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VIP]
最終, 邪氣漸漸凝固成尊貴的深紫色,乍看起來漆黑猶如深夜,但是眸心那點紫芒則將這份靜謐一下子深化成神性, 高傲無情,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死亡之神。
目睹神祇降臨的妖怪們未戰先怯,他們本該是百戰的兇徒,是狡猾的雜碎, 可是當他們意識到“她”是敵人的時候,需要視線對視, 但是意識到她的存在, 雙手就已經松開武器,雙腿自發跪拜在地上。
這是臣服, 反抗之前, 本能先一步讓他們臣服,獻出靈魂,獻出身體,獻出生命, 以及絕對禁止刀劍相對的威嚴。
吹石看向失去戰意, 不如說前一刻還是無惡不作的盜賊,這一刻反倒成束手就擒的“弱者”的妖怪們, 冷冷的擡起手,神色全無悲憫的揮下手。
等候多時的亡者大軍們在這一刻張開獠牙, 向著無力反抗的盜賊團揮下屠刀。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妖狐藏馬瞳孔收縮,趁著吹石發現自己之前和僅剩下的部下黃泉逃向暗中準備好的後路。
亡者大軍雖然數量眾多, 但因為準備倉促的關系,村子雖然是被徹底包圍住了,但是仍有許多小路可以用來逃跑,尤其是人數不多的情況下更容易隱蔽自身。
銀發的妖狐矯捷如風的穿過灌木叢生的林間,面對諸多凸起的岩石,擋路的樹枝如履平地一般速度反而越來越快,緊跟在他身後的黃泉也可以說是除了藏馬以外最了解狀況的人。
在事情發展到之前,黃泉有去找妖狐藏馬了解他離開多日的原因,因此從他口中得知那個帶著式神誤入魔界的人類。
原本首領說他引來獸群解決掉他們了,黃泉本就不該多話,可是敏銳的直覺令他並未安心,而現實就像是按照他的預感一般發展。
和首領一起聽到異動趕出來的時候,再阻止起反擊已經遲了,觸目所及到處都是亡骸,單憑數量盜賊團就無可匹敵,也因此在藏馬第一時間做出逃離的決定時他沒有反對。
可是,逃出去之後呢?重新再建立一個盜賊團嗎?說起來,那個可以指揮亡靈的人類會放過首領嗎?
思慮著,黃泉的腳步不由慢下來,作為跟隨藏馬的妖怪之一,他的性情本身就不夠果斷,因此在和藏馬的相處中處處落入下方。
例如此刻,他還在猶疑不定,藏馬已經做好必要時候將他推出去拖延時間。
“這前面是——”
不等黃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來,遠處水聲已經越來越大,森林,平原,雪山,三處土地之間唯一的聯系就是那條滾滾不盡的江河,江河流過平原,滋潤森林,最後再在雪山凍結成冰面,以此形成的地理條件正是妖狐藏馬這時想要借用的。
“跳到河裡,運氣好可以不碰上水中生活的妖獸,運氣不好……”那就沒必要說了。
黃泉說完神色愈發動搖,“首領,不得不這樣做了嗎?”
藏馬收回落到身後的視線,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你以為除了這裡還能往哪裡逃?”
那個女人的軍隊可全是一群無所畏懼的亡者,唯一能抵擋它們的腳步的,只有天險!
“是,我明白。”
黃泉沉默下來,身後樹林裡突然傳來輕微動靜,尖尖的耳朵動動,他馬上意識到不好。
“有人追來了!”
