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姜話薄薄的眼皮掀起來, 天生濃密卷翹的眼睫掃着上眼臉,極黑的深色眼珠定定看着時幽,手驟然收緊, 平整的白色BBZL 床單揉出褶皺,
他面容青澀幹淨, 頰邊少年感滿滿,若不是總是凍着臉,就給人一種還在上高三的錯覺。
此刻, 臉繃着冷硬的線條,眼中有鋒芒,那份乖巧感退去,像只發怒的獅子瞪着時幽。
時幽迎着姜話的視線對峙。
空氣似是正負極的電線相觸, 滋出火花噼啪閃爍。
姜話意識到,自己緊張到極致,時幽卻還是自己的節奏, 從容優雅。
他率先移開視線,低下頭,牙齒在唇瓣上咬出印痕,“你不會懂的。”
時幽默了默,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吱吱對你沒有那個意思,何必呢?”
“我跟你不一樣,”姜話說:“公主是不可以受委屈的。”
“我願意臣服公主終身。”
時幽:“那我們各憑本事吧。”
姜話點頭,“好。”
車子到達酒店門口。
吱吱:“車停在這就好了,我自己進去。”
席澤沒說話,手轉動方向班,還是把車子拐進去, 停到車位裏。
吱吱:“?”
車子停穩,吱吱手觸上安全帶鎖扣,一只大手卻壓過來,摁着她的手啪嗒摁下鎖扣。
吱吱:“?”
她側頭,就看見席澤的臉在自己面前逐漸放大,身子俯過來,把安全帶鎖了回去。
吱吱有點別扭,身體朝旁邊側了側,自己腿上的包就被席澤拿走了。
吱吱:“?”
然後就看見,席澤下了車,繞一圈車頭,走到自己這邊,給她打開車門,“下來吧。”
吱吱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好幾眼。
這是席澤吧?
确定不是姜話?
席澤眼皮垂下來,“你在看什麽?”
吱吱搖頭,“沒事。”
吱吱下了車,席澤順勢關上車門,吱吱朝他伸手,“包給我,我自己上去,你回去吧。”
席澤提着包背到身後,臉沉沉的,“別廢話,我送你上去。”
吱吱懷疑他吃錯藥了!
也懶的管他,轉身,走在前面上樓。
席澤提着包,邁開大長腿,并肩和吱吱走進酒店。
下了電梯,走到房間門口,吱吱轉過身,朝席澤伸手,“好了我到了,你包給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吱吱的錯覺,總覺得席澤的面色又沉了兩分,聲音裏的怒氣都壓不住了,“我還能把你吃了啊?開你的門。”
吱吱:“!”
“我房卡在包裏,沒卡怎麽開啊?”
席澤把包提起來,吱吱拉開拉鏈,拿出房卡,嘀一聲打開門,吱吱拿過包,“再見。”
吱吱走進去,轉身要關門,門卻被一道力量從外面抵着。
席澤站在門外,手撐着門,吱吱在門內,手抵着門,兩人視線對上。
席澤:“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吱吱:“你看這像是有茶給你喝的樣子嗎?”
席澤:“飲料也行,折騰一晚上,口渴了。”
吱吱松了手,轉身,走到冰箱,打開門,從裏面挑了一瓶礦泉水,轉過身,臉就撞進了席澤的胸膛。
吱吱朝後邊退,“你幹嘛呀?”
吱吱往後退一步,席澤就往前走一步,一雙BBZL 眼睛亮的吓人,灼灼盯着吱吱,像是要把她一口吃了。
直到吱吱退到牆上,席澤單手撐着撐在牆上,身體和牆之間構出一個距離,頭垂下來,鼻尖幾乎要抵上吱吱的鼻尖,聲音有一絲暗啞,“吱吱,我們重新來過吧?”
吱吱側過頭,席澤的鼻尖落了空,立着吱吱的側頰有微弱的距離。
吱吱:“你抽什麽瘋?”
