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一章死得太倉促,還沒來得及和你們解釋說明。

實際上,我是個穿越者。

不過那都是好久前的事情了。

第一世的我既不是戰鬥民族也不是霓虹人,而是個會偶爾九科全挂、周末沒假、每天睡眠不足就算跑操升國旗也要拿個小本子出來背背單詞的種花家族的祖國花朵來着。

可惜後來我這只花朵過早地凋零并不幸和量子力學扯上關系,說人話就是意外死掉之後不幸穿越了,穿越到一個很神奇也很中二的世界。

獲得新生的第二世,身邊竟是些自诩為“異能者”的中二家夥,不僅把一些文豪的名字直接拿來用,還在互丢超能力時将文豪曾寫書的書名羞恥地大喊出來,就好像這樣可以增加氣勢提升實力一樣。

真有那麽想變強的話,我倒是覺得他們全部剃個光頭比較實在。

畢竟作為一個穿越人士來說:看着一群帥哥頂着文豪名字正兒八經喊着書名野犬一樣竄來跳去互相打架,這種迷惑行為無異于x國總統在重要會議上忽然扯下腰帶對着自己臺下國民大喊“假面騎士變身”……場面都挺令我腳趾扣地面。

話題扯遠了。

吐槽歸吐槽,卻也還是不能改變我也是他們中二病其中的一員的事實。

而且別說,托我異能力的福,我那一輩子還挺強挺厲害的咧。

至于是怎麽個厲害法……大體和齊木楠雄/哆啦A夢/超高校級的希望一類角色是差不多的類型。

沒錯,我是全能的。

實際上——那時我有一個叫做【神無月】的異能,效果是可以将其他異能者的異能以地區甚至國家為單位大.範.圍“奪取”過來并供自己永久使用。

就像是【月亮】那般,将太陽的光輝複制過來直接使用,讓自己變得明亮美麗。

不過呢,我的異能好像比月亮更加缺德,因為是“奪取”,比起“複制”用“剪貼”這個詞來形容更加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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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為——直接搶走別人的異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成為人上人,立于異能者的頂峰。

這是仿佛【神明】消失以後人類才能明目張膽獲得的、超乎于世界規則的能力,故取名為【神無月】。

只不過這個二之濃度過高名字不是我取的就是了。

那是我上輩子好心的俄羅斯老哥給取的。

由于他的名字太長打在這裏有湊字數的嫌疑,你只要知道他小名是“費佳”敬稱是“陀總”就夠了。

此外,也不知是不是我第一世飽受應試教育之苦讀書讀呆了的緣故,反正那個時候就比較傻缺,僅因為費佳長得好看又有一層血緣關系在裏面,自己就全心全意信任起他并被他徹底騙了。

具體過程都是淚我也就不展開說了,總之結合我的作弊異能外加在上一章提到的,我哥“想要創造一個沒有異能者的世界”來看,想必很多人就已能猜出這貨對他親愛的妹妹做了些什麽了。

是的沒錯,我哥——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這顆飯團用他聰明的、每次都像是幹掉導演提前讀到劇本的腦袋,制定下了一個讓全世界異能者消失的完美計劃。

具體計劃如下:

1.帶着親愛的寶貝妹妹游歷四國美其名曰去看白雪以外更美的風景。

2.帶着寶貝妹妹去各地奪取異能者的各種異能美其名曰變得更強。

3.将全世界除他以外所有異能者的異能力全部集中到妹妹身上。

4.殺妹。

……

這樣一來!

——只有我這個工具人受傷的和平無異能世界就達成了。

真的是好耶!

