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嗳?郁小姐又有任務了嗎?”

幾分鐘前剛從窗口翻入的獨眼少年從小郁本就淩亂的床上以腦袋朝下倒立着緩緩滑下, 被枕頭蹭得亂七八糟的一頭黃毛習以為常抵上女孩裸.露在外的肩頭,在帶着點微潮和霧水沐浴後香氣的空氣裏窸窸窣窣玩了一會兒貼貼後,表情是狗狗獲得肉骨頭一樣一樣的陶醉。

“嗯好長時間都沒正經祓除, 錢包也差不多要空了。”

随口扯了個理由, 小郁一面往醜寶嘴中狂塞被真空袋壓縮密封的換洗衣物, 一面将從電次懷裏竄到大腿上的波奇塔曲膝兜住,仍由它仰頭拿軟毛在脖頸親昵蹭來蹭去。

回想起數十分鐘前她和夏油傑被夜蛾同時叫去,自己果不其然接到了去往江戶川亂步口中所說的那個XX村的祓除任務。

那是個連在地圖上都找不到标識的偏遠村莊, 地段十分偏僻, 換作是平時小郁早就絞盡腦汁耍賴撒嬌将任務推掉或是甩給五條夏油了…可在夜蛾訓斥夏油傑那會兒功夫, 她剛好趁這機會搜索了一番“江戶川亂步”的資料, 得知這位少年曾以着神一般令人匪夷所思的、“只要一眼就能看破真相”的異能力【超推理】破解過多起案件推理和預見能力都十分驚人,于是勉強願意嘗試相信對方先前所說的那番話語,最終決定接下任務前去查探。

雖說就連夜蛾也覺得上邊會卡在小郁舊傷堪堪痊愈就急吼吼地給小姑娘下發任務的行為實屬蹊跷, 原本将夏油傑叫來順便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後者頂替小郁, 自家學生剛恢複沒多久就要跟個社畜被派出去祓除一方面他老人家确實有些心疼,另外的顧慮就是……

高層。

爛橘子們表面雖是那樣一套甚至對于小郁放寬了行動限制,可夜蛾知道實際上那些家夥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小姑娘, 鬼知道會在什麽時候又在哪裏絞盡腦汁将他們眼中的隐患徹底根除……

會解除她與五條悟的綁定說不定也并非僅僅因為确認下前者的可控性并對其就完全放心,而更有可能是在憋什麽大招打算挑在落單的時候單獨對付那孩子。

顯然豬也知道,身邊少了五條悟這個bug一般的存在阻礙得手會更加容易。

因此, 考慮到這些, 夜蛾正道對于這次特意指派給小郁的任務還是多多少少有些警覺的。

可是作為當事人的少女卻是看起來渾不在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去一趟還能死了不成?

——反正她也不是沒有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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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三次又和死四次五次有什麽區別。

再說她現在四舍五入也算是掌握了反轉術士的人了,不論是家入硝子那種級別的,還是兩面宿傩直接死了也能給你整活級別的,受傷被刀還有死亡的痛苦又都不作用在她的身上……自己還怕個錘子?

想通這點之後的小郁決定浪。

浪, 都可以浪!放心浪!

于是在夜蛾老父親一般擔憂憂慮的目光注視下,小姑娘還反過來安慰是前者太過敏感想太多啦只是個簡簡單單的二級祓除而已交給她完全大丈夫。

況且,以夏油傑現在這個疼痛狀态……讓對方代自己去任務什麽的怎麽想都像是在虐待啊。

這個強烈的既視感……

不由回想起千佳曾經給自己推過的一篇GB文學:讓身懷有孕的男友挺着大肚子頂替把他肚子搞大的嬌蠻任性海王女主角祓除咒靈通過期末考核……之類的。

那孩子的口味曾經一度把小郁雷得外焦裏嫩…可仔細想想這種劇情若是真的套在夏油傑身上的話……

似乎,好像,或許…

也不是不行。

怎麽辦。

開始期待遇見有這方面術式的詛咒或是咒術師了……

生猴子的話,估計得比大姨夫痛上幾百上千倍吧?

