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今生:臨淵羨餘是我與你相配的證據……

第四十九章 今生:臨淵羨餘是我與你相配的證據……

謝承及冠那日,謝府高朋滿座,門庭若市。

除去受邀前來道賀的,還有不少“不請自來”的,送來賀禮同謝家拉關系。

吉時将至,衆人彙聚到謝家祠堂觀禮。

姜羨餘和謝承的堂兄弟以及書院同窗一塊站在祠堂外,看着知府大人為謝承加冠。

望着謝承跪在祠堂當中的背影,姜羨餘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仿佛那些溢美之詞與殷切叮囑都是對着他說的,心裏比謝承還要忐忑緊張。

前世沒能陪謝承加冠的遺憾得到了彌補,害謝承以傷病之軀潦草行禮的局面得以挽回,姜羨餘無比慶幸自己能重活這一世,能陪謝承重走這一遭。

他所愛慕之人,是如此出類拔萃、萬裏挑一的存在。

而他卻有諸多毛病與不足,何其有幸得到對方兩世不變、至死不渝的愛,又還有什麽理由退縮逃避,畏首畏尾?

哪怕來日風雨如晦、千夫所指,也當追随他的腳步,努力與他并肩。

禮成。

知府大人笑容和藹地看着謝承:“我同你父親與陸山長商量,将你的表字定為‘臨淵’,望你謹言慎行,省身克己,憂國奉公,明理正法,成為國之棟梁。”

姜羨餘一愣,看向謝伯父。前世謝伯父給謝承取字“臨淵”,是為了規勸謝承同他保持距離,沒想到這輩子給謝承定的表字仍然沒有變。

前世固然有他的原因,可這輩子的許多事分明已經不同了……

正想着,謝父忽然擡眸朝他看過來,姜羨餘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垂眼避開了視線。

祠堂裏頭,陸山長也叮囑了謝承幾句,姜羨餘看不清謝承的表情,只見他低頭拱手道:“臨淵謹遵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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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覃雲漢捅了捅姜羨餘的胳膊,“小餘,謝師兄這個表字同你還挺配。”

姜羨餘正忐忑又心虛,下意識反駁:“什麽配不配,別瞎說。”

“臨淵羨魚啊,怎麽不配了?”覃雲漢小聲打趣,“你說姜伯父當年怎麽想的?剛好給你取了‘羨餘’這個名,如今謝伯父又同他想到了一處——”

姜羨餘:“……”并不是很想回憶自己這個名字的由來。

溫清連忙對覃雲漢使用捂嘴大法,低聲道:“別說了,合起來又不是什麽好話,有什麽好配的。”

覃雲漢一想,“臨淵羨魚”不就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的意思嗎?确實不是什麽好話。

他拿開溫清的手,拍了拍姜羨餘的肩,找補道:“沒事沒事,咱們退而結網就有魚了。”

姜羨餘:“……”你可閉嘴吧你。

溫清無語,不想搭理這個憨憨。

覃憨憨還在同名字較勁,又産生了新問題。他看向身旁的謝寧澤:“對了,你們家這一輩不是從‘寧’字輩嗎?謝師兄的名字怎麽和你們不一樣?”

謝寧澤急忙拉他的胳膊,比了個小聲的手勢。

“是為了避諱吧。”站在一旁的明雅提出猜測。

她最近同姜羨餘的朋友也混熟了,還同覃雲漢的妹妹成為了手帕交,打入了覃方好的小姐妹團體。

“先太後十七年前薨逝,谥號賢貞靜德寧承皇太後,謝大哥是不是原先叫‘寧承’,因此改了名?”

謝寧澤沒想到明雅一個外人會猜得如此準确,呆呆點了點頭。

這回不止覃雲漢和溫清驚訝,覃方好也意外看向她:“明雅,你怎麽連先太後的谥號都這麽清楚?”

明雅:“???”

很奇怪嗎?做小輩的,能不知道自家長輩的谥號?

姜羨餘愣了下,默默将這個谥號記下。他對這位姨母和那位早逝的表兄還是知之甚少,往後得多了解一些。

他擡手按住覃雲漢和溫清腦袋,将兩人的視線轉開:“所以叫你們多讀書。明雅比你們聰明多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

覃雲漢和溫清無法反駁,摸摸腦袋理順頭發,決定回去多讀書。

覃方好吐了吐舌,拉着明雅問她平日都看什麽書。

……

謝府大宴賓客,謝承是主角,跟在謝父身後忙了一整日。

姜羨餘也被姜柏舟拉去幫忙,作為謝承的師兄弟,與謝承的堂兄弟一塊招待客人。

直到金烏西墜,送走了外客,謝府又設小家宴,答謝今日前來幫襯的親戚和姜家人。

謝父以兒子為豪,興致高漲了一日,如今終于平複下來,見謝承與姜羨餘坐在一塊,不停給對方夾菜,輕輕咳了一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他看向謝承:“如今你已成人,也該成家了。我同你母親替你相中了幾戶人家,今日都帶着姑娘同你說過話,你更中意哪一個,早日定下來。”

姜羨餘和謝承同時一愣,沒想到謝父已經相好了人家,将此事提上了議程。

姜父還在那附和:“好事啊!臨淵的确該說親了。”

姜羨餘低頭捏緊手中的筷子,沒敢看謝承。

謝父卻意有所指,對姜父道:“你家小餘也不小了,可以說親了。”

姜父哈哈一笑:“他自個兒還是個孩子,成家還早着呢!再說,我家柏舟如今還沒定下,不知道上哪說媳婦去。”

姜柏舟沒料到戰火會蔓延到自己身上,忙求饒:“爹,如今不是在說臨淵嗎?”

