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
郁梨臉轉到一邊, 嘴撇成香腸--做作!
看到時幽,明景倆人的視線都落在吱吱身上,心裏更是湧起嫉妒, 非常不舒服。
再看到江雪, 親密的和席澤站在一起, 距離挨的有些近。
合着,就我是陪襯?
郁梨覺得,有一把飛到, 咻的一聲穿過心髒--紮心!
知道這次嘉賓是席澤,時幽,明景三個人的時候,她還高興了一個晚上呢, 這三個人,都是極品啊。
跟哪個發生點什麽,那都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現在, 呵呵……貌似沒戲。
江雪也朝吱吱看了看,神情平靜,和上次憤恨的眼神截然不同。
時幽走出門迎接吱吱,笑着迎上來, 親昵叫他名字, “吱吱。”
吱吱朝時幽笑,意外,又不意外,她團扇半遮在唇邊,“合着,你沒跟我說一聲就來了這,是想給我驚喜呢。”
時幽彎唇, “那你喜歡這個驚BBZL 喜嗎?”
團扇遮着吱吱臉下半部分,顯的一雙水眸愈發靈動,臉微微側過去,靠向時幽,“我歡喜的是你這個人,重點不是你來,還是不來。”
吱吱比時幽矮了半個頭,時幽此刻頭微微低下來就着吱吱,鼻尖有團扇上清淡的茉莉花香味。
清脆骨感的聲音,伴着微熱的喘息氣流噴在臉上,時幽耳朵倏然紅了,心跳漏了漏。
男的儒雅清俊,女的明豔動人,倆人站一起,本身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此刻團扇半遮,更勾人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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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澤唇珉成直線,極淺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垂下去。
現在的錄制地點是在一家湖邊民宿裏,房子是那種木制民房,看着很有田園風情。
其實早在吱吱早上出現在機場的時候,就已經有攝像師跟拍,用做取素材了。
只是這會更正式點。
有個工作人員拿收音設備過來要給吱吱裝,時幽擡手接過來,“給我吧。”
話音落下,就拿着收音設備,親自彎腰給吱吱裝。
導演笑的眼睛都眯起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幾乎成了一條縫--沒想到這期嘉賓這麽會。
都很會撒糖嗎。
吱吱和時幽并肩朝民宿裏邊走,和綜藝裏簡潔的畫質不同,其實現場有很多的工作人員。
大家都是吃瓜人,工作人員也好奇,這場世紀狗血事件的主角湊到一起--會發生什麽事呢?
從吊橋到民宿這一段距離,攝像師先是給吱吱拍了一個臉部特寫,然後是她走向吊橋的細碎步子,圓頭高跟鞋上,淡粉色的大溪地珍珠顆顆圓潤,在鏡頭下閃着瑩瑩亮光。
距離好像被拉長了,穿過吊橋,門檻,門--終于進到客廳。
世紀見面來了!
大家看到,席澤和江雪起身迎上來,江雪笑嘻嘻先開口,“吱吱,早啊。”
衆人伸着頭等着吱吱回複下文,結果就見,吱吱完全無視了面前倆人,側頭朝一旁坐在沙發椅子上的明景打招呼:
“大影帝,你好啊。”
工作人員:……
這不是要世紀大和解的信號。
果然,真公主,無需委屈自己。
故意無視席澤和江雪,這就是要撕逼的前兆啊。
哇哇,有看點,工作人員各種腦補。
明景食指粘住拇指指尖輕撚,她知道,洛吱就是故意的。
故意給江雪難看,偏還要拉自己做工具人,故意惡心他。
他的人設就是禮貌周全的暖男,于是只得笑回,“你也好啊,洛小姐。”
他聲音如常,只是聲線拉了一下,別人聽不出,吱吱卻是聽的出裏面的咬牙切齒。
被無視的席澤眉頭皺了一下,吱吱什麽時候認識的明景?還有一絲尴尬,于是笑着打圓場,“吱吱,小雪給你準備了見面禮,你要不要看看?”
