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穆少爺他不太好
重要聲明:本章标題絕無冒犯穆京宸的意思
“穆京宸你……鼻梁好高。”
由于面對面的緣故,渝棠的睫毛幾乎是貼着穆京宸的下巴在撲扇,他像是被人撓過了耳朵根的小貓,眨着被酒色熏得濕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看向穆京宸的鼻梁骨。
“怎麽不喊穆先生了?”
穆京宸失笑,由着渝棠一會兒摸摸他的肩帶扣,一會兒又碰碰他的領帶夾,他單手攬着渝棠後背,免得這醉了酒的人一個不留神就摔下桌子。
“一口一個先生、先生,好像已婚的妻子稱呼丈夫……”
渝棠嘟起了臉,幹脆扯着穆京宸領口反問道,
“而且不是你不讓我喊你先生的嘛,你還說太生分……我看明明是親昵得過分。”
“那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唔,你鼻子長得真好看。”
渝棠像是和穆京宸的鼻子過不去了似的,反複睜着一對兒大眼睛盯着他的鼻子左看右看。
在畫室裏渝棠在紙上見過許多人的五官,有的豔若桃花眉目柔情,有的如同朔風铿锵淩厲,但穆京宸是他見識過的第一個,既硬朗淩厲卻又帶着星星點點溫柔的長相。
那雙淬得起血色火海,也裝得下萬家燈火的眼睛裏會有渝棠哪怕小小一方的栖息之地嗎?
渝棠雲裏霧裏地想着,總之現在是有,但以後呢?且不說他願不願意放下世仇,穆家人若是得知當初被誤剿的江南渝家留有一對兒孩子,一定會為了保住穆家軍的清白偉岸而除掉他們兄弟……
樹大招風,渝棠早就明白,他們渝家當初勢頭太盛,但自古哪裏有行商之人高人一頭的道理,無論真是指揮官的判斷失誤,還是得了更往上頭誰的指示,對他們趕盡殺絕的人确實扛着穆字頭的大旗。
他腦子裏渾渾噩噩,手上卻不知為何不受控制地解開了面前人的領口,戳了戳穆京宸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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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京宸臉上的笑容頓了片刻,看來當初渝棠摸他背上傷疤惹他上的火并未完全散去,否則怎麽會光是讓人無辜地撩撥了幾下鎖骨,下腹就會傳來一陣莽撞而熾熱的沖動。
但喝醉了酒的渝棠似乎把穆京宸的僵硬當成了默許,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唇角,手指大着膽子滑過穆京宸的脖頸,悄然摸上了他心心念念許久的鼻梁骨。
“唔……”
渝棠用指腹反複摸蹭着穆京宸的鼻尖,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像是因為酒精麻痹了神經而一時間無法在腦海中找到他想要的詞彙。
“怎麽了?”
穆京宸耐心地等着他組織語言,他原以為渝棠這樣冷韌的性格沾了酒只會更加悶,誰知小海棠浸過酒後膽子先變得格外大,平日裏說不出的出格話此刻卻根本壓不住。
“好硬。”
渝棠緩吞吞地做出評價,手指依舊不知輕重地點着穆京宸的鼻梁。
“什麽……?”
穆京宸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麽兩個字來,大腦裏鋪天蓋地的思緒還未來得及趕上本能的反應,渝棠卻又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給他聽:
“我說:穆京宸,你好硬。”
話音沒有來得及落下,渝棠只能感覺到眼前一黑,原來是穆京宸站起身來壓到了他跟前。
年輕,清新,而且格外滾燙的雄性氣息随之撲面而來,和那些錦繡陌玉般的富家少爺不同,穆京宸身上還沉澱着山林野地、染血風雨中一點點鍍上的野性,無需故意誇耀便已經足夠引人依賴。
“小渝老師是存心不想讓我認真畫畫?”
“我沒有……”
“什麽硬不硬的,你見過誰的鼻子是軟的麽?”
言語間穆京宸越抵越近,他克制又野蠻地擠進渝棠的雙腿間,雙手撐在桌面上将渝棠攬在他身前一片狹窄狎昵的空間中。
“見過啊,鄒衛伊就是一個塌鼻梁。”
渝棠十分正經地回答道,仿佛還未意識到自己已經像是被虎爪按住腰的兔子。
“哦?”
穆京宸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又往渝棠面前貼近幾分,低下頭去幾乎能感受到渝棠帶着醉意的呼吸吹過他的眼睫。
“雖然這麽說顯得我很狹隘,但在這間畫室裏我希望小渝老師眼裏心裏裝的能夠只有我一個人。”
“可是是你先問我誰的鼻子是軟的呀。”
渝棠此刻十分硬氣,他的反問因為軟綿綿的鼻音而顯得像是在撒嬌,撞得穆京宸心坎發麻,麻得要融化
“那你怎麽知道鄒衛伊的鼻子是軟的?”
“我捏過,”
渝棠努力回憶道,“他和我打賭賭輸了,輸了的人要被刮鼻子。”
“你們賭了什麽?”
“唔,賭……賭你那天會不會去軍校,我猜你要去,他非說你起不來床,而且忙得沒空來。”
不等穆京宸再問,渝棠自己慢悠悠嘟囔道,“我知道你肯定會去的,你前一天送我回家時說了‘明天見’。”
“那你豈不是在耍賴皮?”
“誰說的?”
渝棠晃晃手指,“誰讓他、他沒能讓你也送他回家呢。”
“你可真是……”
穆京宸再次忍不住笑意,“你怎麽捏的他的鼻子?”
“大概就像這樣。”
渝棠晃晃蕩蕩地伸出手,正要去夠穆京宸鼻子的時候被穆京宸反過來一食指按住了鼻頭,
“這樣?”
“……嗯。”
沒等渝棠再多說半個字,穆京宸順勢捧起他的臉龐,俯下身去咬住了他的下唇,他緩頓片刻,确認渝棠沒有推拒,才繼續加深加重這個吻。
帶着甜軟酒意的親吻比起他們之前以“喂藥”為借口的親昵要更加悠長,也更加不安靜,穆京宸本無意欺負不清醒的渝棠,偏偏這醉酒的海棠像只不聽話的貓,有意無意地用軟乎乎的舌尖去舔他的上颚,或者勾他的犬牙。
從小到大就在男人堆裏長大的穆少爺血氣方剛,忍不了這般撩撥便只能微微發狠,直到渝棠開始揪緊他的袖子,越來越大口地洩出喘息聲。
“我……我沒有和鄒衛伊做後面的這些事。”
渝棠腦子亂亂,又燙又慌地胡亂解釋道,“而且你、你怎麽能吸、吸……”
為了不讓自己幹出更加不受控制、禽獸不如的莽撞之事,穆京宸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渝棠的嘴。
他穆少爺從小到大以能忍為長,什麽苦難什麽誘惑他都忍住了,怎麽就偏偏簡簡單單地栽在了渝棠手裏。
“穆京宸……!”
被捂住嘴的渝棠突然發現了什麽,帶着些惶措地叫了他一聲,
“你那裏……也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