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洛浦:“你在淮海路等我, 我來接你回家。”
吱吱:“我說過,除非你是求我。”
手機裏傳來一陣粗沉的呼吸,好一會, 洛浦咬着牙, “我求你。”
吱吱似乎看到了洛浦氣的青紅交加的臉, 笑了笑,“我說的條件一樣都不能少,另外, 我現在要去吃夜宵,兩個小時以後,你到洲際山莊來求我。”
說完,吱吱挂了電話。
今晚新的衣服銷量暴漲, 上一周的衣服也到了發貨時間,首批貨物的反饋對輕雲月來說至關重要,姜話不允許出任何問題。
最頭痛的問題有兩個, 一是,他們發貨的量大,時間緊湊,這邊發貨的工人不夠用, 二是快遞公司那邊的效率也跟不上。
快遞公司的機制是, 一個小哥負責一片區域,原本快遞公司那邊答應,這一周會抽調三個人來幫助這個區域的小哥一起發貨。
不是每個合作對象都會貫徹自己的承諾,快遞本也是薄利多銷的行業,老板舍不得到嘴邊的錢不掙,又接了幾家公司的單子,數額也都不小, 已經超出了快遞小哥的負荷量,現在別的區域完全抽不出人來輔助這邊快遞小哥掃件。
姜話帶傷上陣,處理的就是這兩方面的問題。
正跟快遞老板壓價呢,一摞飯盒落到面前,提着袋子頂端的一只手,手指纖細修長,十分好看。
眼睛擡起來,就對上吱吱彎彎的眼睛。
姜話以最快的速度挂了電話,問吱吱,“你吃過了嗎?”
吱吱點頭,“我吃過了。”
時幽問姜話,“你在這邊吃,還是去餐桌吃?”
姜話:“去餐桌吃吧。”
時幽把姜話推到餐桌旁,姜話說,“鍋上有松茸湯,你們要喝一點嗎?”
吱吱有點無奈,在這方面,姜話無邊固執,看向時幽,“喝一點吧,姜話做的湯很好吃。”
時幽:“我去盛,你坐着。”
姜話打開餐盒,排骨面,金黃的煎蛋下面是綠油油的小青菜,醬紅色的排骨燒的軟爛,湯汁很鮮,眸光撇過去,吱吱手指捏着瓷勺在碗裏畫圓,奶白煙霧缭繞,指甲上的水鑽閃着瑩瑩亮光。
姜話唇彎起來,一晚上的沉悶散去。
吱吱湯才喝一半,時幽家裏的可視門鈴響起來,是洛浦來了。
洛浦的臉是凍着的,他縱橫商場幾十年,到如今的地位,誰敢不給他三分薄面?
如今竟然要BBZL 淪落到求自己的親生女兒!
想到這個,他就氣的要炸。
偏生他沒有任何辦法。
勉強和時幽打了招呼,他僵硬的開口,“吱吱,天色不早了,不好打攪時總休息,跟爸爸回家。”
吱吱并沒有起身,還坐在餐椅上漫不經心喝着湯,慢悠悠吞下嘴裏的湯汁,朝洛浦伸手,“我要的東西呢?”
洛浦:“這麽晚了,會計早就下班了,我現在上哪給你弄十五億?在說了,這麽多錢,我也得湊。”
這個道是實話,我們常說身價幾千億,說的都是公司市值,和固定資産,公司真正的現金流是沒有這麽多的。
十五億,不管對誰來說,這個數額都要湊上一段時間。
但是吱吱也不願意被洛浦糊弄,“那你給我個具體時間。”
洛浦掃一眼時幽,心思轉動,“你下個月十號和阿澤訂婚,訂婚是一件喜事,這樣,訂婚當天給你。”
時幽頸子轉動,冷白的燈光照将他淺淡的茶色眼珠映的顏色更淡,眸光從眼尾瞥到吱吱臉上,像是要抓住她每一個微表情。
姜話也看着吱吱。
幾人目光中心的吱吱,手指捏着瓷勺輕輕叩着碗,清脆的聲音一下下響在兩個人的心尖上。
吱吱點頭,“行,那股份呢?”
