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

月色漸漸暗了,阿離站在背對月亮的地方,使得唐寧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唐寧:“怎麽?連嚴寬的女人你也救。哦,我知道了,你想讓喬五對這個姓嚴的死心對不對?”

阿離嘴角微微挑起一抹不易見的冷笑,眼裏是不必掩飾的輕蔑:“你廢話太多了!” 說完他手掌向前一送,一團真氣如一條蛟龍般準确無誤的打到唐寧的臂膀上,唐寧怪叫一聲,忙抽身往後退了十米多遠,手一松,萬琳整個人就離開了她的束縛,嚴寬飛快地跑過去把人抱在了懷裏。

萬琳驚吓過度已經接近暈迷,臉上呈現一種令人不安的灰白

唐寧手一甩,一陣黑風卷起地上的石塊向嚴寬砸去,眼看就要砸到他的身上,牛頭馬面快速出手擋在嚴寬面前。

唐寧退到高處站着,冷笑兩聲道:“嚴寬,別以為這次你躲過去就沒事了,你們嚴家很快就會土崩瓦解,還會有更利害的人對付你們嚴家。”

“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唐寧不答,揮舞雙臂的利甲大聲沖着阿離喊:“鬼夜叉,你以為到了地府就能制我的罪嗎?枉想!我父親是陰陽司公,他手裏掌握着地府一半的力量,連老閻王也得忌讓他三分。就憑那個嚴明,哼,他只不過是個半魂,要推翻他的話太容易了。”她一邊大聲怒吼,一邊揮着鬼爪向阿離的肩頭抓去,眼看着阿離不閃也不避,嚴寬心裏咯噔一下。

阿離嘴角輕輕揚起,鬼爪在離他幾公分的地方停下來,

不僅如此,唐寧現在再怎麽使勁整個身體都不能向前移動分毫,嚴寬總算松一口氣。

唐寧額頭微微滲出冷汗,她馬上試着轉換角度攻擊,可還是近不了他的身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喂!打呀!你怎麽不打了?”有一個挑釁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唐寧一怒,大喝一聲,反手一揮從草叢裏走出來一只黑虎向說話的人沖去

來的兩個人倒也不怕

他們左撲右閃,四周光芒乍現,雙方戰成平手

唐寧惱羞成怒,雙手聚集全身力量向阿離劈去,牛頭馬面連忙護着嚴寬向後連連後退,

唐寧大喝一聲,四周升騰出一片黑色的鬼氣,把阿離完全籠罩在其中然後連出數招,直刺他的要害,阿離躲來閃去的,唐宋還是根本不能傷他分毫,

就在這時,又從地裏冒出一群厲鬼湧向嚴寬,牛頭馬面見狀,左右開弓夾着嚴寬兩人慢慢後退,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嚴寬大吃一驚問:“怎麽了?”

“情況不妙啊!”馬面一邊說一邊示意牛頭看看四周

牛頭一撇嘴:“不好,這塊地要蹋了!”

嚴寬順着兩人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周圍現在就像過節放煙花一樣處處爆炸開來,殺時間數不清的鬼魂碎片伴着木屑、小石頭之類的東西飛出來,根本連一塊完整的地都不剩。

沒多久,那些厲鬼全被牛頭馬面用捆鬼鎖收了,兩人滿額大汗地坐在地上大喘氣。

“媽啊,累死我了,這一下子收了這麽多鬼,楊三爺不得恨死我們。”

馬面打斜一雙眼睛看着他,直接擡手賞了他一個板栗:“你是想讓楊三爺K我們呢,還是想我們被這些鬼給吞了?”

牛頭哈哈笑了笑,摸着自己的頭又看向嚴寬懷裏抱的女人,大叫:“她……她流血了!”

嚴寬大驚:“林達……”

此時,先前被蘊靈珠傷過的黑虎早已沒了多少力氣,被宋折用虎符鎖着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喬振宇聽到嚴寬的聲音飛快跑過來看看。

林達捂着肚子在嚴寬懷裏蜷成一團,臉色白得像紙,額頭上的冷汗一層層往外滲,喬振宇摸了摸她的脈相,直接說:“趕緊去醫院,她可能會流産!”