吱吱終于淡淡看了倆人一眼,江雪遞過來一盒榛子巧克力,臉上笑盈盈的。
吱吱薄薄的眼皮在巧克力上掃一眼,“我對榛子過敏,你自己吃吧。”頓了頓,又補一刀,BBZL “還有,我只吃灑了金箔的巧克力。”
江雪臉燒起來,好像自己這禮送的多敷衍是的。
席澤也是一臉尴尬。
全劇組工作人員都替江雪和席澤尴尬。
創造這尴尬場面的吱吱本人不尴尬!
她悠然自得的拉着時幽坐到明景身板,笑說,“我最近看了一部電影,超級好看,裏面的男二壞的很帶感,我一會安利給你啊。”
其實時幽壓根就不看電影,還是溫聲回:“好啊,什麽片子啊?”
明景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吱吱支頤,側頭看向明景,“就是明大影帝的成名作,《三重奏》喽,裏面影帝飾演的男二很有張力呢。”
“你對自己在《三重奏》裏面的表現打幾分?”
《三重奏》裏,明景飾演的男二,有一個悲慘的童年,後來被女主所救,從此,愛上了女主,但是女主只愛男主,于是,他使出各種卑劣手段,瘋子一樣,把女主困在自己身邊。
明景當年就是把這個深情男二的形象刻畫的入木三分才爆紅。
沒有人知道,這也是明景的真實寫照。
明景并不願意面對自己卑劣扭曲的心裏,所以,其實這部戲,是他的禁區,并不喜歡被人提及,甚至都沒有看過。
一瞬間,明景唇瓣挂着的溫和笑意僵住,拳頭抵唇輕咳一聲,“還行吧。”
吱吱偏過頭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小本本和筆?”
工作人員很快找了一本過來,遞給吱吱,吱吱親自翻開到扉頁,推到明景面前,像粉絲看愛豆,眼睛亮晶晶的,“影帝,麻煩你給我簽個名吧。”
明景接過筆,偏頭朝吱吱側了側,唇邊還挂着溫和的笑,用只有倆人能聽見的腹語說:“挺能裝啊。”
吱吱也還是那個開心的表情,也用腹語輕聲回:“彼此彼此。”
明景又說:“真對榛子過敏?”
吱吱:“當然是假的啊,有本事你揭穿啊?”
明景太陽穴突突直跳。
別開臉,倆人的頭一觸即散。
明景捏着中性筆,筆鋒游走龍蛇,刷刷簽好遞給吱吱,十分謙虛的說,“別影帝影帝的叫,怪難為情的,直接叫我名字吧。”
“好,”吱吱笑着接過看了一眼問,“能不能簽成《三重奏》裏面你角色的名字?”
明景:“……”
這是罵他,還不如劇裏的紙片人呢!
後槽牙無聲咬了一下,又拿回本子,刷刷簽起來。
明景的童年也悲慘,小時候爸爸又是酗酒,又是家暴,後來,媽媽帶着他逃走才離開了父親的魔抓。
一個單身女人帶着孩子生活并不容易,他們的生活一直都很拮據。明景初中念完就辍學了,什麽活都幹過,所以……字很醜。
簽名都是大師設計,練過多少次的,換個名字一簽,沒文化的短板就露出來了。
吱吱捏着新的簽名放在眼前看,有些驚奇的打趣,“哎呀,你這就是傳說種的狗爬字啊。”
這些都是素材,攝像立刻就上前拍特寫--的确BBZL 很醜。
吱吱側頭看向時幽,“幽哥哥,你會設計簽名嗎?幫明景設計一個吧,也省的他花錢找大師了。”
時幽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但是也不會駁吱吱的面子,好脾氣的應聲,“好。”
他接過吱吱的筆,立刻在本子上劃了幾下,此時,攝像師也給了個特寫。
筆觸圓潤,筆鋒鋒利,一撇一捺都是獵獵風骨。
明景的字一對比,連狗爬都不如!
