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導演:“席總, 這不太合适吧?時總我也得罪不起啊。”

“你下面綜藝的冠名商我都包了,”席澤聲音冷沉,“我相信, 你總有辦法的。”

導演心裏暗罵, 這位總裁是不是有病?

這他娘的都是什麽心裏, 自己不要洛吱,看着人和時幽好,又不幹了!

有錢人的心裏他實在是不懂。

心裏這麽想, 但是導演不會和錢過不去,于是說:“行,我想想辦法,讓時總退出節目組。”頓了頓, 又問,“那需要洛吱退出節目組嗎?”

席澤站在陽臺邊,夜空廣袤, 想到吱吱玩的開心,冰凍的臉上,眉眼間露出一絲柔和,“讓她在那玩着吧。”

直播雖然結束了, 但是攝影師還在跟拍嘉賓取一些素材, 這晚,所有的嘉賓都住在青鸾鎮,感受橹聲搖曳,溪水潺潺的古鎮夜晚。

導演想了想,時總自己必然是得罪不起的,這事還是智取的好。

于是叫來了郁梨。

郁梨聽完導演的話,驚的嘴巴都瞪起來, “導演,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時幽對我沒那個意思,我現在去給人表白,我還要不要自尊了?”

起初,知道自己要和時幽組隊的時候,她的确小小的幻想了一把,這男人的氣質,風度,柔情,都長在她的點上。

人間理想級別的。

但,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許多事,細節上就可以看出來,時幽對自己禮貌而生疏,沒有一點逾矩的地方,網友都看出來了,他們這組CP,不像情侶,像工作夥伴。跟對洛吱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方。

人家擺明了不想跟你有牽扯,自己還上杆子去表白,她好歹是明星,追的人也不少,何苦讓自己沒臉?

導演心說,我當然看出來了,這不是那位大總裁沒事找事嗎?

“我不是讓你真的勾引時幽,BBZL  這麽跟你說吧,只要讓時幽退出節目組,你就是我節目的常駐嘉賓,另外,張導是我的朋友,他在給最新電影選角色,我可以推薦你過去。”

郁梨聽明白了,時幽這個人,是個真正的紳士,若是自己跟他表白,他絕對是自己退出節目組。

舍一次尊嚴,換來大好的資源,值!

“阿景,這是你最喜歡的牌子的藍山黑咖啡,我跑了三條街給你買的。”

江雪捧着咖啡,唇局促不安的抿成直線,眼裏滿是不安,又希冀的看着明景。

和江雪的緊張不已相反,明景面上沒什麽表情,倚在門上,沒骨頭是的。

給人一種很淡漠的感覺。

“不必,拿走吧。”

江雪覺得自己很委屈,眼裏浮上淚花,輕輕抽泣,“我跟席澤已經分手了。”

明景更沒什麽興致了,手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眼睛眨了一下,轉身回房間關門。

江雪手抵上門,“阿景,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現在真的知道,你對我特別特別好。我以後再也不辜負你了,真的。”

明景兩片薄唇翹起一個極小的弧度,拿下江雪抵在門上的手腕,如果說,之前江雪只是在生死關頭選了席澤,讓他心涼了,這一刻,江雪在他心裏的最後一絲絲情愫也斬斷了。

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江雪和旁的女人沒有什麽不同。

不過就是享受自己對她的好,享受自己的付出罷了!

不,她還不如旁的女人。

以他曾經對江雪的付出,是個人都感動了。

而她呢?