萬琳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血流在雪白的裙上格外的刺眼。

她疼得渾身是汗,就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似的,聽到喬振宇的話一把拉住嚴寬的手,力氣大得驚人:“寬,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我不能把他的孩子弄丢了。”

此時萬琳的眼淚唰一下流下來了,縮在嚴寬的懷裏小聲的嗚咽。

嚴寬看了這樣的萬琳,心裏很不好受

她可是從來沒在外人面前哭過,再多的悲傷,再多的委曲,她都會默默地放在心裏,可今天為了孩子她哭成這樣!

喬振宇看着眼前的情形也知道不是生氣的時候,他猛地向牛頭馬面喊道:“你們帶着這個女人和……!”一指嚴寬“他,一起去最近的醫院,縮地術也好,時空轉移也好,什麽法術快用什麽,下面要是說你們擅用法術就說是我讓你們這樣做的。”

見牛頭馬面遲遲不動,又吼了一嗓子:“如果這個女人有什麽事,你們也別來找我了,直接到楊三那去報道吧。”

牛頭馬面同時哀嚎一聲

不是吧,老大的男人要救,老大男人的女人也要救,誰來救救他們

這個口氣媳婦好像又炸毛了,嚴寬騰出一只手拉了拉喬振宇的衣袖

喬振宇很嫌棄地拍了拍他的爪子:“我們的賬回家再算。“說完很傲嬌地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赤瞳

四周動得厲害,牛頭馬面一刻也不敢耽誤,拉着人轉身就不見了

喬振宇看着兩眼發紅的阿離,滿心的擔憂

阿離體內有妖氣,他是知道的

阿離的父親曾經是太爺爺最喜歡的護法,可惜他喜歡上了一個人,後來還有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一出身就滿身妖氣,為了不引發這股妖氣,身為夜叉的父親很少去看他,直到有一天他妖氣發作殺了自己的母親。

阿離的父親得知這個消息後悲痛欲絕,為了震住孩子的妖氣還是決定把他帶回地府。

殺母之罪,罪犯滔天,父親替兒子接受了上天的懲罰,在天雷池最終因為體力不支魂飛魄散,臨終前,他把阿離托付給太爺爺,讓他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太爺爺用法力将阿離的妖性封印了三十年,沒想到今天被唐寧這麽一激破了封印。

“你……你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法力?”唐寧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阿離,

她知道阿離法術了得,可自己連一招也傷不了他,他怎麽今天一下子就變得這麽強大了?

阿離氣定神閑的看着她,唐寧這才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

阿離的眼睛什麽時候變成了紅色

赤瞳???!!!

只有妖才會有的赤瞳

“你不是夜叉,你是妖,你到底是誰?”

宋折也有着相同的疑問:“對呀!他的确不太像阿離,倒跟那天消失前發瘋的樣子很像?”

說完看向小喬,小喬輕聲說:“是他啊!”

“那些說以前我們看到的都是他的假相。”

這回小喬沒再搭腔了,可宋折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他吓愣了:“阿離……如果他變成了妖,以後誰還降得了他?”

“什麽?”小喬不可置信。

“真正的妖,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就像那天,他對我和母親完全沒有一絲顧及,好像就是他的仇人。”

兩人說話間,阿離和唐寧還在鬥着,唐寧被打得節節敗退,阿離勝券在握,

在最後一瞬間,阿離的目光突變得異常淩厲,一雙手漸漸變成斬鬼刀,藍色的光環一閃,一個優美的半圓弧度過後,唐寧竟然被斬開兩截,煙消魂散。

大地停止了晃動,小喬注視着阿離伫立在不遠處的背影,那麽孤傲又那麽無情

“哥!你還認識我嗎?”宋折從背後慢慢走近他,阿離目光一閃,手刀直接向宋折一揮,

小喬大叫一聲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抱住宋折,刀鋒就在離他一寸之遙停了下來。

宋折體內的蘊靈珠發出一道金光從嘴裏飛出來,那道金光慢慢變幻成一個人形站在阿離身邊,向宋折招了招手

宋折看看四周,發現除了他沒第二個人看到

再看看那個人的臉,是媽媽!

