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燙散去,腳底下是淡淡的溫暖,很舒服能緩解腳部的緊繃。

“唉······”胡大偉嘆了口氣,軟硬不吃的女人果真很難搞!“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完人就走了,不走不行。

蘇媚坐着不動實際上是拿眼角偷瞄,看胡大偉是真走還是假走。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的拐彎處蘇媚才放松緊繃的身體,胡大偉站在她的身邊鴨梨很大啊!他的霸氣渾厚外洩,不是後天培養也不是故意裝就能裝出來的。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自然而然的散發出屬于王者的氣息,是本來就存在于他的骨子裏的,由着他所有的動作散發,逼人而又攝人!

蘇姑娘很可愛啊,淡漠了那麽多年接觸到的人不多自然也學不到處世上面的老練,心底其實還是存着小女孩的單純和率真。

胡大偉在拐彎處就停下了腳步,是走,真不偷看但是擔着的心放不下。他不能走遠,打了個電話讓胡棱開車過來後胡大偉就站在原地。

胡棱把甘夏送回家後宇文冰凝建議去喝一杯結果兩個人才下車又被胡大偉給招來接他。宇文冰凝罵罵咧咧,剛剛是鬼上身丢下弟妹跑去鬼混,現在鬼升天了他又想起他們了。真是重色輕友的一個好大哥!

胡棱是被驅使慣了,這個大哥已經使喚他那麽多年了,他的奴性已經全部被挖掘,大半夜的被奴役也毫無怨言。

胡大偉站了将近十分鐘,明亮的車燈從馬路另一邊快速的靠近。聽穩後宇文冰凝率先下車“我,哥,你哪裏不好去跑到偏僻的馬路上做什麽?你真的會女鬼來了?”大晚上的到偏僻的地方很容易見鬼的!陰氣太盛啊!

胡棱搖下車窗“哥,可以走了嗎?”

胡大偉做了個等一下的手勢,發了一個信息。

包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蘇媚拿出來點開信息。“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你到家了嗎?”。

蘇媚回了一個嗯字後就把手機放包裏,身子朝後躺倒在厚厚的草坪上。今天晚上的月亮真美,十五了吧。

不想回家,就算很累也不想回去,那裏是她心底最壓抑的根源。家人,是她的禁忌也是她的無所顧忌。她可以為了她們義無反顧也因為她們百般不得輕松快樂。

青草很香蘇媚懶懶的昏昏欲睡,只是,草地再怎麽柔軟還是有點紮人,還是床舒服,回家吧!

拍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穿鞋回家。心情變好,蘇媚難得的哼起小曲。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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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很安靜,林蓮和蘇文耀等女兒等到很晚都沒有等到女兒的蹤影便睡下了。蘇媚回到家也只剩走道一盞紅色的燈,紅色的燈光在小小的走道理釋放溫暖。不管在這個家如何的不開心她還是覺得這裏溫暖。脫了鞋輕聲上樓,輕輕的帶上門後才開燈。

蘇媚把包丢到沙發上,在地板上坐下。腦子稍微清明了一點去浴室往浴缸裏放水才出來拿睡衣。她最喜歡和習慣做的事就是睡前泡個澡,以自己最放松的狀态入睡是保證一晚好睡眠的根本。

胡大偉和胡棱,宇文冰凝到碧水閣吃夜宵,三個人奔跑了大半夜,餓了。碧水閣,不是一般的營業場所,它專門經營吃的。早餐,午餐,晚餐,夜宵,茶點,一年365天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刮風下雨從不關門。

這個時候都兩點了,碧水閣卻是熱鬧得好像白天,好像所有晚上不睡覺的人都跑來這裏了。碧水閣有兩層,占地上千坪,包廂,隔間和大廳都是桌子,到處都是人。這裏的服務不是要什麽服務員端上來而是看好了自己拿着餐盤到吧臺拿,很有自助餐的風格卻也有所不同。講究味道的粥類湯類是在透明的廚房裏現場烹煮,果汁和沙拉自己想吃什麽樣的在配料區選好了讓侯在一旁的工作人員加工。

三兄妹要了一個小包廂,關上門後完全隔絕了外面的人聲。“都确定了嗎?小哥哥,你跟我下去拿。”宇文冰凝記好幾個人的餐點後要拉着胡棱到樓下的吧臺卻被胡大偉制止,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宇文冰凝也不多直接走人,知道兩個哥哥有事要談不該她知道的聽了是害她。