藏馬當機立斷跳下海,黃泉緊跟在後,眯著眼睛忍受高空下墜的寒風時,忽然風停了,身體掉到一堆堅硬的東西上面。
睜開眼,黃泉為眼前的景象無語到窒息。
觸目所及可以說是密密麻麻的森森白骨,數不清的骨頭排列成他們身下的坐墊,再有數百只骷髏支撐起這個“墊子”,前方兩面全是由骷髏頭架起的禁錮欄,整體如同一個三角形的容器,他們如同一心逃跑最後卻自己跳進籠子裡的老鼠,兜兜轉轉還是被抓回到主人身邊。
藏馬不甘心的咬破嘴角,峭壁上生長的植物聞到血氣的甜香一瞬間擴大出原本體積的幾十倍,但沒有絲毫效果不說,反倒讓他們看見從江河裡不斷湧上來的亡者,不管他們打碎多少骸骨士兵,水裡面總會有更多的成員代替它們的位置。
操縱這支軍隊的王用如此無望的現實打碎他們繼續逃跑的念頭,藏馬忽然明白這是對方的報復。
自己引來獸群追殺她,意圖令她死,她就拿自己當做老鼠一般玩耍,惡劣的想要看自己被打擊到絕望的樣子。
“水裡死去的生物一向比陸地上的多。”一如他所想的,懸崖上傳來戲謔女聲,兩個人擡起頭看去,先是被陽光刺了下眼,後逆著光的身影模糊到根本沒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語氣愈發充滿玩弄的味道。
“跑夠了嗎?”
吹石諾諾擡起下巴,俯視著這兩個人。
“跑夠了,就來聊聊你欺騙我的事情吧。不巧,我不是一個對想殺我的人還能慈悲以待的聖人,那麼做好準備見識地獄了嗎?”
她是認真的!
黃泉的種族天賦如此告訴他。
對方所說的地獄,一定是真的地獄!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臣服對方換取生機,他身旁的妖狐藏馬已經先一步走上前去,冷淡的聲線雖然缺少狐族的魅惑,但卻格外好聽。
“我的部下呢?”
吹石懶得和他玩嘴皮子,幹脆回答道:“當然是殺掉了。”
妖狐藏馬不語。
吹石面露嘲笑,這個時候她倒是想起許多有關於妖狐藏馬的傳聞了,之前不過是被“南野秀一”迷了眼,加上她如今的狀態確實和之前不同,儼然可以說是別個人,所以在對人心的敏銳程度上,怕是大妖怪也不及她。
“詢問不在意的存在,是覺得這樣會得到我的憐憫嗎?不得不說,你選擇了錯誤的做法。”
江水拍擊著峭壁,轟鳴水聲嘩嘩作響,逃跑失敗的黃泉和藏馬已經被送到崖上,黃泉也能近距離看清毀滅盜賊團,支手將他們搞的如此狼狽的人的模樣。出乎意料,對方居然只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女,而且全身氣息幹淨,若不是手上那把妖刀邪氣太過肆意,怕根本沒辦法相信她就是整件事的主事。
剛才如此想道的黃泉錯眼間與一雙深紫色的雙眸達成對視,在這一刻仿佛有什麼東西直擊靈魂,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跪拜下去,那道尊貴威嚴的身影仿佛刻入本能,連一絲反抗的情緒都生不出來。
黃泉跪下去之後,藏馬蹙眉瞥他一眼,似是瞧出什麼端倪再看向吹石時刻意不去直視。
吹石玩味的打量過黃泉的動作,但不過稍微掃了幾眼,注意力還是在妖狐身上。
“說點兒什麼,被我抓回來的是你,可不是你成功逃跑了啊。”
妖狐藏馬抿抿唇,說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他明明消除掉一路上的氣息,就連選擇這裡的時候,也是做好充足準備的。
吹石:“可以說是偶然,我的軍隊追逐的不是誰的蹤跡,而是生者,只要這座森林裡還有活人就逃不過亡者的嗅覺,說起來,你的想法不錯,亡者可以到達陸地上的任何地方,但永遠不會停息的湍流則會沖散我的軍隊。往這裡逃的決定是正確的,入水也是正確的,唯一的失誤也僅是出在你不了解我的力量性質上面。”
然後妖狐藏馬聽著這個自稱人類少女的家夥惡質的告訴自己以後將要面對的現實。
吹石:“只要我手持這把刀,冥界的大門就是我隨時可以打開的玩具箱,想要在何時何地叫出亡者是我的自由,而不幸的是,這個世界沒有哪處角落是沒有被死亡籠罩的,因此……”她指著高大俊美的妖狐吃吃笑了起來,“你能逃到哪裡去?”