她被人踹了,就想起自己了,更廉價。

明景:“你聽清楚了,現在,我對你無比惡心,請你別來糾纏我。”

江雪一張臉清白交加,腿踉跄着往後退了一步。

明景朝遠處喊了一聲,“出來吧,別躲了。”

倚在牆上的吱吱無奈挑眉,“抱歉,我不是故意聽的。”

他們住的是島中心的民宿,房間都排成一排,這邊有個舷窗,她靠在這邊欣賞夜景,大概是江雪沒看到他,堅持不懈的敲開明景房間的門,就上演了這一出。

她又不好出聲打斷,于是,不可避免的看見了這一出戲碼。

如今,江雪出醜,最不想的就是被吱吱看見,憤怒,羞恥,齊齊湧上心頭,都是這個女人,自己和明景才會成這個樣子。

擡手就要打過來,剛舉起來,手腕就被明景抓住,江雪側頭,揚起來看向明景。

撐着江雪手被摁住的功夫,吱吱一巴掌扇在江雪臉上。

江雪一邊臉頰立刻紅紅的,還有五個巴掌印。

江雪怒吼,“你憑什麽打我?”

吱吱:“不是你想先打我的嗎?”

江雪整個人陷在憤怒裏,“你憑什麽打我?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先是搶走了阿澤,又害的我和阿景成路人。”

“洛吱,你憑什麽?”

吱吱捏着帕子輕輕笑起來,“你現在也知道這種感覺了?”

“你忘了嗎?席澤原本就不屬于你。”

“我不過是BBZL  把你對我做過的事,對你做過一遍,你現在知道你這張僞善的臉,有多讓人惡心了吧?”

江雪的手腕還扣在明景手裏,瘋狂掙紮,要和吱吱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嘴裏罵着,“賤”

人字還沒有出口,她右邊臉上又挨了一巴掌,接着,她被明景跟拎小雞一樣拎到了浴室裏一摔,明景拿下臉蓬頭,擰開開關,對着江雪的臉就是一通噴。

強壓冷水迎面澆上來,口鼻不能呼吸,眼睛掙不開,江雪快難受死了。

明景澆了好一會,江雪成了個落湯雞,抱着身子蜷縮成一團,冷聲問,“冷靜下來了嗎?”

江雪頭一次見過這麽瘋魔的明景,真的是怕了!

她縮着身子點頭。

明景走進一步,狠狠捏起江雪的下巴揚起來,“以後你記着,凡是洛吱出現的地方,你都給我離她三米遠,我聽見你罵她一個字,下一次,就是扔到湖水裏喂魚。”

江雪臉被迫仰着和明景對視,臉上挂滿水珠,漆黑的瞳孔裏,映着明景狠辣的眼神,繃的冷硬的線條,唇色蒼白,瑟瑟抖動,“我知道了。”

此時臨近夜晚,民宿外面整片的霓虹燈亮起來,暖黃燈火閃爍,湖面煙波浩渺,水聲潺潺,夜景很美。

吱吱一只手撐在下巴,坐在窗前,忽然響起那年巴山夜雨,一豆燭火搖曳,驟雨拍打十裏荷塘。

顧時幽握着她的手叫他畫畫,白色的生宣上,細軟的筆尖,勾勒出細膩的線條紋理,淡淡墨香暈染在房間。

顧時幽逆着燭火,雪頰落在淡淡陰影裏,她偶爾側頭,清晰的看見他皮膚下下颚的筋骨輪廓,修長的頸子。

打開随身帶的小盒子,中央躺着一枚領帶夾,泛着幽幽冷光,旁邊還有那枚祖母綠戒指。

她先是捏起戒指,觸上無名指的一瞬間,手頓了一會,又改帶到中指上。

捏着領帶夾在手中把玩一會,給時幽發了微信。

【在幹嗎呢?】

時幽的房間在吱吱隔壁,他正用筆記本和收購小組開視頻會議,看到吱吱的微信,拿起來一心二用,“等我二十分鐘,我帶你散步去。”

過了二十分鐘,吱吱準備去找時幽,剛擰開一條門縫,聽見時幽門上傳來敲門聲。

時幽以為是吱吱,笑着開門,卻是郁梨。

時幽楞了一下,“你有什麽事嗎?”