看到門關好了胡大偉臉上輕松的神色收斂變得很凝重“小棱,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哥,你最近看新聞嗎?”胡棱神色擔憂,沒有直接回答胡大偉的問題。平時的輕佻和玩世不恭都被收了起來。

“這個時候你更不要回來。”胡大偉皺着眉頭,局勢越來越嚴峻了。

“哥,不是我不相信我自己而是我真的不喜歡待在那兒。”胡棱再一次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十六年前,胡棱和胡大偉同時大學畢業。胡家有一份家業,這份家業是傳長子,次子輔佐。只是,胡大偉和胡棱都不喜歡這份家業,它是不為人知的也是見不得光的。同樣繼承這份家業的人也要耐得住寂寞承受得了孤單,胡大偉不想離開這個花花的世界。對唯一的堂弟威逼利誘後又以兄長的身份欺壓并以親情循循善誘感情收買都沒有讓胡棱松口,最後在抽簽的時候作弊才騙了胡棱來接下家業。

胡棱當年是傻兮兮的,胡大偉什麽就是什麽了,等被流放到寂寞天堂時才知道他被自己最親愛的大哥出賣了。之後的他用盡辦法也不能把寂寞天堂還給胡大偉,因為責任,他不能擅自抛下,也因為親情,他不能一走了之,這一管就管了12年。習慣是習慣了就是喜歡不上那裏。

“小棱,靜觀其變吧,火暫時還燒不起來。這次你就待久一點好好放松放松,回去後就待一年吧。”胡大偉很平靜的吐出氣死胡棱不償命的話,家業不是他接他無事一身輕就對了。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胡大偉一直以來是疼愛胡棱的,只是家業的事他不能妥協。但是也沒有真正不聞不問不管,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裏。胡棱幫他接下家業讓他可以開心的做自己的事,他的憂慮他也會在背後幫忙分擔。

不過,胡大偉不得不承認有一個好弟弟真是好啊!

談話告一段落,胡大偉看了一下時間給蘇媚打電話。

“冰凝一個人可能拿不了太多吃的你去幫忙。”一句話把胡棱支開,胡棱在心裏嘀咕,叫我走我就走,我豈不是太沒骨氣了嘛!不敢出口,胡棱大搖大擺的出門。

蘇媚泡完澡出來,把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到桌子上。信封裏的錢拿出來點了點心裏有個數後就放進存放現金的盒子裏。

拿了素描本和手機躺到床上,剛躺好手機就震動。看了電話號碼蘇媚無奈的呼出一口氣“胡先生,半夜不睡覺你有什麽事?”一手翻開素描本,上面全部都是設計圖,店裏賣的所有珠子串成的手鏈樣式都是出自她的手。

“你到家了。”夜雖安靜,室外和市內還是有區別的。

蘇媚手無意識的翻着素描本,手翻到剛畫好的一條手鏈圖時就停了下來,不斷的以指腹輕撫着。水晶花剔透盛綻,琉璃心冰清玉潔,同心結結雙心,細紅繩密密連,心非花,花非心,從未匹配卻已捆綁在一起寂寞。

“蘇媚,你還沒有到家嗎?”胡大偉等了幾秒都沒有回答以為蘇媚還在外面,心中一陣擔憂,現在都已經下半夜了。她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啊!

“啊,哦,我在家了。”蘇媚從凝望中回神,這條手鏈一直都沒有名字的。剛剛劃過腦海裏的

“明天有空嗎?”胡大偉趁機相約佳人。

“做什麽?”蘇媚閑閑的問,約她吃飯的話她沒有興趣,有時間她寧願和妍妍帶上女兒去吃,一家三口,多麽美好。

“明天我們出海釣魚,有興趣嗎?”周末,該好好放松一下了。

出海?釣魚?蘇媚腦海裏自動生成一副唯美畫卷。她穿着休閑的黑白配,悠閑的躺在甲板上,往上就是水洗過一樣的碧空,盡頭是水天相接的深藍,耳邊是呼呼的海風,嘴裏是鹹澀的海味。沙灘上睡覺她經常去,就是出海!多美啊,她就從來沒有在海中央睡覺過。

機會啊,機會難得!“明天幾點?在哪裏會合?”蘇媚果斷的決定去,不去白不去。她家最多就算是個小康邊緣的家庭,從來就沒有坐游艇出海過。大海的懷抱啊,她從小的夢想,浪漫而又美妙的夢想。什麽追求啊糾纏啊,都是浮雲了,風一吹,沒了,連影子都看不見!