她的皮膚本就像玉一樣瑩白,明亮的水晶燈渡上一層模糊的白邊,席澤看到,她雪頰上細軟的絨毛輕輕晃動,腦子裏忽然就閃過,馬背上,時幽從後面抱着她,唇貼在她頰邊。
心裏湧起一陣尖銳的疼痛。
這種疼痛的名字叫做嫉妒。
他瘋了一樣的嫉妒時幽,嫉妒姜話。
和親眼見到江雪和明景接吻不一樣,那是出于一個男人面子上的尊嚴。
他雙手搭上吱吱的肩膀,将她掉了個個,從後背抱住她,唇貼上她的側頰,“他是這樣親你的嗎?”
別的男人做過的事,他也想做!
“你瘋了!”
吱吱狠狠踩在他腳上,從他懷裏掙紮出來。
席澤:“你不是愛我的嗎?”
吱吱:“不愛了,早忘來了。”
席澤手緊緊握成拳,淡青經絡明顯,喉頭艱澀的在滾動了一下,想出聲詢問,一個字也發不出,眼尾猩紅,死死瞪着吱吱。
像是要把吱吱看透。
吱吱避開他的視線,“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席澤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屋子裏死一樣的沉寂,空氣仿佛凝滞住。
也許只要一分鐘,也許是一小時,席澤不太清楚。
喉頭艱澀,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愛,上,時,幽,了?”
“昨晚還在床上來着。”吱吱滿不在乎的看過來,“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你不會告訴我說,你現在又愛我了吧?”
雖然早就做過這樣的猜測,聽着吱吱這樣說,席澤心髒還是一抽一抽的疼痛,下颚線條蹦到極致,整個手臂發抖。
他氣的一拳搗過去。
吱吱連眼皮都沒有眨,拳頭擦着她的雪頰而過,席澤的拳頭落到櫃子上,花瓶左右搖擺兩下,晃蕩到地上。
吱吱平靜和席澤對視。
席澤看着她漆黑的瞳孔,:“如果可以,我最不希望愛上的人就是你。”
他不想承認人的!
在江雪推她下水的那一刻,他看見她朝水面掉落,大腦空白,心髒停止跳動。
天地都看不見,只有她驚恐的臉。
那一瞬間,他只有一個想法,不可以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他騙不了自己了。
席澤閉上眼,下巴在空中揚出弧度,大步流星離開,門哄的一聲被撞上。
吱吱側頭,地上滿是碎瓷片,水漬,一束水仙散落在地上。
吱吱無奈的翻了翻眼皮,你好歹把地收拾了再走啊!
出了酒店,席澤撥通了特助的電話,“給我送個女人過來,要幹淨的,送到凱悅。”
“現在,立刻,馬上!”
特助:“行,BBZL 二十分鐘以後到。”
挂了電話,席澤嘭的一聲摔了手機,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到了凱悅。
讓前臺送了幾瓶洋酒,席澤用開瓶器擰出瓶塞,也等不急醒酒,仰頭,堵着瓶口往下灌,喉頭滾動。
腥辣的酒順着喉頭落進胃裏,胃部灼熱,減緩了心口的沉悶,疼痛。
不就是上床嗎?誰不會啊!
席澤想,他一定可以忘記她的!
到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桌子上,兩個空酒瓶閃着幽幽冷光,像是酒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席澤去打開門,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特助站在她身後,“席總,這個可以嗎?”
席澤的眸光只是從她臉上略過,連是圓是扁都沒有細看,“幹淨的就行。”
特助:“絕對幹淨,是處。”
特助退出房間,席澤轉身裏面走,他臉色沉,女孩心裏咚咚直跳,顫着腿跟上。
席澤坐到床上,女子站在她面前。
席澤:“會服侍人嗎?”
女子點頭,“會,媽媽教過。”
席澤:“脫。”
裙子落到地上,女子只剩裏衣,曼妙的身材,修長的腿都露出來,看着十分誘人,邁進一步,走到席澤面前,手觸上席澤的領帶。
“別碰我!”
席澤猛的拍開她的手。
女子,“那怎麽弄?”
席澤抄起枕頭砸過去,“你就不能矜持一點,不能別這麽随便嗎?”
女子:“……”不是你點我來的嗎!
席澤太陽穴突突直跳,“滾!立刻滾!”
女子抱起衣服往門外跑,出了門,電梯間,特助還靠在窗邊抽着煙,看到女子,手一松,煙蒂掉下來。
靠!這麽快的!
