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如生。兩人從入口沿着中心湖一路往裏,路過的禦膳房、宮女殿,甚至标着“淨房”的地方,顧簡都好奇的跑進去看,然後讪笑着出來。

逛到五點多,到了皇宮外的汴京夜市。商家都穿着宋朝服飾,坊間挂着一個個布匹做的招牌。“武大郎”站在鍋爐旁叫賣燒餅,貌美的“潘金蓮”在一旁甩着手絹陪游客照相。譚城宣拉着顧簡去吃烤魚,要了兩碗米酒喝完就上頭。

顧簡有點佩服譚城宣這種一杯就倒的爛酒量,人高馬大的純爺們,酒量差的像個姑娘。顧簡很少喝酒,但是天生的好酒量,喝的再多也不會醉。于是吃完飯,顧簡只好半攙着譚城宣回去。

譚城宣醉的不厲害,只行動略有些遲鈍,被顧簡摔在床上,過幾分鐘才醒悟過來回酒店了。顧簡正在浴室洗澡,模糊的剪影投在磨砂玻璃上。譚城宣聽着水聲,年輕的身體變得十分難受。他雖然平時嘴上混話瞎說毫不顧忌,身體卻是個實打實的雛。青春期身體萌動,夜晚做了好夢,偷偷爬起來上網找片子看,看不了兩眼犯惡心,随随便便撸幾下過了勁就蒙頭大睡。

顧簡從浴室出來,頭發上還滴着水,穿着自己帶的睡衣,領口寬松,露出被熱水蒸的紅潤的鎖骨。他彎腰拍譚城宣後背:“起來洗澡。”

譚城宣睜開剛剛匆忙閉上的眼睛:“唔。”身子卻一動不動,譚城宣不敢動,胯下的東西硬?挺挺,一翻身就會被顧簡看到。“我趴兩分鐘就起。”

顧簡見他醒的差不多,站起身去陽臺上擦頭發。

譚城宣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拿出睡衣擋在腰間閃進了浴室。花灑的水從頭澆下,譚城宣垂着雙手任溫水沖了五分鐘,下?身的東西依然沒有消下去。譚城宣關了水,閉眼靠在牆壁上,腦子裏浮現出顧簡清瘦的,潤紅的鎖骨。右手握住自己的小兄弟,譚城宣咬着牙快速動作。

譚城宣在浴室裏足足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顧簡背靠陽臺看他:“還以為你在裏面睡着了。”

譚城宣尴尬地擦頭發:“頭暈,動作遲緩。”

“你酒量怎麽這麽差?太讓人意外了。”

譚城宣不服:“我長的很像酒鬼?”

顧簡笑:“可你現在連個姑娘都不如啊。”說完又想起什麽,勾唇道:“你吃酒心巧克力會不會也醉?”

譚城宣扔了毛巾:“你侮辱我——”其實他沒吃過,因為不愛巧克力那味。

夜裏兩人睡在自己的床上,隔着過道說話。顧簡對白天吃過的□粑念念不忘,一直念叨說明天還要去吃。

譚城宣一直記得顧簡吃飯不挑食那樣,像是沒有味蕾,再好吃的東西也就當填飽肚子用。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不是吃啥都沒感覺嗎,今兒怎麽轉了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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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簡撐着腦袋看譚城宣:“不知道,我覺得今天的烤魚好吃,□粑好吃,鱿魚也很好吃。”

譚城宣心裏明鏡似的,顧簡自己不知道,可他知道,顧簡不是沒有味蕾,而是一直以來困在錦城那寸天地裏,無法打開自己去感知外界。

譚城宣:“這世上好吃的東西太多了,等考完高考,我們出去吃。”

顧簡眉眼彎彎:“還有幾個月就要上高三了。”見譚城宣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顧簡垂下眼眸倒在床上,“睡吧。”

三十三

兩人在市區逛了兩三天,看電影,打電動,過山車,能玩的全部玩了個遍。第四天一大早,譚城宣莊嚴道:“顧簡同學,鑒于你分數高見識少,我決定帶你去咱們錦陽的福地——茶山。”

錦陽茶園衆多,最小的幾百畝,最大的占了幾個山頭。譚城宣和顧簡去的是規劃最齊整的東區茶山。采摘春茶的季節剛過,茶山上采茶人不多,只山腳下有些工人用簸箕篩碎茶。碧綠的茶樹整齊的沿山腰生長,從山腳往上看,像是一層綠色的錦緞。

譚城宣小時候經常跟父親一起上茶山,那會錦城人民收入不高,譚允為了引進茶園,到處考察茶葉品種,譚城宣圖新鮮,跟着采茶工學摘茶葉。

兩人沿着小路往上走,顧簡看旁邊的茶樹,問譚城宣茶葉是摘的哪一片。眼下茶山剛采摘完,殘留茶葉的茶樹很少,譚城宣往茶樹叢裏走,嘗試找一棵漏網之魚。顧簡跟在他後面,茶樹叢長的密,兩人走起來嘩嘩作響。