“明天早上九點,我在今晚的路口那裏等你。”胡大偉笑眯眯的挂了電話,對女人,一百招都沒有用了還有第一百零一招。

蘇媚調好鬧鐘就關機,回頭,手還回到手鏈上。這條手鏈,畫好了卻很不符合實際。要把水晶心和琉璃花穿洞并且穿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的手上已經有很多的失敗品了。手鏈沒有名字,她也不知道怎麽把樣本做出來。

琉璃雕的花開在水晶心上,唯一一顆心唯一一朵花,細細的紅繩結成的小巧同心結,整齊的排成一個圈。心花,心花,淩雲過,兩顆心不寂寞,一顆心和一朵花,什麽意思?蘇媚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剛剛,腦海裏突然出現,寂寞,是的,這兩個字,真的很美。寂寞,它适合靜靜的咀嚼,慢慢的品味,它的精髓滲透到骨子裏的時候,就升華成一種叫做享受的感覺。心跳動在盛放的琉璃花下,不敢跳得太猛烈,只能悄悄的控制好朦胧的悸動,那種感覺,很美,也很寂寞,更是一種享受!

蘇媚拿起旁邊的素描筆,在右下角寫上寂寞兩個字。這就是它的名字了!

關燈睡覺,明天可以出海玩太好了,蘇媚睡覺時臉上都是笑意盈盈的。

“哥,大哥沒有結婚難道你也要混着?”宇文冰凝和胡棱一人一托盤上樓。

“大哥結婚了我再考慮,他不結婚我也懶得去想。你也知道,我在那邊很難抽出時間來顧上個人的事。”胡棱的口氣也難得正經。

兩人着話直接推門進了包廂,胡大偉剛好放下電話。

“哥,這麽晚了還有人找你啊?”宇文冰凝笑,放下托盤就拿出各自的食物放到各自的位置面前。

“不會是蘇媚吧?”胡棱想到昨晚的事脫口而出心裏的疑問。

胡大偉白了胡棱一眼,你真是真相了。他們兩個的私事不能讓宇文冰凝知道,她一知道了家裏的人也瞞不住了。“是一個生意上的朋友。”胡大偉淡淡的回了一句拉過自己的湯喝了起來。胡棱看了宇文冰凝一眼也閉嘴吃東西。

宇文冰凝卻聞到了奸情的味道,看看胡大偉又看看胡棱,奸笑,“哥,我記得你身邊的女人一直都是那個老得發黃的莉亞吧?”這話的時候她的手是攪動着碗裏的粥的,陶瓷的湯匙偶爾碰到陶瓷的碗發出撞擊的清脆聲,熱粥飄起的煙霧遮掩了她眼中的嘲諷。“什麽時候又有一個蘇媚了?還是見不得光的?”

宇文冰凝出身于富貴書香家族,自身又是能文能武的高材生,從小骨子裏就有不同于常人的優越感。她總是認為,女人天生就不是男人的附屬物。莉亞和胡大偉的關系她是知道的,胡先義和紅葉也知道,但是這個女人上不了臺面就誰也沒有過問。胡大偉也知道什麽人該娶什麽人只能做情人,宇文冰凝并不是看不起莉亞,她看不起的是這段關系。一個身心健全的健康的女人,不想通過勞作所得,只是仰着他哥哥的鼻息過活,這是她最不屑的女人生活的方式。

“冰凝,不該你問的別多嘴。”完不忘悄悄的橫了一眼胡棱,嘴巴快得都不受大腦控制了。

胡棱自知錯話,低頭,安靜的吃。

三人之中有一陣的沉默,宇文冰凝懊惱的用湯匙不斷的敲碗,大哥最疼她了,怎麽這次回來老是兇她,讨厭,讨厭,讨厭死了。

兩個男人充耳不聞,沉默的吃,吃能塞嘴,真相就是這麽印證的!

