最近開銷少,荷包裏的錢雖不算多,但我也沒以前那麽怕窮了。人要學會知足,我很确定我是學會了,這錢嘛,夠用就好。

先前我一直盤算着要送點什麽東西給我外公他老人家,可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

貴一點的他不看在眼裏,便宜的我也不好意思拿。他要什麽我是真不知道了,畢竟他自個卡裏邊的錢能把我砸進特護病房。

經過種種權衡,我總算摸出了一個結論:“窮人要洋,富人要土!”

得!我準備送他三顆大蒜、兩把韭菜和一顆洋蔥頭,以表明我無一絲添加劑的真摯孝心。

可是呢!我這計劃被顧弋那斯文敗類在前一天晚上打亂了,他把一紅盒子遞給我。說道:“我媽去年在國外寺廟求的,老人家都喜歡這東西。”

我揣手上打量了一番,嘲諷道:“你媽還真洋氣,非跑到外面求!有句話怎麽講來着,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因為屁都聽不懂,于是大家就只好不懂裝懂咯。”

顧弋好像挺認同我這話的,他點了點頭,準備把東西拿回房間。

我擡腳把他攔住,“我沒說不要,你不想給就直說,欺負人是不是,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顧弋側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半天沒回話。

我反正就喜歡欺負他來着,他也不敢反擊,要反擊我準沒好臉色給他。

顧弋被我惡狠狠的瞪了大概三分鐘,他終于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好意思。”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把東西搶在懷裏,繼續往嘴裏扒飯。

我外公把地點訂在海島別墅那塊,以前被朋友帶去玩過一次,那邊“海島”不過是開發商招攬有錢人的觑頭。就挖了個人造坑,裏面放不少假珊瑚,還倒上不少細沙子放坑邊上,外帶着周邊立幾棵死椰子樹,轉眼就能把房價炒到十萬一平,估摸着現在還增值呢。

據說我外公前些年也跟風在那邊置了塊房産,他也就我媽一個女兒,不給我他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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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顧弋商量借他車開一下,要真讓我開輛CC過去,有點跌份。

顧弋把他鑰匙給我,我這人心腸好是出了名的,把自己鑰匙也遞給了他。

這幾天天氣還行,昨晚上下了點小雨,估摸着也就二十八九度。我一身西裝,找顧弋借了條深藍色領帶,把頭發也剪短了點。

人造沙灘被我外公他老人家包場了,過來的嘉賓還不少,我雖然眼拙也看見幾個雜志上的封面人物。

大壽星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我端了杯酒坐遮陽傘下面,毫無存在感。

“您好!”

我側頭見來人是一名女記者,看了下周身,沒其他人。我正納悶,她開口道:“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行嗎?”我倒是奇怪了,感情現在記者沒新聞稿,就喜歡随便找個路人交任務來着。

“當然可以,你是不知道現在網上瘋傳你的照片已經好幾個月了!”

“那又怎樣?”先前趙四說他妹妹的事情我都沒怎麽在意,現在這場面讓我還真有點措手不及來着。怎麽說呢!我臉皮雖然不薄,可就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講,會産生不少困擾的,那看護也真是……

我伸了個懶腰就準備走,那記者正打電話也沒跟上來。我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外公打來的,他在電話裏面交代讓我過去。

我眯着眼進了貴賓室,外公他老人家正跟別人聊天,見我來了一臉笑意。他朝我招了招手,說道:“我就你一個孫子,今年你也已經二十六,我現在得替你媽來操心操心你了。”

我走他身旁勾起嘴角,把佛珠順勢給他帶上,說道:“我不也只有外公你這麽一個親人了嗎?這佛珠您好好帶着,保佑您壽比南山。”

我外公他一雙眼全擠一塊了,讓我坐他旁邊,向對面那家子介紹道:“我這外孫雖然沒出國渡個金,可學歷也勉強還可以,溫老你看他如何?”

對面那老頭喝了口茶,笑道:“現在年輕人思想開放着,我們也管不着,看他們自己意願好了。”

我打了個寒戰,感情這今天是借着由頭給我相親來了。對面那家子總共四個人,溫老和他兒子媳婦外帶他孫女。

我外公朝我打趣道:“溫老說的是,不過我這外孫也不靈通,從來沒說談個女朋友帶給我瞧瞧,打準是沒有女朋友對不對!”