吱吱還不嫌明景的惡心不夠,把時幽設計的簽名遞到明景面前,“幽哥哥的一貼字可以賣到五十萬的,就不收你設計費了。”
明景亮片薄唇珉成一條直線,字是從齒縫裏蹦出來的,“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吱吱笑眯眯,“不客氣,愛豆。”
愛豆兩個字咬的格外清晰。
插曲接過,導演出來打圓場,大家按着本子開始走流程。
先是相互認識,做自我介紹,只是一到江雪說話,吱吱就垂眸,盯着手上的指甲看,或是側頭看時幽。
明擺着表明自己,跟江雪不和。
氣氛頗為尴尬,但是,節目流程還得走。
這一期,嘉賓們之間是集體活動做任務,暫時先不配對,後期的配對有好幾種形式,有網友投票組CP,也有輪流,最後才是自由組合。
第一個取景地是九寨溝的五花海,和名字一樣,這片水域就像花海一樣,由好幾種顏色拼成,鵝黃,墨綠,淺藍,淡紫,淺紅等好幾種顏色,被稱為九寨溝一絕。
晚上還要在那邊露營,大家的的着裝就不太方便,于是各自散了,去換衣服,包括準備晚上露營的東西。
節目組很會來事,所有男女嘉賓都在民宿裏,男生的房間在樓下,女生的房間在樓上。
生怕大家擦不出矛盾來!
時幽幫吱吱拎行李箱拎到樓上,席澤自然是幫江雪拿。
郁梨笑盈盈看向明景,明景好脾氣的對她笑,也不用她說,直接也跟在後面拎上去。
時幽沒有随便進女生房間的習慣,放好行李箱就下去了,後面幾人也跟着如此。
吱吱進去一看,是那種大通間,擺了三張床,很有那種群體生活氛圍。
吱吱視線先是越過江雪,看向最後進來的郁梨,“我是個很謙讓的人,你想住哪張床?”
郁梨當然想住靠窗那一張啊,瞥一眼牆上的高清攝像頭,公衆面前,當然不好太強勢,把鍋甩給江雪:“我無所謂。”
江雪聳聳肩,“我也無所謂。”
“哦,”吱吱把行李箱直接放到靠窗的那張,“那我就這張吧。”
郁梨:“……”
這叫很謙讓?!
吱吱從箱子裏掏出橙色的運動裝去更衣間換,郁梨和江雪倆人還在謙讓,誰住中間那張,誰住靠門那張床。
這節目未播先火,拉到的贊助也多,節目組恨不得全程都插入各個大牌的廣告。
前往五花海,統一乘節目組拉到的贊助品牌,是國産SUV品牌,嘉賓自行組隊,也由嘉賓自己開車。
一屋子人換BBZL 好衣服往外走的一瞬間,席澤瞅着機會走到吱吱身邊,“給我個面子,最起碼面子上和小雪過得去。”
吱吱回:“你這算是求我嗎?”
席澤唇珉成直線,“算我求你。”
吱吱睨他一眼,“奇了,你長這麽大,沒求過人吧?”
席澤:“嗯,你是頭一個。”
吱吱忽然頓住腳,腳尖踮起來,唇靠近席澤的耳邊說:“你越求我,我越讨厭她。”
席澤猝不及防,溫熱的鼻息聲掃過耳廓,低音炮如微電流在耳道內順着經脈游走,直接沖到腦髓,晃了幾個來回,像是按了重複播放鍵。
一瞬間,席澤的腦子是空白的。
淺淡的黑色眼珠,直直盯着吱吱的背影怔楞,視線随着她的走動移動,她挽起時幽的胳膊,一道陽光打在她側臉,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
而在場的工作人員捕捉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洛吱這是當衆在撩席澤?