“本來你媽媽就給你留了,你是我女兒,我還能真不給你?”洛浦想模糊過去,“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慢慢說,別讓時總看笑話。”
洛浦是有意的提醒,他不知道的是,吱吱最不需要的就是擔心時幽會對自己又看法,她在時幽面前,從來不需要裝善良大方。
吱吱不給洛浦忽悠的機會,“我媽給我的是9%,原始股,你給我多少?”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洛浦就真沒想到,吱吱能當着時幽的面,要錢要股份,一點臉面都不要。
他得要啊!
喉頭滾動了一下,“全給。”
吱吱把事情定死:“訂婚宴那天,9%的股份全給我?”
洛浦點頭,“是。”
吱吱擡起纖細的手腕,“還有呢?”
洛浦一側眉毛跳起來,“你還要什麽?”
吱吱:“卡!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坐地鐵,吃麻辣燙?”
洛浦一張臉漲的清白交加,一點辦法都沒有,掏出一站卡放到吱吱手心。
吱吱勉強滿意,“那走吧。”
于是,一通人忙忙碌碌的,吱吱又搬回了家裏。
回到洛家,書房裏。
洛浦沉着臉問,“你和時幽到底什麽關系?”
吱吱也沒客氣,直接在洛浦對面坐下,“說了你也不會懂。”
洛浦咋摸着,這意思就是說,倆人的關系不簡單。
時幽背景再強大,不如席家實實在在的利潤來的實在,洛浦拿出談判的氣場,“席家不可能容的下一個私生活混亂的人做兒媳婦,你和他保持距離。”
吱吱也懶的和這種人解釋,心念微轉,洛浦怎麽知道自己在淮海路的?自己是被人撞上了嗎?
“是誰跟你說了什麽?”
洛浦覺得這的确沒什麽BBZL 好瞞的,更應該讓吱吱心裏有譜,“阿澤今晚看見你們了,這件事讓他很不高興。”
“你要還想拿回股份,安安穩穩做上正元的總裁夫人,你就和時幽保持距離。”
吱吱懶懶抵在椅背,“爸,你還不明白一件事嗎?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互惠互利,你沒資格命令我。”
洛浦:“你”
“管你也是管不住我的,”吱吱打斷洛浦的話,“何必浪費那個時間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也別跟我擺什麽家長的譜,你只需要明白一點,我們都姓洛,我圍護你的利潤就是圍護洛家的利潤,所以,你只管按你承諾的把股份,錢準備好,我會讓席家和洛家的合作進行到底。”
話音落下,吱吱起身,微微側頭睥睨洛浦一眼,“其他的,你也就不必管了。”
吱吱離開書房,洛浦氣的砸了一整套茶盞。
嘈雜過後,房子又安靜下來。
還是那個房子,此刻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原本覺得寬敞,現在覺得空曠,這種感覺,被漆黑的夜無限放大。
時幽忽然覺得心口空落落的。
活了二十八年,他頭一次嘗到寂寞的滋味。
洗完澡,他沒像之前那樣回自己的卧室,而是打開了隔壁的房間,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床凹陷下去,撩起被子放到鼻尖,香香的,除了清淡的香水味,還有一絲少女特有的體香。
時幽有點空蕩的心被這絲香氣填滿,生出一絲恍惚,似乎,吱吱還在這間屋子裏。
視線空洞的落在一處,好一會,他忽然跳起來,回到浴室,掏出西裝裏側口袋裏的倆副耳墜,一對是淡粉色的大溪地珍珠,一對是閃亮的鑽石,捏在掌心沉沉睡去。
這一站,限時心動的直播放在千年古鎮清栾鎮,這裏青磚白瓦,溪流縱橫,河湖交錯,是典型的煙雨江南。
上一次的直播太過震撼,如今,錄播已經滿足不了觀衆的口味,紛紛請求直播,于是,這一站開始,就正式改成了直播。
這日天公也作美,天青色薄雲裏,淡淡雨絲飄灑,給這個浪漫的戀愛綜添了一絲纏綿的浪漫色彩。
纏綿的雨絲從青色磚瓦上嘀嗒低落,一柄白色油紙傘入鏡,一架木制古橋,白底山水畫的傘面微微傾斜,一截雪颚白的欺霜賽雪,淡青色旗袍,雪花暗紋,一只纖纖玉手撐着傘柄,一只捏着蠶絲手帕一角随腰肢擺動。
手帕一角,繡着兩枚針葉櫻桃。
微風吹起旗袍擺動,一雙玉腿筆直修長,蓮步款款。
臉還未露出來,光是這如風扶柳的姿勢,已經讓人移不開眼。
【是小公主嗎?】
【一定是她,除了她,一舉手一投足的氣質都碾壓性的勝過別人,還能有誰啊?】
【這女人,每次出場都是教科書級別的,雖然都是心機,就一點也不讓人讨厭。】
【這女人,走出了一種,本公主天下最美的姿态。】
【我有種在看高級大片的感覺。】
【BBZL 我賭十分鐘之內,她這身旗袍必然被搶光。】
待鏡頭拉近,木制傘骨下,不是吱吱又是誰?