宋折剛想喊出聲,可轉眼那個金色的身影就直直撞進了阿離的胸口,不見了。

阿離一動,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原本應該沒有感情的眼睛突然滿是驚慌,手掌心微微出汗,連呼吸都變得焦躁起來。

小喬轉過身來與他對視後才發現,阿離的眼神已逐漸回複了平靜,肉身也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宋折同時松一口氣,

“你們兩個都是笨蛋嗎?明明看出我顯了妖性還跑過來,多危險啊!”阿離開口就罵,現在想想就後怕,小喬與阿落,傷了他們中的哪一個,這輩子他也不想再活了。

“阿離,你恢複了,你可以自己控制妖性了,我要馬上去告訴太爺爺。”喬振宇高興地拉着他的手直蹦。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明明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可不知怎麽就清醒過來了。”阿離別過頭看向阿落。

“那是因為蘊靈珠。其實媽媽的魂魄就在蘊靈珠裏,”阿離與喬振宇同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見他們不信,宋折笑了笑:“我們找了媽媽魂魄這麽多年,原來他一直在我身邊。怪不得師傅說我天生帶煞,命數根本到不了三十,可體內卻一直有一種力量在支撐着我,看來就是媽媽。剛剛蘊靈珠從我這飛出來時,我看到媽媽了,她保護了我二十九年,以後,她會保護你的。”

阿離愣了一下子,嘴裏呢喃道:“媽媽,你不怪阿離嗎?”

宋折:“哥,媽媽怎麽會怪你,我們都是她的孩子,天下怎麽會有母親責怪兒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背後的眼睛

喬振宇:“可是,阿落,你沒了蘊靈珠,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啊?

“不會!”宋折說着,猶豫了會主動上前,伸手去搭阿離的肩,阿離敏感的想要避開,可身體卻在反應之前停了。

這麽多年,宋折都沒主動碰過阿離,阿離一直以為他是恨自己的,所以當宋折的手搭在他肩上的一瞬間,他的心猛地顫了兩個,眼裏的赤紅這才徹底地變回了黑色。

此時阿離的臉上陰陰的說不出是什麽表情,緊盯着宋折道:“阿落,你最好不要騙我,沒了蘊靈珠真的對你身體沒有影響,否則我一定會想辦法把珠子還給你。”

“什麽影響不影響的,哥,你忘了我還只有不到一年的陽壽,以後我去地府找你,你可得好好照着我。”

這次輪到喬振宇皺眉了:“阿落,現在這些朋友你就真的舍得離開他們嗎?” 好吧,他其實想說,你真是舍得離開韓東嗎?

宋折不說話,眼裏寫滿了失落:“我跟他……他們的緣份只能到那時,緣份盡了強求也沒用。”

唐寧畢竟是羅剎,在地府也是有官級的,她父親又是陰陽司公,雖說犯了罪,可得經過判官的審問才能定罪,現在這樣的結局總得讓阿離回去交待清楚。

唐寧有些話說的沒錯。

嚴明的魂魄并不完整,他只是在喬子坪的感化下大着膽子站出來指證唐寧,可這樣推倒唐寧甚至是陰陽司公根本不可能,還好現在牽扯到地藏王。

現在看來,谛聽肯定是唐寧騙出地府的,地藏王護短之下一定會把罪名都推到唐寧身上。

最好還得有重量級的人出來指證唐寧才行。

衆人想想,這個最上佳的人選只有皮老二了。

可皮老二藏得太深,他的目的還不清楚,幽冥鬼手又在哪。

三人商量了半天還是決定先讓阿離帶着谛聽回地府找閻王,喬振宇與宋折繼續找皮老二與幽冥鬼手。

韓東帶着蔡敏與司機回了公安局,宋折也得回局裏把這一切交待清楚,喬振宇接收到了牛頭馬面的信息趕去醫院。

這是一家私人醫院,确切一點說是一家豪華的私人醫院

整個醫院幹淨整潔,設施先進,可還是少不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當喬振宇走進萬琳的住院部時有幾分驚訝,因為這時樓道裏已擠滿了人,一個個都在竊竊私語,一看見喬振宇,嗡地一下子全湧了上來,這下喬振宇看清楚了,他們的手裏都拿着相機,看來是記者。

記者們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圍着喬振宇問個不停

“先生您是誰?”

“跟萬小姐是什麽關系?也是他的好朋友嗎?”

随即從病房裏傳出一聲怒吼:“吵什麽!都給我閉嘴?”

