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今生:萬壽宮宴護駕!快護駕!……

第七十八章 今生:萬壽宮宴護駕!快護駕!……

謝承暫時離不開京城,因為文清帝對他殿試那日的文章念念不忘,要他寫一份完整的“興國之策”——殿試時答卷篇幅有限,許多問題與對策謝承只是一筆帶過,未能細寫,如今文清帝便要他将其完善。

期限是半月後的萬壽節之前。

今年文清帝聖體欠安,滿朝文武上書請封太子,欽天監卻在此時建議大辦萬壽節為祭天祈福,說是除晦迎新,保龍體安康、國運昌盛。

文清帝興許是覺得江南雪災和段家侵吞田産這樣的天災人禍确實有礙國運,同意了欽天監的提議,着禮部操辦。

幾日後的早朝,天心府指揮使沈追又為段家侵吞田産一案添了一份新證據,同時指控忠王便是謀害九王的幕後指使,更夥同段家囤積木炭、棉衣運至江南,欲發國難財。

一時間滿朝嘩然,參忠王的奏折又多了一倍。更有甚者,參段家迫害百姓、忠王品行不端引來天罰,致使江南大雪,萬民受難。

文清帝氣得卧床不起,卻遲遲不肯封太子,只下旨将忠王監.禁,剝奪封號,留後再審。又将段禦打入大牢,派天心府副指揮使沈封前往江南,捉拿段家人回京受審。

朝堂風起雲湧,段書文和張濤等人卻已經在謝承和姜羨餘的安排下,登上返回揚州的客船。

這一回姜羨餘托謝桑柔把小湯圓和蘇和也帶走了。

來時想着一家人整整齊齊,相互照應,如今時局動蕩,反倒不敢留幾個小家夥在身邊。

蘇和被委以重任,再三保證會照顧好小湯圓。

小湯圓如今能吐簡單的字詞,不再像原先那般非要黏着姜羨餘才安心。但姜羨餘知道他敏感又怕生,沒有連蒙帶哄地把他送走,而是認認真真同他道別,并承諾一個月後去接他。

小湯圓并不能完全聽懂,還是哭鬧了一場,讓姜羨餘哄了好久,才抽抽噎噎地随謝桑柔等人上船。

平安镖局分出一部分镖師護送他們返鄉,姜父姜母和姜柏舟則帶着一部人留下。

送走了小湯圓,姜羨餘低落了好一陣子,直到李熠悄悄給他們派了活,讓他和姜柏舟盡快熟悉京城布防,才重新振作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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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帝的誕辰在四月末,花落紛紛、桃李成果的時候,舉國歡慶三日。

除了滞留京城的幾位王爺,不少公侯也從就任地返京,為文清帝賀壽。

謝承在文清帝誕辰前一日将“興國之策”交給了他,病情稍有起色的文清帝龍心大悅,破格邀他這個小小翰林參加明日的宮宴。

“把你那個師弟一塊帶來,人多熱鬧。”文清帝道。

謝承不信文清帝不知道明日宴會上可能發生的變故——禁宮設宴,最是人員混雜,禁軍守衛壓力倍增;再加上君臣飲酒作樂,精神麻痹,最容易叫人鑽空子。

古往今來,多少毒殺行刺發生在宮宴之上。忠王如果狗急跳牆,明晚就是最好的時機。還有身處冷宮的廢太子,如果不趁文清帝在世時放手一搏,恐怕再難有機會翻身。

文清帝卻還讓他把姜羨餘帶進來,到底是自負于禁宮的防衛,還是有把握廢太子和忠王不敢造反,也不怕姜羨餘對他有殺心?

亦或者,文清帝對一切了如指掌,布好了請君入甕的局?

不等謝承回答,總管太監就将入宮的令牌交給他,叮囑道:“謝大人明日帶着這塊令牌入宮,會有宮人給您領路。”

謝承不好推辭,只能躬身謝恩。

李熠和方志洲對文清帝邀請謝承一事并不意外,但邀請姜羨餘就值得深思了。

根據李熠的眼線彙報,忠王确實有不少動作,睿王也将禁衛軍和京畿衛牢牢握在手裏,對文清帝重病卻遲遲不肯封他做太子一事耿耿于懷。

屆時這兩方先對上,李熠就可以做黃雀。

姜羨餘倒沒有想那麽多,對謝承道:“不管這是不是鴻門宴,我都要和你一塊去。”

謝承猶豫:“可……兇險難料。”

“那你也抗旨別去。”姜羨餘道,“他到時候說不定自身難保,沒工夫管我們去沒去。”

謝承知道他說的是反話,他們只有入宮才能同李熠做好接應,只不過他不想讓姜羨餘去,姜羨餘同樣也不希望他一個人涉險罷了。

最終還是決定兩個人一塊去。

……

萬壽節當日,文清帝先在欽天監挑好的吉時前往太廟祭天祈福,焚了一百份忠王親手所寫的悔過書,祈求日後國泰民安。

這一來一回就廢去一個白天的工夫,到了舉行宮宴的時候。

謝承和姜羨餘沒能跟着皇帝儀仗去太廟,只能按時辰進宮赴宴。

兩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一塊,屬于在場官員之末,姜羨餘這個生面孔還遭到不少打量。

漸漸也有年長的官員發現他與江太後的相似之處,面露驚駭的神色,低聲議論起來。

姜羨餘耳力過人,聽到不少議論,面上卻端着表情不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陛下駕到!”