好好奇啊,他們剛剛說了什麽。
同樣的,還有江雪也愣住了!洛吱怎麽可以當着自己的面撩撥席澤?
她果然還是想把席澤從自己身邊搶走,臉立刻就黑了。
這期說是自由配對,但是顯然,每個人都已經有了固定的選擇,席澤自然是和江雪上一輛車。
吱吱笑眯眯挽着郁梨,看向明景,“明景,郁梨,要不我們四個人一輛吧?路上還能說說話。”
郁梨:“我沒意見啊。”
明景心說,我想跟你說個鬼話!
礙于自己溫文爾雅的人設,“好啊。”
時幽剛想上主駕駛位置,吱吱拉着他上後面,“幽哥哥,我們上後面,車還是給明景開吧,我看他電影裏的車技可好了。”
明景:“……”就知道沒好事!果然是叫他當免費司機。
時幽看向明景,“可以嗎?”
明景唇珉成直線,笑的有點怪,“好。”
江雪連翻被吱吱下了臉,心裏還在吃味,礙于車裏攝像頭,只好憋着。
席澤也不是個話多的,于是一路上,倆人幾乎沒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不熟。
這邊,吱吱的車裏就熱鬧很多了,四個人,随便誰說一句話都有話題接,幾乎沒有冷場的時候。
九寨溝的自然風景特別美,林莽幽深,雪峰綿延起伏。
到了目的地,下了車,第一個任務是考驗每位嘉賓的攝影技術。
旅行拍照是必須的,每個女孩都夢想自己的男友會拍照,節目組給每位男嘉賓發了一個拍立得,自由和女嘉賓相互拍照。
後期節目播出來的時候,這些照片都要放到網上給網友投票。
時幽和吱吱沿着無色花海岸邊走,邊尋找取景地,邊晃了晃手裏的拍立得,“我沒什麽拍照技術,你得有心裏準備。”
“我們要相互傷害嗎?”吱吱啧啧,“不過我貌若天仙,你就是想拍醜大概也不可能。”
時幽一側眉揚起來:“我也不差。”
吱吱:“……”
五花海側邊有一艘木制棧道,時幽下巴指向那邊,“我們去那吧BBZL ,那邊的角度應該不錯。”
吱吱點頭,“好。”
吊橋效應說,人在高空之類的危險刺激下,心跳會加速,這個時候容易将這種情境刺激歸結到情愛上,特別容易增進兩人的感情。
這四周都是綿延樹林,清澈海水,站在高出看的不一樣,所以,不只是時幽盯上這裏,其他人也盯上這裏。
席澤就已經和江雪往棧道上走。
吱吱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刺激明景的機會,于是親密的挽着郁梨的胳膊,“我們去棧道上拍吧,那裏拍出來的照片景色好。”
郁梨不明所以,笑着問明景,“我們也去棧道拍?”
明景看到江雪和席澤在往吊橋那邊走,心裏有細細密密的針在紮,還是點頭,“好。”
于是,一群人,目的地都一致,往棧道那邊去。
時幽:“你等一下,鞋帶開了。”
話音落下,他已經蹲下身,手指拿起吱吱運動鞋上散落的鞋帶系起來。
郁梨羨慕的看過來!
江雪心裏也有一絲布舒服,因為在這之前,她的鞋帶有開了,還是自己蹲下身系的。
本來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但是一有對比,就是覺得席澤沒這麽體貼。
席澤和江雪走在最前面,吱吱和時幽上來的時候,席澤已經找好了取景的角度,正拿着拍立得給江雪拍照。
明景視線落在江雪臉上,冷不防,一道聲音忽然響在耳邊,“心痛嗎?”
明景回神,對上吱吱的臉,低低罵回來,“你是不是有病?”
“我倒是沒病,”吱吱低低回,“不過我有預感,你快得瘋病了!”