“對對對!”姜父看向謝承,“怎麽着?今日可有見着中意的姑娘?”

謝承擱下筷子看向謝父,正色道:“父親,兒子如今還是以會試為重,以免辜負老師的期望。”

這個老師自然是指巡撫方志洲。

謝父卻不讓步:“先定親也行。”

段書文聽到這,看出謝承不樂意,幫腔道:“岳父,小婿倒是覺得不必操之過急。臨淵明年若是高中,娶京城貴女也使得,如今他若是沒有中意的姑娘,不如再等等。”

謝桑柔也道:“是啊父親,阿承過幾日就要去金陵讀書,時間這麽趕也不好相看,匆匆定下未必是好事。”

姜母跟着點頭:“就是,娶媳婦哪有那麽容易?尤其是未來親家和他家姑娘的脾氣秉性,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看清的。你們不如再替他看看,慢點做決定。”

勸到這裏,謝父也偃旗息鼓,不再強求。

姜羨餘悄悄松了一口氣,端起酒杯悶了一口酒。

桌下,謝承悄悄拽了下他的衣服,待他把手放下去,便拉住了他的手。

……

半夜,姜羨餘又偷偷翻.牆過來,給謝承送上生辰賀禮。

送的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謝承雖然習武,但往後會去的場合并非都能佩劍,随身攜帶一把匕首,關鍵時刻有大用。

“這是我小時候娘給的,聽說是我外祖父當年用過的防身之物,這裏還有機關。”姜羨餘打開匕首柄端的小口,“我在這裏放了解毒的藥丸和救命的參丸,你記得定期更換,随身帶着它。”

謝承接過閃着寒光的匕首:“你将它送給我,師母不介意?”

“不會啊,我娘同意了。”姜羨餘道,“她說你是我爹的徒弟,就是外祖父的徒孫,給你又不是給外人。”

謝承笑了下,将匕首收入懷中,“外祖父若是知道我拐走了他的外孫,怕是不願意給我。”

姜羨餘耳背發燙:“什麽拐不拐的,給都給你了,還能收回去麽?”

就算收得回死物,也收不回真心。

謝承捧住他的臉親了一下他的唇角,“不許收回,我不答應。”

姜羨餘抓住他的手低下頭,唇張了又張,幾不可聞道:“你也不許成親,我不答應。”

謝承笑着攬住他的腰:“不成,除非新娘是你。”

姜羨餘臉蹭的一紅,“誰要給你做新娘……”

謝承将他抱進懷裏,“那你翻.牆來投懷送抱做什麽?”

姜羨餘羞得推了他一下,沒推開。

“我下回不來了。”

“那就只能由我翻.牆去找你了。”

“……你也別來了。”姜羨餘擡頭看他,“我覺得伯父應該是發現了。”

謝承叩着他的後腦勺将他抱緊,“不怕,他就算不樂意也只能沖我來,咱們過幾日就去金陵,不給他發作的機會。”

姜羨餘在他肩頭悶了一會兒,“雲漢那個憨憨,說你的表字和我很配,我感覺溫清好像也看出來了。”

謝承:“你不想讓他們知道?”

姜羨餘搖頭:“我不知道怎麽跟他們說。”

謝承:“那就順其自然,等他們問起再說。”

姜羨餘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問他:“你、會不會介意伯父給你定的表字?”

前世這兩個字是謝承背負一生的枷鎖,姜羨餘擔心他這輩子并不想繼續做“謝臨淵”。

謝承卻道:“表字只是稱呼,只要你在我身邊,‘臨淵’二字就不是枷鎖,而是我與你相配的證據。”

姜羨餘愣了下,剛消下去的紅暈又爬上臉頰。

“別說了……”

他埋在謝承肩頭,自暴自棄道:“雲漢今日還問,我爹怎麽會給我取這個名字。”

謝承噗嗤一聲笑了,“他肯定不知道師父差點給你取名‘姜有餘’。”

姜羨餘惱羞成怒打他胳膊:“不許笑!”

他也是後來聽爹娘說起才知道,他出生那年,謝伯父剛幫他們家在揚州定居,借了如今姜府的宅子給他們住。

除夕那日,謝府後廚正在炸年貨。

炸花生的時候,姜母發動了。

炸藕盒的時候,姜父快急哭了。

炸魚香飄來的時候,一個大胖小子呱呱墜地。

姜父抱着胖小子熱淚盈眶,大手一揮:“就叫‘有餘’!希望咱家往後也和謝家一樣,年年有餘!”

還是姜母覺得太俗,姜父才給改了一個“羨”字。

“羨,富足而有餘。來日也叫旁人羨慕咱家,富足有餘!”

別卻天涯歸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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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今生:臨淵羨餘是我與你相配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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