“小棱,明天一起出海。”胡大偉讓胡棱下車時道。

“是今天周六還是明天周日?”已經過十二點了就算是今天了吧。

“周六,今天,早上九點你把游艇開到碼頭等我。”胡大偉狠狠的咬牙,兩個人去多好啊!但是,他忘了,他不會開游艇。

“明天見。”胡棱走人,沒有回頭的擺擺手表示知道了。胡大偉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司徒琏從睡夢中被吵醒,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四點了,誰這麽無聊啊!開燈,看了一下手機屏幕“大偉,你真無聊,這個時候擾人清夢你不覺得有罪惡感嗎?”

“對別人有對你沒有。再過五個小時一起出海。”完胡大偉挂電話,他也該回去睡覺了。

真是,一大早的抽風了。司徒琏搖頭,誤交匪類當損友啊!五個小時後,九點,還有時間,繼續睡覺。

26

蘇媚第一次踏上所謂的私人游輪,小姑娘忒不鎮定了,心裏那個激動的勁啊!從頭到尾都是一種亢奮的狀态。連胡大偉給他介紹船上除了他以為唯二的兩個人都是心不在焉的。“蘇媚,這是我弟,胡棱。”

“哦。”蘇媚含糊的點了一下頭,除了施舍胡棱一個大概的眼神外,眼珠子就顧着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要不是不想太失禮,頭早就跟着轉了。

胡棱倒是很仔細的打量了這個被他哥哥特地帶上來的女孩,是的,蘇媚這個年齡這個個子在胡棱眼裏真是活脫脫的女孩。越看蘇媚胡棱就越打顫,哥哥啊,你親愛不要就栽在這個小女孩的手上,想到高大英俊帥氣的他要叫一個小不點嫂嫂,那種感覺,太讓他糾結了。

胡棱的思維不在正常的範圍內,八竿子打不着的他都想到一起了。他自己娶老婆的事不擔憂倒是他哥哥娶啥樣的老婆他關心上了。

“今天這麽少人出海啊!”司徒琏一身白衣走上甲板,海風之下白衣飄飄,仙風道骨啊!幾個人站在甲板上,蘇媚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看到人,挑眉“怎麽是你?”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點啊?經常就出現在名人訪談的人親民了三番五次的出現在她這個小市民面前。

“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司徒琏淡笑,笑容裏有一股洞察先機的狡黠。蘇媚,胡大偉你繞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走上了一條老路。

“我們坐着聊吧!”胡大偉率先幫蘇媚拉開椅子。胡棱也跟着坐在胡大偉的另一邊,胡大偉暗地裏踢了自家弟弟一腳把胡棱踢走了。“開船去。”

蘇媚沒有坐胡大偉拉開的椅子,側了個身子坐到另一個椅子上。甲板上的是圓桌,四張藤椅圍着放,蘇媚這一坐坐到了胡大偉的對面。司徒琏笑笑,坐在胡大偉的身邊。

“你就不奇怪我們兩個認識嗎?”司徒琏看着蘇媚一臉我當你是正常人的模樣很疑惑,雖然他就是正常人,但是好歹也是名人吧!

“有錢人認識有錢人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她認識他們了才奇怪了好嗎?物以類聚的就是這個道理,有錢人的環境認識有錢人的機會是大大的。

胡大偉看司徒琏的樣子給他撇了個眼色,‘你認識蘇媚?什麽時候的事啊?’他真正認識蘇媚也才這幾天呢。

司徒琏高深莫測的笑,伸手為三個人倒咖啡。“不好意思,我不喝咖啡。”蘇媚伸手拿開自己的杯子,她沒有喝咖啡的習慣,那東西苦的很。

“你喝什麽?”胡大偉起身看身後的小冰箱問蘇媚。這個時候馬達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陣顫動後,游輪平穩的出海了。

蘇媚看了海水一眼,答道“鮮榨果汁。”司徒琏的嘴角扯了扯了,難得的破壞形象,蘇媚你還真不懂什麽叫氣。

胡大偉的手停頓了一下,問你一下你還真點起餐來了!“只有罐裝的果汁,你将就一下吧!”

蘇媚動手掀開桌子上蓋着籃子的白紗布,面包的香味撲鼻而來。嘟嘟嘴巴,她從來不吃面包的,雖然聞着很香。

淺淺的抿了一口合成果汁,蘇媚蹙眉,真難喝。不上班這個時候起床不上不下的,她們家是早上七點吃早餐的,八點半沒有早餐了。

“蘇媚,找到工作了嗎?”司徒琏用手扯着面包吃,閑着聊天,好像什麽都知道,一開口就問到核心問題。

“沒有。”

“要不要幫你介紹?”

