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鄉故知

“立心?!”

聞幼卿看着快步走來的人驚訝不已,連忙迎上去,“立心你怎會在這裏,你不是在蘇州府嗎?”

來者何人?

此人是聞幼卿在翰林院時為數不多的知心好友,姓楊名宿字立心,乃是蘇州府尹之子。

在翰林院時聞幼卿常感無趣乏味,恰好和他一起工作的楊宿也是這麽覺得,兩人你來我往間就成了朋友,在聞幼卿離開翰林院後同年選擇了外調,回了蘇州老家。

再後來兩人時不時也有書信來往,聞幼卿一直以為楊宿在其父手下謀職,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別提了,在蘇州待了兩年可給我憋壞了,正好邊城府尹是我爹舊友,我爹就把丢過來了。”

在翰林院時雖然都是感覺無聊,但聞幼卿是不甘于現狀,而楊宿則是單純覺得無聊。

對好友脾氣甚是了解的聞幼卿笑道:“你還是一點沒變。”

“你也沒變啊,不對,變得更好看了。”楊宿拉着聞幼卿往裏走,“你這次是來作何,不管做什麽今晚咱倆都要好好聊聊,要不幹脆住我那裏,你我抵足而眠!”

躲在暗處,聽的明明白白的兩只暗衛此時面面相觑。

莫名覺得将軍頭頂綠綠的是怎麽回事?

“你說将軍知道這位會在這裏遇到熟人嗎?”

“你确定這只是‘熟人’,都準備抵足而眠睡一被窩了。”

“那你說咋整?”

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暗衛沉思片刻,道:“小五,你回去跟将軍說一聲,也好早做打算。”

“那三哥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小五眨眨眼。

暗三摸摸他的腦袋,“快去吧。”

看人走遠了,暗三回過神來看府衙裏,眼睜睜看着是楊宿拉上了聞幼卿的手。

他可不是小五那個缺心眼,将軍對聞幼卿是什麽情況,他可是門清兒。

“聞大人你可小心點了。”暗三在心裏默默點上根蠟。

……

他鄉遇故知,這可是人生三大喜事,聞幼卿被景雲氣到的心情終于緩過來點,就是鼻子癢癢的總想打噴嚏。

“難不成是風寒了?”說着揉揉鼻子。

楊宿拉着他往裏走,一不小心直視了對方的臉,香腮似雪翹挺的鼻尖因為微微泛紅,眼裏也似是含了水霧,這一眼就足以看癡了,他喃喃道:“芙蓉不及啊……”

“什——阿嚏!”沒聽清對方說什麽,剛想問這磨人的噴嚏終于打了出來,只是回過神來後就把想問的忘得一幹二淨了。

但好在聞大人還記得自己來這裏是為什麽,壓低聲音問道:“立心我且問你,這羅剎國王子失蹤的事,你在這裏任職知道多少?”

楊宿一怔,随即正色起來,“你是這次朝廷派來的欽差?”

這不怪楊宿沒認出來,一是聞幼卿一身便服不像是來辦公的,二是朝廷的文書上只說了會派遣欽差來,并沒有說明是誰。

“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怎得接這麽個案子!”楊宿張望四周,小心的拉着聞幼卿到小花園,繼續道:“這案子不好辦,你個安國公嫡子就這麽任勞任怨啊!”

“我這安國公嫡子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嗎,看你這般小心的模樣,想必是知道些內情吧?”聞幼卿安撫的拍拍他肩膀。

楊宿嘆了聲氣,無奈的看他,扯扯嘴角,“內情?這裏面的內情大了。”

聞幼卿輕輕挑眉,心道這趟府衙真的是來對了,往前湊了湊問,“怎麽說?”

“這失蹤的所謂十二王子和十三王子是老羅剎王的舞姬生的,母親連位分都沒有,受寵什麽的就更不用說了。”楊宿頭疼的蹙眉接着道:“而且人根本不是在邊城失蹤的,而是在邊城外一百裏左右的無人地。”

“無人地?”

“嗯,那地方多流沙不适合停留生存,在這裏生活久了的人都不會去那裏。”

“這麽個地方為什麽會有兩個王子去?老羅剎王總不會是為了合理的開戰理由,故意送兩個王子去死吧。”

聞幼卿半開玩笑的說着,楊宿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下聞幼卿也笑不起來了,臉上多了幾分沉重,“老羅剎王瘋了不成,馬上就要到冬天了,這個時候開戰他是一點優勢也沒有啊。”

“可不就是嘛,有人說老羅剎王是老糊塗失心瘋了。”楊宿一攤手,“我剛來沒多久,知道的也就這麽多,而且你也清楚邊城的情況,管事的是當兵的。”

當兵的?

他當然知道,剛剛還正面交鋒過呢!

“那邊不着急,我先進去見見府尹大人吧。”聞幼卿說着就要往裏走,楊宿拉住他道:“你小點聲,府尹大人生病了,剛才還在睡也不知道醒了沒。”

聞幼卿一愣,湊在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這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怎得會生病,多久了?”

“也得有月餘了,一直不見好,大夫來看過都說只是傷寒。”楊宿一臉愁雲慘淡,“這再不好我就要招個主簿,你別看這邊府衙不管大事,可些街裏鄉親的小事是一點也不少,我一天天的要忙死了。”

在翰林院的時候聞幼卿就知道楊宿沒有做大官的志向,只是想做個一心為民的好官,此時看他這幅唠叨的模樣,想來是樂在其中,“府尹大人病了那也就不打擾他休息了,等改日身體好些再來拜訪。”

“也好,我記得你身體也不太好,這邊城不比京都,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對了你在哪裏落腳,我得空去找你。”

聞幼卿一頓,幹巴巴道:“将軍府。”

楊宿:“……要不還是你有空來找我吧,我随時歡迎。”

“不講義氣的!”聞幼卿錘他肩頭,“等我那天被将軍趕出來就來投奔你。”

“一定一定,澹雅你随時來,我随時掃榻相迎。”

看對方腆這臉笑,聞幼卿沒好氣的又錘了下,帶着蒹葭走出了府衙。

出了府衙,聞幼卿也沒着急回将軍府,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主子這是怎麽了?”蒹葭小心看着路,生怕自家主子磕着碰着。

聞幼卿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之前是見過的楊宿的,可又覺得他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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