“我等着看你對江雪愛而不得,和席澤狗咬狗呢。”
話音落下,吱吱退後一步,放大音量,“偶像,為愛加油啊。”
明景真想一腳把吱吱從這橋上踹下去,吸了好幾口氣,才拿起相機給郁梨拍照片。
時幽手指着一片扶手,朝吱吱說:“你站這。”
吱吱乖巧的站過去,時幽微微靠近他,用腹語在她耳邊問,“你和明景有過節?”
吱吱眼珠子靈動的轉了一下,“這麽明顯嗎?”
“別人應該看不出來,”時幽說,“我只是感覺,每回你和他說完話,我都看到他拇指的神經在跳動。”
吱吱噗嗤笑出聲,“他喜歡江雪,我就用江雪刺激他,氣他,給席澤和江雪制造點麻煩喽。”
時幽唇邊漾起一絲寵溺的笑,“席澤得罪你,将你怕是要後悔死。”
時幽後退幾步,拿起相機,眯起一只眼,鏡頭裏,天空墨藍,薄雲卷成花瓣狀,無色花海和天連城一色,女孩頭發紮成靈動的丸子頭,額頭飽滿,圓潤的眼睛微微彎起來,櫻桃紅唇微微浮起淺淡笑意,身後的絕美景色都是她的陪襯。
他按下快捷鍵,将畫面定格。
每個人都是取第一張拍攝的照片作為任務,如果兩人配合的不好,眼睛突然是眨着的,也只能算這張。
吱吱這張就很完美,郁梨的就慘,他和明景配合不默契BBZL ,也可能是因為明景氣血翻湧,反正抓到的是最醜的瞬間,照片裏,郁梨翻着白眼。
郁梨差點暈過去。
江雪的那張也不太能看,正好逆光,眼睛裏反着着白光。
比郁梨那張還醜。
倆人是奔潰的,于是,反過來拍男嘉賓的時候,兩人抱着不能自己獨醜,要醜大家一起醜的想法,相互傷害。
拍美照不容易,拍醜照還不好找角度嗎?
席澤拍成1。5米,明景拍成大鼻孔。
只有時幽,列松如翠,五官俊逸,比身後的湖光山色更奪目。
吱吱笑着撞他胳膊,“怎麽樣?滿意嗎?”
時幽一邊眉毛揚起來,“非常滿意,所以要給你獎勵。”
吱吱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捧起來,“什麽獎勵?快給我。”
時幽笑:“你閉眼。”
吱吱眼睛乖巧的閉上。
然後,她就感受到手心有溫熱的指尖一觸而過,之後,手心躺着什麽東西。
她睜開眼,是一支棒棒糖,耳朵是粉色的,一只耳根還帶了個蝴蝶結,圓嘟嘟的白色小臉上,兩只米粒大的黑色小眼睛。
萌到都不忍心下嘴。
最重要的是,吱吱笑問,“這麽可愛的棒棒糖哪裏買的?我還沒見過呢。”
時幽耳根有些熱,“算是特制的吧。”
吱吱:“棒棒糖還有特制的?”
時幽:“幾個朋友想開一個零食連鎖店,邀我一起參觀那邊廠子,我看到工人做的還挺好看的,就順手做了一個玩。”
吱吱拆開包裝放進嘴裏,小舌頭卷着裹了一口,“好吃。”
時幽彎唇,“你喜歡我下次再給你做。”
吱吱:“好啊。”
拍照環節結束,下面就是準備露營和晚餐的事了。
幾個男人商量着選了個最合适的位置,時幽研究了一會圖紙,準備開始搭帳篷。
吱吱也湊過來,“我幫你一起撘吧。”
時幽拿出來一個軟椅,“你坐這,陪我說話就行。”
吱吱在生活自理這方面是短板,就坐到椅子上,撐着下巴看時幽忙,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江雪和郁梨其實也不太通,但是倆人都不好意思放任別人幹活,于是也伸手一起撘。
這些管子大小有時候只有微弱差距,有的是孔不一樣,有的是大小差一點點,明景那邊,搭了一半,發現郁梨裝的那一半,有一根管子反了了,于是只好返工,郁梨頗有些不好意思。
席澤這就比較抓瞎了,因為席澤本人就沒幹過這些活,從開始就磕磕絆絆的。
一個人搭帳篷的時幽反而是最先完工的,已經開始架子爐子準備晚上的燒烤了。
吱吱還是只用坐着等。
席澤那邊卻還是沒個樣子,江雪很習慣有事找明景,沒事找席澤,他見明景的已經搭的差不多,于是走到他面前,“明景,你能不能幫我搭帳篷?阿澤沒怎麽做過這些事。”
郁梨臉黑了!