我也不是聾子,肯定能聽出來我外公這話沒有半絲疑問,只得誠實答道:“沒有。”

“溫安也應該沒男朋友吧!這要有早都在國外結婚了。”我外公慈祥的勾着嘴角,我看着背都發寒,從沒發現他老人家還有當媒婆的天賦。

那女的搖了搖頭,始終沒把頭擡起來。我有點琢磨不透了,感情這是趕鴨子上架,立馬要水到渠成的節奏。要是對面那女的長的特醜怎麽辦,我一顆心給吊着都喘不上來氣了。

我外公放下心來跟溫老聊事情,這樣大概過了一刻鐘,外公他正談論他有幾幅畫買家是日本人的時候,舉了陶淵明的例子。“不為五鬥米折腰!”

溫老摸着胡須點了點頭,“是不該賣!”

“其實陶淵明有可能是嫌棄五鬥米少,或許六鬥米他就折了!”這個溫安擡頭了,她長的還行,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崛北真希的味道。

我松了口氣,一見鐘情這個詞大概我是不能用的,因為我的字典裏就沒這四字,要說到我最喜歡的人,那應該就是我自己了。

可這溫安情商有點問題,這老人家說話最忌諱別人插嘴,不過我外公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溫安說的是有這個可能,也是事情沒到絕境,是他還不夠餓,我還不夠窮!”

我打量了下我外公的表情,還特真誠,得,看得上的襪子都是香的。

要說無聊就屬這種應酬,我最煩一群妖精頂着張粉皮裝腔作勢。不過做人難,被長輩拉着介紹想逃脫更難。

外公走前面跟人熱絡聊天,我就這樣不尴不尬的跟着,這飯點到了,外公他老人家此刻還站着,我哪還好意思坐着。

外人朝外公敬酒我上前擋着,這二十幾桌招呼下來我也有點暈乎了,不過還算值,人都誇我孝順,我外公聽了高興說不定等會就把這邊房産轉給我了。

一桌上也就八個座位,溫家四口人,外公的管家老盛也來了,那還空着個位置沒人。

我左右掃視了兩眼,應該就多餘了,外公還在臺上講話,他一語完畢周圍掌聲震天動地,我低着頭眯了會,主持人還在講什麽我一句也沒聽清楚。

等我外公一回桌上,我旁邊多的位置也有人了。我把腿縮了縮,又開始暗嘆這世界真小。

我外公見我愣椅子上沒說話,扶着顧弋介紹道:“這位是——,”

顧弋很沒素養的把話打斷,朝我伸手道:“好巧!”

“你們認識?”我外公還像挺高興的,朝我說道:“這在外面就得多結交結交像小顧這樣的朋友!”

我點了點頭,頂着個笑臉,也回握了顧弋一把,順着加了三分力道,我捏不碎他捏腫他。

顧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舉起一杯香槟把桌上幾人都敬了。

我裝腔的把溫家上下都敬完,外公夾了塊蝦丸,我伸筷子在老鴨煲裏面挑了塊老姜放顧弋碗裏,說道:“多吃點姜對身體好,前陣子聽顧先生身體抱恙,多多保重。”

顧弋沒說話,面色平靜的咬了一口,我又幫我外公和溫老一人盛了碗鴨湯。

這事情做完,我找由頭跑客房躺了會,估計酒席已經散開了。晚上還要開Party,這中西合并一塊辦了,我外公比我考慮的還要周全,洋的土的都顧上了。

睡到八點鐘,樓下正熱鬧着,老盛見我下樓,說我外公回去了,這邊讓我看着。

我本來恹恹的,這話一說我又來精神了。這是一個考驗我的關頭,如果這點事情也辦不好,想必我外公這麽開明的一個人肯定會把遺産做慈善。

我立馬點頭,老盛滿意的走了。就三分鐘,大廳裏面的燈全熄了,主持人在臺上說道:“假面舞會正式開始,請服務員派發面具。”

這種東西我也聽說過,外國那邊很常見,而且在場的那些男的應該挺熱衷的。這大家都帶着個面具,想幹嘛就幹嘛。

服務員用電燈打着,給我帶了張金蝴蝶,我識相的退到樓梯口處,按開關燈沒亮,應該是電源全部被切斷了。

這黑燈瞎火久了還挺恐怖的,我先原路返回到客房裏邊還安全點。

才進房門我就感覺不對了,洗手間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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