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譚城宣一直把顧簡的身體看的特別重,顧簡身體自愈能力強,也不經常生病,這次感冒估計是前段時間累狠了,否則以他的底子,靠着書桌睡一會是不可能生病的。顧簡裹着毯子靠在沙發上擦鼻涕,半垂着眼眸向身邊不斷指責他的人告饒:“我錯了,我再不會在書房睡覺了。”

譚城宣見他沒什麽精神,不忍心再啰嗦,起身給他沖藥劑。孟抒今天回的早,此刻也坐在沙發另一端,時不時的看看顧簡的毯子有沒有滑掉。譚城宣端着一杯中藥坐回顧簡身邊,軟語道:“小簡,把藥喝了。”

顧簡湊近杯子聞聞味,嫌棄地倒回沙發,“不喝。”

譚城宣嚴肅道:“這杯不喝,臨睡前就得多喝一杯。你自己選。”

顧簡可憐兮兮地看他。

譚城宣面無表情地端着杯子,絲毫不被顧簡此刻的表情影響。

顧簡服軟,接過杯子捏着鼻尖一口氣灌下去,苦的直伸舌頭。譚城宣笑着用手捏着糖塞他嘴裏,大拇指順手擦去他嘴角的藥汁。起身放杯子,看見孟抒盯着他們,譚城宣笑道:“你哥都這麽大的人了,每次生病吃藥都得威逼利誘。”

孟抒方才看的出神,這會撞上譚城宣的眼神,直覺心虛,讪笑着答道:“哥有時候像個小孩。”

顧簡喝完藥困的不行,頭往沙發上倒。譚城宣牽起他往卧室走,頭都不回地丢下句話:“我們先睡了,你看電視別太晚。”

孟抒:“好。”

孟抒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坐在沙發上愣怔許久,巨大的失落像一張漁網困住了他,看到的越多,他越難以淡定。他幾乎能看見自己前面一點點斷裂掉的路,他只能拼了命的後退,以防自己掉入深淵。

番外一·結婚(三)

到了臘月中,譚城宣在嶺南的業務出了點問題,駐在外地的業務經理戰戰兢兢地做報告,譚城宣只能去那邊收拾爛攤子。他記着顧簡前不久還對着嶺南的雪景照片連連贊嘆,于是飯桌上問顧簡:“小簡,後天我要去嶺南出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雪景?”

顧簡合計了一下年底的工作量,遺憾道:“去不了,活太多。”想想又對旁邊的孟抒說:“你明天不是考完試?正好可以跟着城宣出去轉轉。”

譚城宣聽顧簡一問,也笑看孟抒:“對啊,你哥去不了,這幾天公司在總賬,你去了也沒事做。”

孟抒壓抑不住揚起的嘴角,大眼笑成彎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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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的情況不複雜,只不過是當地幾個小公司抱團打壓辰一這種外地公司。譚城宣故意優哉游哉地和他們打價格戰,每天上午開完會,下午就帶着孟抒出門轉悠。反正他資金充足技術領先,和這群人磨下去,只有讓他們吃虧的份,端看他們什麽時候醒悟過來,老老實實地把這片市場讓出來,也好給自己留口湯喝。

孟抒每次和譚城宣出門,都是工作為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放松玩樂。譚城宣本來沒打算去郊區看雪景,顧簡沒來,他不想獨自去。結果孟抒中午趁着他午睡出門溜達,下午打電話過去,小孩在雪地裏撲騰的正歡。譚城宣擔心把他凍感冒,回去不好給顧簡交待,穿上外套就去郊區找人。

孟抒拿着相機對快步走過來的譚城宣咔咔猛照,青春洋溢的臉上興高采烈:“譚哥,咱們多照點照片再走吧,這裏太好看了!”

譚城宣心道來都來了,也不好掃孟抒的興,于是被他帶着在郊區玩到傍晚。氣溫一到傍晚驟降,譚城宣沖對面撒着歡的孟抒喊話:“回去吧!”轉過身朝出去的方向走。

孟抒從後面猛沖過來,一只手搭上譚城宣的肩膀,跳的老高,高聲道:“好嘞!”

譚城宣見他像個孩子似的玩個雪就高興成這樣,笑着搖頭。

回去坐出租車,孟抒和譚城宣都坐在後排。孟抒跑了一下午有些累,偏頭靠在車後背閉眼休息。譚城宣也很放松地靠着車座,手裏用手機看新聞。

孟抒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譚城宣的側臉,高鼻深目,宛如刀刻。出租車沿街行駛,路燈的光束偶爾打到譚城宣臉上,明暗交替,将他深刻的五官虛化出幾分溫柔的味道。

這種隐秘的窺視讓孟抒許久忘了眨眼。

譚城宣的手機響,進了一條信息。顧簡:吃晚飯沒?