不管去哪裡,你都跑不出我的手心。
吹石就差把這這句話扔到藏馬臉上了。
難得的是一天之間變得一無所有的藏馬在這等諷刺下還能穩住,他擡起一雙看不出心思的金眸,嗓音淡然的說道:“這樣說的話,我就是你的新玩具吧?”
吹石高高揚起眉頭。
妖狐藏馬好像突然想明白什麼一般勾起嘴角,“你想要現在就玩壞你的玩具嗎?”隨後像是故意看吹石反應一樣,大大方方看她。
吹石的反應則和他以為的是兩個模樣,在他想象中應該羞澀不好意思的吹石姿態其實比誰都來的理所當然,漫不經心中透出一絲對待寵物的戲弄,招招手,她道:“既然如此有自覺,那就過來取悅我。”說完昂頭笑語,“之前我忘記說了,你有一具頗有美色資本的身體,用來侍奉我是你的榮幸。”
妖狐藏馬的眼神一下子冷下來,臉沉似水,雙手握得緊緊的。
吹石則惡劣的欣賞他這副憤怒的模樣,眼底紫色華光明明滅滅,又在一瞬間大盛,之後她沖著妖狐藏馬動動手指,也不知道做了什麼,藏馬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不受控制的走到她身旁乖乖跪下,接著被她用兩只手指鉗制住臉部往眼前一拉。
“不錯的臉蛋。”
吹石說道,隨後暗示意味的從臉側滑到肩膀和鎖骨,在肩窩的位置細細摩擦,趁著他下意識低頭的時候,吐息在他尖尖的耳朵上面。
“不知道親起來感覺會怎麼樣?”
接著手掌再度往下,按住他的胸口,吹石神情如同孩子般天真的殘忍,充滿好奇意味的道:“你做過嗎?用這具身體享受過情/欲嗎?”
最後她捧起妖狐藏馬的臉蛋,真正進入玩具主人的角色,嬉笑著逼他將視線對準自己的眼睛,指尖輕輕觸碰他的眼角輪廓,愉悅的笑了起來。
“沒關系,什麼都不知道也沒關系,因為我被眾生所愛,所以我也會愛你。”
妖狐藏馬忽然在她手下感到恐懼,他竭力想要恢復身體的控制權,但拼死的努力之下,也只是讓自己看起來更親近“主人”了。
跪在地上用餘光看到這一幕的黃泉早就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一直到離開吹石也沒想起他,所以等他重新站起身,懸崖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回到村子,到處都是死去的屍體,他奇異的在之前留下的陷阱裡看到還活著的原本村民,但其他生靈全部都如哪個人類所說的那樣被亡者吞噬。
走進森林,就連夜裡經常聽到的鳥叫蟲鳴都沒有了,安靜的好像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活著的生命,這個時刻,白天裡沒有反應過來的顫抖和恐懼充滿他的身體,讓這個也曾活過不少修羅場的妖怪沒出息的抱頭縮成一團,在不自知的時候,靈魂裡對“獸王”的服從已經被悄然喚醒。
這個需要追溯到許多許多年前的印記,是跟隨本源一般無所謂時間,僅僅存在在妖怪靈魂之中的枷鎖,一旦持有王權的人誕生,枷鎖就會轉化為鎧甲,將其變成“獸王”忠實的僕人。
落到吹石手裡,藏馬可以過的舒舒服服,因為她再殘忍殘忍不到哪裡去,但落到“獸王”手裡,她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慈悲,唯一的正面感情“愛”也絕對不會讓人想知道的污穢。
藏馬以為自己找到的是保命的好方法,豈止這才是地獄大門打開的聲音。
獸王對蘇醒過來得到的第一個玩具非常滿意,長的好看,身材還不錯,而且性格……無所謂啦,反正是動動手就可以泯滅掉的意識體,現在的問題是怎樣玩才好呢?