——好想讓夏油傑也體驗一下。

真到那時,對方臉上的表情應該會相當不錯吧?

是稍微想想也會從夢裏笑醒的程度呢。

……

時間回到現在。

簡單清理過自己之後我便收拾着必要的随身物品做着前往XX村的最後準備。

這次負責送我去往任務地點的輔助監督還在樓下等待。

雖然已提前使用了符箓讓自身身邊的時間流速變得緩慢起來,但在生得領域和兩面宿傩談判糾纏,外加淋浴和更換床單搗鼓行李還是讓我顯得有少許匆忙。

更別說此時這裏還有兩只叼住裙角阻止離開的狗狗……

“郁小姐走了我和啵奇塔怎麽辦?要把我們一個人丢在這種遍地都是神經病超可怕瘋子的學校裏嗎?”

“汪汪!”

“那種事情不要啊!!!”

“汪嗚~~!”

呀咧呀咧。

真是黏人的孩子。

不過當然是不可能把你們就這麽單獨留在這裏的。

那太危險了。

畢竟瞞着校方在寝室私底下悄咪咪養養小寵物還好,若是一不小心被發現的話那可是會相當地麻煩。

況且。

這一回我本來就有把他們考慮進計劃加以利用的。

……雖說如此,但果然還是試圖引導兩位主動提出“我願意幫助你”這種情況會比較好。

啊順帶一提。

電次和啵奇塔是我在某次祓除任務的過程中偶然救下并收養的,不知何種原因他們兩個被一群喪屍襲擊雙雙倒在路邊超級可憐。

正好由于那段時間五條超忙,稍微有些想要新的狗狗陪我解乏,于是索性順手滅掉了喽啰并用硝子的反轉術士初步救治了一下還吊着一口氣的一人一狗。

那兩個孩子實在特別好騙,只需幾片在內陷塗上果醬或是黃油的面包就能輕易勾走。

總之那時故意用咒力不夠無法完全治愈他們為理由,先是姑且騙回高專交給硝子進一步處理醫治,這段期間給他們送來好吃級別從低到高的蛋糕、冰淇淋、餅幹作為慰問,用幼師哄慰小朋友的語氣挂上笑容關切對他們噓寒問暖,說些好聽的諸如此類“我覺得帶着眼罩的電次君有種說不出的帥氣感覺,和其他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啵奇塔的尾巴很像電鋸的拉環超級可愛哦”的漂亮話……

便就這樣讓他們一點一點地掉入刻意編制而出的甜蜜的網,讓他們依賴我、離不開我、覺得世界上只有我最好,最終順理成章發展為願意待在我身邊這種期待的結果。

當然了。

除了解乏,之所以會把電次留下是因為我恰好撞見過這個少年使用電鋸形态時候的啵奇塔湮滅詛咒的樣子。

感覺雖然不是很強,也沒有五條悟戰鬥起來kuakuakua特別拉風,但總覺得有無限大的成長空間。

——沒準會在什麽時候派上相當大的用場也說不定。

而私自将電次和啵奇塔留下全是我一人的決定,當初并沒有告知任何人或是通過學校申請什麽的。

但好在啵奇塔不像其他小狗,很乖不會亂叫,電次的話只要滿足他填飽肚子的欲望和一些無關痛癢抱抱或是貼貼的要求,也能溫順聽話得像一只真正的狗勾……

總之很好養就對了。

藏匿的方法也不是問題。

從千佳那裏薅來的隐蔽符箓可以應對絕大部分的場合瞞過校內其他人的視線,而如果不幸遇到超進化成更強連帶着六眼也更為敏銳的五條悟前來串門的話(千佳的符箓無法瞞過現在的他,曾經可以)……直接用簡單粗暴的方法把電次和啵奇塔兩個塞進醜寶的胃裏再回收回去也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

……

“電次乖。”

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了,我回身,先是擡高手腕撫了撫大男孩那頭像是大型金毛犬般顏色讨人喜歡的毛發,亂歸亂卻終究是軟的。

“乖乖聽話待在這裏好不好?”