郁梨拿起手上的袋子遞給時幽,“時幽,這是我精心給你選的領帶,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時幽眉頭皺了一下,沒接領帶,禮貌又生疏的說,“你客氣了,作為嘉賓之間的見面禮,你這個禮物有點貴重了,每位男嘉賓都送一條,你這節目錄的血虧,我就不接了。”

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顧足了她的面子。

郁梨心裏感嘆,她見過的大資本家,很多都是高高在上的,這位真是涵養最好的一位。

她還真的挺心動的,但人都是為自己的,“不是嘉賓之間的見面禮,單獨送給你BBZL  一個人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吱吱手摳了摳門柄,又垂下來,唇邊翹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不懂,”時幽打斷說:“你快回去吧,今天的節目錄制結束了,我和吱吱有約。”

“我喜歡你,能追你嗎?”郁梨捅破了說:“從第一面見到你”

“你只是入戲太深了,”時幽打斷她,“郁小姐,我并不喜歡錄制節目,這期結束,不會錄制了,希望你也早點從節目裏走出來。”

郁梨眼裏包着眼淚,看一眼時幽轉身跑了。

笑意從鼻息裏傳過來,吱吱彎唇,魅力還是這麽大!

時幽走出房間就看到吱吱唇邊還沒褪去的笑意,敲了一下她的頭,“看我出醜這麽開心?”

吱吱:“被大美女告白唉,多有面子的事,怎麽能叫出醜?”

時幽帶上門,左邊身子倚着牆,細長的眼皮垂下來,看着吱吱的眼睛,“我覺得被你這個級別的仙女告白才是件有面子的事。”

走廊暖黃的燈光灑下來,時幽的棕色眼珠顯的顏色更淡,像蒙上了一層薄透的水霧,映在吱吱漆黑的瞳孔。

吱吱怔楞了一瞬,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下去了。”

時幽看了看前面嬌小的聲影,輕輕“嗯”一聲,擡腳跟上去。

夜風涼爽,迎面溫柔拂過來,浪潮聲聲,民宿外牆上一整排的霓虹在晚風中搖曳。

吱吱出門的時候換了一件長裙,裙鋸飄揚,和時幽并肩走着,風側面拂過來的時候,擦着時幽被風鼓起來的褲腿糾纏。

時幽:“你別多想,我剛剛就是不想讓郁梨難堪才那麽說的。”

吱吱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他是說,不喜歡錄制綜藝這件事,勾起一抹發絲到耳後,“不會多想,我也是一時興起,早就該想到,你這麽招人,一定會有人對你心動,是我讓你陷入這種尴尬裏了,抱歉。”

時幽頓住腳,站到吱吱對面,手閑閑抱臂,細長飽滿的眼尾微微上挑,“我招人嗎?”

人對一個人的潛意識一旦有了一個固定的模仿,其實很難改變。

吱吱并沒多想,笑說:“特別招人。”

時幽唇角翹出弧度,輕輕笑,氣息拉的長。

他朝前面走了一步,低低呢喃了一聲,“招到你了嗎?”

“你說什麽?”

吱吱沒聽清,跑了兩步跟上問,“我剛剛沒聽清。”

時幽微微垂下頭,很斯文的問,“你剛剛說,是你讓我陷入這種尴尬裏面了,那你怎麽表達你的歉意?”

吱吱手指漫不經心的卷着發絲:“你想我怎麽表達?”

時幽:“我說出來你就會去做嗎?”

吱吱小腦袋瓜輕點:“肯定啊,你說。”

時幽星亮眸光灼灼盯着吱吱,“如果我說,我不希望你和席澤訂婚呢?”

吱吱沒想到時幽的條件會是這個,撓了撓頭發,“我是不是沒跟你說,我和他是假訂婚?就是擔個空名,一來可以拿回股份,二來,對兩家企業來說都是好事。”

時幽:“BBZL  我有辦法幫你拿回股份,也可以幫你坐上晨希的董事,你不用為這個和席澤訂婚。”

吱吱不懂:“一本萬利的事,何必再花錢費心?”