明明江雪已經默認了和席澤組隊,明景算是自己的搭檔吧,而且明景手手下收尾的帳篷是自己的。
她BBZL 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裏,不配得到江雪一句詢問嗎?
更離譜的是,明景立刻就放下自己手裏的帳篷,真的去給江雪搭帳篷了。
郁梨忍不住出聲了,“明景,我這帳篷還沒弄完呢。”
明景聲音淡淡,“基本都弄完了,你自己把尾收了。”
郁梨:“!”就他麽離譜。
郁梨心裏都要氣炸了,沒辦法,咬着牙看圖紙給自己的帳篷收尾。
吱吱視線無聲在三人身上流轉,輕勾了一下唇。
會品美食也是世家公子常常幾乎都會的雅事,吱吱知道,時幽雖然生活并不奢侈,但是在這方面的能力并不弱于任何人。
前世的時候,他光憑着酒香味就能辨別出是多少年的陳釀,哪位釀酒大師産的,某道名菜只需要嘗一口,他就可以說出來做法,還能例舉出不同的做法,哪家館子最地道。
做……應該不成問題吧?吱吱想。
不一會,時幽就端好一盤烤好的食物過來,吱吱先是拿起一串羊肉嘗了嘗,肥瘦比例正好,嫩而不柴,孜然香,幹辣椒面香都烤了出來,她笑,“好吃。”
然後左手也拿起一根羊肉串放進時幽嘴裏,“你也吃。”
炭火最大程度的把肉香烤了出來,衆人的眼神就不自覺飄過來,席澤看得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吱吱坐在軟凳上,時幽挨着她坐着,手裏端着盤子,盤子上面堆着新烤好的食物。
吱吱嘴裏咬着羊肉,唇上沾了一層清亮的油光,紅唇顯的更飽滿誘人,右手捏着細長的簽字放進時幽嘴裏,眼睛完成月牙兒,笑眯眯看着時幽,時幽也笑眯眯看着他。
手裏的空心管“嘭”一聲斷了。
江雪:“?”
席澤沒什麽表情,“質量太差了。”
江雪:“那怎麽辦?少一根管子不礙事嗎?”
席澤:“礙事。”
江雪:“那怎麽辦?”
席澤扔了手裏段成兩截的管子,“涼拌。”
然後,他就走到吱吱面前,“時總,我餓了,能蹭你一頓晚飯嗎?”
時幽剛沒來得及開口,吱吱搶過話頭,“那邊有現成的材料,你可以自己烤。”
席澤直接伸手拿起一根羊肉串放進嘴裏,“我嘗嘗時總的手藝。”
吱吱:“……”
席澤咬了一口,“還不錯,比的上焊把味德的水平。”
這話好沒風度!
吱吱可不想時幽被這種人內涵,立刻回嘴,“那你是什麽水平?應該比不上漢巴味德的廚子水平吧。”
席澤從鼻尖冷哼一聲,“比得上一個廚子很光榮嗎?”