四周一下子又安靜了些

喬振宇愣了愣,這聲音很陌生,不是嚴寬,因為聲音略顯年輕,可那份壓迫感卻跟他很像

随後有一個人從房間裏探出頭,這個人倒是嚴寬,

他一見是喬振宇,疲憊的臉馬上露出了笑容,随後推門關上獨自走了出來

記者随即又湧向了新目标

這時從走廊裏又出現了好幾個身強體壯的保安,一下子把這些記者與嚴寬隔離起來

嚴寬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喬振宇緊随其後

直到兩人來到一個幽靜的小花園裏嚴寬才停下腳步,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沒人了一回頭立馬将人抱在了懷裏。

喬振宇在他懷裏掙紮個不停:“放手,我氣還沒消呢……”

嚴寬輕笑,放開他直接拉着他的手坐在一張椅子上:“說說氣什麽呢?臉皺成這樣,會變醜的。”

喬振宇直接往他身上一靠:“氣什麽?你在我面前跟別的女人親熱,我能不氣嗎?”

作者有話要說:

☆、錢益的兒子

嚴寬手摟着喬振宇的腰,用嘴唇碰碰他的頭發,然後順着鬓邊開始往下滑,來到耳垂處用力一咬,只聽喬振宇輕叫一聲,耳垂一下子變成粉紅色才收住了嘴。

嚴寬笑:“林達的醋你吃過幾回了,還吃不厭啊?”

尼瑪!

你們倆那種親密勁,任誰看了心裏都不會舒服

“下次我在你面前讓阿離抱抱,看你會不會生氣。”

嚴寬嘴角微微抽了抽:“你敢……”

“我就敢,我就要讓阿離抱抱!”喬振宇重複,眼裏的堅定讓嚴寬一陣心堵。

“別鬧,林達現在懷孕了,剛才的情況多危險你又不是沒看到。”

喬振宇的臉漸漸沉下來:“我問你,我跟她同時有危險,你會先救哪個?”

“啊……”這個問題怎麽回答,嚴寬有點結巴,

媳婦當然重要,可林達那是兩條命啊

看看媳婦的臉色,“一起救”三個字被硬生生吞回肚子裏去,幹笑了兩聲說:“先救你再救她!”

“哼!”喬振宇似乎還十分不滿意。

“好啦好啦!現在就算我想關心人家,人家也沒空搭理我?”

“為什麽?”

“人家正牌老公來了。”

想想剛剛關朋看他的眼神就像殺人一樣,要不是自己練過,估計這會自己也得躺床上。

喬振宇沒好氣的說:“哦,原來是被人家老公趕出來了,怪不得滿臉不高興呢。”

“哪有,我是因為這麽晚了你還不來找我,擔心你才會不高興的。”

“我不信。”

“那好,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說完真就起身拉人

喬振宇本就說的氣話,哪裏真想去對峙的,于是又把人拉回到椅子,頭靠在他肩膀上手順勢摟上了嚴寬的腰:“現在去打擾人家多不合适。那個關朋是什麽人?萬琳是在躲她嗎?”

“他是錢益的兒子。”

“啊!“喬振宇一下子驚地坐直了身子

嚴寬把他的身子往懷裏一拉,輕拍了下他的背,又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錢益的出身你應該已經查過了。在他發跡前他是有老婆孩子的。可聽說後來他離開家到外面發了財就不認老婆孩子了。關朋的母親病重後他到處打聽父親的消息,沒想到找到錢益後,那人居然不認他們母子,他的母親因為沒錢治病死了,關朋就改了母姓一直不認這個父親。”

“哦,那他與萬琳又是怎麽回事?”

“我是在美國認識他倆的。關朋沒念過多少書,剛到美國時為了生存混過黑手黨,後來憑自己的努力洗白後進了美國最大的證券交易所,他是操盤手,林達在交易所打工,那時我為了創立美高也去了美國,我們經常在交易所遇上,一來二去大家就熟了。萬家是商界大家,關朋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總躲着她。可林達喜歡他,一直追,可能是覺得累了,也就想放棄,所以回了中國和我一起創立了美高,至于林達怎麽會有孩子,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可沒聽說錢益再結婚啊。”

“後來他一直沒結,身邊的女人倒真不少。”

喬振宇回頭盯着嚴寬不說話,看得嚴寬心裏直發毛:“怎麽了媳婦,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在認識我之前,你是不是也有很多女人?”

