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

“笑死我了, 複活賽回來的,我還以為這次方雅能和洛吱戰上一個回合,”女子捂着嘴呵呵笑了兩聲, 充滿鄙夷不屑, “沒想到和我們一樣, 也是被吊打。”

“你瞧她以往那個樣子,自命不凡,高傲的像只孔雀, ”另一個女子也笑着附和,“原來遇到真正的對手,她也是一只菜雞。”

“也許以前都是靠她姑姑李冉呢……”

說閑話的是思源設計學院的學生,和方雅同校。

方雅手握成拳, 倆人一起走遠,那些譏諷,嘲BBZL  笑, 卻還是嗡嗡的在她腦子裏回旋。

自從比賽第一場就出局,她這個原本站在雲端,被人仰望的校花就成了笑話,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她咬牙, 這一切都是拜洛吱所賜。

她撥通了愛莎電話, 聲音冷沉,“你在哪?”

愛莎捏了捏眉心,“我正準備回家,在開車。”

方雅像是吩咐保姆一樣的命令愛莎,“車子開到門口等我,我現在過去。”

話音落下,她直接摁了電話, 以此發洩心中的不滿。要不是愛莎撺掇,自己也不會第一場就被淘汰,被人笑話。

她就是要以這樣的方式羞辱愛莎,讓她也嘗嘗自己心裏的憋屈。

被輕慢,愛莎氣的摔了電話,忍着氣把車開到電視臺門口,不一會,方雅就出來了,嘭的一聲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火氣十足的開口,“都是因為你,我現在才被所有人嘲笑,我不管,我不想再輸給洛吱,下一場比賽她必須輸給我,我要她也嘗嘗,跌落神壇,被人嘲笑的滋味。”

愛莎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方雅,忽然發現,自己以往還真是高看這個天之驕女了。

以往她設計的衣服很有靈氣,大概已經被嫉妒沖昏頭了,今天三個環節裏面的比賽,全部都低于以往的水準,甚至還犯了一個很幼稚的錯誤。

講真,她不只是天賦上,光是內心這一塊,就比不上洛吱。

愛莎心裏瞧不上方雅,面上不顯,“你別急啊,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呢嗎。”

方雅,“我怎麽能不急?感情被嘲笑的不是你,我一天也等不了了。”

愛莎心說,我特麽也想早點把洛吱幹了,每次比賽,違背自己心意去誇她的設計,她心裏都快憋死了。

但是劉欣就完全沒有下手的機會!

想了想道,“你換個角度想,捧的越高,摔的才越低,等到她決賽那天,讓她一下從雲端跌下來,讓她看着你得到冠軍不是更爽?”

方雅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她捧着冠軍獎杯,洛吱被所有人嘲笑,想想就爽,“好。”

這期《限時心動》收官,主題是“圓夢”。就是每位嘉賓為自己的CP準備一個驚喜,圓他們的夢想。

吱吱遞給明景一個眼罩,“來,帶上,看看本小姐給你的大”她拖長音調,“大大大大的驚喜。”

明景看一眼她手裏的黑眼罩,眯着眼道,“确定是驚喜,不是驚吓嗎?我為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确實是驚吓,”吱吱把口罩蓋到他臉上,笑的嘚瑟,“你忍忍吧。”

明景,“……”

【我也覺得,應該是驚吓。】

【哈哈,史上最沒CP粉的戀愛綜,但是就是看的我上頭。】

【大影帝再次吃癟。】

帶上眼罩,明景沒有視線,舉着膀子在空氣裏亂摸,腳一點點往前移,“我們朝哪邊走啊?”

吱吱随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遞過去,“哝,牽着,本姑娘帶你去看看你的驚喜。”

明景摸到硬邦邦的BBZL  棍子,無語道,“你就給我牽個棍子啊,這什麽待遇。”

吱吱牽着棍子的前面,“棍子的待遇。”

明景,“……”

吱吱眼睛掃過一個坑,面無表情的跨過去,三秒鐘之後,明景一腳誇空,整個人踉跄了好一大步,氣的摘了眼罩,“你是不是故意的?”