在吱吱出現的一瞬間,時幽的眼睛就沒移開過,待吱吱走進,他擡起手,自然的要接過,一雙手十分不紳士,跨國時幽直接從吱吱手裏拿過來。
明景笑的妖孽,“時總,你忘了,今天吱吱可是我的一日戀人。”
時幽:“……”
“演的!”
明景:“做MC,也要敬業。”
【哈哈,好酸,有內醋味了。】
【快快,二男争一女的戲份走起來。】
【時幽吃癟的樣子好可愛。】
有人做工具人收散,吱吱樂的如此,朝時幽走過去,沒想到明景又拉住她胳膊,“拜托,有點職業精神,你今天的一日戀人是我。”
“是嗎,”吱吱笑盈盈看向他,靠近明景,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抽什麽瘋?”
明景一側眉毛挑起來,看着時幽略僵硬的下巴,get到了吱吱的軟肋,愈發顯的親昵,嘴巴卻靠近吱吱,也壓低聲音,“不抽瘋,有意思啊!”
吱吱,“有你個大頭鬼。”
明景:“你猜現在時幽什麽心情?有沒有抓心撓肝?”
吱吱:“幽哥哥不會抓心撓肝,你的小雪現在估計已經吐血了。”
明景掃一眼江雪。
江雪自從明景來了就給他暗送秋波,可惜,明景沒有給過她半個眼神。
看到他主動去給吱吱收散,還是和時幽搶,江雪快難過死了!都想把吱吱給吞了。
此刻看到明景掃過來,像一汪死水忽然注入進活水,整個心髒都活過來。
彎起唇向明景嫣然一笑。
可惜!
明景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仿佛剛剛只是看了一團空氣。
明景手拍了拍吱吱的肩膀,“我沒有什麽小雪,小雨,只有你這個一日戀人。”
吱吱淡粉櫻唇輕啓,“你小心入戲太深,我這人生的美,容易勾男人的魂。”
吱吱朝他邁進一步,避着鏡頭,手觸到他後背,隔着薄薄的衣料,捏起他後背表皮皮肉,笑的愈發好看,“你又配不上我,小心還是走上孤獨終老這條宿命。”
吱吱捏的是巧勁,抓人,捏起薄薄一層皮是最痛的,明景一側頭歪着,避着鏡頭,笑的危險,“女人,你這不叫自信,叫自負!”