嚴寬歪着頭看着天,好像真的在努力回憶,不一會悠悠地說道:“一個,兩個,三個……”

“嚴!寬!”

……

“唉!”躲在另一邊的牛頭馬面同時一聲感嘆,不約而同地想,原來他們的老大醋勁這麽大啊!”

馬面:“看來,我們以後很少有機會在地府見到老大了!”

牛頭:“他會不會不要我們了?”

馬面直接踹了他一腳:“他怎麽會不要我們呢?只不過我們又多了一個姓嚴的老大,懂不懂?”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着。

作者有話要說:

☆、剪彩儀式

私人醫院收費貴了點,可最大的好處就是保護顧主的隐私,加上現在這個時點根本就不會有閑人出現,嚴寬的膽子就大了

不一會,花園裏就傳出喬振宇不滿地抱怨:“癢癢!”

嚴寬噗一聲笑了出來,手上一用勁,把喬振宇整個人抱到腿上:“你哪兒不癢癢?”說着,手已經不老實地往他衣擺裏頭鑽。

喬振宇低笑着靠着嚴寬懷裏,正好讓他上下其手。

嚴寬的手掌上一層薄繭,在身上擦着喬振宇的皮膚力道恰到好處,舒服得讓人心裏發麻。

喬振宇舒服地閉着眼睛□□了一聲,嚴寬立刻吻了上來,

溫軟滑膩的小舌跟自己的舌尖一碰,嚴寬感到它又縮了回去,心裏猛地一熱,抱緊了懷裏的人就激烈地吻了下去。

喬振宇趴在他身上,感覺兩人身上都是汗,嚴寬在他身上急切地摸索着,低聲地說:"我愛你!”

聽了這三個字喬振宇微微有些發抖,愣了會才說:"我也是。”然後用頭蹭蹭他,笑了:"你知不知道,咱們第一次的時候你把我弄得好疼,還有我以為萬琳懷的是你的孩子時,我真想一走了之。”

嚴寬急了:"別走,不許走!”

喬振宇輕聲笑,用手指在他喉結上描繪,低聲說:“那你以後要一直對我這麽好!”

嚴寬拉着懷裏的人與自己正視,認真地看着他:“小宇,我的父母很早就抛下我去了美國,雖說有爺爺照顧我,可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以前我不懂愛,以為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權力和地位就是幸福。可自從遇到了你,我覺得生活完全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了,只要看到你,就這樣抱着你,我就會感到很幸福,當我找不到你時,我會很痛苦。小宇,越強烈的感情越讓人感到害怕,那些嫉妒也是因為我害怕失去你,我不能沒有你,也請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喬振宇凝視着他的眼睛。

嚴寬的眼睛很黑很亮,那裏有個小小的人影,是自己,就藏在他的眼睛裏,也就是他的心裏,最深的地方。

"好……"喬振宇應了一聲,還想回應點什麽,但嚴寬沒給他這個時間,熱情急切地吻住了他的嘴,喬振宇迷迷糊糊地想:這輩子,能得到他這份愛,足夠了!!!!

……

接下來正如嚴寬預料的那樣,關朋要帶走萬琳,這樣蘇明的案子只能換人,嚴寬選了蔡敏。

這時候蔡敏才知道萬琳跟嚴寬并不是一對,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她誤會了

萬琳很欣賞蔡敏的工作态度,這幾天親自手把手地教她

蔡敏接受能力很快,可她畢竟是新人,嚴寬許多事還是必須親理親為才行

喬振宇算算日子,好像已經有幾天沒看見他了

不是說嚴寬不回來,只是他回來得太晚,每次喬都是燒好了晚飯等他,可沒等到人自己就在沙發上睡着了,當然第二天肯定還是在床上醒過來,但只是他一個人

就在喬振宇咬着手指想要不要今天晚上去嚴寬公司找人時,手機響了

手機裏現在還是只有兩個號碼,而且鈴聲不一樣

現在這個是宋折打來的

喬振宇掏出手機看也不看號碼直接問道:“阿落,什麽事?”