將人綁在樹上,獸王彎著一雙紫眸,指尖仿佛在撩動樂器一般彈奏著空氣,每一下妖狐藏馬的身上都會出現一道細細的痕跡,隨著玩法復雜化,痕跡也跟著越來越多,逐漸多到呼吸急促的程度。
“魔界感覺不錯嘛,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死亡的味道,負面情緒也很多,用來覺醒實在是太棒了,吶,麻倉葉王,你倒是說點兒什麼啊?雖然有玩具,但一個人自言自語也很無聊。”
獸王明顯任性很多,也十分自我,在確定妖狐藏馬跑不掉之後,興趣頓時大失,轉為盯起麻倉好留下的小小式神。
平時會坐到吹石肩膀上的小人飄浮在空中,和獸王保持不近也不遠的距離,正如他和對方的關系一樣,對待她的方式也比吹石冷淡不少。
麻倉好漠然道:“玩夠了就回去,現在還不是你出來的時候。”
“大受打擊,”撫摸著妖狐藏馬的小腹,舔舔他的臉蛋,獸王殘忍的笑了起來,“你不會愛上她了吧?雖然也是‘我’,但你不是最清楚嗎?所有人愛上的是投射到她身上的我的幻影,因為我被眾生所愛,是眾神的珍寶,所以人類的她會被人所愛,所喜歡,不存在被討厭的可能。這種虛假的東西你要是在知曉其本質的前提下還愛上她,我會嘲笑你的,被黃泉之神選擇的合作夥伴如此愚蠢可不行。”
麻倉好冷冷看她一眼,沒有回答,獸王自討沒趣將注意力轉移到半昏迷中的藏馬身上,雖然一開始還有吹石的意識,但當獸王徹底覺醒的時候,吹石作為虛假的第二人格是必須會回歸到意識深處將身體讓給她,但是獸王醒來是,繼承的是吹石的殘留的感情沒錯,因此她會繼續追殺妖狐藏馬,但和吹石想教訓他一頓不同,獸王是神,是終末之獸,冒犯她的存在無疑需要遭受殘酷的對待。
像是藏馬落到她手裡不過短短半天時光,身體連帶意識就已經被折磨的半昏迷就可見她的“愛意”有多麼可怕。
“說起來,”摸著狐貍的尾巴,滿意他的身體在自己懷裡下意識顫抖的小動作,獸王意興闌珊的道:“麻倉葉王,你既然是我的引導者,那麼故意讓她去接近未來的這只狐貍果然是為了將她弄到這個時代的魔界,做覺醒前的準備嘍?那只狐貍認識的是吹石,所以擔心她一定會在她身上留下點兒什麼,那麼你就相當於有了定位的媒介,只是我有一件事不太清楚,你為什麼要把她帶去戰國時代?”
說到這裡,獸王恍然大悟道:“你果然還是喜歡她吧。”
麻倉好忍無可忍的諷刺道:“你腦子裡還有別的東西嗎?”
“啊呀!生氣啦?”獸王調皮的眨眨眼睛,躲到妖狐藏馬背後,但是麻倉好深知她的惡劣之處,面無表情的冷視她,獸王冒頭解釋道:“還不是因為你拖拖拉拉的,像我說的那樣直接來到這個地方,我一定能早些覺醒。”
如她所說,魔界這種到處都是戰亂廝殺的地方,是獸王最好的苗床,空氣中飄浮的每一個因子,都像是混亂的遠古時期一般,存在著不安分的因素。
麻倉好冷漠道:“吹石諾諾普通人的身體容納不下你的精神,雖然在我的考慮中,戰國時期的日本已經湊足你覺醒的要素,沒想到居然是你的力量先一步蘇醒。”
“說起力量……”獸王向著旁邊方面稍微用力的一甩手,以遠方的天地為界限,視野所及的一切像是被蒸發一般的消失掉了,土地留下的深深溝渠並非被某樣銳器犁過,而是整整齊齊,仿佛從未存在,但就是這般可怕的威力卻得獸王嫌棄的撇嘴,“好弱,麻倉葉王,你真的有好好認真為我準備身體嗎?‘我’好弱啊!”