吱吱語氣和表情一樣真誠,“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吱吱又牽着他撞了一次樹,氣的差點撂挑子直叫喊着要換搭檔。

到了地方,摘了眼罩,眼睛都直了。

來到的是一座郵輪,還是個泳裝派對,不少漂亮的美女穿着性感的泳裝,還有一個舞臺,舞臺上面,當紅亞洲天團正在上面勁歌熱舞。

吱吱啧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每個男人的終極夢想--泳裝派對。”

明景,“……”驚喜個屁!

彈幕都要笑瘋了。

【給自己的CP辦泳裝美女派對,也是絕了。】

【哇哇,鈔能力我真是太喜歡了,我好喜歡這個天團。】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泳裝派對,土鼈第一次見識到。】

吱吱跟着音樂超嗨,“艹,C位的那個真帥。”

明景,“到底是圓你的夢,還是圓我的夢?”

吱吱端着紅酒杯,朝明景側了一下眉,“當然是圓你的夢。”

明景一個字也不信!

這邊的排隊很快就吸引了別的嘉賓過來,然後,成了一次真正的party狂歡,收官之夜,收視率創下新高,吱吱在夏季末尾,狂賣了一千萬件泳裝,再次刷新了帶貨記錄。

周一。

席父按照約定的時間,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提着一個大玩具車來到施衛蒙宿舍。

施衛蒙提前準備好了飯菜,除了自己做的,還有倆個挺貴的鹵菜連鎖品牌,他拆了蛋糕,點上蠟燭,拍着手給自己唱生日歌,之後,又把玩具車拆開來玩。

很普通的那種裝電池的玩具車,帶劣質的音樂,施衛蒙指揮着遙控器,玩的很投入,看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席父道,“你媽小時候沒給你買過玩具嗎?”

施衛蒙視線從玩具車上移開了一下,笑着看過來,“也買過,都是路邊十塊錢一個的那種,就沒買過這種大的,她覺得買這種浪費錢。”

席父沒再說話,只定定看着,直到有電話進來,他才驚醒,看了一眼時間,自己看施衛蒙玩玩具竟然看了一個小時。

走到外面接了電話,到挂斷時間已經不早了,施衛蒙走出來,“你要回去了嗎?”

席父點點頭。

施衛蒙星亮的眼睛裏暗下去,唇邊卻扯起笑,“好,我送你。”

學校戰地面積挺大,安靜的校園小路上,兩邊樹影婆娑,兩人的腳步聲很清晰,昏暗的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長。

出了校門,他又和上次一樣,無聲走在他左邊,靠近車流的一側。

席父打開車門,轉頭看一眼施衛蒙,二十來歲的少年,身上的T恤洗的發白,有點變形,臉龐青澀乖巧,舒展着眉BBZL  目看着他,渾身散發着溫和的氣場。

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塑料瓶,“這個給你,每天吃上兩顆,別總是眯着眼看東西,傷眼睛。”

席父接過來一看,是葉黃素,還是個挺貴的牌子,夠他打工掙上好幾天的。

葉黃素主要是保護眼睛的。

人到了五十歲以後,不管是視覺,還是聽覺,都是下降,這個世界的色彩會暗淡很多。

只是見了三面,他就注意到這些細節,別說親生兒子席澤,就是夫妻二十幾年的席母,也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施衛蒙,“謝謝你了,我今天很開心,再見,”頓了頓,他又說,“不,是永遠不見了。”

“你保重。”

說完,施衛蒙轉身朝學校走去。

席父看着他穿過車流,一輛輛刺眼的車燈照亮他的身影,晚風鼓起他的T恤,削薄的肩,在夜色裏,來來往往的車流裏,顯的單薄。

穿過車流,走到非機動車道上,一輛外賣摩的橫沖過來,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敏捷,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後退的方向和車子偏的方向一致,人被撞倒,摩的也翻了車。

席父心髒驟然收緊,立刻沖過車流跑了過去,彎腰下扶他問,“怎麽樣?”