譚城宣指着一顆茶樹讓顧簡看:“看這個。最上面翠綠色的小葉子,就是咱們平時喝的茶葉。”看完茶葉兩人從茶叢裏走回小路。譚城宣穿着短褲,從茶叢裏來回一圈,小腿上全是泥點。指着上面的竹管水道:“咱們往上走,我去洗洗。”

微微凸起的山脊線上架着竹管,山頂的雨水會順着竹管往山下流,通過竹管的間隙流入兩旁的山坡,這是節省灌溉用水的好辦法。

譚城宣就着竹管裏的水洗幹淨腿上的泥點,兩人逛了一上午有些累,坐下來休息。竹管在旁邊滴滴答答,山上涼風習習,置身其中,十分舒适。

譚城宣順手從旁邊的茶樹扯下一片葉子,用手擦幹淨後對折含在嘴裏吹口哨。見顧簡看着他,啜着茶葉問:“我教你?”

顧簡接過樹葉含在嘴裏,鼓着嘴連續吹了幾口氣也沒出來聲。譚城宣笑着取下他嘴裏的茶葉,重新對折,挑眉道:“看我。”然後把那片茶葉放在自己口中。顧簡腦袋離譚城宣很近,偏着頭從側面看他怎麽動嘴唇。

譚城宣眼眸低垂,目光落在顧簡近在咫尺的臉上,他取下茶葉。

顧簡擡起上眼皮看他。

譚城宣腦袋往前一伸,雙唇相接,四目相對。

譚城宣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顧簡的眼睛,雙眼皮的褶痕很薄,睫毛并不濃密,瞳孔黝黑,底部有星點的亮光。譚城宣感覺自己嘴唇抵住的地方很軟,卻越來越燙,不知道是顧簡的唇燙,還是因為他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往那處彙集,所以才感覺到灼熱。譚城宣抿着嘴退開,緊張地看顧簡。

顧簡眼神愣怔。許久,才眨了一下眼睛。無意識地開口:“你……”

譚城宣從地上彈起:“我先下去!”

轉身就往山下跑。

顧簡眼看着譚城宣很快就蹿沒影了,背影滑稽又利索。顧簡有點不知所措,低着頭看了半天鞋面,腦子裏裹了一團漿糊。風吹的嘴唇有點幹,顧簡伸出舌頭舔唇,似乎才反應過來剛才譚城宣做了什麽,突然覺得嘴唇開始發燒。

顧簡坐在竹管邊一動不動,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層出不窮。

譚城宣真的喜歡我。

我喜歡他嗎?

我讨厭他嗎?

……譚城宣怎麽不來叫我?

三十四

譚城宣在山腳下的茶棚裏坐了十分鐘才鎮定下來,扭頭看看山腰上的白色小點,嘴角止不住的往後咧。腳底生風地去找山腳下的農家飯莊,定好了幾樣菜,讓廚師先做。然後回到山腳。

譚城宣用手掌括在嘴巴兩邊,朝山上喊:“顧簡——”

顧簡從地上站起來。

譚城宣繼續喊:“下來吃飯——”

顧簡莫名覺得這場景很像自己家樓下的奶奶帶孫子,方才的旖旎一散而盡。

譚城宣迎上顧簡,若無其事地搭上他的肩膀往飯莊走,嘴裏滔滔不絕:“我跟你講,這個飯莊在這邊有二三十年了,手藝忒牛,我每次來茶山都吃的舍不得走。”

山腳飯莊是用竹子搭建,竹桌竹椅,因為年歲久了,都呈暗黃色。服務員開始上菜,淺棕陶罐裏盛着野榛菇炖小雞,家種山椒爆炒的兔腿,河蝦春韭,枸杞清筍,還有用茶汁混合鹵料搗入粳米做成的丸子。

最後一盤小菜端上來,顧簡看了半天認不出來,“這是什麽?”

“紅薯梗。”譚城宣給兩人舀湯,“秋天收下的紅薯梗,曬幹後腌制,夏天吃可以解暑氣。”

顧簡點頭道:“都是農家的東西。”

譚城宣:“從前聽這裏的廚師說過,他們所有的食材都來自這片山,純天然。”

顧簡很是贊同:“這雞肉和市場上賣的确實不一樣。”

譚城宣樂道:“你終于能嘗出食物的差別了。”

兩人在錦陽玩了五天,六號下午坐車回錦城。許是這幾天太累,一上車兩人就靠着椅背睡覺,頭随着車子的起伏左右晃,偶爾撞一塊,兩個人揉着腦袋往旁邊挪,往往堅持不了多久,又會撞一塊去。

過了五一,天氣一天天熱起來。教室裏的大吊扇咯吱咯吱的旋轉,偶爾吹起一張試卷,掉落在地面上。窗外的廣玉蘭蹿到二樓窗口,譚城宣扯下一片葉子當扇子用。

方少奇坐在譚城宣正後方,批判道:“這根樹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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