所以第二世就這樣被我的哥哥傷透了心并且光速的死掉了,曾經于西伯利亞大雪紛飛中裹着薄毯瑟瑟發抖分食熊腿相依為命的溫馨催淚劇情仿佛都是狗屁。

合着就你有理想偉大有大義牛逼,家人什麽的不過是過家家酒的對象擋了你的道照樣要死呗。

帶師,我悟了。

因為他沒有心,所以大義滅親。

還挺押韻。

好在被費佳殺死後我馬上又活了,轉世有了新的人生。

可惜令人窒息的是,我絕望地發現新的一世我也同樣有一個哥哥。

我哥名字這回好記一些,畢竟和我第一世一樣同樣也是亞洲人名字也長不到哪去,他的名字叫做“夏油傑”。

夏油傑是個很溫和的人,最起碼我身邊的家人朋友那時都是這麽評論的。

但由于上一輩子形成了“哥哥ptsd”的緣故,即使這個哥看起來再怎麽溫柔再怎麽似水甚至快到了聖父的地步,我也很少同他親近。

也從來也沒有像是上輩子稱呼費佳一樣親昵地叫他“哥哥”或是日劇動漫裏的“歐尼醬歐尼醬”什麽的,頂多直呼大名或者用“喂”含糊帶過。

平日裏也是能和避免和他獨處交流就避免掉。

另外不知是不是我第二輩子使用異能力過猛的緣故,雖然我第三輩子還是個異能者,但是【神無月】的異能效果大打折扣,被削弱了不止一星半點,變得相當地雞肋。

比如我不能像是從前一樣奪取了,頂多可以複制一下,并且複制別人的能力還有許多苛刻的條件,有的時候甚至只能短暫地使用一下別人的能力。

就很sad。

并且,我還發現第三輩子的世界觀和我第二輩子的世界觀并不相同。

從沒聽過“異能者”的名號和有關“異能力”的消息,“咒術師”、“詛咒師”、“詛咒”一類的名詞倒是有所耳聞,但是涉獵不深。

嘛,其實仔細想想我的異能那輩子要是再搶救一下還是可以有所成長的,即使看不到怪物,投機取巧投得好的話混個咒術師來當當什麽的應該也不成問題……

這樣一來或許我哥殺我時還能稍微抵抗一下,啊,後悔。

至于我為什麽當初毅然決然選擇了平凡道路、一直隐藏自己是異能者的事實呢?

其實我怕就是怕在我那輩子哥和我前任哥一樣也是個瘋子。

畢竟哥哥這種生物的共性就是超級不靠譜哇。

就怕夏油傑最後和費佳似的,拍着我的腦袋也笑眯眯來一句“我想要創造一個只有普通人的世界”,然後又把我給滅了。

如果他真那麽做了,那麽我向着西伯利亞再起不能的棕熊發誓,我是絕對會在搶在被他殺死前吐他一臉血的。

一個兩個的,總是一個花樣整我不嫌膩嗎?

……

然後我或許真的有可能是老天的寵兒,因為當我這麽diss了以後,親愛的老天就真的聽從了我的願望,換了種方式來整我。

“我想要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能夠讓我還有我的夥伴們也能真正放聲笑出來的世界。”

——他這麽說了。

在靈魂徹底消散之前,我聽見捂住流血左眼的夏油傑盯着我再無生息的屍體這麽吐露了心聲。

他最終還是讓我死了個明白。

他說他想走費佳截然相反的路子,不是幹掉非普通人,而是幹掉普通人。

我:????

哦呼。

哦呼。

我還能說什麽呢?

沒有想到我一輩子隐瞞能力努力平凡反倒弄巧成拙了。

哈哈哈!

我去年買了個表。

得知真相後的我瘋球了——在這個狗屎一般的世界、在我稀巴爛的父母前放聲大笑起來。

你可以想象,那時靈魂狀态的我在虛空中笑出眼淚将身體笑成浪味仙流着鹹濕眼淚的模樣有多絕望。

絕了,真滴絕了。

要不我說,夏油傑還有費佳——

你們兩個,特麽幹脆湊一塊組個隊帶着全世界所有人類共同毀滅吧!

最好第四世……如果我還有下一輩子的話,麻利點給我來個世界融合,摩多摩多,比起只有我一個人慘兮兮的世界,還是大家都一起下地獄手拉手跳篝火舞比較有趣。

不是嗎?