施衛蒙腿上的膝蓋擦破了皮,翻出血肉,他扶着地站起來,毫不在意的說,“沒事,宿舍有碘伏,我回去擦一擦就好了。”

他腿踉跄着朝後退了一步,“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席父看着他一瘸一拐往宿舍走,珉了珉唇瓣,擡腳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道,“走,爸帶你上醫院去包紮。”

清早,吱吱吃了早飯,照例去房間準備決賽的作品,理了理物料,發現自己要用的一種珠子不夠了,還需要用到的白色真絲面料也不夠用的,于是撥通了劉欣的電話。

劉欣正愁沒機會,心裏樂開了花,以最快的速度去供應商那邊找了吱吱要的色號步,珠子,送了過來。

東西放進工作的房間,整理好,劉欣看着模特身上的一件成品,贊嘆道,“洛總,這衣服是你設計的嗎?是不是參加決賽用的?我覺得肯定能得第一名。”

吱吱正畫着秋季新款服裝,“還沒想好,我總感覺這件一般般,做出來的效果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這麽好看還一般般啊,”劉欣感嘆道,“我要是能有這樣一件衣服,我得美上一個月。”

“有這麽好看嗎?”吱吱停下筆,抽出下面一張設計稿,“那你來幫我看看,這件參加決賽怎麽樣?”

劉欣走過去,看到圖紙上漂亮的衣服,“好像是這件更好一點,做出來的上身效果應該比這件好。”

吱吱有細細看了看設計稿,點頭道,“我覺得也是。”

劉欣,“洛總,我能不能試試這件成品,拍個照,真的太好看了,沒有面世之前,我肯定不外傳。”

吱吱點點頭,“可以,你試吧。”

劉欣從模特身上取下裙子,換到身上,高興BBZL  的各種自拍,餘光掃到吱吱正沉浸在設計裏,相機調成前置,拍下了那張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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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席澤好脾氣的說,“我們去看看婚紗照吧,還有酒店,婚慶公司的婚禮主題,這些都要去看。”

吱吱埋頭做着衣服,“随你定吧,你沒看見我忙着呢嗎?我沒時間。”

席澤,“旁的我可以弄,這婚紗照我一個人也拍不了啊。”

吱吱,“我不喜歡跟個玩具是的被人指揮,反正也是假的,讓人P兩張,随便對付過去就好了。”

席澤咬了咬唇瓣,眸光昏暗,他也沒說話,就看着吱吱。

吱吱也懶的理他,專心做自己的衣服,完全當他是空氣,仿佛屋子裏就她自己一個人。

好一會,席澤親自沖了一杯咖啡過來,“弄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

吱吱仍然不看他,“你好聒噪?我在做衣服,別吵我。”

席澤默了默,“那你做衣服,我去看看。”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次,吱吱仍然坐在椅子上,手裏的針線翻飛,頭微微垂着,專注的做着衣服。

他轉身,出了洛家,去對比了幾家酒店的宴會廳,選定好場地,又和酒店商量菜品,最後又去婚慶公司,選了婚禮方案。

做完這一切,回了家,他習慣性朝自己房間去,被坐在沙發上的席父叫住。

“你怎麽還在收購奇立的股份?我不是說了嗎,現在公司的資金都壓在連鎖酒店上,奇立那麽大你吃不下,你要是再弄下去,公司的資金要是斷裂,會出事。”

席澤當然也知道,現在不是奇立的好時機,但是現在時幽那邊在拼命收購奇立的股份。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時幽極有可能是為了吱吱。

阻,他是阻止不了的!

所以,他自己也收購,做奇立的大股東,這樣就可以在董事會牽制住時幽。

席澤,“奇立的盈利很高,收下來對集團只有好吃,沒有壞處。”

席父,“我當然知道奇立好,但是收購他需要的代價太高了,至少要五年才能回本,這邊連鎖酒店至少也要五年才回本,給公司造成的資金壓力太大了。”

“你是腦子壞了嗎?這個時候收購奇立,你敢快給我停止你的愚蠢行為,從今天開始,你凡是調動資金,超過五百萬的,全部都要得到我的批準。”

席澤,“爸,你這是要做什麽?”

席父看着席澤沉着臉的樣子,想起施衛蒙對自己處處照顧,一下子就來了脾氣,“我是你爸,公司還不是你的,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席母走進來,聽見的就是這一句。

席父身邊有她的耳目,這邊剛從蛛絲馬跡裏确定,席父違背諾言,在外面有私生子,現在還挺寶貝的,她正準備回來攤牌,就聽見了這一句。

這些年隐忍下的所有委屈全部爆發出來,手裏的包直接往席父臉上砸過去,“你個王八蛋,公司不給阿澤,難不成給你那BBZL  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嗎?”