覺得不解氣,又補了一句,“全天下的女人死絕了,我也不能看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
吱吱送了手,用手帕細細擦拭指尖,“那我們就放心了。”
兩人都是笑盈盈的模樣,說着最狠的話,畫風表面看着一片和諧。
【小公主看着和明景笑盈盈的樣子,好像愛豆見到粉絲哦。】
【你們猜,時幽現在心裏是什麽感受,有沒有瘋狂吃醋?】
【應該沒有吧,我看他臉還是那個樣子,看不出什麽情緒。】
【也許他面癱呢?沒準心裏已經打翻了醋壇子。】
【哈哈,你們好損啊。】
今日一共三個任務,每次按先後完成的時間算分BBZL 數,總分第一名有獎勵,相反,最後 一名就要有懲罰。
第一個戀人任務,乘坐烏篷船繞鎮子半圈。
這種船古老,是搖橹的,每搖動一下,船才會前進。
第一個戀人任務,乘坐烏篷船繞鎮子規定的水域線劃,第一名到到達的是50分,第二名是40分,以此類推。
這種船古老,是搖橹的,還有竹蒿撐船,簡單的培訓之後,比賽就開始了。
明景率先跳上他們的船只,走到船橹旁邊,“我來搖橹,你撐竹蒿?”
吱吱慢悠悠走到船頭,捏着帕子半捂着唇角,翹起漂亮的蘭花指,“仙女是不需要幹活的,這種粗活就交給你了,加油啊。”
明景從鼻子裏哼一聲,“拜托這是比賽,輸了會有懲罰。”
吱吱:“你撐的船,輸了當然是你自己負責。”
明景:“那我要你這個搭檔有什麽用?”
吱吱:“被人羨慕啊,羨慕你搭檔了仙女。”
明景:“……”你還能再自戀一點嗎?
【笑死,明景快被小公主怼死了。】
【但凡這女人長的再醜一點,我都不會覺得她嬌氣的理所當然,嗚嗚,我三觀跟着五官走。】
【明景:攤上這麽嬌氣的公主,我能怎麽辦?】
明景費力的搖着橹,吱吱捏着帕子站在船頭,微風吹起她額頭的絨毛浮動,漂亮的身影像是要和青碧色江水容為一色。
明景眼珠子轉動一下,船往左邊歪,再往右邊歪,吱吱飄飄欲仙的站姿不再,人就往兩邊晃。
吱吱揚起下巴看向明景,“有本事你站起來,我們看誰晃的過誰。”
明景:“切,我還能怕你不成?先說好了,誰要是掉下去,可別怨誰。”
吱吱:“少廢話,來吧。”
然後,兩人就相互坑對方,左右搖晃相互坑對方。
【這兩人忽然三歲半上身?】
【這是要走歡喜冤家路線?】
【明景:我來的真是戀愛綜?】
【慘了,小公主搖搖欲墜,是不是要先摔下去了?】
吱吱和明景兩個人,誰也不讓着誰,兩人都往兩邊抖,船看着随時都要翻的樣子,時幽扶額,一改之前慢吞吞跟在後面的樣子,費力撐着竹蒿。
眼看着吱吱要翻下去,他撐着竹蒿,借着力道直接翻到前面的船上。
彈幕一片尖叫,鏡頭裏,時幽将竹蒿壓出弧度,上演一出武俠片劇情,輕巧的越到吱吱的船上,原本往水面撲去的吱吱攔腰被抓回來,撞進了時幽懷裏。
而另一頭,明景噗通掉進了水裏,砸出巨大的水花。
過了幾秒,人撲出水面,嘴巴裏噗出水,頭發濕濕貼在額頭,上面還紮了一根水草。
【我去,時幽太會了!英雄救美,我愛了。】
【哇,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時幽男友力爆表。】
【明景,你人設繃拉!笑死我了,頭上那撮草。】
吱吱被時幽攬着也不怕,身子微微前傾,向水裏的明景打趣,“水草都找到了,再摸個魚上來?”
明景:“……BBZL ”
劃船的主都掉下水裏,吱吱和明景,光榮領了個倒數第一。
第二個環節,相互給對方畫畫,畫好之後,工作人員會随機請一百個路人過來,每人手裏一只玫瑰,一只玫瑰代表一分。
先是男嘉賓給女嘉賓畫。
吱吱笑眯眯看着明景,“我這麽貌美如花,你要趕把我畫醜,你就死定了!”