吱吱一夜好眠,清晨被鬧鐘叫醒,洗漱好去酒店餐廳打包飯餐,時幽的電話打過來了。
吱吱:“已經起來了嗎?”
時幽:“起床有一會了,你是準備要過來醫院嗎?”
“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吱吱笑,“準備給你們打包飯菜,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
時幽:“我都可以,我安排司機去接你了,司機和車都一并給你用,去哪方便。”
打包好飯菜,時幽給吱吱派的司機也到了,很普通的車,很符合她現在的落魄身份。
吱吱推開病房的門,畫面很是和諧,時幽坐在桌邊看書,晨光從窗邊照進來,有一道光折射在他手上。
姜話靠在床頭,後背墊着枕頭,病床的小木板放下來,上面放着筆記本,他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敲動。
吱吱主要是負責設計這一塊,公司的日常管理,營銷這一塊就都是姜話負責。
吱吱之前的流量變現,不僅是衣服的訂單,很多人已經聞着味來到輕雲月,姜話的事也不少,雖然傷着腿,不好走動,但确實不影響他處理公務。
倆人同時聽見擰門聲。
“來了。”
“來了。”
吱吱晃了晃手裏的飯盒,“嗯吶,餓壞了吧,快吃飯。”
時幽掃一眼穆茲利,黑麥吐司,椰汁,彎唇,上次只是一起吃過一次早餐,她竟然就記清楚BBZL 了自己的喜好。
骨裂最主要的還是依靠骨頭生長,并不用一直待在醫院裏。
吃完早飯,時幽道:“要不,你們先去我家住吧,姜話的腿受傷了,再住酒店也不方便。”
姜話立刻搖頭,搶過話,“不了,我弄個輪椅就好了,很方便的。”
吱吱看一眼姜話打着石膏的腿,點頭,“好吧,我們去你家住。”
姜話:“……”
他忽然無比後悔!
晨希辦公室。
席澤手指把玩着洛浦的鋼筆,面上沒什麽表情,“伯父,吱吱好歹是我未婚妻,我這邊已經在籌備訂婚宴,現在全南汀的人都知道,她跟你鬧翻了,住平價酒店,吃麻辣燙,坐地鐵,我這臉往哪放?”
“你是想讓全南汀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家的聯姻作廢了嗎?”
洛浦拇指摳了摳手心,“我沒怎麽着她,她脾氣大,不過幾句口角,她自己就跑出去了,你讓我怎麽辦?”
席澤,“還能怎麽辦?你把她請回去,你們是親父女,這又不丢人。”
洛浦算是看出來了,席澤就是來給吱吱出氣的!
他需要吱吱聯姻,但并不需要吱吱真的和席澤感情多好,最好是,結了婚之後也向着他這邊。
他當然也知道,現在讓吱吱趕快回家才是正确的,但席澤這樣一說,他反而想拿橋了,“我好歹是他爸,哪有長輩向晚輩低頭這樣一說,這樣,你去跟她說,之前的事我不計較了,只要她回來,以後別出幺蛾子,還是我女兒。”
席澤又哪裏會讓自己被洛浦拿捏,手中鋼筆啪一聲放到桌上,“伯父,你也別讓我傳話了,我這臉,席家的臉也丢光了,要不,這樁婚事作罷吧。”
洛浦見席澤面容冷沉,不似作假,又想到他之前為了一個江雪就要拒絕聯姻,這可不能黃!
立刻換了一副嘴角,“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個的,脾氣都信這麽大,什麽話都往外說。”
“你也別跟我鬧了,我會去請她回來的。”
時幽原本是單獨住,這套房子是簡約的黑白灰風格。
時幽推開一樓的一間朝陽卧室問姜話,“這間可以嗎?”
姜話還能怎麽說?
也不能搬個輪椅去住二樓。
“好。”
時幽把他的行禮都放好,吱吱和他一起出房間給姜話休息。
時幽這次也沒讓吱吱選房間,已經直接讓管家把他卧室旁邊收拾出來,“還喜歡嗎?”