席澤,“什麽私生子?”

席母,“你爸,在外面有個私生子,都成年了,現在好吃好喝養在外邊呢,寶貝的很,現在恐怕是想把公司都給那個野種。”

席澤眼皮猛的一跳。

席父,“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要把公司給他了?我不過就是給他一套房子住住。這對我們家來說又不什麽。”

席母優雅全無,和每一個氣極,恨極了的潑婦一樣,沖上去薅席父的頭發,邊打邊罵,“我告訴你,席家的所有都是我兒子的!養那些野女人不夠,還要養野種?”

“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席母是真的下了狠勁,席父疼的龇牙咧嘴,也不再讓着席母,于是,家裏成了一鍋粥。

席澤好半天才拉開,席父帶着一臉傷從家裏逃跑,席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細數了年輕時候的辛酸。

“阿澤,現在這個老畜生有私生子了,我們不能把希望都放到他的身上,萬一他哪天腦子發抽,都給了外邊的野種,我們怎麽辦?”

席澤捏了捏眉心,“媽,你放心,我不是泥捏的,公司他拿不走。”

“我一分錢也不想給那個野種!”席母近乎癫狂,“我們一起,把公司和家産都弄到自己名下,我要這個老畜生一無所有。”

“以後都仰仗我的鼻息!”

這就是要奪權了。

席澤看着從來優雅的母親,滿臉憤恨,像是變了一個人,珉了珉唇瓣。

時幽這邊入主了奇立,自己這邊,私生子的傳聞要是鬧出來,父母在在公司相互奪權。

洛浦會選誰,他都不用再想了。

席澤扶着母親站起來自,坐到沙發上,“媽,我答應你,我可以把權利都奪過來,但不是現在,”他神情嚴肅,“在我和吱吱結婚之前,這件事必須要瞞的死死的。”

席母面色變了變,越是這個時候,席澤更不能失去洛家的支持,咬着牙點頭,“好。”

但席母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席母。

自從席父老了之後,玩不動回歸家庭,席母也走出了那種隐忍的日子,這樣舒心的日子已經過了十五年。

人走向順境容易,适應逆境難。

忽然冒出來的這個私生子,一下子勾起了那些年壓抑的痛苦,對席父的恨是真的壓不住,倆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加上姜話的特意安排,私生子的傳聞,終于被傳到洛浦的耳邊。

他手裏的筆啪的一下掉了下來,問特助,“你确定,席振東真有私生子?”

特助點頭,把傳聞的一些細節,席母這邊的娘家人最近在集團掌握更多的重要崗位這些事一一擺出來。

洛浦眼睛定了定,不知道在想怎麽。

就在這個時候,內線電話響起來,“洛總,衡量的時總來訪。”

洛浦在收購奇立的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立刻說,“快請進來。”

說着,直接自己起身迎了出去。

他沒想到的是,時幽坐到沙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BBZL  他鎮住了,“我已經收購奇立了。”

洛浦足足震驚了三秒,奇立這麽大的公司,要說年利潤,比晨希來的都高。

他這麽快就收購完了!

時幽的第二句話是,“我收購奇立,為的是吱吱。”

洛浦手一松,茶杯嘭的一聲掉了。

時幽笑的從容,輕輕拍他手背,“伯父,如今席振東更看重私生子,夫妻之間,父子之間,必然有惡戰,哪有奪權不會影響公司的?席澤的前途未明。”

“我今天來,只想說一件事,希望你能和席家退了這門婚事。”

“我要娶吱吱。”

洛浦,“可是明天就是原定的結婚日子,席澤不會同意。”

時幽,“這你不用管,你只管退親就是,讓席澤來找我。”

洛浦,“好。”

席澤接到席父的通知之後,幾乎是沖進時幽的辦公室。

而時幽,早已坐在辦公司等了很久了,倆人開門見山。

席澤,“你什麽意思?”

時幽,“你用這樁程式化的婚姻困住吱吱,你覺得有意思嗎?”