吱吱直接把他席澤手裏的眼肉串搶回來,“就光榮,幽哥哥很厲害,不僅能把企業經營好,又會帳篷,還會做燒烤,他做什麽都很厲害。”
時幽眉眼舒展,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錯,“席總,食物都在那邊,你自便。”
郁梨終于逮着機會報仇了了,跑到江雪面前,輕輕撞她胳膊,一臉同情的樣子,“江雪啊,這席澤現在到底是你男朋友,還是洛吱BBZL 的呀?他這是不是在和時幽争風吃醋?”
江雪臉一下就黑了,冷着臉,“你視力可真夠差的,你看不出來嗎?阿澤只是把落雪當妹妹。”
“哦,”郁梨聲音拖的耐人尋味,“妹妹啊。”
“好親切的妹妹。”
江雪臉上一陣清白。
|“餓了吧?”明景走到江雪面前,背着鏡頭的一瞬間,冷冷睨了郁梨一眼,“你等一會,我去給你考點吃的。”
明景這一眼,陰冷,銳利,像是要把郁梨給吞了!
郁梨被驚的心跳起來,再看去,明景已經又是那個眼神溫和的暖男形象。
一瞬間,郁梨以為自己看錯了。
江雪點頭,|“我是餓了。”
這邊,席澤站在燒烤架上烤的東西幾乎不能吃,倒是明景,很快就烤好了一盤子端給江雪。
江雪接過盤子,連謝謝都沒有說,直接端到席澤面前,“阿澤,吃點東西吧?我看你都餓了。”
明景:“……”
郁梨背過身偷偷笑。
吱吱啃着雞翅,笑眯眯走到明景面前,|“愛情的力量,啧啧,真是偉大啊!”
明景狠狠剜了吱吱一眼,意思是說,|“你閉嘴!”
吱吱繼續火上澆油,“以我對席澤的了解,那一盤根本不夠席澤吃飽的,你的小雪肯定會把一盤子都席澤吃的。”她端起一個空盤子遞到明景面前,“真愛是偉大的!”
“來,再烤一盤送過去。”
吱吱眼睛又大又圓,極深的黑色眼珠靈動的轉了轉,裏面都是戲虐。
明景簡直差點要七竅生煙!
用眼神示意,“滾!”
吱吱對他這種恨不得掐死自己,卻要陪着小臉憋着的感覺非常爽!
遞上一盤子韭菜,綠色花菜,長四季豆,青椒,一盤子綠色,笑眯眯的,“偶像,你看,還是我這個鐵粉好吧!”
“快點吃,別餓壞了。”
明景後槽牙都要咬斷了,“我謝謝你啊。”
吱吱笑顏如花,“不客氣,我這人一向心善,就喜歡做好事。”
明景拿起一串韭菜,後槽牙咬的吱吱作響,小聲回吱吱,“我記得,前一段你被席澤抛棄了,還跳水不活了,現在笑的燦爛,”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知道心裏是不是在流着血。”
“想來我們應該都是一樣的。”
“不好意思,”吱吱回,“本姑娘比你有出息,別人不愛我,我只會忘的比他更快。”
明景一點也不相信,“你在這巴巴等着我和席澤鬥起來,不就是想乘機把席澤搶回來嗎?”
“垃圾而已,丢了就丢了,有什麽好惦記的。”吱吱說:“只是我不要,我也不想便宜江雪罷了。”
明景:“是嗎?”
