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徐浚剛進家……

徐浚剛進家門就聽說姑娘在自個兒院子裏發了好大的脾氣,晚飯也沒吃,早早的就熄燈睡了。

徐浚聞言很是詫異,他叫人把翡翠叫過來,仔仔細細的問過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要是換成了在帝都任何豪門,他都可以直接去找人理論,為何要這樣欺負自己的女兒。

但偏偏這個男人是整個大顯最尊貴的男人,全家族一朝一夕的榮耀都在他的手中。

他原本還擔心女兒會為此一蹶不振,還特意早早的就讓廚子做了她喜歡的膳食,親自送去女兒的院子裏。

誰知道剛一走進院子裏,就瞧見了滿院子的熱鬧。

踏步進門,就瞧見徐語棠端坐在榻子上,面色明亮,妝容精致,衣服穿着利落。

徐浚:“?”

徐語棠從銅鏡裏瞧見了爹爹的身影,開心的轉過身子,問道:“爹爹你怎麽來了呀?”

“想要和棠棠一起吃個早膳。”

徐浚瞧着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就讓人擺了早膳。

有人織了一張讓她無從逃跑的網,鋪天蓋地的将她籠罩在其中,拴住了她。

讓她逃也無從逃跑,但她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用了早膳,她就騎着馬想要瞧一瞧哥哥呆了許久的地方。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鈎。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原本有些郁氣的心,跑了一場馬之後,心情當真就舒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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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日頭越來越熱,徐語棠就打算騎着馬回府。

城門口到處都是穿着各色的人,徐語棠有些好奇地問道:“這些人是從哪裏來的呀?”

那一直呆在邊疆的侍從回道:“這是這邊疆城周圍各個部落的人,一般都會在這城裏為部落換取一些食物和器具。”

徐語棠點了點頭,她确實瞧見了他們背後都背着些野獸皮子什麽的。

“但這兩年不是在打仗嗎?他們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徐語棠很是疑惑。

那侍從自來就是邊疆的人,他黝黑的面容帶着憨厚的笑容,他聲音也帶着淳樸的聲音,帶着股子這大漠裏的曠達。

“姑娘,我也說不來什麽好聽的,但我知道活着的每一天都要開心,值得這一生。”

随後手指指着遠方在綠洲裏吃着青草的羊群,開口說道:“姑娘瞧見了那羊群嗎?”

徐語棠順着他的手指瞧了過去,那一群白絨絨的羊群,或蹲着或站着,或吃着草,或喝着一灣清泉。

“姑娘可曾知道,那沙丘的背後就是一大群的狼族,每天都是捕殺這群羊為食物。”

徐語棠聞言,再瞧着那群羊的時候,心底就又些揪心。

“那它BBZL們就不能…”

說着她也瞧見了除了那一片的綠洲,其他地方都是幾乎沒有草地的荒漠,這就是它們唯一能生存的地方,除了這裏其他的地方都是荒漠。

她突然就哽住了。

那漢子知道姑娘明白了,他繼續開口說道:“但是這不代表這些羊群就不活着了啊,即便是如此這些羊群也沒有因此滅絕,反而是越來越多了。”

他伸手指了指半眯着眼睛的一個羊說道:“這羊都是這羊群裏最年老的了,它沒有一次是被狼群逮住。”

徐語棠聞言,瞧着那悠閑地、散漫的羊群,心裏微微觸動。

是啊,她不就是這群羊嗎?

但她卻不只有一片綠洲。

她有什麽可唉聲嘆氣的,她當活出自己的模樣。

臨近午時,集市裏飄散着濃厚的屬于邊疆的帶着刺激味蕾的美食香味。

往日裏,徐語棠定然是要退避三舍的,但她如今瞧着那架子上烤着冒着油滋滋的大塊肉,還有那放在爐子壁上烤着的大餅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翡翠早就望眼欲穿了,瞧着姑娘那明顯想吃的模樣,不顧瑪瑙的阻礙,上前包了一包肉,兩大塊餅。

徐語棠目光随意瞧着四周,卻在瞧見一個客棧裏剛剛進去的人時,猛地皺了皺眉頭。

這人…怎麽就這麽像她那規規矩矩,憨厚老實堂哥身邊的侍從呢?