席澤,“有沒有意思不是你決定的。”

時幽猛的站起身,跨過辦公桌拎起席澤的衣領子,“是男人現在就別娶她,你自己想想,你現在娶她,放進你,你媽,你爸這場公司争奪大戰的是非裏,還有一個生父在旁邊虎視眈眈,你是把她至于什麽境地?”

席澤瞪着時幽,也拉着她的衣領子,“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不會讓她陷進是非,我能保護好她。”

時幽,“少說這種大話,都是長輩,她都不用說話,只要站在那一邊,就是得罪另一邊,你能二十四小時陪在她身邊?你要是個男人,就把事情解決了再娶。”

“你要真有那個自信,解除了這樁婚約,大家各憑本事去追。”

“用虛假的婚姻困住他,算什麽男人?你是怕輸嗎?”

“你說這麽多,不就是不想她嫁給我嗎?”席澤冷笑一聲,“時幽你很聰明,也很懂得抓我的七寸。”

“我今天願意放手,不是敗給你,是我敗給了對吱吱的喜歡。”

他朝時幽自信道,“你聽好了,明天的婚禮只是延期,我會讓吱吱心甘情願嫁給我。”

這晚《超級設計師》決賽,前面兩個環節,吱吱照例拿了第一,到最後一個環節,穿上自己的作品展示。

人的記憶是,有新的東西出場,就會取代之前舊的記憶,這個環節的出場次序是,你之前的分數越高,越是排在後面出場。

吱吱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走到舞臺一側候場,觀衆席上面的尖叫聲引的她往臺上看去,只見方雅穿的漸變裙子,竟然和自己身上的竟然有九成相似!

這是比賽,節目組不可能給她機會去掰扯,倆人沒有任何交集,觀衆也好,評委也好,只會把他們當做撞衫處理。

她也不可能把這個比賽現場變成法庭,和方雅辯論。

她記得,上個改裝環節,道具準備了很多的布料,沒有任何BBZL  猶豫,她立刻轉身,跑到道具組,扯了一塊紅色網紗,回到舞臺側邊的時候,正好輪到她上臺。

方雅從她身邊走過,淡淡扯着嘴角,是自己勝利的意思。

吱吱肩膀朝她重重撞了一下,站在旁邊候場的主持人,看到倆人很像的裙子,驚的嘴巴張的雞蛋大。

吱吱淡定的走過去,從她手裏抽走話筒,“借給我用一用。”

等主持人回過神,吱吱已經拿着話筒優雅的上了舞臺,一邊邁開步伐,一邊優雅的展示裙子,同時,清脆的嗓音開口,“你們是不是發現,我和某位選手的裙子撞衫了?”

【是真的好像啊,有沒有哪位設計師科普一下,服裝設計經常撞衫嗎?】

【會不會也有可能啊,畢竟我們外人看,裙子款式就那麽多?】

【太巧了吧,不會是有內幕吧,比如說誰抄了誰。】

吱吱輕笑一聲,繼續調侃,“我還挺意外的,所以,”她烈焰紅唇輕勾,對着鏡頭做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小表情,“我現在準備給自己加戲。”

【這臨場發揮的鎮定救場,也是沒誰了,心态真好。】

【我好喜歡這個小表情,太可愛了。】

【小公主加油。】

吱吱,“曹植有七步成詩,我今天給大家表演個七步成衣,就是每走一步,”她揚了揚手裏的絲巾,“我用這條紅紗裝飾出不同風格的裙子。”

然後觀衆就看到,紅紗在吱吱的手裏翻飛,一步,做成了一個紗巾帽子綁在頭發上,潔白優雅的晚宴長裙,變成了一種在海邊度假的悠閑感。

第二步,她做成披肩松松搭在身上。

第三步,裹在胸前,尾巴收進裙子裏面,立刻成了一件紅色抹胸的晚宴長裙。

第四步,紅紗綁起裙邊,收成歐洲上個世紀的宮廷複古裙。

第五步系成一個漂亮的蝴蝶搭在肩膀。

直到七步完成,每件裙子都穿出不同的感覺,而且每件都改的很好。

七步完成,評委和觀衆席上傳來爆裂的掌聲,站在舞臺側邊的方雅,一張臉青白交加,死死瞪着吱吱。

吱吱以絕對性的優勢拿了冠軍。

頒獎結束,吱吱捧着獎杯走到方雅面前,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唇邊漾起輕蔑的笑意,“你可真夠弱的,偷我設計還拿不到冠軍。”

方雅氣的差點爆炸,“你血口噴人,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偷你設計的?我還說是你偷了我的設計呢。”

吱吱圓圓的黑色眼珠掃過去,鋒利逼人,“你心裏想的是不是,按我國法律,普通的衣服是不受著作權保護,并且,僅僅是設計相似是不構成設計侵權的,所以我拿你沒有辦法?”