明景笑眯眯回:“你放心,我一定如實畫出你的美貌。”
吱吱挑了個極好的背景,一座古樸石橋,柳枝輕擺,湖水碧綠,又擺了個極好看的姿勢,做了個完美的表情。
到看到畫的時候,差點沒當場掐死明景,一個圓頭火柴人!
于是,兩人再次開啓互坑模式,但吱吱坑的更徹底一點,她直接畫了一個皺紋橫生,老态龍鐘,雙眼渾濁的明景。
中間門牙都缺了兩顆!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明景老年的樣子,完蛋了,這顏值欣賞不起來了。】
【我去,小公主這畫技一絕,代入感太強了,我已經沒法正常看明景了。】
【明景:震驚,我上個戀愛綜,居然遭遇了職業生涯危機。】
明景足足盯着自己的畫十秒鐘,“你夠狠啊!”
“我微博掉粉要是超過十萬嗎,你就死定了!”
吱吱:“我微博掉粉要是超過一萬,你也死定了。”
毫無疑問,吱吱和明景又是最後一名。
幾位嘉賓就沒有幾個會畫畫的,最後,時幽和郁梨又摘得第一名。
最後一個環節是倆人三腳,一百米的距離,比時速。
工作人員把腿綁好,吱吱揚起下巴,“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可丢不起這人,當倒數第一名。”
明景:“彼此彼此!”
話音落下,倆人同時不屑轉頭,臉轉到一邊。
工作人員喊開始,別的組都飛快跑出去,吱吱和明景就根本不在一個調上,倆人各自有各自的節奏。
結果不負衆望,倆人三聯敗,榮登倒數第一名,與之相反的,是兩人的人氣,微博人氣蹭蹭往上漲,網友都被他們這幅冤家樣逗笑了。
比賽全部結束,導演很神秘的拿出一開始的信封,公布懲罰方案。
導演拆開信封,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然後念出來,“獲得第一名的嘉賓,當衆親吻分數最低的兩位嘉賓。”
時幽心跳猛的跳動一下,轉頭看向吱吱。
吱吱:“……”
【也就是說,時幽親吻洛吱,郁梨親吻明景?】
【靠,這節目組會玩。】
【這确定是懲罰不是福利?】
【靠,這節目組不安套路出牌,我就沒見過這樣的戀愛綜。】
在衆人最期待的時刻,導演十分欠罵的咳了一聲,“當然,有玻璃片可以用。”
這話一出,像是剛剛燃起來的火把,當頭被一盆水澆上來,彈幕罵聲一片。
【導演,玻璃片完全可以不用。】
【導演,你有點多餘。】
【導演,你就是酸菜魚,又酸又菜還多餘。】
時幽拳頭抵在唇瓣,耳根像燒紅的蝦尾,輕聲問,“可以嗎?”BBZL
吱吱:“可以啊。”
喜歡看熱鬧的是人的天性,嘉賓和導演組圍成個圈花式圍觀。
時幽接過導演組遞過來的玻璃片,目光從她黑圓的眼睛上掃過,圓潤的鼻頭,挺括的鼻唇溝,最後視線在櫻花一樣粉嫩的唇瓣上游曳。
飽滿的唇瓣輪廓映在瞳孔,他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擡手,把玻璃片貼上她的唇。
透明的玻璃片,瞬間蒙上一層清淺的朦胧薄氣。
時幽頭緩緩彎下來,一點點靠近。
臉頰蹭到她飽滿的蘋果機,兩片薄唇貼上,先是微微冰涼的觸感,下一秒,一股灼熱像是将透明的玻璃融化。
周圍是震天的呼喊聲,時幽聽見耳膜嗡嗡作響,心跳像是擂鼓垂在鼓面。
他眼尾眸光瞥見,吱吱薄薄的眼皮垂下來,蝶翼一般的眼睫震動。
吱吱和時幽的激吻照當即沖上熱搜,網絡時代,唯流量是英雄,跟風無處不在,只要你身在網絡中,就不可避免的看到。
席澤死死盯住這組照片,像是一個木偶,連動也不會了。
良久,他再次撥通了節目組導演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