“是沒有找不是找不到。”你果真誤會了我的意思了。

司徒琏“”胡大偉咧嘴,那笑容一個明晃。他滿足了,蘇媚不是就對他這樣啊,這麽多冷板真沒有白碰。

蘇媚的臉上就擺明了我不想多跟你們話的樣子。胡大偉和司徒琏小聲的着公事上的話題,蘇媚看他們小心翼翼的模樣,起身走開,想了一下把裝着面包的籃子也提走。

胡大偉和司徒琏“”他們還沒有吃飽好嗎?

蘇媚今天穿得很海洋,寬大的白色燈籠長袖薄紗上衣,精致的同色圓扣子給簡單的上衣多添了些特別的味道,米色七分亞麻長褲,休閑靓麗十足又休閑防曬。為什麽不是昨晚幻想中的黑白配嗎?蘇媚出門前後知後覺的想起,黑色的穿了會很熱,才換了不吸熱的白色。腳下是一雙編織的坡跟涼鞋,蘇媚很清楚自己的身高,出門大多時候都是有高度的鞋。胡大偉的海拔更是數上乘,出門前猶豫了再猶豫才決定穿坡跟,不然就穿帆布鞋了。總不能跟人前站着像個小孩子,誰都不好看。她看他要擡頭,他看她要低頭。

36英尺以下為小型游艇跟着旁邊的欄杆走,蘇媚走到最前頭的駕駛室。籃子就直接放到胡棱的眼前“吃點東西。”姑娘總是很有愛。

胡棱本來無聊着餓得發慌呢,他最親愛的哥哥都沒有想到他這個小女孩就把早餐送來了。對蘇媚的好感頓增,人小是小,還是蠻懂事的。嗯,好感分加一分。

“你吃了嗎?”胡棱一手掌着方向一手抓面包吃。

“吃了。”蘇媚閑閑的在旁邊摸來摸去,第一次看到所謂的駕駛艙,好奇ing

“蘇媚,你怎麽認識我哥的啊!”邊吃邊打聽有用的信息。

“我沒有認識他。”他們不算認識,見過幾次面而已。“你們一般出海都做什麽啊?”不會就是談公事的談着,開船的就一直開船吧!那她來是做什麽的啊?

“蘇媚,你自己轉轉吧,累了下面有休息倉。我們要到一個淺灣處去釣魚。”他們每次出海就是到一個度假村的淺灣處釣魚游泳。

哦,釣魚啊!她沒有釣魚過。蘇媚點頭,飄啊飄的,人就飄出駕駛艙了。風很大,蘇媚站在船尾看着翻滾的海浪,輪船開過如刀般劈開水面,劈出無數翻騰的水花,水面合上白色的泡沫遠遠的散去。這個時候心很空,大海的無垠似乎把所有的煩惱都裝走了。風很猛烈刮得皮膚都很開始鹹澀,看着海面久了蘇媚有點暈眩。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起得早,沒有休息夠出海是很痛苦的事。暈船的人坐船的時候最好不要盯着海面看,蘇媚不會暈船就是累着了。不再看着海面,沿着樓梯上到駕駛艙頂上,一張藤編織的躺椅躺在遮陽傘下。

十點多的太陽還不辣,蘇媚在藤椅上躺了下來緩解頭部的暈眩。海風帶走炎熱,帶走思緒,蘇媚很果斷的睡着了。無夢的睡眠,很深很沉

11點,輪船靠在一處淺灣熄火。沙灘的一邊是伸出的山頭,經過海水拍打後中間已經被腐蝕得光滑,山頂上面是蒼翠的樹木,下面淺藍的海水不斷的回蕩,激起浪花後退去下一波海浪又翻來。

“哥,你那個小妹妹呢?”胡棱和司徒棱把釣具拿出來準備好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唯一的一個女的不見了。胡大偉本來在看着司徒琏剛剛排算出的卦象,這下也才發現,蘇媚從開船後就沒有出現過。

“不會掉到水裏去了吧?”胡棱誇張的想,蘇媚不知道會游泳不。

放下a4紙,“你們繼續弄,我去找找。”胡大偉心想不會是暈船在下面休息吧。

胡棱和司徒琏陸續的把用到的物品搬到岸上,“司徒,大哥今天的卦你怎麽不幫他解?”剛剛看到胡大偉拿着卦象琢磨,他就奇怪,他琢磨得出個所以然嗎?他哥哥又不是有司徒這麽厲害。