方雅和愛莎其實打的都是這個主意,我國在設計産權上這一塊的法律方面保護力度薄弱,所以,滿大街的仿冒衣服,假品牌。

方雅知道吱吱拿自己沒有辦法,所以,她伸着脖子演,“你別胡說八道,這件衣服就是我自己設計的,我老師BBZL  ,姑姑,很多同學都見過,她們都可以給我作證。”

“我還真沒見過誰設計衣服參加決賽,要故意把設計稿給這麽多人看,除非,”吱吱拔高聲音,“你是故意想給她們看,做你的目擊證人,好證明這件裙子是你設計的。”

方雅,“你!”

吱吱,“你初賽,複活塞,以前參加院校別的比賽,也把設計稿給同學看嗎?都是競争對手,不怕設計被人模仿啊?”

方雅,“你!我不跟你廢話,要誣賴我,有本事你拿出證據。”

“我當然是有證據才來找你的,”吱吱笑的很嚣張,“你有沒有發現,我的裙子比你的更立體?近看,顏色也和你的不一樣?而且是你從來麽見過的顏色?”

“對,因為這個是我新創的裁剪法,這個顏色也是我自己染的,兼具了美感和工業适用性,這些都符合申請外觀專利,所以這件衣服,不是你以為的不受法律保護的,是擁有專利的。”

吱吱揚了揚手機,“我現在就報警,但願你拿出來的這件衣服的設計稿時間比我早,對了,”吱吱紅唇勾起勝利的姿勢,“我有個很好的習慣,每次創作好設計之前,第一件事就是,備注上時間,存到電腦做證據。”

方雅臉刷的白了,她不能有個剽竊別人設計的罪名啊,那她這輩子也別想在時尚圈混了。

她是真的慌了,立刻撲過去,扣住吱吱的手腕,“我求你,放我一碼。”

吱吱薄薄的眼皮眨動,“你承認是你偷了我的設計了?”

方雅,“我承認了你能放了我嗎?。”

吱吱,“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可以不報警。”

方雅的心房已經崩潰了,“我是剽竊了你的設計。”

吱吱,“誰做的內鬼動手的?”

“你的助理劉欣,”方雅把鍋甩給愛莎,“你的助理是劉欣是愛莎的人,因為你們上次的不愉快,愛莎嫉恨你,她不想你在這行出頭,所以,一開始就想踢你出局,第一次我們會在一組,就是她搞的鬼。”

“是她蠱惑我把你比下去的,這一切都是愛莎搞的鬼。”

吱吱,“好了,姜話,出來吧,我們走了。”

方雅轉過頭,這才看到,窗簾後面,一個男生拿着手機在拍,此時優雅的走過來。

方雅整個人都奔潰了,陷入極度的恐懼裏,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她撲過去,抱住吱吱的腿,“你做了什麽?”

吱吱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沒做什麽,不過是我們整個過程都在微博直播。”

方雅,“你剛剛的話都是炸我的?”

吱吱輕輕笑,“七分真,三分假,我的确申請了專利,只是不是以這件的名義申請的,另外,專利還沒有批下來。”

吱吱離開,方雅像一團軟泥趴在地上,她已經可以想到,自己在網上會被人罵成什麽樣。學校裏的同學會怎麽看她。

看到李冉走進來,拽着她的衣角乞求,“姑姑,你幫幫我,我BBZL  真的知道錯了。”

李冉的眼裏都是失望,“如果你一開始就敢面對天賦不如別人這件事,你專心比賽,雖然拿不了冠軍,亞軍也是很好的,以後的前途也不可限亮。”

“現在,你親手把你的一輩子毀了。”

方雅,“姑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我求你,幫幫我。”

“晚了,”李冉一根根撥開她的手指,“以後,不必再說你是我的侄女,你好自為之吧。”

李冉的話斬斷了方雅的最後一次希望,她整個人陷入絕望裏。

吱吱出了後臺,洛源一把撲進吱吱懷裏,興奮的手舞足蹈,“姐姐,你太厲害了!”