許是瞧錯了吧,她那堂哥如今在朝廷裏當一個小侍郎,靠着家族,日子過的清貴又好,嫂嫂也算是賢淑,生了一雙兒女,日子是許多人羨慕不來的安穩。

就在她回過頭的時候,卻眼眸發現那剛才的男人坐在靠窗的陰影裏,朝着她這邊瞧了一眼。

徐語棠恍若不知,等着翡翠買好了東西的時候,就騎着馬回了徐家。

回了徐家坐在榻子上越想越不對勁,她還是讓人去盯着那家客棧裏的人。

承恩侯世子站在陳慎的面前,手裏拿着一把玉扇,輕輕的拍着手心,一邊踱步一邊感慨:“啧啧啧…這鄧将軍果真是英雄好漢,竟然敢對徐姑娘有那種心思。”

他先是在帝都遵循陳慎的安排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就一路跟蹤着徐語帆手底下的人一路來到了邊疆,然後和陳慎彙合。

一路上接到了陳慎無數次催促的信封,心裏除了高興陳慎對他的信任以外,更多的是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一路都不敢休息,甚至為了讓徐語帆的探子出行更加便利,不得不讓手下人幫着他一路清理阻礙。

馬不停蹄的到了軍隊裏,肚子裏早就準備好的一系列計謀還未來得及展現,就被劈頭蓋臉的情情愛愛襲了一臉。

說的這個人還是他以為最不會受這些人間煙火沾染的人。

這徐姑娘到底做了什麽?

盡管再是好奇,瞧着一向眉目清冷的人,劍眉之間帶了絲愁緒的模樣,他得先幫着解決問題。

而且,如今他和高陽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對于這些情情愛愛頗有研究,甚BBZL至樂在其中,差的就是沒有人分享,于是他扇子一展,就直接問道:“陛下,徐姑娘如今是不是不愛搭理您?”

陳慎瞧着眼前猶如一只公花蝴蝶一般的男子,心裏頗有些後悔,為什麽要問他意見。

李銜自诩算是陳慎的發小,很清楚他的一些目光代表了什麽意思。

他瞧着陳慎的冷眼,先是咳了聲,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其實陛下和皇後之間,他和高陽一直都有一個相同的觀點,陛下心裏一直有皇後的,只是他一直習慣了徐姑娘一直在他身邊,長此以往就忽略了身邊這個最愛他的人。

但帝後情感可是他們能置喙的,果然,如今皇後心灰意冷,離開了之後陛下才意識到自己到底丢了什麽。

只是,如今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陛下只知徐姑娘打定了主意要離開您,可您知道歸根結底是什麽原因嗎?”

陳慎聞言,面色思索。

“你是說朕忽略了她的原因?”半晌後陳慎問道。

是自己忽略了她,從今日起他就多多彌補,多多陪着她。

還有她哥哥的事情,如今棋子已經各就各位了,現在告訴她也無妨。

半晌後,陳慎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徐語棠。

他特意穿了件月白色衣袍,在出門的時候碰見正要打算出門的李銜。

兩人一同前行,李銜慢了陳慎半步,過了會兒,突然聽見陳慎問道:“朕瞧着如何?”

李銜正在好奇的左右瞧着,心裏一邊謀算着有什麽東西帶回去給高陽瞧一瞧。

突然被點名,他一臉茫然。

陳慎瞧着他一臉的蠢相,随即轉身繼續走,他是瞎了才想讓李銜瞧一瞧他今日這一身穿的合不合她眼光。

徐家如今再也不是剛來時候的死氣沉沉了,雖然徐家父女從未對着下邊的人說過些什麽,但這些人都是指着主子心情過活,那必然是主子開心了,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

徐語棠如今想地最多的不過是哥哥為何要假裝自己去世,也不敢給家裏帶一點點的消息。

難道是她知道了會有什麽阻礙?

她突然想到了昨日瞧見的人,難道和二房的堂哥有關系?

想到這裏,徐語棠先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後突然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陳慎的一些她不能理解的舉動就能說得通了。

為何哥哥會突然就戰死,陛下卻沒有任何的旨意。

還有陛下和自己回徐家的那夜也是自己聽見了動靜陛下才出現,說什麽想自己了。

還有徐語夢的入宮…

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

明明在這邊疆氣溫很是炎熱,但徐語棠卻是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這通敵叛國之罪,他們徐家怎可承擔的起?

這一刻,徐語棠心裏猶如鼓擊,都快要震破了她的耳膜。

不…不,她了解陳慎,如果他真的要處理他們徐家的話,絕對不會這麽簡單的讓父女一起來邊疆。

畢竟在這邊疆,他們徐家雖比不過陛下的龍威BBZL,但在軍中也是有些根基的。

但是,爹爹如今已經沒了官職,哥哥雖然生命無憂,但如今軍權已然全部統歸于陛下手中。

徐語棠心煩意亂,身子感覺忽冷忽熱的,她連忙叫瑪瑙給自己拿一件厚衣裙過來,但還是遲了,過了一會兒她就開始發了熱,偏頭疼開始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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