電話那頭沉吟一下說道:“今天是錢益休閑山莊開幕剪彩儀式。姓錢的送了韓東一張請柬,韓東說不想跟這些做生意的人打交道所以不去,我把請柬拿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喬振宇想了一會,這個錢益與雅高酒店的确都有問題,平時也沒什麽機會可以近距離觀察他,今天這個機會可不能白白錯過了,于是問道:“儀式是辦在雅高嗎?”

“是。”

喬振宇眼前一亮:“好,我去。”

公安局離晉陽別墅很近,不到十分鐘宋折就到了,等兩人到南郊的時候,剪彩儀式已經進入□□部分。

主席臺上,春風滿面的錢益西裝筆挺,領帶整齊,不經意亮出來的手表鑲着大顆的鑽石熠熠生輝,皮鞋锃光瓦亮,他身旁還站了好幾位商界成功人士的代表,而且年紀跟錢益差不多。

這樣一比,站在最左邊的嚴寬就亮眼多了。

他身材修長,長相帥氣,與錢益大款土豪樣相比,穿得時髦得體多了,雖然只是一款樣式簡單的黑色西服,可領口處綴了些銀飾,看起來格外的特立獨行,優雅得體,當然也吸引了大多數的目光與聚光燈。

嚴寬倒很謙虛,盡量讓自己離那些前輩半個身位遠,不讓自己的風光蓋過任何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鎖魂

剪彩儀式開始,作為主人,錢益在發表了一番慷慨演講後退到了一邊

因為嚴寬專注于儀式所以沒有發現人群中的喬振宇,錢益倒是有空看着臺下,所以當他望向門口時,就看到了喬宋兩個人。

可是,當喬振宇碰上錢益的眼神時,後者的目光只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就匆匆而過,那眼神透着生疏,分明就是在看個陌生人。

明明,在嚴明葬禮上他們見過面,而且,喬振宇肯定當時錢益對他印象極其深刻,

錢益當時的眼神透着幾分熱切,讓他覺得有幾分熟悉,可是今天怎麽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為什麽會這樣,喬振宇皺了皺眉。

儀式結束了,大家鼓掌,嚴寬的臉色頓時輕松了很多。

喬振宇知道,嚴寬的大伯一家是不同意他今天出席這個儀式的,雖說王彩琴回了北京,可看得出給他帶來的壓力不小。

錢益輕咳了一聲,大家都安靜下來看着他,

環顧四周錢益笑容可掬地說道:“感謝大家今天來為華盛休閑山莊捧場,我錢益也沒有什麽表示,外面準備了一些薄酒,一場PARTY,希望大家喜歡,請大家移駕吧。”

衆人再一次鼓掌,随後向外場走去。

喬振宇對什麽PARTY 倒不太感興趣,只是這裏人太多讓他覺得胸悶,打算出去透透氣,剛轉身就看到拿飲料回來的宋折。

宋折看他臉色不太好,知道是人太多的緣故,直接把飲料交到他手上,撫上他的背,輕輕按了兩下:“臉色這麽差,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待一會再走。”

宋折點頭,兩人邊往外走邊說着話。

“阿落,那個姓錢的的确很奇怪。他明明在嚴明的葬禮上見過我,可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完全就像不認識一樣。”

“你是說他們是兩個人。”

喬振宇歪頭想了一會:“我想換一種解釋,可能在他身體裏的,藏着兩個靈魂。”

“兩個靈魂?”宋折轉過頭,“兩個靈魂怎麽能共用一個身體?”雖說自己遇到的神神怪怪的事太多,這種事倒真的聽都沒聽說過

“你還記得欲靈鬼嗎?它不僅能讓人類實現欲望後再吸食他們的靈魂,還會依附在人的身體裏,慢慢蠶食人的生魂,等那人的生魂變得很弱時另一個靈魂趁虛而入,一下子就能控制住整個肉身,”喬振宇緊皺着眉頭,“可能控制肉身的鬼魂本來就很少,而且起碼也得是攝青鬼,這種等級的鬼我數也數得過來,沒聽說誰也來人間啊。如果不是鬼是人,哪有人會這麽大法術。”

宋折搖頭:“據我所知沒這種法術高超的人,就算是師傅我也沒見過他有這種法力。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皮老二。我們假設是皮老二在錢益身體裏,葬禮那次就是他,他透過肉身認出了你,其他的時候,也就是說在需要錢益的時候再放他出來,這個解釋最合理。”