“呵呵,這個卦象不好解,按照我這麽直白的解法你哥哥肯定不會信的。”

“為什麽啊?每次不是你什麽我哥就信什麽嗎?”司徒琏和胡大偉的關系不是一般的鐵的那種,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司徒琏的職業使然,他的話對很多人來就是金錢。從他幫襯胡大偉打下江山後,胡大偉對于他的話簡直就是當真理了,真的是他的就會發生,無論多久,時間總會印證他的都是對的。

“呵呵,你哥哥什麽都會信,他會結婚他不會信。”這麽多年了,胡大偉平均每周算一個卦,什麽都問過就是沒有問過關于婚姻的事。

“不會哦,我哥要結婚了?”胡棱捕捉到了重要的情報。他回家把這個跟伯母一會不會得到一頓好料啊?

“不是你哥要結婚,是卦上他遇到他要結婚的對象了。”司徒很好心的解釋給胡棱聽。

“是蘇媚嗎?”他最近遇到的女人只有蘇媚,他還有點那麽失心瘋的意思。嗯,他覺得應該是蘇媚。

可是,他大哥不會又要當一輩子的受氣包吧!想到現在家裏男人的地位和形同水火的生活,胡棱華麗麗的淚奔了!遺傳不帶這麽傳的!,太殘害人的心靈了。

兩個人把該拿下來的東西全部搬完後就在地上撐起遮陽傘,準備釣具。

胡大偉在最頂上找到蘇媚的時候,蘇媚還在沉甸甸的睡着。話她從小就有一個好習慣,在越颠簸的不平的地方睡覺就會睡得越沉。

胡大偉在蘇媚的身邊屈膝坐下,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撥開被海風吹到嘴角邊的頭發。三年的時間當年的小女孩臉上更加的沉靜,稚氣也被更深層的穩重取代,當初一塵不染的眼睛也已經畫上一段內容。白嫩的臉蛋因為睡着後血色太好了變得紅通通的,淡淡的呼吸間,身上的馨香清揚。胡大偉坐在下風位,蘇媚身上屬于處子所特有的清香往鼻間竄的時候他沒有發現他的眼神變得那麽柔和。

第一次見她是在她稚氣未脫的時候,第二次見她就已經是個小輕熟女的模樣,好像就是一轉眼這個女孩轉身就變了另外一幅你驚奇的樣子。那種感覺,是欣慰的。

手指受不住控制,心思轉換間就已經輕觸蘇媚的臉蛋。淡淡的溫熱讓他愛不釋手,疼惜,悄悄的就溜進了心間。

這是一種陌生的感覺,輕輕的撓着心房,胡大偉被吓到了,快速的縮回自己的手看着。剛剛是怎麽了?感覺消失了,胡大偉又快速的劃過蘇媚的臉蛋,那種鑽鑽的感覺又出現了,好像一只跳蟲在心裏不停的跳着的感覺,悸動,在不知不覺中蔓延

27

蘇媚在胡大偉第二次碰到自己時就被驚醒了,胡大偉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他的動作也許輕不可聞,但是第二次他被自己吓到了也顧不上什麽輕重了。

蘇媚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水靈的眼睛裏已是一片清明。胡大偉感嘆,不一樣的女孩真是哪裏都不一樣!別的女孩起個床起碼迷糊個半天可愛的呢,你怎麽就連個揉眼睛的動作都沒有?“你是真睡還是假睡?”真懷疑中。

“你做了什麽管我真睡還是假睡?”蘇媚冷靜得不像剛睡醒的人,捉住胡大偉的語病就提出疑問。只有偷偷對她做了壞事的人才會懷疑她是否睡着了。胡大偉上來多久了?剛剛是他在碰她嗎?蘇媚很确定自己是被什麽東西碰到驚醒的!而這個碰到她的東西,蘇媚的眼睛像雷達一樣把胡大偉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那眼神chiluoluo正直得讓胡大偉汗顏。

胡大偉心虛的起身“到地方了,都等你了,下船吧。”快速的走人,下樓梯的時候腿差點打結。

蘇媚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景,想不出個所以然,甩甩頭,下船吧!反正不是什麽惡心的動物就好,要不然她真現在就要回家了。