在他将嘴噘成貓貓嘴的形狀享受着撫摸回蹭時,我雙手一齊伸出一左一右捧起了他的臉頰。

“你和啵奇塔都還想吃很多好吃的對不對?”

“既然這樣就老老實實等我賺錢回來,好嗎?”

電次被我擠壓到兩腮鼓起,整個人頓時就看着就有點呆。

“錢什麽的……和以前一樣叫那個戴墨鏡的白毛自大狂拿給你不就好了嗎?”然而就算是這樣依舊發表了一番可以獲得諾貝爾獎的機智發言,“他負責養你,你再養我,我則來養啵奇塔”

“——反正那家夥有的是錢,這樣一來永動機就完成啦!”

我:“……”

啊這。

确實是一個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的法子。

我曾經以各種理由在五條悟那裏撈到的包括金錢物質和其他方面在內的好處也卻是不少。

但是要知道總在一只羊身上薅毛可是會把羊給薅禿的……說起來相處之後才得知五條那貨雖然家裏有礦不愁吃穿,可實際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開銷總是特別龐大。

動辄拆個樓轟個房什麽的老家常便飯了,一水的修理修繕費就這麽跟流水似地嘩嘩洩出去了,還真就沒有旁人想象中地可以大手大腳地花錢如土出手闊綽。

而且五條悟也不是真的一只傻fufu願意任由別人站頭上薅毛的小綿羊,總感覺再不加節制地這麽放任自己使勁薅下去,最後讨不到啥好果子吃。

“別鬧了,”我呼嚕一把大狗勾的狗頭,“我和五條只是同學關系而已,怎麽好意思一直用他的錢呢?”

“唔……”

“說得也是,”電次想了想,看起來似乎參悟了什麽,“那既然如此,讓我也一起去吧?”

“咒靈什麽的估計殺起來和惡魔差不多,我去幫忙的話,小郁應該也可以輕松不少……”

“啊!幹脆以後這種粗活累活全都交給我好了。”

“吶吶!讓我也一起去吧!”

“汪汪!”

“啊哈,啵奇塔說他也會幫忙的!”

……

“!”

密碼正确。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我在內心輕輕地松出一口氣。

嘛,雖然很高興。

但總之為了立住一直以來我在他那邊的人設,再稍微欲拒還迎一下好了。

于是擺出很震驚又感動的樣子:“你們願意幫助我我真的很開心!但是這一次任務實際上并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麽簡單……要說是超級危險也不為過”

“——會死也說不定呢。”

我笑眯眯地說。

而少年似乎完全沒有聽出我話裏的含義,只是頗為自信地仰起了腦袋,又拍了拍臂彎裏額頭生有電鋸的橘紅色小狗:

“那這樣我更得跟去了!”

“郁小姐要是死掉的話,就沒人會給我每天送來巨好吃的面包還有便當了!”

“讓我現在回歸到從前屎一樣的生活這種事情才不幹啊!!”

……

“在說什麽呢,電次?”

食指下滑,指腹貼蹭輕抵在對方上下兩瓣唇瓣中間,堵住了對方接下來還要叭叭個不停的嘴。

“不是我哦,我的意思不是我會死掉”

“……嗳、嗳?”

聞言顯而易見他有些慌了。

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眸,下颌也往回縮了縮。

與之相反我則更湊近一些,連眼睫毛也要觸及上他的,毛絨絨地交錯在一起,鼻尖抵着鼻尖,溫熱的呼吸輕飄飄地打在少年一邊有些微微泛紅的臉頰。

“可能會死掉的——”

“電次君你哦?”