文清帝在皇後沈氏的攙扶下出現,百官連忙起身跪拜。

“臣等參見陛下,恭賀陛下萬壽無疆,千秋萬代!”

姜羨餘心裏有些別扭,但礙于場合,還是同謝承一道下跪行禮,悄悄打量着文清帝。

文清帝将衆人叫起,攜沈皇後端坐于上首,對朝臣舉杯示意:“今日朕與衆愛卿同樂,衆愛卿不必拘束,盡興而歸。”

“謝陛下。”

飲過這一杯淡酒,總管太監便将文清帝的酒杯換成了茶杯,泡的也不是茶葉,而是枸杞與參片。

沈皇後給文清帝夾了一些清淡的菜,朝底下的廢太子使了個眼色。

——今日這場宮宴,在冷宮的廢太子都被放了出來,忠王卻未能列席。

廢太子立刻攜妻子兒女上前給文清帝祝壽,一家子久居冷宮,面容消瘦、衣着樸素,瞧着頗為可憐。

呈上的禮物也不是什麽貴重之物,而是手抄的九百九十九卷祈福經。

文清帝似乎是在今日的場合有些心軟,松口讓沈皇後給早已弱冠的皇長孫說親。

沈皇後喜不自勝,拉着廢太子一家跪地謝恩。

接着便是睿王、誠王、毅王上前祝壽,文清帝膝下的皇子就剩這麽幾位,還有幾位早夭。另外還有幾位公主,除了遠嫁的兩位沒到,基本都來齊了。

算起來文清帝也算多子多孫了。

李明雅因為身體不适,并未參加宮宴,不知是真病了,還是睿王知道今日兇險,不讓她入宮。睿王将她親手畫的《萬壽圖》呈給文清帝,後者極為滿意地賜下大量賞賜。

皇子皇女過後便是宗親、朝臣祝壽。

今夜文清帝的精神一反常态的好,枸杞人參茶飲了好幾杯,桌上的菜也動了不少。

終于輪到謝承祝壽,他攜姜羨餘一塊上前,呈上一尊血玉雕琢的玉佛。

他同姜羨餘跪在下首說完賀詞,卻久久未能聽見文清帝的回應,擡頭才知文清帝正打量着姜羨餘。

宮伶表演的歌舞剛好結束,場中一時間寂靜無聲。

良久,文清帝才道:“聽說是你救了老九,叫什麽名字?”

“草民姜羨餘。”

“江羨餘……哪個江?”

姜羨餘眼眸一沉,擡頭看向文清帝,沉默以對。

文清帝被看得一愣,原以為他只是長得像江盈玥,如今這眼神瞧着卻像極了江蔚風——銳利鋒芒,不卑不亢。

“咳咳……”文清帝剛想說什麽,忽然掩唇咳嗽起來。

沈皇後連忙端上枸杞人參茶,卻感覺喉頭一陣腥甜,猛地嘔出一口黑紅的鮮血,栽倒在文清帝身上。

“娘娘!”

“母後!”

“護駕!快護駕!”

衆人頓時大驚,在場侍衛紛紛拔刀,一邊警惕四周,一邊迅速向文清帝圍攏。

文清帝驚得猛咳嗽,卻發覺喉頭一痛,掌心一片濕潤。他低頭看着掌心的黑紅,視線頓時有些模糊。

“陛下!!!”

總管太監連忙上前扶住文清帝,掰開文清帝手上的寶石扳指,取出一枚藥丸塞進文清帝口中。

“父皇!”

一衆皇子公主一擁而上,卻被侍衛攔着無法靠近文清帝。

“是毒!有人毒害父皇母後!”

“傳太醫!快傳太醫!”

場面亂成一鍋粥,謝承趕緊拉着姜羨餘站到一邊,視線掃過在場衆人。

李熠同睿王、誠王等人圍在中間,看着文清帝不停嘔出鮮血。

沈追沖到沈皇後身旁探她的脈搏,卻發現對方已經斷氣了。

“母後?!母後!”廢太子跪在沈皇後面前嚎啕,“傳太醫!快傳太醫!”

沈皇後身邊的宮女立刻朝外跑。

“誰也不許走!”睿王厲聲道,“禁衛軍派人去傳太醫,其他人全部留下!父皇母後面前的桌案誰也不許動!再将今日禦膳房當差的人全部提過來!”

李熠看了睿王一眼,沒有同他搶這個風頭,而是跪在地上給文清帝擦嘴邊嘔出來的血。

“怎麽回事?”姜羨餘趁衆人不注意在謝承耳邊低語,“帝後今晚吃的東西都有人試毒,怎麽還會讓人得逞?”

謝承看向帝後桌案上的器具,大膽猜測:“興許不是入口之物。”

姜羨餘:“那怎麽辦?剛才那顆藥丸有用麽?”

謝承:“應當管用,沈皇後如今已經斷氣,陛下卻還活着。”

正說着,文清帝緩緩睜開眼睛,有了蘇醒的預兆。

“陛下!”攬着文清帝的總管太監喜極而泣。

就在此時,守在文清帝身旁的一個帶刀侍衛忽然提刀朝文清帝心口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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