蘇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站在船上環視,碧水藍天,這裏好像是海裏的一處小島。沙灘不是很大,這裏不是風景區,小小的一片沙灘後就都是野草。山的那邊是一個度假村,臨水的小橋和房子,連倒影都是美輪美奂的。

胡大偉他們因為經常來,方便的工作做的挺好,一道木頭搭的小橋一直延伸到海水的幾米深處。遠處看頗有點,斷橋獨釣的味道,蘇媚喜歡那道木頭的小橋。橋上,胡棱和司徒琏已經在橋頭撐好陽傘,一人一躺椅的擺好架勢釣魚了。

蘇媚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中午了,她早餐就喝了一口果汁,這會兒一覺起來就覺得更餓了。“你們不吃午飯嗎?”橋頭,蘇媚疑惑出聲,難道就要釣一天的魚?廢寝忘食的。

“哈哈,哥,這裏是剛剛上鈎的魚兒,你給我們露一手吧!”胡棱把手邊的塑料桶很幹脆的往後一放,後就繼續釣魚。

蘇媚看胡大偉,他們的午餐要靠胡大偉?他靠譜嗎?胡大偉又一次被蘇媚鄙視了。憤憤不平的提過水桶就上船去,讓你再瞧不起我,我就露一手給你看看。

“請問,他真的會做飯煮菜嗎?”蘇媚在胡棱身邊的躺椅坐了下來。

“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司徒琏淡然出聲。任誰也想不到,他那個心思是怎樣的陰暗,胡大偉不信的他就偏要讓它發生,讓現實壓死他,讓他以後面對他的時候徹底閉嘴,再也不能懷疑他了。他不接受懷疑,就算是好友也一樣,他的專業啊,那是多麽神秘多麽牛閃閃的!

蘇媚也讓胡棱幫忙上了釣餌開始釣魚。垂釣,蘇媚從來玩過的玩意兒,這釣竿一上手,覺得蠻新鮮。胡棱也是故意的,并沒有很仔細的教,釣竿一丢給蘇媚就挂上墨鏡,裝睡!

蘇媚坐了一會兒沒有魚兒上鈎,其實她沒有釣過魚不知道,這個魚餌不是随便抛下去就可以了,釣魚的時候餌要盡量往遠處抛,太近了容易驚動魚上鈎。

肚子餓,坐不住了,把釣竿交給胡棱蘇媚上船,她不應該把自己的午餐交給這麽不靠譜的一個,沒得吃還沒事,就怕煮了毒藥出來還要讓她吃。

這邊的胡大偉,在把拎上來的桶打開蓋後,真真悲劇了。桶裏只有兩三只蝦米一樣的魚在悠游。

他被他弟弟忽悠了。胡大偉去冰箱裏找,找到了胡棱養在冰箱保鮮層抽屜裏的黃骨魚和凍着的馬鲛魚。

午餐有着落了!

蘇媚上船找到廚房的時候,胡大偉正有模有樣的煎着魚。看到蘇媚還神氣赳赳的拿着個鍋鏟擺個帥氣的姿勢只是那流氓兔的圍兜有點洩氣。蘇媚靠着廚房的門,看鍋裏的魚,“淺灘能釣到馬鲛魚嗎?”馬鲛魚是深海魚,他們兩個這麽神,才坐下就收獲了這麽條大傻魚?

胡大偉靜默,把鍋裏的魚翻了個面後平靜的回答“這是早上在早市買的。”

“你們來釣魚還買魚吃?”要不要那麽搞笑啊你們?都來釣魚了還買魚吃。果然不進廚房的男人是白癡,蘇媚狠狠的鄙視。

“胡棱買的。”這話是真話。胡大偉不負責上船前的采買,當老大就是有這種好處。可以毫無壓力又毫無餘力的差遣自家弟弟,還能拿弟弟當擋箭牌。“魚怎麽爛了?”胡大偉翻啊翻的,忽然發現,本來成片的魚不成樣了。怎麽會這樣?

蘇媚看他的動作,不甚熟悉的拿着鍋鏟好似捉着一條蛇,不受控制啊!“我來吧!”跟三個大男人出海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

胡大偉看了蘇媚細嫩的雙手一眼,想到她的家境乖乖的把重要位置讓了出來。他知道只要不是很富裕的女子家庭,一般的家務是一定要會的!雖然蘇媚看起來十指不沾油水的模樣,但是這船是也就她一個女的,沒得選擇。

蘇媚拿過挂鈎上的圍裙圍上,把袖子挽好,開始煎魚。這三個真金貴了,她在家還輪不到她下廚呢!