吱吱:|“愛信不信。”
吃飽喝足,戲也看完,吱吱和時幽并肩沿着海邊散步,忽然,吱吱的電話響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姜話。
經過慎重考慮,吱吱已經決定進軍服裝界,成立自己的服裝品牌。
這邊有不少代工廠,早上姜話離開,就是去附近找合适的BBZL 工廠的。
吱吱于是跟攝影說,是私人電話,走到旁邊,攝影師就沒有跟過來。
接通電話,姜話的聲音傳過來。
“我今天看了十二家廠子,有幾家還不錯,拿了些資料過來,我正好在這附近,我想拿過來給你看看哪家更符合你的要求,我和廠子越好時間,這樣明天你下了節目,可以直接去目标廠子看,把工廠定下來。”
其實今天的拍攝素材已經差不多了,到晚上的時候補拍一些大家看星空的場景就可以了。
吱吱點頭,“那你過來吧。”
大約只有二十分鐘,姜話人就到了。
他不僅拿了一些資料過來,還帶來一份吱吱最喜歡的甜點楊枝甘露。
席澤掃一眼姜話,面色更難看,緊緊繃着。
時幽無聲掃了一眼姜話,又掃一眼他手裏的楊枝甘露。
他還記得,吱吱上次在食堂裏吃了一杯的楊枝甘露。
果然,姜話把楊枝甘露打開,連勺子遞給吱吱,她眼睛亮亮的,拿着小勺子舀起來吃。
節目組沒有經過本人授用肖像權,不可以随便拍着別人,所以攝影師此刻也就不跟拍吱吱。
吱吱一邊吃着甜點,一邊翻看資料,随意問,“你吃了嗎?”
姜話忙的連午飯都沒吃,這回才想起來,“忘記了。”
吱吱無語,“事情一天又做不完,你這麽拼幹什麽。把你手機給我。”
姜話把手機放到姜話手心,吱吱手機在上面敲了一會,“早中晚,給你設置了三個鬧鐘,以後鬧鐘響的時候就要記得去吃飯。”
姜話笑,“知道了。”
吱吱又說:“那邊有吃的,你去烤東西吃。”
姜話去烤東西吃,時幽走過來,看到吱吱手裏的冊子問,“你看這個做什麽?”
吱吱:“想進軍服裝界,先找合作的工廠啊,準備明天下了節目先去這附近的廠子看看,如果可以就定下來。”
時幽拿過她手邊的冊子翻看了幾家,“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吱吱點頭,“那好啊。”
時幽随意泛着冊子問,“姜話對你挺周道的,我還沒見過一個男人能這麽細心的。”
吱吱垂着眼皮在冊子上翻看,“可能是因為他的成長環境特殊,從小就要當家吧。”
時幽珉了珉唇瓣,“他有女朋友嗎?”
吱吱:“沒有啊,他家庭條件不太好,說是不願意連累女孩,他呀,就是個小孩。”
時幽:“我瞧着他挺喜歡你的。”
吱吱擡起頭,朝時幽笑了笑,“他就是沒有兄弟姐妹,媽媽又生病了,缺乏親情,把我當親人。”
時幽擡眸,看了看不遠處的姜話,正專注的烤着食物,眸光幽深。
姜話吃完飯,吱吱手裏的資料差不多也看完了,都不是太滿意。
“再找品質高一點的工廠,要能出手工刺繡的廠子,”吱吱看向姜話,“你先回去睡覺吧,明天再找。”
姜話:“我還沒露營過呢,能不能留在這?”
吱吱:“當然可以啊,就是這裏沒有多餘的BBZL 帳篷了。”
姜話笑的燦爛,“我帶了,我現在去裝。”
然後,吱吱的帳篷旁邊,就又多了一頂帳篷。
姜話還帶了許多星星燈,霓虹燈,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挂到吱吱的帳篷頂上,細碎的暖黃燈光在山谷閃爍,像螢火一樣,就很好看。
夜幕下的九寨溝也很漂亮,星星就在頭頂,天空墨藍沉沉,起伏的山巒成波狀的海浪。
吱吱躺在帳篷裏看星空,左邊是姜話的帳篷,右邊是時幽的帳篷。
席澤的帳篷壞了一根杆子,江雪和他商量,“要不,你到我帳篷擠一擠?”
席澤搖頭,“不用,你好好睡覺。”
然後,席澤就跑到時幽的帳篷面前,直接從門口走進去,“時總,我的帳篷壞了,能不能收留一晚?”
吱吱坐到帳篷門口,“阿澤,那邊工作人員挺多的,要不你去那邊借一晚呗。”
席澤非常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