席澤捧了一束花獻上來,“恭喜你。”

吱吱笑着接過來,輕輕道,“謝謝。”

見吱吱難得對自己笑,席澤忽然覺得,也許,退掉這樁程式化的婚姻,的确是正确的。

這是他和吱吱新的開始。

時幽也笑着獻上一束花,吱吱笑着道謝。

捧着花出來,一行人去慶賀,吃完飯,從飯店回到家,剛到房間,吱吱的電話響起來,她一看,是時幽。

“怎麽了?”

時幽,“你出來,我在你家門口。”

吱吱疑惑,“你不是回去了嗎?”

時幽彎唇,不過是迷惑席澤的,看到他的車回家了,他就立刻掉頭,朝這邊過來了。

“想起一些事,現在必須和你說。”

“哦,那你等我,我現在出來。”

房間裏,姜話隐約聽見客廳的開門聲,他擰開門,看到吱吱朝庭院外面走,擡腳跟出去,就看到吱吱上了時幽的車。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呢?

他擰着眉頭思索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開了車跟上。

跟了一會,見時幽的車停在一座酒店,他頭伸出車窗掃了一眼廣告牌,是一座著名的婚宴連鎖酒店,他眼皮猛的一跳,立刻撥通了費嚴的電話。

“我問你,你今天在家,有沒有看到陳偌伊給洛家的親屬去電話,說婚宴取消這件事?”

費嚴遙遙頭,“我沒看見。”

姜話猛的在方向盤上垂了了兩拳,默了默,立刻撥通了席澤的電話,“如果我沒猜錯,時幽現在是在和小姐求婚,他們明天極有可能訂婚。”

席澤眼皮猛的掀起來,暗罵時幽陰險,“在哪?”

姜話說了地主,席澤立刻沖出房間,往這邊酒店去。

“你帶我來着幹嘛?”吱吱好奇的看着禮堂,裏面到處都是鮮花,像是有誰要結婚是的,“要參加誰的婚宴嗎?”

時幽站到吱吱面前,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是我們明天的訂婚宴。”

吱吱眼皮猛的掀起來,對上時幽細長飽滿的眼睛,淺淡的茶色眼珠裏,映着自己的臉,怔楞了有三秒,忽然笑起來,“你是不是擔心我爸下次再把我賣給席澤?”

時幽唇瓣珉成直線,認真盯着吱吱面上每一個表情。

好一會,他說,“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嫁給我,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BBZL  煩。”

吱吱眼睛彎成月牙,這對話,怎麽那麽熟悉。

她還是笑着,問了一模一樣的問題,“是不是我不嫁給你,你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成婚。”

時幽點點頭,“是。”

吱吱掌心翻過來,指尖晃動,“戒指啊,你求婚都不帶戒指的啊,太敷衍了吧。”

時幽這才想起來,手伸進衣兜裏,一個小小的戒指盒,摸了三遍才拿穩。

指尖像是失控了一樣。

吱吱從他掌心拿過來,打開,把戒指從指尖套上去。

時幽看到,她瑩白的手背,和絢爛的寶石光輝相呼應,美的晃人眼。

他從沒想到,自己的求婚會這麽順利--

順利到,他覺得有一絲不真實。

吱吱挽着他的手,“我還以為你說什麽大事,剛剛那個嚴肅勁,”吱吱噗嗤笑出來,“你告訴我一聲就好了呀,我明天又不會不出席。”

時幽的心髒還重重跳着,“我說話這麽管用?”

“當然啊,”吱吱捏着他手朝外面走,“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的。”

時幽心髒又重重抽了一下,他覺得這句話,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又不是那個意思。

像是歧義,又不像是。

從來果決的人,這一刻忽然有點優柔寡斷。

于是,任由吱吱牽着往外邊走。

當席澤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吱吱和時幽十指相扣,從酒店裏出來。

酒店的流光外牆,刺的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閃着晃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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