時幽再次站到吱吱面前,彎下腰,抓起吱吱的手,扣在掌心,她的手小小的,他輕易就包裹在掌心。

暖黃的霓虹在他玉脂質地的臉上渡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淺淡的棕色眼珠很深邃,裹挾着什麽情緒,吸着人的心。

充滿磁性的聲音撞進耳膜,“這事容不得你不同意,從今天起,數着日子,二十九天。”

吱吱在心裏算了一下,二十九天之後,好像是自己和席澤訂婚的日子。

擡起頭,掀起眼皮,不解的看向時幽。

地上,倆人的影子被霓虹拉長,随着挽風浮動。

吱吱:“你要做什麽?”

時幽笑的有點神秘,“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吱吱便沒再問了,她信他,勝過自己的命。

包廂的門被緩緩打開,一個凹在卡座上的男人向門口看過去,坐着輪椅的姜話進來。

咖啡廳的燈光暗沉,坐在卡座上的男子臉隐在黑暗裏,淡淡掃着輪椅上朝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臉上有失望,率先出聲,“一個瘸子,我憑什麽信你?”

“你不過是席家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姜話銳利的眼神掃過來,帶着碾壓性的氣勢,“你當然得信我,除了我,誰會幫你光明正大入主席家?”

姜話如今的氣勢已經足夠強,男子被掃上一眼,氣勢上若了半分,“那你為什麽要幫我?”

姜話薄唇親啓,“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毀了這樁聯姻,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男子想想也是,唇珉成直線,沒再說話。

姜話扔給他一樣東西,“你也不用懷疑我,這是我幫你的第一件事,你照着做,先進了席家的門再說。”

男子打開看了一眼,灰敗的眼睛忽然亮起一絲光,“好,我姑且信你。”

酒吧裏,黑色的大理石桌上,一排空酒瓶。

周定眼裏染上兩分醉意,懶懶靠在沙發,擡起胳膊撞了撞席澤,“哥,你上次不是說,等我回來,把洛吱介紹個我的嗎?”

“我這都回來幾天了,你安排起來啊?”

席澤窩在沙發,修長的手指松松握着一只棕色洋啤酒,輪廓分明的五官落在黑暗裏,眼皮垂着,聽見周定的話,轉頭看過來,“你眼瞎了?那麽大的新聞看不見?”

周定瞪眼,“我就是看見了,所以才急啊。以前吧,她眼裏只有你,別人都是配菜,她壓根就看不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我再不抓住,不是傻嗎?”

席澤仰頭灌了一口啤酒,低低問,“你喜歡她什麽?心心念念這些年?”

周定有些不好意思,“誰他娘的知道呢!反正對別的女人生不出那種強烈的欲望。”

席澤手裏的酒瓶啪一聲扣在大理石桌上,聲音沉沉,“你死心吧!沒這機會了。”

周BBZL  定挑眉,“不是吧?難不成她真要和時幽成了?”

席澤歪過頭,眼珠黑沉陰郁,盯着周定,“她會是你嫂子。”

直到席澤從自己面前走過,出了包廂的門,周定還沒有反應過來,懷疑自己聽錯了。

“周定,澤哥都走了,我也走了,你走嗎?”同伴問他。

周定也沒什麽喝酒的心思了,點點頭,“我跟你一塊走。”

兩人走在走廊裏,同伴見他心不在焉的,撞他胳膊問,“你怎麽了?”

周定想了想,問出自己的疑惑,“你覺不覺得最近澤哥很奇怪?以前滴酒不沾,現在是煙不離手,酒不斷杯。”

同伴想了想,“好像是心情不好太好,可能跟那個什麽江的小明星有關吧,應該是分手了。”

周定斟酌着詞彙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洛吱?”

同伴笑起來,“你這什麽智商?洛吱追着他的時候他不喜歡,現在人跟他掰了,他又回頭喜歡人家?”

“這不是傻逼嗎?”

忘了打火機,轉身回來拿的席澤唇角翹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像是嘲笑自己。

摸摸鼻梁,低低呢喃,“是挺傻逼的!”