麻倉好冷怒道:“夠了,你回去吧。”
“好,好,”獸王攤手,不過她向麻倉好擠擠眼睛,雖然是在笑,可說出的話卻讓大陰陽師心頭一冷,“其實你是想鍛煉她,讓她的精神意志在我蘇醒後得以保全吧?”
“想要救人不是錯哦,”獸王幽深的紫眸穿透空間看到操控式神的本體身上,“守護是人這種存在的本能,你會想保護她,也只不過是說明你還是個人類罷了,大陰陽師麻倉葉王,你就算活過千年,本質也仍是個自私貪婪的人類,愚昧是否還待觀察,但是你能保護的了她嗎?和她相比,又是誰更重要呢?”
“與你無關吧?”
和獸王玩味中透著森森惡意的話相比,麻倉好的回應毫無動搖,看她就像是看某些擾亂人心的邪物。
獸王不爽道:“我可不是那些污穢的雜碎!算了,再怎麼戳中你的心,你也還是會死不承認,那我就看看,到時候是誰哭了好了,先說好,你如果能讓我(這個)哭,那麼作為另一個世界的主宰,我便實現你一個願望好了。”
她的手一邊說著,一邊從藏馬的身體轉移到自己身上,按著自己的眼尾嬉笑著做出承諾。
不得不說,和吹石諾諾比起來,獸王具有神明的全部特質。
任性,自我,孤高,不聽人話,以及為所欲為的自由。
比人高出一個層次的視野,這個視野賦予她無與倫比的智慧與無所畏懼的性格。
像是這刻,她說的就成了某種命運的體現。
獸王自說自話完就走,麻倉好皺眉,式神變成成人模樣接住吹石的身體,吹石睜開空茫的眼睛,眼裡的紫色已經褪去的一點兒不剩了,她抓住手下的白色狩衣,無意識喊道:“好?”
麻倉好摸摸她的頭,低低的嗓音使人安心。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吹石:“是嗎?”剛剛接納過獸王的靈魂異常疲憊,就連吐出來的話語都跟著含糊不清。
夜色下擁抱著少女的陰陽師有著清雋的仿佛月光化身的姿態,墨色的長發則仿佛蘸水的毛筆於白紙上一勾一抹,墨跡被賦予驚豔的視覺,但是這全都不及那雙黑眸裡透出的深沉,像是沉入水底也泛不起漣漪的古井,無波且固執,只有那雙小心翼翼的手,可以看出他心底的掙紮。
作者有話要說:
獸王說白了也是吹石,只不過和大多時候放狠話都是嘴硬的吹石不同,獸王放的不是狠話,是實話。
妖狐藏馬:“你想要現在就玩壞你的玩具嗎?”
吹石臉紅,逞強怒:“我嫌棄!玩都不想玩!”
獸王:“你來啊,你來我就操←_←”
何止兩個次元的差距,不過嚴格上獸王說吹石是虛假的,也只是基於神明的說法上。
獸王實際上是誕生就是神的吹石,所以思維啊,三觀啊,根本兩個系統,但這兩個本質其實是一毛一樣的。
吹石有的時候也會展露出非人的特質,是表和裡之間的互相影響。
麻倉好的目的大家現在已經可以看出來了,他想喚醒的是裡面那只,但相處過程中,對表面那只也有了點感情,然後裡面那只就開始調侃他了。
獸王:嘖嘖,裝得多麼正經似的還不是喜歡上我了?沒辦法,我就是被眾生所愛,是愛的女神!嘴硬不承認?沒關系,以後有你自己動的時候,什麼?自己動?對啊,躺下自己動啊,我負責享受!
↑其實也可以說是,所有節操都沒版本的吹石。
獸王嗤笑:節操?那玩意要是有,眾神也就不存在了,人類也不存在了。