我坦白。

——因為我最開始的計劃,原本就是打算舍棄掉電次君嘛。

雖然應該姑且也會讓兩面宿傩複活就是啦。

不過那家夥最近因為痛經的緣故心情特別不好所以風險性很大。

當然這也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能夠救活自然是救活比較好。

不能救活的話——

很遺憾,那麽就只能忍痛去物色下一只狗狗了。

“即使這樣,電次也願意涉險幫助我嗎?”

再三确認着,表面上是在征詢少年本人的意願,卻是在捕捉到對方眸子那點掙紮起的畏縮和猶豫瞬間,堵住他拒絕的心念般身子愈發湊送過去。

這一回唇瓣似乎也要貼合在一起,只有一指不到的距離。

“哪怕是會死電次也願意為我挺身而出的話——”

像是狐貍一般眯縫起雙眼,因說話而使得嘴唇輕微的掀起動彈,眼看着着随時便要突破防線接觸上面前顫抖着逐漸竄起熱度的唇。

“我會非常感激的!”

說着,一并握住了他在我腰間停留半晌不知放置何處的雙手,他的指尖也被攥入手心牢牢握緊在溫熱的掌中。

“感……感感感”

“感感激……?”

像是個剛學會說話的孩子,電次的聲音哆哆嗦嗦、踉踉跄跄,一張臉被憋漲得通紅,眼瞳也打着圈圈快要壞掉似地旋轉起來。

“是啊,我會感激為了我而努力的電次君”

“努……努力?”

“會給聽話的乖孩子特殊的獎勵……”

“獎……獎獎勵?”

“……?”

完了。

這孩子聽到自己可能會死已經緊張到成為複讀機了嗎?

看起來還要加把勁。

索性我換了個姿勢,踮起腳尖将手臂環圈過少年蒼白的頸段,嘴唇擦着他的唇角輕觸過臉側停在耳尖。

“電次君的話,初吻應該還在吧?”

“是、是……在的、”

“那麽,”湊在他耳邊欣然作出提議,我語氣輕快對着狗狗耳尖啾上一小口,“獎勵就定為親親好啦~”

“!!”

黃毛少年挺了一下腰身,耳尖迅速充血竄紅,感覺每一寸皮膚都在冒煙。

可在消化了我的話同時他整個人一下子支棱了起來。

“是那種嘴對嘴的親親嗎!?”很興奮地扭頭問我,頭頂幻視的狗狗耳一彈一彈,甩來飛去。

“是那種嘴對嘴的親親哦。”我颔首,肯定,朝他毫不吝啬大放笑容。

“是那種伸舌頭的親親嗎!?”他進一步确認。

“是那種伸舌頭的親親哦。”我依舊承諾得爽快。

“好耶!我幹!!”

電次立刻高舉了雙手,臉上是豁然開朗的表情:

“仔細想想,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給的嘛!”

“要是這一次也能順利地活下來還能和女孩子親熱,這麽看來我豈不是賺翻了!”

“是哇,所以你一定要活到那個時候哦!”笑着回應。

心裏想着的卻是——

糟糕。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認真了還那麽興奮。

到時候讓這小子閉上眼睛随便抓個逼真的咒骸用舌頭狂甩他的嘴唇糊弄過去吧……

啊,說到咒骸。

也不知道當初被我用從夜蛾那複刻過來的術式無意中招引進豹子玩偶的伏黑甚爾這次任務能不能醒來……

他的靈魂當初實在是被五條悟轟得太碎太殘破了,死馬當活馬醫用我的血澆灌了好久最終也只蝸牛一樣勉勉強強修複了一些,要想長時間維持意識和行動能力依舊相當不容易。

醒來自然是再好不過,畢竟之前有用過一次他的天與咒縛……

雖然不是術式但感覺上非常好用,有點想再拿來玩玩的打算。

結果正當我這麽想着微微走神時,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怪異的響動。

“咔吧”