翌日,清晨趕着飛機飛去美國,下了飛機,來到別墅池塘,解了扣子,嘭一聲跳進池塘。

他不停的鑽進水面,又鑽出水面吸氣,再鑽進去,反複三個小時以後,浮出水面,舉起鋼筆,墨藍色的筆身上,閃着清淩淩的水光,他攥着鋼筆,像攥着一件稀世珍寶,上了岸。

沒做任何停留,他又乘飛機飛回國。

席母坐在客廳,拿着銀絲剪刀插花。

席澤拿了兩個盒子走進來,放到她身邊,“媽。”

席母放下剪刀,擡頭問,“什麽事?”

席澤坐到她旁邊的沙發上,抵唇咳了一聲,沒什麽表情的道:“明天是酒店的奠基儀式,你晚上邀請吱吱來家裏吃飯吧,我覺得,明天吱吱一起出席這個儀式效果更好。”

席母頭朝席澤側了側,有些奇怪,“我之前已經和吱吱說過了,讓她一起出席,你怎麽忽然想起來邀請她來家裏吃飯?”

席澤敲了敲盒子,面上還是沒什麽表情,頭仰着,掃着屋頂的水晶燈,語氣很随意,“一朋友新開了個工作室,代理了一些牌子,送了我這些,我又用不上,放着也是落灰,你給她吧。”

席母打開盒子,一盒是整套的珠寶首飾,都是收藏級別的鑽石,一盒是一件裙子,镂空雕花,高定手工,吱吱穿的S碼。

席母掃一眼頭擡的高高的兒子,低下頭,唇邊浮起一抹笑,怕兒子一時好面子,拉不下臉,裝作不知,只道,“只道了,我一會親自去請,我會說是我買的,讓她明日穿上。”

席澤很高冷,“就朋友随手給的,她明日裏愛穿不穿,我公司還有事。”

席母點頭,“知道拉,不是你刻意買的,也不是非要讓她明日穿上和你一起出席。”

席澤:“……”

從綜藝回來BBZL  ,吱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創作裏,幾乎沒怎麽出門,因此,這件參賽作品已經做成了大半。

席母還是第一次看見吱吱親自做衣服,看着她手指翻飛,飛針如線,也沒打擾,靜靜在旁邊看着。

吱吱好一會才發現席澤,放下手裏的針線,“伯母,你來了怎麽也不叫我?”

席母看看吱吱,又看她的衣服,“左右我也沒事,你這件衣服雖然還是半成品,我看着很不錯,肯定還能得第一。”

吱吱笑着和她說了一會話。

又過了一會,席母說出自己的來意,晚上兩家聚一下,算是提前慶祝明日的奠基儀式順利,吱吱也沒道理拒絕,回房間換了一件衣服,和陳偌伊,洛源一起往席家去。

到了席家,陳偌伊和席母一起在廚房準備晚餐,吱吱在客廳陪洛源玩,過了一會,席澤就回來了,在吱吱身邊坐下。

吱吱一邊和洛源玩樂高,一邊随意問,“你公司不忙?”

席澤也随意撿了幾塊樂高顆粒在指尖撥弄着玩,“挺忙的,架不住我效率高。”

吱吱眼珠子轉了一下,睨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在航空母艦翅膀上落下一顆顆粒,随意回,“是嗎。”

航空母艦是一千顆的,洛源人小,就搭的有點吃力,倆人也沒再說話,就一起幫洛源拼樂高,到晚飯好了,樂高也拼好了,洛源開心不已,拿着航空母艦到處炫耀。

洛浦,和席父是一起回來的,也剛好掐着飯點。

席母喊了開飯,吱吱朝飯桌那邊走,手觸上椅子,席澤也摸上椅背,從桌肚裏抽出來,吱吱樂的有人伺候,就順勢坐下了。

洛浦和席父聊着項目上的一些事,席澤有時候也插兩句,吱吱一邊豎耳朵聽着,一邊小口吃着飯。

“你吃這個。”

吱吱面前落了小半碗撥好的蝦,擡頭,席澤用紙巾細細擦拭手,旁邊有一雙剛摘下來的一次性手套,眼睛随意落在面前的盤子上,也沒看她,很高傲,“剝好了才發現,我已經吃飽了,沒什麽胃口,別多想。”

吱吱:“……”我能想什麽!