吱吱掃一眼,這房間裏有很多少女心元素,床邊沙發上有長耳朵兔子,床上有抱枕,水晶簾,桌子上又有許多可可愛愛的擺件。
倒是和她的房間布置挺像的。
“這些東西是寧野準備的吧?”
時幽楞住,“為什麽你認為是寧野?”
吱吱走到沙發邊坐下,身體凹陷在沙發裏,抱着兔子,把玩兩只細長的兔耳朵,“你哪知道這些啊。”
時幽:“……”我就這麽古板。
這日是《超級設計師》的首場直播,越是有重要的事情,吱吱的心态越穩BBZL ,她照常午休之後,帶上自己的裙子去節目組。
參加的都是院校推薦生,所以,別的選手幾乎都認識,姜話腿腳不方便,吱吱就帶了助理劉欣過來。
吱吱不認識這些選手,選手卻都認識吱吱。
賽場上,冠軍只有一個,可以說,人人都是競争對手,這關系就很微妙。
況且,從吱吱的作品來看,顯然,這是一個勁敵,所以,吱吱進來的時候,原本還算熱鬧的後臺,忽然就靜的落針可聞,大家都在打量吱吱。
吱吱習慣了做人群的焦點,被所有人注視着也依然從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好,你是洛吱嗎?”
吱吱剛坐下,旁邊位置的女孩搭讪,圓臉,身材也偏圓潤的女孩主動打招呼,面上有一點不好意思,還有一點忐忑。
“我是。”
“我,我叫王琪。”
吱吱和她打了招呼,旁的人也收回了視線,大家似是又恢複了正常,三兩成群,竊竊私語。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愛莎導師來看大家了。”
然後,一屋子選手全部都湧了上去,齊齊喊,“愛莎老師好。”
愛莎一副慈愛的大師風範,笑的和藹,
“大家好,我帶了點炸雞給大家,你們別緊張,一會好好比賽。”
愛莎的助理把炸雞分給大家,所有人直誇愛莎導師真好之類的。
吱吱依然坐在原味,平靜的看愛莎演戲。
愛莎看到吱吱的一瞬間,唇邊漾起一抹譏諷,又快速隐去,笑眯眯朝這邊走過來。
人群也自發給愛莎讓出一條道路。
“哎呦,這不是洛大小姐嗎?”愛莎朝吱吱張開雙臂,“聽說是李冉和導演親自上門請來參加比賽的,這可是冠軍種子選手,我必須擁抱一下。”
吱吱食指輕撫中指上的蝴蝶,她這是在暗指自己走後門,給自己樹敵,想讓人排擠她呢。
愛莎的話音落下,旁邊選手看向吱吱的目光就淩厲了一些。
論內涵別人,我是你祖宗!
吱吱手輕輕撣了裙子上不存在的灰,理了理裙擺站起身,唇邊挂着柔和的笑意,“導師,擁抱可以,但你還是把後面的話收回去比較合适。”
“冠軍是由五位導師,按照節目組規定的打分機制,一層層晉級産生的,你這樣一說,顯的我在走後臺,姐妹們容易多想,萬一起點沖突,槍打出頭鳥,被提前踢出局就不太好了。”
濃濃的火藥味在吱吱和愛莎之間蔓延,旁邊的選手算是看明白了,感情洛吱和愛莎不合!
愛莎這是在挑撥大家和洛吱的關系呢。
愛莎是評委,在時尚圈有一定地位,選手和評委不合,選手還能有好果子吃?
衆人忽然就松了一口氣,把洛吱從頭號勁敵裏劃了出去。
看向吱吱的眼神都平和了不少。
愛莎差點被吱吱的四兩撥千斤噎死,勉強保持住唇邊的笑,打着圓場解釋,“嗨!我就開個玩笑,人人都有當冠軍的潛質,來,擁抱一下。”
吱吱身子BBZL 微微前傾,輕輕抱一下愛莎。
愛莎面上挂着笑,用只有吱吱能聽見的聲音說,“開場即出局,連海選都不過,創始人,你猜這個笑話,夠不夠讓你和輕雲月一樣被人笑話一輩子?”