似乎是門板被什麽路過的野生咒靈啃咬嚼碎的聲音……

與此同時,聽到動靜訓練有素的電次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撈走了不知何時起吃飽後呼呼大睡的啵奇塔,一個貓貓蹲将身子一矮貼着地面直往窗戶口而去。

沒個三兩下便就呲溜竄出了寝室,躲藏到外頭去了。

還真是……熟練到令人心疼。

也不知道我上一回給他的隐蔽符還夠不夠用。

希望別被人發現才好。

只是這時我顯然已是顧不上電次那頭的事了,回頭查看,就見到自己寝室的門被一只寬大修長的大手從外往裏硬生生扣出一個大洞。

我:“!”

他媽的,這修理費不會要算到我頭上吧?

最近手頭能夠自由流轉使用的財産幾乎全投到折原臨也那邊用來獲悉情報了,可沒額外的閑錢消耗到這種事情上啊饒了我吧。

又是“咔吧”一聲響,未等我接近及時制止,整塊門便已像被烘烤到酥脆的姜餅般硬生生被人從外頭掰下。

我:“#”

有完沒完?

拆遷詛咒麽?

心如死灰地擡起視線,頭頂竄起一連串火苗外加一腦門問號将視線挪高,一眼看見不知又是用了什麽法子鑽入女寝的五條悟正杵在空落落的門框裏,似笑非笑地偏着腦袋朝我看來。

“郁醬啊~~”

暴力拆下的門被随手丢至一邊,他黏黏糊糊地以女子高中生的口吻起頭,語氣卻陰沉得可怕。

“剛剛是打算和誰玩不檢點的親親游戲呢?”

将腰一彎,被墨鏡半遮擋的一張漂亮的臉便已撞到了我的眼前,破碎冰河飄散着細碎白雪的蒼藍瞳孔與我面對面直視着。

五條悟唇微彎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雖是笑着,笑意卻未達眼底。

“能讓我也一起加入嗎?”

只手猛地撐在我身後不自覺抵靠上的牆壁,耳邊立刻傳來一種牆體被粉碎揚起灰塵的奇妙異響。

我被長手長腳身高各方面都發育過好的男子高中生堵截在身體與牆之間的狹小空間,不由心髒一揪猛地吞咽了一下。

淦。

我的牆…我的錢……

理解了。

五條悟上輩子肯定是條二哈。

“你是從什麽時候在外面的?”

“全都聽到了?”

我問他。

微微皺了皺眉,實在無法容忍被偷聽這種事情。

“聽倒是沒聽到什麽,可是……”他另一只空閑下的手忽然擡起,墨鏡摘下,“小郁和那只偷腥貓從頭到尾的一舉一動——”

“我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哦?”

我:“……”

卧槽。

忘記這外挂玩家還有六眼這種中遠距離觀測的設定了。

五條擱我面前那張好看到讓人直想給他胸口塞鈔票的臉上依舊拉滿明朗的笑容,并且還有愈發明朗的趨勢,手上的動作卻不那麽可親,相反強硬得吓人。

耳朵尖傳來奇異的感覺,被他捏在手裏拿拇指和食指揉搓,部位剛好是我啾電次那一小口的地方。

“喂,疼……”

雖然只有些泛癢,但為了讓他住手我還是佯裝出一副被弄痛了的樣子。

臉也稍稍順着他手掌的力道湊前了一些。

沒想到這家夥是條順杆子而上的蛇,得寸進尺将臉又靠近了一些,糖霜和奶油味道的溫熱吐息暖呼呼地噴了我一臉頰,沾滿雪花一般的睫毛也對戳到了我的眼皮上。

“喂,那種事情,不如也教教我怎麽樣?”

隔着發絲貼上來的額頭磨蹭一下,最後故意将頭垂下一些,讓蒼藍色的眼睛以一種從下往上的視角看來,透出恰到好處的無辜。

“畢竟小郁看起來真的很有經驗的樣子嘛~”

“吶,可以的話,教教我,讓我也變得舒服起來吧……”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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