煎新鮮的馬鲛魚要用小火慢煎,要一面煎好了才能煎另外一面,翻得勤不容易煎成形,煎成金黃色的時候就可以出鍋了。

胡大偉趁着蘇媚煎魚的時候,把黃骨魚處理了一下,全部丢到鍋裏,一舀水就要上鍋煮。他吃過的黃骨魚湯都是這樣的,所以他覺得也應該這麽做。

蘇媚看着胡大偉那利落的樣子“你要做什麽?”黃骨魚不需要焯水這道工序吧?

“熬湯啊!”好理所當然的口氣。

蘇媚不禁後悔,她今天倒是來當廚娘的還是玩的啊?大概的看了一下流理臺放調料的位置,心裏整理了一下做魚湯需要的材料。“你到冰箱裏幫我找找有沒有泡菜之類的,還有,一定要有生姜。”

不得不,往冰箱裏放材料的人太神機妙算了。每一樣材料都貼上了名字,胡大偉按照蘇媚的全拿了出來。

“你做米飯了嗎?”把第一片煎好的魚放到盤子裏蘇媚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我去冰箱裏找找。”默默的回去,埋頭想繼續翻冰箱。

蘇媚挫敗,把煎魚的火關小,幾個大步越過胡大偉去看冰箱。找到幾個凍在底層的饅頭,現在做米飯出來熱氣騰騰的吃的也不爽快,蘇媚擅自決定,中午的主食就是蒸饅頭了。

拿了蒸屜飛快的接了熱水把饅頭往微波爐一放按了八分鐘又忙着去照看魚,看了一下火候和熟度,還不能出鍋。蘇媚把剛剛胡大偉裝了一鍋水泡着的白骨魚拿出來洗幹淨後在另一個爐子上用生姜起鍋後煎起白骨魚。

胡大偉完全幫不上忙,就站在蘇媚的身後看着。看蘇媚忙碌的身影,他見過蘇媚幾次,都是衣着光鮮亮麗,美麗潮流的現代幹練女性。卻不曾想得到,她穿着圍裙在出忙裏忙乎是什麽樣子。她總是矜貴和高潔的,那麽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十指更是保養得潔淨細嫩沒有任何的瑕疵。

人前,她總算疏離而又高傲着,卻不曾想到,她圍上了圍裙一點也不沖突也是一位能幹的巧手姑娘。心中對她的欣賞有多了一些,在他家裏,會下廚的女人是國寶。因為從他爸爸那一代開始,胡家就陽盛陰衰,生出一個小公主都寶貝得不行,不可能再讓她進廚房。他的媽媽紅葉仗着燒的一手好菜幾十年來在家作威作福,全家都要受她的氣,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反抗的人是沒有飯吃的,為了五髒廟,胡家的幾個大男人這幾年都是裝聾作啞的活着。不得抱怨不得幹脆就裝作聽不到,畢竟每天有熱飯菜吃很重要。古有英雄為三鬥米折腰,他們為了三餐裝聾作啞其實不算什麽的!

蘇媚很像他的媽媽,人前傲氣比天高,人後廚房跟廳堂不分樣。她認真煎着魚的神色真的很迷人,胡大偉右手抓着下巴,腦海裏又出現了那一副溫暖的畫卷。圍裙啊,飯菜,正在進行時

“饅頭好了,午餐在哪裏吃?”蘇媚清冷的聲音打斷胡大偉的幻想,她很煩躁。本來就讨厭廚房還要給這幾個不算朋友家人的人做飯,一肚子的郁悶,胡大偉又很堅強的杵在她的背後,她承認,他的身高讓她的壓力很大。他的氣息在小小廚房裏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她忽視不了。整個人都沉浸在陌生的氣息下,人都愉快不了。

馬鲛魚全好了,蘇媚利落的把泡菜洗好切絲,壓幹水分,又把蔥,蒜,姜,都分別切好,魚煎到變顏色蘇媚加水,随後把材料全部下到鍋裏蓋上蓋子大火煮。

煮湯是她的強項,特別是魚湯。

胡大偉出去幾分鐘又回來廚房,頗有幾分惡狠狠地咬出幾個字“在橋頭吃。”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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