“你的美夢注定要落空,”吱吱回:“我就喜歡看你,恨不得一場把我踢出比賽,每場卻要咬着牙誇我,最後把冠軍寶座捧到我面前。”
愛莎,“我們走着瞧。”
吱吱:“走着瞧。”
又過了一會,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拿號碼牌過來,參賽算手一共是一百位,環節一共是三步。
第一輪的規則,各位選手按着自己的號碼牌,每五位一組上場,一組只留一個人,開局賽場十分嚴酷。
吱吱的號碼牌是97號。
王琦有些同情的看向她,“你有點倒黴?”
吱吱神色平靜:“怎麽說?”
王琦下巴指向一個方向,“你看七點鐘方向,那個頭發紮成高馬尾,碎花裙,被搭話最多的那個。”
吱吱:“看見了。”
王琦:“那人是我服裝學院的校花,也是我們院系得獎最多,被許多老師都看好的天才設計師。她是李冉的侄女,方雅,今天的五位導師,有三位都指導過方雅,是都經常在李冉家一起聚會的那種哦,許多人都預測,她是最有可能獲得冠軍的。”
“第一輪這個賽制,說真的,誰碰上她誰倒黴,注定是要出局的。”
“哦。”
吱吱淡定的刷着手機,早晨的時候,她在微博上傳了九宮格圖片,又配上了《超級設計師》的直播鏈接。
下面的粉絲一水的在祝福她得冠軍,給她打call.
王琦驚詫了,她居然還有心情刷手機?
她不知道自己的競争對手多強大嗎?
設計類的獎項,不是數理化競賽有标準的解題方式,這就是作文啊,導師願意給你打多少分就多少分。
“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
吱吱給她重複一遍,“聽見了,我和李冉的侄女一組,五位導師裏,三位都是李冉的叔叔阿姨。”
開場就杠上炸彈,不用說,這一切都是愛莎的傑作了。
王琦見吱吱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心裏默默給吱吱比了個大拇指。
心想,吱吱要是淘汰了,自己可以多安慰安慰她。
節目開始的時間越近,休息室裏的氣氛越凝重。
第一輪的賽題是選手在舞臺臨時發揮,為了保持公平,這邊工作人員就收了大家的手機,晉級的選手也會待在另外的休息室。
王琦在32號,手已經開始發抖了。
終于,工作人員讓一到10號往舞臺邊候場,休息室裏更是炸成了一鍋粥,1到10號,在衆人複雜的目光中走出休息室。
時間一點點流逝,到25到30號的時候,王琦一緊張,打起了嗝,跟公雞是的一下下抽。
王琦快要哭了,急的不知道怎麽辦。
吱吱忽然從被後猛的拍了她一下,王琦被一吓,神奇的止住了打嗝,抱着吱吱,差BBZL 點感動哭了。
王琦一走,吱吱就徹底安靜下來,翻看雜志。
吱吱坐在最東邊的位置,方雅坐在最西邊的位置,其實她一直偷偷打量着吱吱,這些選手裏,她最忌憚的就是吱吱。
但是此刻,她一點也不忌憚,因為第一輪的賽題,愛莎已經提前透露過給她,三十秒的時間內,搭配出一身合适去山區獻愛心的衣服。
這個題目很刁鑽,太過樸素太過華麗都不行,很難出彩,而且時間短,幾乎不能有任何的思考時間,因為你從五百件穿搭素材裏面找衣服就要花時間,還要穿好。
她已經提前拿到了所有衣服的位置,想好了怎麽搭配,時尚又不張揚,還要勝過所有人。
工作人員通知95到100號準備上場,方雅唇邊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就算吱吱設計的衣服再出彩又有什麽用呢?
她根本撐不到最後一輪展示自己的作品。
冠軍一定是自己的!
吱吱走出休息室,平靜的到了舞臺邊候場,不一會,主持人宣布,“有請95號到100號選手上場。”
吱吱跟在隊伍裏跨國臺階走上舞臺,一轉身,舞臺面對正中央,五位導師拍成一排,另一邊,還有一張位置很高的寶座,上面居然坐着明景。
吱吱眸光撇過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景似是和自己的視線撞了一下,又快速移開。
明景是節目組邀請來的明星觀察員,只有發言權,并沒有打分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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