刺眼的陽光。

迫使我睜開雙眼。

“傑,回來得正好,這就是你從俄羅斯過來的堂妹。她們家情況比較特殊暫時和我們一起生活,假期就委屈你住客房了。”

“知道了,還有,悟也一起過來……陪我玩,暑期可能要借住在這一陣子。”

“那個乖巧漂亮的白頭發孩子嗎,可以,但注意不要太鬧騰了,也不許欺負妹妹哦。”

“嗯,當然。”

“來,小郁,和你夏油哥哥打個招呼。”

熟悉的聲音自我的頭頂傳來。

好半天意識回籠适應身體。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處呀。”

察覺到肩膀被人輕輕推了下,順着力道有些跌跌撞撞上前一步。

陰影蓋下來,遮掉了窗口落進來的一點光。

“你好。”

擡起頭,我恰巧與彎下身子微笑着與我平視的制服少年視線撞個正着。

“小郁是吧?初次見面,我是夏油傑。”

“今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不用見外。”

未被大片血跡侵染的幹淨臉龐,一絲不茍紮成的丸子頭,标配式眯起來的狐貍眼睛。

我不動聲色地看着眼前試探同我搭話的“哥哥”,沒有急着開口。

而是在腦內飛速運轉企圖消化“我剛從俄羅斯回來”和“我是夏油傑堂妹”這兩個信息。

雖然剛剛“蘇醒”記憶還像被浸泡在黑泥裏般全是亂的。

但我還是隐約覺得……似乎有哪裏怪怪的?

第一,我的上輩子和“俄羅斯”這個國家沒有任何關系,是個徹頭徹尾的霓虹人。

第二,我和夏油傑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親生兄妹的關系,根本不是什麽堂兄妹。

所以!

難不成……

“她怎麽了?臉色很蒼白呢。”

“水土不服吧?郁醬你沒事嗎?”

吵死了。

安靜點給我點思考的時間啊。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

難不成……

這或許不是簡單的重生,而是還融合了其他東西在裏面的另類轉生?

“……”

殺千刀的!

如果真的如我想象的一般——

想到一個可能性我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這把我眼前蹲下來擔憂查看情況的夏油傑吓了一跳。

“小郁?沒事嗎?是不是太熱了,留了好多汗。”

“也是啊,俄羅斯那邊幾乎遇不到這樣的酷暑天氣吧,要不要開空調?”

“……”

無視了兩個人對我的噓寒問暖,一個詞浮現在我的腦海。

——世界融合。

對了,就是這個。

搞不好,我的第二輩子和我的第三輩子微妙地融合了起來,共同捏成了我的這一輩子。

這樣一來,全部都可以解釋了。

俄羅斯,與費佳相關。

我會在這裏,顯然與夏油傑有關。

一個是我上上輩子的哥哥,一個是我上輩子的哥哥,那麽世界融合的這一輩子……

“!!!!!”

我的天,我開始揪頭發。

搞什麽啦?難不成我彌留時那個自暴自棄的“願望”當真被神明實現了?

我的兩個未來勢必給我一刀的瘋批哥哥登上了同一舞臺?

合着我是要裂開來給他們一人殺一半是嗎?

怎麽這樣!

我就那麽好玩嗎?為什麽誰都喜歡玩我包括上帝你?

“小郁?小郁你怎麽了?別不說話吓唬伯母啊?”

“這孩子難不成……”

不行了,我覺得我再不做點什麽發洩一下真的是要徹底崩潰了。

哆嗦着蒼白唇瓣我擡起眼,這個時候看到面前狐貍眼少年擰着眉很擔憂地湊過來仔細查看,滿是關切詢問我是否有一些中暑的症狀。

我感動得要死。

因為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來上輩子有一年夏天中暑,家裏一個人也沒我暈暈乎乎躺在床上睡覺,都快要喝湯過橋了就是眼前的人放學回來将我從發湯的老婆婆手裏搶回的。

我還記得那時對方觸上臉頰的纖長手指冰涼舒适,細膩地按壓着替我擦去喝得亂七八糟沾上去的藥水苦液,嗓音極度溫和用發現新大陸一般的語氣說“居然有嬰兒肥”……

兄弟萌,我是真的被感動到了!

不管是那時還是這時。

不騙你真的!

于是,為了向我那親愛的哥哥傳達此刻心情,我仿佛一個受到命運捉弄委屈到眼淚汪汪極需安慰的無助孩子,舉高雙手環圈上少年脖頸,小腦袋光速靠近嗷嗚一口親在了對方的左側臉頰上

……

留下一圈清晰而規整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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