譚城宣看到信息,立刻把電話撥過去。

孟抒煩躁地皺起眉頭,将頭偏向另一邊。

譚城宣在嶺南待了将近一周,一切搞定就和孟抒坐上回去的飛機。做成一筆生意,按慣例公司幾個領導會聚一下以示慶祝。譚城宣下午四點一下飛機就被電話叫到飯店。孟抒昨天和幾個哥們也定好今天小聚,和譚城宣打聲招呼就走了。

譚城宣喝了幾杯酒不願再喝,七點多鐘終于抽身走人。顧簡聽見開門聲,剛走到玄關處,就被譚城宣抱住狼吻。顧簡邊笑邊固住他亂竄的手,“夜晚再說,等會孟抒回來撞見。”

譚城宣膩在顧簡脖間,急道:“他下午說夜晚去哥們家住,不回來了。”

孟抒這哥們是江州人,吃完飯開車帶着幾個兄弟在外面瞎轉悠,車子經過顧簡家小區,孟抒突然想起幫哥們寫的報告還在自己屋裏,立刻叫停,“你報告還在我那,你等會,我去拿下來給你。”

孟抒掏鑰匙開門,客廳一片黑暗,心道兩個哥都還沒回家。打開玄關處小燈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跳。

交疊雜亂的衣服從玄關一直鋪到主卧門口,兩個人的外套、襯衫、內褲、甚至還有襪子。孟抒心跳如雷,腳踩着衣服的縫隙往裏走,主卧門虛掩,透出暗黃的燈光。孟抒停在卧室門口。

“輕點……讓你少喝酒……唔——”顧簡聲音帶着喘息,音調發顫,未完的話語被譚城宣堵在嗓子裏。譚城宣低笑,含糊道:“我愛你……寶貝兒……”

床幔搖晃,肢體相撞,呻吟流轉,幾重聲音透過門縫清晰地傳入孟抒耳朵。孟抒站在門邊身體顫抖,雙拳緊握,勉強定住身形,屋內的動靜仿佛可怕的咒語,他頭痛欲裂,五分鐘後才回過神,快速走出屋子。

孟抒從樓梯往下沖,腦子裏不斷閃過前幾天譚城宣和他一起在雪地玩的笑容,又不斷閃出方才譚城宣喚着寶貝兒的聲音,他在譚家住這麽久,譚城宣雖然偶爾嘴巴不正經,和顧簡之間動作稍微親昵一下,但從未撞見過兩人上演床戲。沒有見過,反倒可以冷靜對待,方才一見,才知道譚城宣在情熱時竟然是這樣占據絕對主控,溫柔卻又霸道強勢,與平日在顧簡面前的樣子大不相同。

孟抒臉頰滾燙,站在樓道下面被冷風吹了好一陣,才漸漸平靜下來。他一步步往同學的車走,每走一步就在心底罵自己一句,打開車門的時候,他閉了閉眼,重重嘆口氣。

忍了這麽久,終究功虧一篑。

孟抒坐在車裏,問自己的朋友:“如果你愛上一個有主的人,該怎麽辦?”

“要麽挖牆腳,要麽喝兩斤酒把人忘掉。”

孟抒繼續問:“如果非他不可呢?”

“那還能咋辦,去搶呗。”

孟抒在黑夜裏笑出聲。

顧簡下班回家差點被酒氣熏過去。譚城宣四肢大敞的躺在沙發上,臉紅到脖子根。

孟抒從卧室裏跑出來,抱歉道:“哥,譚哥喝多了酒力氣大,我搬不動,就讓他在這睡了。”

顧簡皺眉:“怎麽喝成這樣?”

孟抒撓着頭,目光躲閃:“今兒劉經理把他妹妹叫過來了,那姑娘敬酒厲害,譚哥被灌的太多。”

顧簡聽完沒好氣,彎腰輕拍譚城宣的臉:“城宣,起來回房裏睡。”

譚城宣聽見顧簡的聲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吓的顧簡立刻抱住他,扶着人往卧室走。

第二天譚城宣一睜眼,就見顧簡靠在床頭一臉審視地看自己。

這是要興師問罪啊。

譚城宣發揮本能,立刻蜷着身子過去抱住顧簡大腿,臉貼着他的腿側,嘴巴開合:“夫人饒命。”

顧簡冷笑:“這是你今年第幾次喝醉了?”

譚城宣甕聲甕氣:“昨天那小姑娘像瘋了似的,我不能駁劉經理面子吧。”

顧簡:“喲?小姑娘?你不是不近女色的嗎?”

譚城宣抱着顧簡的腿笑:“說起來那姑娘還是孟抒同學,我這當大嫂的,總不能不給孟抒面子。”

顧簡被逗笑,用手揉譚城宣耳朵:“再有下次,你就去書房睡一星期。”

譚城宣在家裏睡到中午,洗漱完去公司上班。孟抒已經在公司幹了半天活,看見譚城宣進辦公室,拿着手上的文件就進去求教。孟抒挺聰明,譚城宣指導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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