“嗯!”喬振宇神情更加嚴肅起來。

“還有,錢益的脖子上挂着一塊玉。”見喬振宇不信,宋折自信地笑笑:“別忘了在警校我可是有名的狙擊手,眼睛看得比一般人都遠。”

“不會是幽——”

“不是。是黑玉。”宋折停下身,盯着喬振宇的煜煜發光的眼睛慢慢地說:“現在我們得先确定皮老二在不在錢益的身體裏。上次哥不是說在這個大酒店的頂樓看到過皮老二嗎?我現在就去那看看。”

“小心,注意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

☆、相談甚歡

嚴寬端着一杯紅酒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看着前面相談甚歡的兩人。

從下午五點開始的儀式到現在仍然沒有結束的意思,再加上看到喬宋兩人親密地站在一起聊天,時不時的還有些親密的小舉動,嚴寬心裏越來越不爽,

人前要擺出一幅興高采烈的樣子,還得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親熱實在讓他有些裝不下去了。

投注在嚴寬身上的目光很多。

嚴家這種人家,就算出了嚴明這檔子事還是別人眼中的高幹家庭,因此,嚴寬走到哪,哪就會成為焦點,

再說現場這些大腹便便腦袋半禿的中年成功商人,誰家裏沒一兩個未出嫁的女兒侄女什麽的,平時那些開跑車買名牌,終日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兒們他們見多了,哪一個有嚴寬這種氣場與頭腦。人做事,大家都看在眼裏,這麽個好女婿可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所以嚴寬幾乎成了全場圍追堵截的唯一焦點。

嚴寬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

平時也就算了,可今天,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該死的儀式快點結束,再找個空檔把小宇劫走。

天知道這些日子自己是怎麽過的。

公司那是真忙,回到家,小宇倒還是天天做好了飯,可是每次他都先睡着了。現在真想好好抱抱他,親親他。

嚴寬擡腳就想走上去,可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拿起來看看,是林達發來的短消息:“蘇明集團發涵過來要我們去一趟北京,你什麽時候回公司,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嚴寬迅速回了一句:“很快。”

頂多再帶一個人回去,這地方他真不想再呆了。

“那我把負責這個CASE的相關人員先召集到會議室裏,等你。”

嚴寬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林達不愧是自己最好的合作夥伴,有什麽決定不要發話,她就能提前會意并準備好。可惜馬上就要被關朋那家夥帶出國了,想想真是不舍得。

這樣他又得少了很多與小宇相處的時間,得快點培養一個林達的接班人出來才行

收好手機擡頭,發現宋折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而小宇正拿着一杯酒向他相反的方向走去,看似漫不經心地走着,實際上目标很明确——錢益。

嚴寬皺皺眉,小宇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只見喬振宇把眼光放在別處,舉着酒杯靠近錢益,就在兩人身體接觸時,喬振宇故意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酒順勢就灑了點在錢益昂貴的西裝袖口。

“對不起。”現場有點小混亂,喬振精幹接過服務生手裏的毛巾幫錢益擦着袖子

不悅的表情在錢益看到喬振宇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後一閃而過:“沒關系。”

現在他看喬振宇的眼神雖說有些熱情,可絕對與葬禮上看到的判若兩人。

喬振宇不着痕跡地笑了笑,這個錢益,不僅不認識他,還把一身好功夫給忘了。

嚴寬停下腳步,站在離他們十步遠的地方,既不會讓他們看到自己,又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

“錢先生,我們見過面的。”

錢益好像沒聽懂他的話,目光有些躲閃:“是嗎?你是……”

喬振宇笑笑:“我姓喬。其實我們也不算認識,就是在嚴明的葬禮上見過一面,錢先生貴人事忙,不記得正常。”

喬振宇幫他擦袖口的動作幅度有點大,本來今天天氣有點熱,錢益的襯衫領口最上面一顆扣子沒扣,現在用力一扯更被拉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裏面白金鏈下圓形的黑玉吊墜從喬振宇的角度往裏看,清晰可見。

“錢先生的玉真漂亮!”

錢益微微眯起眼睛身體顫了一下,快速地把扣子扣好,臉上又露出十分緊張的神色:“哪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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