吃完飯,席母笑眯眯掃一眼席澤,把衣服,首飾交給吱吱,“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和首飾,你明天記得穿。”

吱吱接過來,“那謝謝伯母了。”

一家人把吱吱一行人送上車,直到洛家的車出了門,看不到一點蹤影,席澤站在原地很久才回了房間。

翌日,席澤早早起床,換了一身嶄新的燕尾服,掐着時間來到洛家門外,撥通了吱吱的電話。

吱吱正在梳妝鏡前化妝,看到陌生號碼,點開了免提,席澤的聲音傳過來,“我剛好路過這裏,你下來,我帶你一起去奠基儀式。”

吱吱咦了一下,“你換號碼了?”

席澤:“不是特意換的,朋友送的連號,我瞧着不錯。”

吱吱掃一眼,連着九個9,是個很豪氣的號碼,“知道了,你等我一下,馬上下來。”

挂了電BBZL  話,吱吱帶上首飾就下樓了。

席澤懶懶倚在車門邊,遠遠看吱吱走過來,淡粉镂空雕花裙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線,淡藍色的寶石項鏈閃着瑩瑩亮光,兩邊耳朵上,同色的鑽石耳釘,凝脂一樣的皮膚,閃着和珠寶一樣的光芒。

席澤手指輕輕在車門上敲了敲,覺得她帶這套,比上次慈善晚宴那套好看多了,抵唇輕輕笑了一下,又快速隐去唇角的笑意,淡淡看着吱吱。

“來了。”

吱吱感覺,這句就是廢話,嗯了一聲,就着他打開的車門,彎腰上車。

待她坐進車裏,席澤彎下腰,頭伸進來,“你後面的拉鏈滑了一點,我給你拉上去。”

這個拉鏈在下面,手臂要繞到後面拉,也不太好弄,于是吱吱身體往前傾了傾,“哦。”

這件是修身裙,席澤順着她瑩白的後頸,把拉鏈往上拉到頂端,唇彎了彎。

脫下去的衣服,他再幫她穿回來吧。

松了拉鏈,他站直身體,關上車門,繞一圈,上了車。

這個奠基儀式,有不少記者出席,席父和洛父走在最前面,吱吱并肩和席澤走在後面,沿着鋪着紅毯的臺階往上,走到舞臺的一瞬間,席澤忽然彎腰,牽起吱吱的手在掌心。

吱吱朝外面掙脫,席澤頭靠過來,“要公布婚訊,你好歹給我個面子。”

吱吱眼皮猛的掀起來,“我爸說的是作為下一代繼承人的身份,沒說婚訊的事。”

下一秒,走到發言臺前的洛浦開口,“歡迎大家來到晨希和豐潤聯合開發的名臻度假連鎖酒店奠基儀式,這是晨希,和豐潤兩家聯姻之後的第一個深度合作項目。”

“今天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也是我女兒和阿澤訂婚的日子,這個項目算是我們兩邊的家長,給兩個即将組成家庭的小夫妻的新婚禮物。”

吱吱眼皮跳了跳,“你和我爸達成什麽協議了?”

席澤拿出一枚戒指套上她無名指,側耳在她耳邊說,“沒什麽協議,只是把訂婚的日子放在今天罷了,下個月改成結婚。”

吱吱死死摁住他手,“你瘋了?”

席澤聲音低啞,“沒瘋。”

“就是想跟你重新來過。”

吱吱很是知道怎麽戳席澤的心髒,踮起腳尖,紅唇朝他耳邊幽幽吐着氣,“我都跟兩個男人上過床了,你還要我?”

席澤反手插·進她五指間,和她十指相扣:“要!”

“吱吱,你記好,從今天起,到死都是我席澤的女人!”

吱吱:“你辜負過我。”

席澤:“我把我的一輩子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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